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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沒有很仔細地想過，當初就是想見到她，見到她以後，就喜歡上了她，一見鍾情，哪想得那麼多啊！」

有下車的，沒有上車的，汽車載著漸空的車廂離去。

「走開。」我知道小女孩不會輕易的走開，還是佯模作樣的大聲喝斥。

「好，我馬上到。」發出一句話，我的眼睛便環顧四周，巧得很，1號至10號機子在裡間，而11號至20號卻正好在客廳，那台18號就在我左手的第四個位子。那兒的確是一位紅衣女孩，也的確是長發，不過感覺個子沒有1米65，只有1米62左右，我看人的身高一向很准。

他說，不抽煙，能做什麼？

這時，該輪到我一臉的困惑了，我的目光在客廳里搜索著，沒有穿紅衣的了。

我原本只想隨便說幾句的，不料她熱情高漲，一會問這一會問那，極盡真誠、關懷之能，我想，多一個網友也無所謂，便使出聊天寶典的絕招，跟她「斗」起來。

「肯德基，一般女孩都喜歡的。」

「好了，別說大道理，我認了，該怎麼著，就怎麼著吧。」

我把車停在比較隱蔽的地方，步履從容地向「新訊」車站走去。

黎小軍就是帶著這樣的心情，來找我的。看到他，我想起昨晚燕子說的話，現在他為了一個網友搞得不愉快，卻不知有另外一個人，對她始終如一的關心與疼愛。

「就是因為有你這樣的思想，才生出這麼多煩惱來。」

「這樣就對了，能哄就哄吧，女孩子只會生一時之氣，不會計較很多的。」我都感覺自己快成情聖了，說話跟教科書似的。

「你是？」

情感中生出一種東西，是「喜歡」，不是一見鍾情，而是二見歡喜。

我送雪兒去了車站，車站竟沒有一個人！

看到雪兒拿花，我露出了陰謀得逞后的詭笑。我們儼然一對情侶，穿街過巷。一路走，一路說笑著，拿花的情侶並不多，我們是萬叢綠中的一點紅。

風的顏色越笑得開心，我越有被人愚弄的感覺，只好改變方式，氣氣他，我說：「算了，不跟你計較，你總是不見面，只能玩這些無聊的把戲，不像我，與網友見面，聊天，那感覺，啊……真是好極了!」

我們口槍舌劍地辯論起來，好像在做什麼關於網戀的學術演說，大道理講了一大串，誰也不讓著誰。

「你等等。」雪兒剛說完三個字，就向一個蛋餅店走去。

「男孩子拿花像什麼，還是女孩子拿花比較好。」

就連汽車來的時候，也是悄無聲息的。

幸而，我帶了圍巾，這圍巾尚能抵禦一些寒風。

一切好像都停滯了。沒有叫喊，沒有恐懼，只有一陣陣暖流，只有雪兒抓住我的手，越來越緊。

不錯，我應該試著去接受一樣新東西。

「誰不想有一個浪漫的愛情，的確有很多人為了浪漫而付出了代價，但是，曾經擁有也是一種美。」

雪兒在旁邊痴痴地笑，擺明是在看我的「洋相」。

「我知道，挺近，也是我們有緣，不知你長什麼樣呢？」

我大吃了一驚，1米65的個頭，又是長發飄飄，我真無法想像她是什麼樣子，莫不是長發MM—回頭，火車見了也掉頭？

「我可不願沒有理由的拿別人的花。」雪兒任性地說。

好像你擁有了什麼，必將付出相應的苦難。

跟上次一樣，依舊一個坐在凳子上，等待雪兒的張羅。這時候，心裏湧出一種感情：理解萬歲。

我感覺到自己怎麼那麼「跌份」。什麼都沒做過，什麼都不懂，就連和圖書吃，也不懂該怎麼樣去吃，除了稍微能壘些文字，別的沒什麼特長了。

雪兒要等的車還沒來。

真是他媽媽的，這麼一個「理智」的人竟然還是栽在網路下，真羞死人了！

「是我雪兒。你在忙嗎？」

「你，你，你在耍我？」我捶、踢、拐、揪，巴不得把他給吃了，才能一解被耍的心頭之恨。

黎小軍顯然被我的話打動了：「好一個時機成熟，不該講的沒講，該講的也沒講，看來，你對網路認識很深啊！」

黎小軍作出了讓步，他默認了我的處事方法，我也不想咄咄逼人了。這麼好的天氣又沒有其他事可做，只能去上上網了，我問黎小軍：「你去不去上網？」

「可以嘛，還不至於互相失望，有沒有想過網戀？」

說來好笑。騎著破車上路，引來不少陌生人的觀注，他們用一種「稀奇」的眼光望著我：看起來很講究的大男孩，卻騎著非常老式，非常破舊的自行車上路。我有自知之明，絕不是我有吸引力，而是自行車「哐啷，嘔啷」的噪響，實在是打擾了他們的耳朵。

