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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生存手札:天心月狐

作者:小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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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 問心×代價×武道之神 Three

第十集 問心×代價×武道之神

Three

「冰朔!」——是蕭冰朔,還有站在蕭冰朔身邊的徐曜,以及剛剛說話的江炎。
從席貊的保鏢手中接過盒子,冰朔面色平靜地從裏面拿出那枚淡粉色的試劑——Re-Angel 15號。
韓寧藍突然伸手拿起那枚銀灰色的試劑,低聲道:「既然這場交易和我有關,我也不可能置身事外,不如這枚……」
說著,他帶著笑意的目光往自己的左後方微微瞟了一眼。
說著,接過江炎手中那沒沒有注射的針,收入了口袋中。Fal-Angel試劑,他終於拿到了這珍貴的樣本。
「胡說八道!」中年人聞言勃然變色,「你這是做學生的該說的話嗎?到底你是老師還是我是老師?學院以前就是太縱容你們這群學生了,才養成了你們如此無法無天的性格!現在你要麼給我滾出問心陣,要麼跟我回去接受調查,你這樣的學生要是再不管,以後出去不是危害社會嗎?」
「你們既然是穹蒼學院的老師,應該知道學院校規的基準吧?」
「剛剛正好你妹!老子就不該信你的鬼話!」江炎怒罵一聲,還要再說些什麼,就見那幾個穹蒼學院的工作人員匆匆趕過來,將石陣中的所有人都團團圍住。
他可是席貊,席家的當家!如今卻被眼前這個少年赤|裸裸地威脅,甚至連藍都被搶走,這讓他怎麼甘心?怎麼能咽下這口氣?
銀粉色的詭異液體緩緩消失在淡青色的血管間,每一秒都像是一個世紀那麼漫長,那麼揪心。
此話一出,那些原本神色冷漠的保鏢臉上果然露出了遲疑之色,甚至有人惶急地往前走了一步,低聲道:「少爺,請您冷靜一些。想要奪回藍小姐,我們有的是機會,少爺何必拿自己尊貴的身體冒險?就算您不為自己著想,也該為精神病院中的小姐考慮一下,如果少爺您死了,小姐要如何活下去?」
那中年男子和同行的老師紛紛睜大了眼睛,如見鬼一般死死瞪著他這張在學院海報牆上見過無數次的臉。就連站在一旁等著看好戲的白狐和席貊也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你——!」席貊勃然變色,整個人像是完全失去了理智,伸手狠狠扼住韓寧藍的喉嚨,「韓寧藍,你不要逼我!你明知道,我最恨的就是別人看不起我!我得到你的方法有千千萬萬種,哪怕我在這裏要了你,哪怕我得到的是你的屍體,你也不可能逃出我的掌心!」
中年人見冰朔沉默不言,還以為他不服氣,頓時更加火冒三丈,對著身後幾人道:「馬上把這群人驅逐出問心陣。就算裏面真的有東院學生,也讓穆索先登記了再放進來,真是的,這學院到底是怎麼管教學生的,一個兩個……」
