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霹靂手腕,震懾人心
陳念之開口道,他站起身走到陳念須身前,面色平靜的問道。
「若不能震懾住人心,那麼大家為了自身的利益,都有樣學樣的話,那麼遲早為家族招惹來滅族大禍。」
眾人眼看陳念須的屍骨劫灰,心中豁然一震,即感到解氣,又有些被震懾到了。
簡單的客套了一番,三位築基修士入座,陳念之給韋墟源倒了杯茶,這才感謝道。
「哪裡哪裡。」
只留下陳念之和陳念須兩人在大殿之中,面色平靜的說道。
韋墟源接過茶,淺淺的品了一口,然後才微笑道:「我們都是人族同道,這也是老夫應該做的。不過今日之事確實影響頗大,還希望道友引以為戒才是。」
他不置可否的說著,目光之中一股殺意透體而出。
陳念之點了點頭,但又反駁道:「但是叛族者,必須要得到最嚴厲的懲罰。」
「在我看來,青河叔,青孟叔都比你強一百倍。」
「我問你,你對得起家族對你的養育之恩,對得起從小到大傳授你修行,為你遮風擋雨的家族嗎?」
陳念須離去之後,陳念之祭出紫陽真火爐偽造了一番現場,煉出一片血肉劫灰之後,把眾人召了進來。
韋墟源笑著說道,最終轉身化作流光飛向遠方。
「念之,我知道錯了。」陳念須露出了痛苦與之色:「你饒了我吧。」
臨別之時,陳念之送了一程,這才微笑著說道:「今日之情,我陳念之記下了。」
「道友提醒的事,此人我們自會嚴懲,以肅門風。」
「我問你,這些年家族養育你長大,可吃曾虧欠過你?」
卻是陳念之抽空為陳念芙煉製一爐聚元丹,當時就想到了他,順手給他留了一枚。
「所和_圖_書以任何叛族者,絕不容姑息!」
「你不是小孩了,你應該明白,有些事情做不得!」
「我明白。」
三位築基修士在山巔相談甚歡,半個時辰之後,韋墟源也沒有多留,起身告別兩人。
「既然你出賣家族,那麼就應該明白,這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你確實不能活了。」
「不用說我也知道,是為了那枚築基丹?」
「人家陳念芙好歹能為家族立下大功,你算什麼東西,不過是靠著祖輩餘蔭的廢物,你有本事自己去為家族立下更大的功勞,我第一個把築基丹給你。」
那陳念須滿臉蒼白,哭泣著抱住陳青浩的腿,哽咽地說道。
陳念須淚流滿面的取過瓷瓶,趁著夜色一步三回頭的下了玄鐵山,然後打開瓷瓶一看,裏面赫然放著一枚聚元丹。
三長老執掌家族族物多年,但性格卻偏向溫和,處事總是給人留一線。
陳青浩本想看他祖上的份上,看在未釀成惡果的份上,留下陳念須一條命,只廢掉他的修為。
「念之,我是錯了,我也認。」
「三長老都答應過你,下一枚築基丹優先給你這一脈,你還要怎樣?」
陳念須跪倒在地,哭得一塌糊塗,臨走之前哽咽著說道:「若有一日家族有難,我陳念須縱然粉身碎骨,捨去一身骨肉修為,也要來還這養育之恩。」
原來他之所以把消息傳給豐氏,就是想讓豐氏奪取這玄鐵礦脈,讓陳念芙得不到築基丹,到時候這枚築基丹最合適的人選還是他。
陳青浩確實是好言好語,若是尋常的事情,或者換個人可能已經被說服了,可是事關道途的事情還需恩威並施,既要給出承諾,還和_圖_書要點醒陳念須莫要犯傻事啊。
「他日必當登門拜訪天峨山,以示感謝。」
「你怎麼敢?」
只有虛弱的人,才會喜歡虛張聲勢,隨著年歲的增長,像他這般手段凌厲之人,在外人面前反而愈發的喜怒不形於色。
陳念之說著,一把將他摔在地上,冷漠的說道:「這枚築基丹是我留給青河叔的,他寧死也捨不得用,讓我帶給你們這些晚輩。」
「叮——」
「你殺了我吧!」
三長老氣得有些胃疼,整個臉色都已經有些發白。
陳念之憤怒的一掌把他扇飛了出去,終於壓不住滿腔怒火。
「我祖父曾經是家族老祖啊,他當年在妖獸之亂中戰死,求求您了看在他的份上,饒了我這一次吧。」
「青浩叔,我是一時糊塗,求你們饒過我這次吧。」
「你有出賣家族的膽魄,為什麼沒有自行築基的勇氣?」
到了這一刻,他終於控制不住,跪倒在地上淚流滿面的道:「是我糊塗,是我愧對家族的期盼。」
等他離去之後,陳念之跟陳青浩對視了一眼,很快飛回了玄鐵山道場。
在場眾人都突然感覺寒毛乍起,只覺得一股大恐怖用上了心頭。
陳氏仙族眾人聞言,忍不住都看向了陳念須,只見那陳念須面如白紙,露出了絕望恐懼之色。
韋墟源說著,義正言辭的說道:「我韋氏跟你們陳氏同為楚國築基仙族,自然不會放他這種人猖狂,所以今日特地將此人送回你陳家自己處置。」
另一頭,陳念之聲音很冷,然後又冷漠的道:「記住,陳念須已經死了,你永遠不要再回到邊州之內。」
「念之,是我糊塗,是我愧對列祖列宗。」
「我陳念須,和_圖_書真他媽不是人!」
他揪住陳念須的衣領,眼眸通紅的道:「饒了你,然後大家都有樣學樣,個個為了自己的利益出賣家族?」