「愛是自然的，恨就不知是為什麼了。」

雪兒絲毫不介意我的無知，她耐心地告訴我，這個東西該蘸著些什麼，那個東西該搭著些什麼，我不住地點頭：嗯，好。

「鬧著玩？我糗大了，那麼多人看著我。」

於是，我自己也莫名其妙地笑了起來。

「騙你幹什麼？你以為我像你一樣無聊啊，昨天跟雪兒見面了，告訴你吧，她非常有氣質而且很漂亮。」

「我不是說過，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會等你的，在網上這樣，在現實中也是這樣。」

雪兒還是不動聲色，我幾乎要求她了。

「可我偏偏是那極少數人中的一個。這說明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機會，我們都應該去試一試。」

黎小軍點上一支煙，猛吸了一大口。我想替燕子把話傳到，又怕此時提到她，小軍又要說我攪渾了。

「你認錯人了吧!」女孩的臉紅了。

「你不是小柔嗎？」她明明是穿紅色衣服的啊。

數到第三輛的時候，一個披肩長發，一身休閑打扮的女孩走下車，是雪兒。她一眼就看到了我，朝我微笑著。

「你說話很尖刻，不過是善意的。」我既褒又貶。

「真的已經見面了？」黎小軍一聽我去見面了，剛才無精打採的樣子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和雪兒並肩走著。她的長發被微風輕拂著，她的微笑在陽光里顯得非常燦爛，今天可實在是個好天氣。

「你喜歡吃什麼？」我問她。

可是，天氣好，人的心情未必好。

我想給她一個驚嚇，便躡手躡腳繞到她身後，猛地一拍女孩的肩膀，叫了聲：「你好，小柔。」

「為什麼要我幫你拿？你自己不能拿嗎？」

「別說了，還不是……」

「你真與眾不同。」

「我才不像你呢，我們說過第一場雪見面的。」

那載著雪兒遠去的車廂就如同網路，隔離了多少真實的情感，又帶去多少內心的希冀。

「別說了，再說，我都要去見網友了。」

假如，再沉默幾分鐘。

黎小軍又點燃一支煙，叼在嘴裏。

「可她交的是以前的男朋友，明擺著想重敘舊好嘛。」

「每個人的審美觀不同，我可不是自戀狂。」

時間已經很緊，只好找黎小軍借了自行車，就是那輛除了鈴不響，哪都響的破車，破是破了點，可和_圖_書這時倒挺管用，以車代步，省去許多體力與時間不講，單單那不屑一看的破爛，便是防盜的最佳掩護。

這將是我記憶中的永恆。

我一聽，頭就大了。又是因為繁瑣小事，鬧得不可開交。我正襟危坐，嚴肅的問黎小軍：「你有沒有想過，你和寶寶合適嗎？」

「又錯了，我長發飄飄。」

我簡直不敢相信，竟有如此奇巧的事，聊了半天竟然在同一家網吧。我立馬把客廳里上網的女孩瞧了個遍，都在聚精會神的聊天，看不出是哪位「美眉」，因為長發女孩很多，只是尚未飄起來。

