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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寶，我馬上為你安排。」他鄭重地說道：「不過，請你記住一條。」

「我出國之前吧，你老媽可偷偷交給我一個任務，讓我監視你的一舉一動並隨時彙報，嗯，主要就是她特別想知道你這個不安分的小子到底有沒有女朋友了。」

這不是演電影，獨行俠與組織的對抗，多半沒有好結果。

「老闆，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人了。」

潘衛東翻了翻白眼道：「三寶，我是有點笨，可我又不傻！」

「小寶，你真的想好了？」

譚振華哈哈大笑起來，站起身走到了他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凱文，為我工作的人，永遠不需要擔心金錢方面的問題，他們每一個人都過得很好，嗯，好吧，為了讓你安心，你的薪水我打算這樣支付——給你十萬美元的基礎年薪，至於你的媽媽雪莉，我們調查過她，她曾經在迪士尼做過行政工作對么？我覺得現在這份餐館招待的臨時性工作不太適合她，你可以讓她把家搬到舊金山唐人街，ｍ.hｅｔubｏoｋ•cｏm.ｃｏｍ我師兄會為她安排一份體面的工作，嗯，我想她也會對她的收入滿意的。」

潘衛東楞了一下，隨即咧開了大嘴笑道：「放心吧三寶，其實有些事我很早就知道了，只是我沒說罷了——安排我去第十航校學習當一個編外的委培生是你的主意吧？我聽說培養一名飛行員的花費可是非常非常貴的，那些錢，肯定也是你掏的吧？是你為我推開了這扇門，但怎麼走這條路卻是我自己選擇的，所以不管將來發生了什麼，你都不用內疚，而且，不論我將來走到哪一步，我都會永遠記得是我最好的朋友在我最需要人生目標的時候給我的幫助。」

雖然在與麥克格雷戈的第一次交手中，他佔了上風，但是對方隨後卻在一個他完全不熟悉的領域暗中布置下了一張大網，而他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鑽進了對方的陷阱，輸得乾乾淨淨、徹徹底底。

「老闆，我想我可以接受去香江工作的條件，不過……」他覺得自己的嗓https://www.hetubook.com.com子有些發乾，在遲疑了片刻后，還是決心問出了那個最關鍵的問題：「我能問問您能支付我多少薪水嗎？我想給我的媽媽留一些。」

他彷彿看見，一片金光燦爛的前途正向他展開，名望、金錢、美女，這些美好的願景正展開了自己妖嬈的身段，向他發出了充滿誘惑的邀請——凱文﹒米特尼克今年已經23歲了，又在洛杉磯「滑行區」那樣的大染缸里混跡了不少年頭，早已不是當年拿著一台借來的數據機憑藉一部公共計算機闖進北美防空指揮部時的懵懂少年，在不知不覺中，他漸漸長大，也漸漸拋棄了一些不合實際的幻想，所追求的目標也在從單純的炫耀而向更加實際的利益轉移，所以，他才會在攻擊「矩陣」實驗室網路系統的過程中向對方發出了挑戰、設置了那個巨額的賭注。

「呃，是什麼？」

「無論在任何情況下，都請你把保護好自己的生命放在第一位，戰鬥機飛行員是一個風險非常高的職和-圖-書業，我不想看見因為我的幫助，反而讓我失去我最好的朋友，那樣我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你猜？」

「小寶……你，你早就知道？」

那麼只需要再確定一件事了。

而且至少到目前為止，埃里克﹒譚需要自己做的工作並沒有任何的出格的地方——發現各種網路設備、主機和操作系統的漏洞，研究新出現的計算機病毒，這些完全是合法的工作，是為了提高網路安全水平而做的必要的研究，也是他所擅長的領域，哦，病毒那一塊還需要他更深入地學習一番，不過他對自己的能力充滿了信心，既然那個麥克格雷戈也只不過是剛剛接觸這塊領域就能設計出讓自己都失手的代碼，那麼，他覺得自己也應該很快就能精通這一切。

「矩陣」實驗室第一次被他入侵成功，有其安全技術上不完善的原因，更多的則是沒有預料過會出現這種攻擊而疏於防備，而在他們反應過來之後，採取的反擊措施則體現了他們強大的能力——全新的技術手段、強大的ｈtｔｐs://m.ｈｅtｕbｏｏｋ•ｃom•cｏｍ武力，這些都不是他可以抗衡的。

「說。」

只不過香江也實在太遠了一些，雪莉會想他的……不過埃里克說得對，在米國，他現在可是一名A級通緝犯，一旦公開露面就會被立即拘捕，香江雖然遠了一些，但足夠安全，FBI可沒辦法把手伸到那裡去，當然要是還能因此而獲得一些補償，雪莉應該也會滿意，畢竟是從小相依為命的母親，他和雪莉之間的感情還是相當深厚的。

想明白了這些道理的凱文﹒米特尼克忽然發現，自己這次失手，竟然給他的人生帶來一個巨大的轉機——埃里克﹒譚，矽谷最年輕、最閃耀的科技富豪，其名下的「矩陣」實驗室及一系列關聯企業因其幾何級數般的發展速度、優厚到令人眼紅無比的待遇，是無數名牌大學的畢業生渴望著能拿到offer的企業，也是像他這樣大學一年級的輟學生根本不敢奢望的，然而今天，埃里克﹒譚竟然親自向自己發出了工作邀請！

終於弄明白了自己暴露經過的凱文﹒米特尼克至此心服https://www.hetubook.com.com口服。

「行了三寶，臨走之前我還得告訴你一個秘密。」

「啊！那你怎麼彙報的？」

在這一個時空，譚振華為潘衛東打開了另一條人生之路，他的家庭已經積攢了足夠他無憂無慮渡過這一生的財富，而他本人則踏上了追尋自我實現的道路，在第十航校的學習經歷讓他發現了自己興趣和特長，在米國一年多學習經歷更加開闊了他的眼界，譚振華相信，當潘衛東如此鄭重地告訴他自己的決定的時候，那麼，他一定想好了。

譚振華對潘衛東會做出這個決定一點都不奇怪，他對自己這位從小一起長大的小夥伴實在太了解了，在他的前世，沒能考上大學的潘小寶在所勞動服務公司蹉跎了多年之後，終於在潘水生退休那年頂替進所當了一名有編製的正式工人，拿起了銼刀、接過了潘水生的衣缽，不過譚振華知道，那，根本不是小寶想要的人生。

一回到聖何塞，譚振華就見到了剛剛拿到中級商用飛機駕照的潘衛東，而潘小寶的第一句話就是「三寶，我等不及了，送我去巴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