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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他怎麼會總感覺自己就是個「二手垃圾收集者」呢？

一聽這話，譚振華不由得愣了一下，他實在沒想到，在剛才的發言中把不成功的「80式」坦克抨擊得一無是處的方偉賢，竟然就是這型產品的總師！

方偉賢看著譚振華不由自主流露出的困惑表情嘆了口氣道：「小譚同志，我也不怕你看了笑話，「80式」坦克是我負責抓總研製的，它是什麼狀態，也只有我最清楚，儘管在它上面我已經儘可能地採用了我們華夏最新的技術，但，落後就是落後，這是沒法否認的事實，別人說的時候呢，恐怕會顧及我這張老臉，不願意說得太明白，那就讓我自己來說好了。」

譚振華心中暗暗嘆了口氣，雖然方偉賢說的是坦克，但在當前這個時間點，華夏國防事業乃至整個工業領域，又有幾個不是這樣？

「請你來，是因為你多次成功操作了我國軍工產品的出口案例，對國際軍貿市場有著非常清晰的認識。」回答他的是李立清，「和-圖-書小譚同志你可能也看出來了，現在坐在這間屋裡的，都是全國坦克行業各方面的專家，從技術角度出發，他們代表了我國坦克專業領域最頂級的技術精英，但是，從「80式」的失敗案例中，我們還得到了另一個教訓，能否獲得國際軍貿採購方的認可，恐怕不僅僅是技術問題，而商業方面卻不是我們這間屋裡的人擅長的。」

換句話說，人類創造出了更多的、更有效率的手段來花式作死。

「實話實說，情況不算太好，巴鐵對我們提供的樣車所展示的技術狀態和性能不太滿意。」

李立清的回答不出預料，也是，要是巴鐵方面滿意，恐怕就不會有譚振華今天這個行程了。

「說回我們今天討論的議題。」方偉賢的聲音再次響起：「在總結了「80式」的失敗教訓后，我們與巴鐵方面進行了多次溝通，在他們的建議和要求下，計劃在我們已有的某型號試製樣車的基礎上開展外貿專用新型主戰坦克的研發，首個出口hetubook.com.com的目標客戶也是他們。」

不過譚二可不敢在此刻表現出任何的沾沾自喜，他取得的那些成就，很大程度上依賴於對歷史進程的先知先覺再加以巧妙地引導以為自己所用，但今天這種情況略有些不同，因為在他的前世，並沒有對國產坦克的出口歷史做過深入的研究，所以今天談論的內容算是觸及了他知識面上的盲區……他打算還是謹慎一些的好。

從鐵幕落下，冷戰開啟開始，隨著「兩約」陣營互不相讓的激烈競爭，人類創造出的財富被以前所未有的規模和速度投入到了軍事工業的各個領域，而這，就造成了在這一段特殊的時期內，人類軍事裝備水平的飛躍式發展。

聽到了此處，譚振華不由得心中一動，意識到自己應該是觸摸到了歷史中的某個關鍵的轉折點——華夏坦克發展歷程之中，與蘇系坦克徹底分道揚鑣，走上一條自我發展道路，從此走向輝煌的起點！

講真，上輩子也是科研人員的譚振華自ｈeｔuｂｏｏk.com.ｃｏm覺自己是無論如何都干不出這事兒來的，自己辛辛苦苦研究出的產品哪怕再不好，在外人面前那也得玩了命地誇——他可一向都信奉的是：自己的成果自己都不誇，那還有人誇么？

話說自己啥時候也變成了「成功學導師」的？

不過好在，最困難的時期已經過去了，1979年以來，華夏已經走在了正確的道路上，而身為過來人的譚振華知道，華夏將沿著這條道路越走越快、越走越穩，並終將把絕大多數對手遠遠地拋諸腦後。

這番話說完，譚振華頓時不由得心生敬意，別的不說，就憑這份敢於面對自己的短板、實事求是、絕不肯文過飾非的態度，這位就不是一般人！

明白了，這是自己在接連搞定了伊波斯、壕沙等國的戰機及配件出口大單，特別是干出了把「殲7」戰機賣給米國人這樣長臉的大事之後，兵器工業部想從自己兜里套點成功經驗。

今天談的是坦克，其實在其他眾多的領域又有幾個能夠倖免？

「在「8m.hetubook.com.com0式」項目失敗后，我們迅速總結了經驗教訓，並立刻開展了改進工作。」方偉賢說道：「根據對國際最新趨勢的追蹤研究，我們對「80式」做出了重大改進，在原先的「80式」底盤基礎上，取消了原先承襲蘇俄的半卵型鑄造炮塔，改為安裝西方坦克普遍應用的焊接炮塔，為此，進行了一系列材質和工藝方面的攻關，這項工作在1982年取得了初步成果，經過實際測試，焊接炮塔對比鑄造炮塔具有明顯的優勢，一方面焊接炮塔採用軋制鋼板，材質更緻密，因而抗彈能力更強，而且還更方便使用我們正在研製中的複合裝甲，另一方面，還能提供更大的內部空間，提高了坦克內部乘員的舒適性，相比起來，鑄造炮塔唯一的優勢恐怕就是因製造工藝簡單而更加便宜了。這部換裝了焊接炮塔的試驗樣車於1985年改進完成，所以，按照內部編號原則，它被命名為「85式」，不過我更願意叫它的另一個名字——「風暴1號」。」

「我來說吧hｅtｕｂｏｏk•ｃoｍ•ｃoｍ。」還是方偉賢接過了話茬道：「畢竟從「80式」開始的這些項目都是由我擔任的總師，對所有的情況最了解。」

至少，譚振華自忖在上一世的自己是做不到的。

「呃，我能打斷一下么？」譚振華不好意思地舉手然後提問道：「以我們華夏與巴鐵的關係，這件事應該沒什麼阻力啊？所以我能做些什麼呢？畢竟對坦克來說，我完全是個門外漢，就算我個人與巴鐵上下的關係都不錯，但這種國家間的軍火貿易，恐怕不是私人之間良好的關係能左右的吧？」

「呃，李部長，能詳細點說么？」

然而這段時期，也正是孤獨的華夏內外交困的時期，被兩大陣營集體封鎖再加上內部問題，導致華夏成為了脫離世界的孤島，也因此造成了華夏的很多裝備與國際先進水平形成了明顯的代差。

「那麼這個「外貿專用新型」主戰坦克與巴鐵方面溝通的結果如何呢？來之前，我聽申部長說過，好像是出了點問題是嗎？」譚振華決定在不了解全部情況之前，堅決不發表自己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