「你可不是一時衝動吧？」

也許是因為昨天的一場雪，今天的天氣竟然出奇的好。

「嘀，嘀」一陣急促的呼叫打斷了我們的對話，看了看號碼，沒想到是個陌生的號碼，但這個號碼所在的地點又是我所熟悉的。「喂，哪位？」我問。

「雖然玫瑰代表著愛情，但我想它也代表著真誠，我可是真誠的。」我不能輕易的對雪兒示愛，我只能以「真誠」來獲取雪兒的讓步。

還是，我們都不想透露出彼此內心的交集？

燕子說得對。

我知道他那副苦酸樣肯定又是和寶寶鬧矛盾了，他很少不高興的，除了被心愛的人傷到心處。我有些嘲諷地問他：「今天天氣不錯，找我不是訴苦的吧！」

坐在最後一排的人們，詫異地望著我，他們臉上的表情寫出了一副「生離死別」的畫面。

小女孩抱得更緊了，絲毫沒有放手的意思。我朝雪兒無奈地聳了聳肩，表示出無可奈何，雪兒望著我，不出聲。我搖了搖頭，掏出錢，塞給小女孩，接過玫瑰花，拉起雪兒快步離開。

「因為愛所以愛，我可沒想將來。」

「如此之身材，加上飄逸長發，你定是一位美女了。」

「對不起，我不是小柔。」女孩說完，扭頭去看自己的屏幕。

「我也很害怕，害怕我的手會骨折，你的力氣可真大！」

在我的潛意識裡，抓住我的，不僅僅只有手，還有我的心。

「這是你的習慣？」

沒等他說完，我就搶白道：「網友？寶寶？」

「我的直覺告訴我你是一位嬌小的女孩。」

假如，汽車沒有來。

—會兒功夫就看到她提著一包點心過來，她把東西朝我眼前—揚，神秘地說道：「喏，給你的。」

我想編個理由，讓雪兒接受這束玫瑰花。可紅玫瑰代表著愛情，不是尋常物讓人容易接受的。我想了想說：「既然買了，總不能丟棄，你幫我拿著吧。」

「說什麼你？你是她老公？還是監護人？難道她就不能有正常的生活？交朋友的權力？」

我說，少抽一點，女孩子一般不喜歡男孩子抽煙的。

「我怎麼對她又愛又恨？」

這僅僅是一次送別，一次尋常不過的送別。

「好，我不笑你。」雪兒收起燦爛的微笑。

照亮雪兒面龐的廂燈滅了，雪兒在揮手。汽車越開越快，我也錯步如飛。

沒有聲音，沒有說話的聲音，我們沉默著。

「如果你不介意，我們見面聊吧，反正我們已經見過面了。」我得寸進尺了。

我知道那是吃的東西，突然變得不好意思：「我吃什麼也無所謂的，你不必去費心，讓你破費了。」

「鬧著玩的，別爸真，網路遊戲而已。」他倒輕巧地說了一句「安慰」人的話。

我三步並作兩步沖向裡間，風的顏色正忍俊不禁偷笑著，我一把揪起他，卻說不出話來。

我和雪兒此時竟沒有話了，實在太靜了。也許就是靜的緣故hｔtｐs://ｍ.heｔubｏｏｋ.ｃom•coｍ，誰也不想打破如此美好的靜謐。

「注意，我可不是研究網路與愛情的，我只是憑感覺而已。」「反正，我是服了你，跟你學一招吧，隨緣。」

二十分鐘過去，終於一個叫「小柔」的稍微抓住了我想要逃離的心，反正閑著也沒事，就侃上幾句吧。

「這就是我的個性，別看我的名字叫『小柔』，其實現實中的我可不是溫柔的。」

「這麼近，我們可以見上一面呢。」剛才跟黎小軍聊天還說到我是理智型的，這會兒卻實在因為內心一陣激動，把「理智」拋在身後，「衝動」跟上前來。

剎那之間的觸碰很快就結束了。驚魂未定的雪兒沖我直嚷：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何止沒有見光死，還要活得更好呢！」

「快說，雪兒漂亮嗎？你們談些什麼了？」

因為有了此等好感：喜歡，便不忍歡喜的對象離開。

「好啊。」雪兒回答得很乾脆，我一直欣賞她這樣直爽的個性。「那就三點鐘在『新訊』門口的車站見吧！」

雖然表面上我數落小軍的錯，可要是換成了我，恐怕醋勁更大，感情這碼子事，就是「當局者迷，局外者清」。

「可你比我早啊。」

「是不是很想聽啊？」我賣了個關子。

「你可真準時」。我也笑著對她說。

旁邊的網友皺著眉頭望我，示意我小聲點。「小柔」更是沒有心理準備，她好像真正受到了「驚嚇」，臉上擠出了一個「？」號，不過的確是長得不錯。

「我是古得白呀，剛才跟你聊天的那個。」我想是因為我的突然襲擊，使她暫時記憶空白，便向她解釋。

黎小軍一副委屈的樣子，說話有些激動：「你說我沒有氣度，可她呢？我僅僅去上網和人家聊了會天，她就跟我急，還說什麼，從哪裡開始就從哪裡結束。」

「每個人見網友前，都想做網戀中的那個百分之一，卻不去想想，自己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與網戀無緣，你當初就是為了百分之一的一見鍾情，現在淪落到百分之九十九裏面去了。」