「夠了!」冰朔低喝一聲,掙脫了徐曜的束縛,把注射針從韓寧藍手中拿了回來,「昊遠現在危在旦夕,我如果死了,在穹蒼學院中有人能救他嗎?在上懷等著我的琉璃又該怎麼辦?你們真的覺得我會聖母到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等等!」眼看著尖銳的針頭就要刺破皮膚,冰朔的聲音果然響了起來,「我同意你們的交易方式。」
韓寧藍深吸了一口氣,只覺得手腳冰涼,膝蓋發麻,可她到底還是提起腳步,往席貊走去。
「可是……」白狐的質疑在席貊冰冷的目光中消失,他咬了咬牙,還是收回了原本抵在陸昊遠太陽穴上的手槍,示意保鏢把人送過去。
她是真不想被這樣的變態盯上,別說談戀愛了,只是被他這麼赤|裸裸地盯著,就覺得毛骨悚然。愛這種東西,兩廂情願、適可而止叫做幸福,一意孤行、強迫禁錮叫做毀滅,而且毀滅的還是兩個https://m•hetubook.com•com人。但很顯然,席貊他不懂這個道理。
韓寧藍只覺得肺部的空氣被一點點擠壓,眼前出現了宛如煙花般的幻影,又像是死神一遍遍揮下的鐮刀。可是,也因為這樣的痛楚,她大腦中那層包裹著顳葉的白霧,正在一點點消散,一點點稀薄。
冰朔連看也沒去看他一眼,直直望著席貊,「這個問心陣現在已完全在我的掌控中,你應該很清楚,如果我把『景門』和『開門』也斷絕,你們將一個也別想活著離開!」
席貊望著眼前冷靜鎮定的幾人,突然陰測測笑道:「想要我放過這個死人?可以,只要你把韓寧藍交給我。」
突然,一聲輕輕地嘆息從白霧間傳來,打斷了這劍拔弩張的氛圍,「唉,我不過是個半死不活的病人,為什麼這種英雄救美的場面,要讓我碰到呢?」
而同一時間,在這片濃霧散盡的方寸之地,開始有一個個高大的人影閃現,將她孤零零的身影團團圍在中間。四面楚歌,進退無路,她似乎再也沒有了逃脫的可能。
韓寧藍嘆了口氣,搖頭道:「你到底執著我什麼?喜歡我什麼?我改還不成嗎?」
終於,有人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顫抖的驚呼,「Mars……你,你是Mars!!」
徐曜知道,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陸昊遠把那一疊紙甩到自己面前時的情景,也不會忘記那紙上的聊天記錄——冰朔為了保護他,答應Gallant自願注射Re-Angel試劑。
「這裏的兩枚注射針,分別是Re-Angel 15號試劑,和Fal-Angel 3號試劑。」席貊本的臉上浮起一層桃花色的紅暈,連聲音都微微尖銳起來,「只要你把這兩枚試劑注射進自己體內,我就把你的朋友毫髮無傷的還給你,如何?」
突然,低沉的男聲打斷了這中年人的話語,只見一個紅頭髮的少年從冰朔身後緩緩走出,一雙星目含著沉沉威壓,望著穿制服的眾人。
「怎麼?還是不肯求情嗎?」席貊的笑容慢慢變得陰冷,「只要你向我撒撒嬌,說句你永遠都不會離開我的謊言,我說不定就放過了蕭冰朔。為什麼你連這樣敷衍的謊話都不肯對我說一句?!」
席貊先是微微一愣,隨即哈哈大笑,看著韓寧藍的目光格外溫柔,「真不愧是藍,不過短短几句話,就把事情猜了個八九不離十。所以,你打算怎麼辦呢?想要求我放過蕭冰朔嗎?還是,像從前一樣鐵石心腸,不顧任何人包括你父親的死活,也要逃離我身邊呢?」
白狐反倒是被怔在了原地,看著他的目光充滿了難以置信。這傢伙瘋了?真的要為了什麼無聊的友情愛情,連命都不要了?他真的清楚這兩種試劑意味著什麼嗎?