「這算是我最後求你了。」
「不久之前此人來到我韋氏仙族,說是你們陳家發現了一條玄鐵礦脈,要將這條消息賣給我們。」
「算是家門不幸,出了個不孝子孫,讓韋道友見笑了。」
「……」
「此處玄鐵山道場方才開闢,條件荒涼了,還望道友海涵。」
「我答應你。」陳念之點了點頭。
陳念之看著遠方的蒼茫大荒,搖了搖頭說道:「三長老是否覺得我手段太過殘暴了一些。」
他的如意算盤打得很好,余郡修仙界跟陽州交集並不多,把消息告訴博陽郡豐氏,家族也未必能查的出來是他乾的。
「我……」
「為什麼這麼做?」
這雖然在化解家族內部修士矛盾的時候很有用,能夠讓眾人心平氣和的接受資源分配,但是在關鍵時刻卻少了幾分震懾力。
「青河叔……」
陳念須吶吶無言,瞳孔有些失神,有淚光瑩瑩。
眾人面色發白,這些年陳念須取了七八房妻妾,後人恐怕加起來族有上百人,這些人都是凡人,逐入大荒之後幾乎不可能活得下來。
眼看他答應,陳念須握住匕首,咬牙刺向咽喉。
三長老說著,又搖了搖頭說道:「我回青轅山時,曾勸他再等一等,承諾日後有築基丹,給他這一脈優先置換權,想不到他還是這麼糊塗。」
「你還有臉提到長鳴叔?」陳青浩一腳把他踢開,氣的又給了一巴掌,這才道:「你這個不成器的東西,你對得起你祖父?」
三長老看了一眼陳念之,似乎想要說什麼,最終和*圖*書卻欲言又止。
陳念之看了一眼陳念須,面色平靜的示意眾人將他帶下去,這才邀請韋墟源在不遠處的一座山巔飲茶。
一旁的陳念永、陳念乾等人聞言,連忙都走了出去,那陳青浩跟陳念之對視了一眼,最終也走了出去。
「拿著滾吧。」
回到玄鐵山之後,兩人在大殿之中見到了陳念須,此刻的陳念須已經鼻青臉腫,一旁的陳念永、陳念陽幾個念字輩兄長正鐵青著臉喘氣,顯然剛剛沒有少收拾這傢伙。
陳念之目光冷然,面色冷漠的道:「若留你這種叛徒活著,怎麼對得起那些為家族奮鬥而死的族人?」
「這……」
「這……」陳青浩吶吶無言,最終嘆息道:「也許你比我更懂人心。」
「饒,你讓我怎麼饒?」
看了一眼害怕的眾人,陳念之又道:「把他逐出族譜,他的後人置於大荒之中,永不入陳氏仙族。」
「好了,不必打了。」
「那老夫必當掃榻相迎。」
這一刻眾人都明白了,紛紛都是面色鐵青,露出了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陳念須淚光盈盈,想起前些年陳清河親自帶著他打理余陽坊市,對他視若親子言傳身教。
陳念之點了點頭,他並沒有表現的憤怒,反而面色如常,只是平靜的眼眸反而讓人感覺更加害怕。
一聲脆響,匕首倒飛了出去,陳念之收回手指,轉身冷漠的道。
「你自刎吧!」
「哪裡哪裡。」
但他很清楚,此刻陳念之動了殺意,恐怕除非老族長親自來勸,否則誰也保不住陳念須。
陳念須感覺殺意透體而來,只能咬著牙說道:「我已經年過五十四,錯過這次機會恐怕再也等不到築基丹了啊。」
三長老看到這一幕,心中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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噔一下,一個念頭涌了上來:「陳念須的性命保不住了。」「至於你的凡人家眷,我會送去孟家,托他們來照看。」
「如此數典忘祖之輩,實在是讓老夫不齒。」
陳念之一把將他拉近,愈發憤怒的說道:「你個廢物東西,你長本事了,你知道出賣家族了?」
只是他萬萬想不到,豐氏認為陳家不好惹,竟然將他抓了回來做見面禮。
「哼——」
陳青浩看了一眼,恨鐵不成鋼的說道:「陳念須,你好大的膽子!」
看著瓶中丹藥,他一把跪在地上,捧著土壤哽咽難言。
不等陳念之說話,那韋氏族長一扶長須,然後繼續說道。
「不曾。」
「長鳴叔為了家族戰死,你已經是他最後的嫡系血脈了,今日我留長鳴叔公一條血脈。」
陳念之冷哼一聲,冷漠的丟過一枚瓷瓶,目光冰冷的道:「此物,抵了你的家族貢獻。」
「今日放逐陳念須一脈,但是日後挽救的,也許就是陳氏仙族千千萬萬的生靈。」
陳念須咬了咬牙,拔出了一柄匕首,臨終說道:「我陳念須死有餘辜,只求你不要禍及家人。」
陳念須不敢置信,速來殺伐果斷的陳念之,竟然會饒了他一條命。
等到眾人收拾了陳念須的屍骨,離開大殿之後,僅剩下三長老和陳念之佇立在大殿之中。
他說著,還衝想去想要繼續踹他,可是陳念之攔住了他。
「你們都下去吧。」
陳念之不答,轉頭看向了遠方,心中微微嘆息一聲。
陳念之閉上眼眸,突然開口說道。
「斬殺陳念須不為過。」陳青浩微微遲疑,還是說道:「但是正所謂禍不及家人……」
「你是跟著青河叔長大的,你覺得你對得起青河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