到了肯德基，我猶如一個鄉下農夫進城，不知所措。哪裡買東西，哪裡付錢，一無所知，像沒頭的蒼蠅，東瞅瞅，西瞧瞧，嗨，這店裡可真熱鬧！

2點鐘到了網吧。裏面清清靜靜，人還沒來齊，我找了一個靠牆角的位子坐下，一來可以不受過往朋友的打擾，二來在一個不起眼的地方，不容易被人發現，那樣可以安心一些。

「什麼時候是時機成熟？一年？二年？」

「火車」開動了，鐵輪與軌道劇烈的撞擊著，空氣中充斥著人們的喊叫聲，雪兒猛地抓住我的手，剎那間，雙手傳來她指尖上的溫柔，像兩股電流，直擊我的心頭。

看著雪兒上車，又緩緩得開走，我的雙腿竟然跟著往前走。

接著，我和雪兒像小孩子一般去開碰碰車，坐飛機，盪鞦韆，瘋瘋傻傻，彷彿回到了一個青梅竹馬的年代。

他果然有些羡慕我了，嘴裏嘖嘖稱讚：「搞得不錯，竟然沒有見光死，難得。」

「是好的習慣，我不習慣被人等。」

吐了幾口煙圈，他說話了：「你知不知道，寶寶依然在跟以前的男朋友聯繫呢，根本不把我放在眼裡。」

所以，我「請客」的願望無法付諸實施，相反，又是點心，又是肯德基，我都飄飄欲仙了。雪兒端來了東西，在這裏我只能很遺憾的稱所有吃的為「東西」，因為我根本無法叫出名字來，和圖書有一樣，我知道，是薯條。

「好，吃。」我動起手來。沒有筷子，所以只好動手。

雪兒笑了：你果然不習慣哩！

「對了，這才是理智的看待事物，不要把網戀看得太美，也不要遊戲網路，兩者都保持一個度，自己就不會受傷害，對方也就不會從你身上受到傷害。」

「這些人吶，實在沒辦法，今天我都束手無策了，在你面前出糗了，你不要笑我哦。」

「真巧，我在隔壁的『賓士』網吧。」我撒了個謊，深怕她知道，我也在此。

白天的日頭很好，夜晚卻驟然變得寒冷。

雪兒使勁地朝我揮手，我使勁地奔跑……

一頓飯在虛心請教與諄諄指導中吃完，我們起身要走了，裏面的氣氛依然熱烈。

雪兒踢了我一腳，嘴裏嚷：那才好哩！

「所以我說你做事是三分鐘熱度。要是我，肯定會想一想，理智地去分析一下，見面的時機有沒有到，還是一時衝動。」

「正好我們可以聊聊啊！」我乘機想約她。

「好，我們去肯德基。」

「我當然會見，時機成熟就會見的。」

只是也許。

「你只是幸運而已，大多數人都是見光死的。」

我讓雪兒坐在前面，我緊緊地扶著她。

「我在『暴雪』，你呢？」

「我下午不上班，很急人的。」

慢慢喜歡上？肯德基？雪兒當然指的是肯德基。

我滿意地笑了。在雪兒接花的瞬間，我發現她有短暫的猶豫，不過，她還是接過了那束快要凋謝的玫瑰花。

肯德基我只吃過一次，根本就吃不慣那洋玩意兒，我撓了撓頭皮，一副不情願的樣子，但是，為了投其所好，只能委屈一下了。

「你是不是不喜歡吃那個？」雪兒看出了我的苦衷。

「當然漂亮，而且我們談得還很投機呢。」

「不了，我還是去找寶寶，該道歉就道歉，能忍則忍，女人都是糖做的，越甜的越適合做配料。」

我把目光瞄向網吧裡間，正巧，從裏面伸出一顆腦袋來，又猛地縮了回去，但是我看清了，是他，那個該死的傢伙。

「哎，誰叫我心軟，拿就拿吧，不過我可申明，我是幫你拿的，不是你送給我的。」雪兒看到我幾近哀求的眼神，終於作出了讓步。

我也笑了：慢慢會習慣的。

鑒於雪兒的乖巧聽話，我決定請她吃飯。

約好時間后，我趕快回家，去約會總不能太邋遢，平時隨便慣了，今天可要稍微整理一下。回到家，我便動手梳頭，換衣服。我不崇尚油頭粉面，也不注重高檔名牌，但一定要有自己的氣質，有自己的個性。我那稍微長了一點的頭髮，這回要犧牲了。我拿出剪子修了修頭髮，又噴了些髮膠，對著鏡子左看右看，自己也挺滿意的。

