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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旭恭稍微一琢磨就發現譚振華說的確實有道理，不由得贊道：「難怪人家都說在咱們華夏，要論誰是做生意的第一把好手，非你小譚總莫屬，果然啊，當初我們內部討論這個易貨貿易方案的時候，都只是想要節省一點國家好不容易攢起來的外匯，今天被你這麼一說才發現，竟然還有這麼大的好處。不過小譚總，現在毛子那邊對收款方式這一條比較堅持，已經僵持了很久了，這事恐怕有點難辦。」

「這事兒得從蘇俄要那麼多美元做什麼說起。」譚振華解釋道：「第一個原因其實是還債，毛子欠了好幾百億美元的美元外債，這些錢需要分期償還本息，這是他們需要美元的第一個主要原因；第二個原因則在於，由於東歐劇變、「經互會」消亡，毛子的盧布已經徹底喪失了國際購買力，而其國內的農業及輕工業幾近崩潰，這就造成了其需要比之前更多的美元來購買本國無法提供或者供應不足的商品，在這些商品中，毛子最急需的是食品和紡織品這兩大heｔubooｋ•com.cｏm類最基礎的生活物資，以他們的生活習慣和氣候條件，食品需求主要集中在基礎穀物小麥極其深加工產品，而紡織品呢，主要集中在禦寒衣物和寢具；當然，他們還需要購買一些西方國家的非限制性工業產品；第三個原因則在於，美元是國際公認的流通和儲備貨幣，手中握有美元，就可以隨時買到急需的商品，這有助於穩定其國內的經濟形勢。」

譚振華則笑道：「王將軍對這些東西可能不太熟悉，我簡單解釋一下吧，財富，是由商品循環和貨幣循環中的利潤積累下來的，在這兩個循環中，商品循環才是主動因素，而貨幣原本只是做為商品循環中的價值計量單位而存在的，其本質屬性是一種工具，不過這種工具非常重要，而在商品交易中，有些人發現，可以不必參与商品循環，而只操縱這個工具就能獲得財富，於是就誕生了看似高大上的另一個循環——貨幣循環，也就是我們所說的金融行業。」

和*圖*書所以說吧，人怕出名豬怕壯……

「可是王將軍你想，我們華夏與蘇俄做生意，卻要用第三國的貨幣結算，這不是很奇怪的一件事么？」

王旭恭點點頭，承認譚振華說得有道理，而且當初國內在討論可以拿出來與毛子易貨商品的時候，也提出過相識的觀點，只是沒譚振華分析得那麼透徹。

經過了「314」海戰之後那一系列的神奇操作之後，王旭恭對這位小朋友的建議是絕對不敢輕視的，他沉聲應道：「振華，你說說看。」

譚二少爺搞事情的本事，和他掙錢的本事一樣，絕對的名聲在外。

「嗯？振華，你到底想說什麼？」

「很簡單啊，王將軍您想，我們就按照之前的方案，70%的易貨貿易，那差不多得有7億美元吧，我們就算7個億，也就是說，我們得拿出價值7億美元的商品提供給蘇俄，這相當於什麼呢？相當於我們一口氣幫國內企業出口了7億美元的商品啊，王將軍你想想，這樣一筆訂單，能給我們華夏的企業帶來多少經濟效益m•ｈetuｂｏｏk•coｍ•cｏm，又能解決多少勞動力的就業問題？我們本來只是花錢的，現在卻把這筆要花掉的錢轉化成了對國內經濟的拉動，這是多好的事啊！」

「那是因為美元以米國國家信用為背書來發行，又錨定了石油，這才奠定了美元在國際貨幣循環圈中的地位，而這也是米國能在全球推進其霸權的最基礎因素之一。」

「呃，這個，你這一說好像還真是，可全世界都是這樣子的啊？」

譚振華微微笑了笑繼續道：「我也知道這事兒難辦，不過么，我們可以有個變通的法子。」

「我想說的是，王將軍，我們為什麼不利用這次的機會，建立另一個貨幣循環圈呢？一個沒有美元影響的循環圈。」

「哦，什麼樣的變通法子？」

好像有道理，可又不十分明白……

聽完了王旭恭對前段時期談判進度的總結，譚振華也對這幾位把自己這個不相干的閑人叫來的原因有了大概的了解，不過么，這事也不好說破，他想了想道：「王將軍，對這件事我有幾條建議，您參考一和*圖*書下。」

「那麼，我們不妨做一個假設，假設有一個機構能夠滿足毛子的這三大需求，那從國家層面上講，他們是可以不要美元的。」

「說了半天，那不還是離不開美元么？」

譚振華道：「第一，就我個人看法，還是採用少部分現金、大部分易貨貿易的方案對我們華夏最有利，這麼做，除了能為我們華夏節省大筆的外匯之外，還有一個對我們華夏的經濟非常大的好處。」

「當然是有幫助的。」譚振華解釋道：「明白了這個，我們就搞明白了毛子的真正需求——在「經互會」解體之後，毛子喪失了原先構建的商品循環圈，貨幣循環圈也自然而然地消亡，這迫使他們不得不將商品循環圈放到整個世界的格局中來重新構築，以毛子現在的能力，其能夠提供給整個世界商品循環圈的主要商品無非是石油和軍火兩樣，而需要從這個圈中獲得的商品主要是糧食和輕工業品，同時，為了能融入這個全球格局的商品循環圈，他就必須使用這個圈中公認的價值計量單位，也就是美和*圖*書元。」

能節省大筆外匯這誰都知道，不過還有什麼好處？王旭恭不由得追問道：「振華你能解釋一下你說的這個好處是什麼嗎？」

從歷史記錄來看，但凡這位少爺摻和上的事，華夏就從來也沒吃過虧，從來都能用合適的價格拿回物超所值的技術和東西，而且大家想到了這位還有一個心照不宣的理由——二少爺手裡的美刀厚實啊，那……

王旭恭覺得這會兒的腦子有點不太夠用……這好好的談買毛子飛機付款的問題，譚振華怎麼扯到政治經濟學上去了，說那麼多不容易理解的高深理論，對解決問題有幫助嗎？

就拿飛機來說，有他摻和過的大事就包括並不僅限於：從不列顛搞來BAE、海鷂以及「斯貝」發動機的好幾個後續發展型號、聯合以撒高盧弄出來的「飛豹」、正在生產01號原型機的C919和BAE II，至於那些電傳飛控系統、機載PD火控雷達什麼的，那摻和過的事列出來，能有長長的一大串，所以不管是空軍、海航還是華夏航空製造界，誰也沒把這位當過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