雪兒理解了我，所以，她是體貼的。

雪兒還沒來，我閑著沒事，就數來往的車輛。大街上車輛川流不息，人群攢動，今天是個好天氣，逛街的人也明顯比平日里多了很多。

「我們去『逍遙津』玩吧！」我提議，我已經好長時間沒去玩了。雪兒的眼睛一亮：好啊，我也很喜歡去那玩的。

我也衝著她說：痛死我了，痛死我了。我把手給雪兒看，幾個深深的指甲印讓她很不好意思：對不起，我實在太害怕了。

「不忙，在玩哩！你呢？」

「感覺失靈了，那你一定很活潑，而且是運動型的。」

黎小軍以矛擊盾，反問我：「你做事謹慎，我看你就不去見網友？」

我把圍巾取下，給雪兒圍上。雪兒依舊沒有說話，但嘴角露出了一種幸福的笑容。

「沒想ｈｔｔｐs://ｍ.ｈｅｔｕｂoｏｋ•ｃom.com過那是假話，可我不會去刻意追求，時機成熟了，該怎樣就怎樣吧！」

雪兒解下圍巾，給我圍上，聲音細得小得甜得如初臨人間的天使：我上車了，外面挺冷的，你圍著吧！

我心裏想，他果然不聽勸，哪怕是忠言逆耳。

「吃啊，味道不錯的。」雪兒客氣地叫我動手。

「錯了，我有1米65，還嬌小嗎？」

「別謙虛，你在哪上網？說不定我們能碰上呢！」

有趣的是，第一次吃肯德基，是跟一個網友，不，應該是黎小軍的網友，而這一次是真真切切地跟自己的網友，一個非常有吸引力的女孩去吃，這頓飯（不，老土了，怎能稱之為「飯」）或許能吃出些味道來。

經受了熱烈之後，又回復到了街上的冷清。天完全黑了下來，狡黠的星光間或出來跟我們作心靈的對話。

剛才的我欲說還休，現在的我根本無法開口。

風的顏色任我罵，任我打，都絕不還口，也不還手，他還在回味猶如去電影院看到一場好戲的快意。

進了逍遙津，我們不約而同的選擇了「瘋狂鼠」。很久沒有像孩子般去享受刺|激了，也許雪兒也是為了找回童年時代盡情玩耍的心情，所以我們都願意先來個刺|激的。

經過「樂普生」的門口，我又遭遇到了經常碰到的尷尬：一個小女孩手捧一束玫瑰花，緊緊地抱住了我的腿。以前和女同學，女同事上街遇到這一幕的時候，我總是很厭惡地將她們推開，可今天，我卻絲毫沒有厭惡之情，我決定趁這個機會來個將計就計。

「你還是輸了。」雪兒有種落井下石的開心。

一個下午，我們玩得都很開心。肚子也因為劇烈運動而飢腸轆轆。走出「逍遙津」，我和雪兒準備去吃飯。

「你見了？別騙我。」他還不相信。

胡侃海聊，又實在沒有意思。

他們哪裡知道，我如此打扮，如此反差又如此的不屑一顧，只是去見一個網友啊！

我心裏想：雪兒會在第幾輛車出現呢？

進人聊天室，裏面很熱鬧，一百多個人隨便聊，因為熱鬧，所以我選擇聊天室，當然是在雪兒沒有上線的前提下。

注視一個人，應該看她的嘴角，嘴角的微笑是真實的，可信的，嘴角的微笑是心靈真實的反映。

我去上網的網吧，叫「暴雪」。不僅名字有意思，更重要的是，那是風的顏色的「根據地」，不知是否能碰到他，如果遇見，我會告訴他，我和雪兒見面的感覺很好，沒有如他所願「見光死」。

現在有了兩個：我和雪兒。

我竟好奇突然之間，怎麼就沒有話可說？一下子從熱烈的氣氛當中脫離出來，必然要經受如此的安靜嗎？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語氣怪異：「叫我怎麼說你？這就吃醋了？你還口口聲聲說，喜歡她，愛她，可一點男子漢的氣度也沒有，我也不知道寶寶喜歡你哪一點？」

「你來找我吧，18號機子，穿紅色大衣。」

「火車」還沒有開動，雪兒已經緊閉雙目，一臉恐懼。不過，我能看出雪兒的嘴角掛著一絲甜蜜的笑容……

「上次你送我的書，一定抄得很辛苦吧，這次就算是我謝你的，走，我請你去吃肯德基，慢慢你就會喜歡上的。」

「時機成熟就是時間不確定，到了見面的時候，就去見，比如昨天晚上就是時機成熟了。」

假如，車站沒有其他人，只有我和雪兒以及頭頂上的星，這樣一個安靜，美好的環境，面對雪兒微微綻放的笑容，也許我會……

「在網上聊嗎？」

風的顏色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