冰朔冷笑道:「席貊,你以為你現在還有資格跟我談條件嗎?」
韓寧藍神色淡淡地看著他,柔軟的聲音帶著特有的沙啞,「有什麼條件,不如等你手上握有了籌碼再談。你說你能抓住並殺了蕭冰朔,可事實上,你從來都不是他的對手,在維加斯州如此,在這個大陣中,你更是連他的衣角都抓不住,不是嗎?」
可是他扯著嗓子嘶吼了半天,卻根本沒有人去理他,白狐的手緊緊按在自己的面具上,只有裸|露在外的嘴角和雙眼一陣陣扭曲。
冰朔走前一步,神色平和道:「據我所知,穹蒼學院的規定並非是只有學員才能進入,而是除了學員,其他任何進入學院的人,都不保障其生命安全。我們五人進入穹蒼學院是自己的選擇,就算被Angel Holy擊殺,也由我們自己承擔。和_圖_書這樣可以嗎?」
話音剛落,江炎伸手在自己已經汗濕的臉上重重抹了幾下,很快,原本平凡模糊的容顏褪去,化為一張稜角分明的面容。
冰朔望著不遠處的席貊,冷冷道:「席貊,你放了陸昊遠,我保證你們所有人安全離開問心陣。你覺得如何?」
席貊的臉上滿是猙獰的瘋狂,扼住韓寧藍脖子的手也越收越緊。
不等韓寧藍反應過來他的話是什麼意思,陸昊遠的左後方猛然伸出一隻手,重重一掌擊打在他的背後。
只見嶙峋的山石旁,正斜斜靠著一個少年修長的身影,他的臉色慘白,呼吸急促,嘴唇更是泛起讓人心驚的紫紺,可那雙掩映在無框眼鏡后的鳳眸卻依舊帶著漫不經心的笑容,彷彿天地萬物都無法被他放入心中。
說著,他牢牢禁錮住韓寧藍嬌小的身軀,微微俯身,在她冰涼的唇上印下一個吻,彷彿誓約,又彷彿詛咒一般的輕吻。
「陸昊遠……」韓寧藍捂著脖子艱難地站起身,啞聲道,「謝謝你救了我。」
韓寧藍望了自己的左側一眼,那裡站著一個戴白色圖騰面具的人,正是當日在海邊害死了弗蘭克的白狐。
等目光掃到一旁已經空掉的一枚注射針,頓時大罵了一聲,「靠!你不是說你會拖延時間的嗎?那這是什麼?」
話音剛落,席貊只覺得扼住韓寧藍喉嚨的手臂傳來一陣被電擊般的酥麻感,他悶哼一聲,手一松,韓寧藍就從他掌心滑脫出去。
「蕭冰朔,別忘了你剛剛的承諾!」白狐在一旁虎視眈眈盯著他,眼中滿是嫉恨,「還有第二枚試劑沒有注射呢!難道你想食言不成?」
韓寧藍將手舉到眼前,感受著水珠殘留在皮膚上的冰涼感覺,微微皺起了眉頭。
「沒有又如何?!」席貊突然哈哈大笑,聲音中充滿了瘋狂,「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只是你猜,在你殺掉我前,我能不能結果這個男人的性命呢!」
席貊死死盯著冰朔和他身旁的韓寧藍,原本艷麗的桃花眼此時卻充滿了瘋狂與怨毒。
說著,他拿出一個暗紫色的盒子,在席貊面前晃了晃。
緊接著,原本籠罩著假山和草木的濃霧竟緩緩退散,露出了天邊火紅的夕陽與席貊猙獰恐怖的面容。
「這不可能!!」白狐驚叫了一聲,聲音中帶著歇斯底里般的憤怒,「你怎麼可能掌控問心陣?這可是只有Angel Holy才能控制的陣法。」
白狐深吸了一口氣,走前一步道:「抱歉,是我們誤闖了問心陣,我們很快就會離開。但是,我以前也是穹蒼學院的學員,據我所知,非學院學生是無法進入學院的,請問這樣的規定現在還有嗎?」
陸昊遠扶著山壁,微微喘了幾口氣,才無奈道:「我真希望……救你的是冰朔,這樣……或許我們兩個都還有生路……咳咳……不過,老天好像並不給我們這個機會。」
江炎看清了陸昊遠的情景,也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冰朔,這小子本來病得就重,這下子不會死了吧?唉,早知道你應該先找他們兩個啊,一個弱女子,一個病秧子。我和徐曜兩個大老爺們,就算被困在陣中,一時半會也死不了……」
韓寧藍瞪大眼睛,全身一陣陣冰涼顫抖。
熟悉的聲音讓韓寧藍驚訝地回過頭,第一眼望見的就是一隻修長白皙的手,牢牢扣在自己的肩膀上。
如今驚動了穹蒼學院的人,計劃很顯然是無法執行下去了,否則真的惹怒了會長,他們所有人都會被Angel Holy電成渣渣。
說完,他沒有再去管江炎像見鬼一樣的表情,轉身朝白狐走了幾步,「拿來吧。」
「嘖嘖,居和圖書然用一個半死不活的病人威脅人小姑娘,席貊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我要是韓寧藍,會選你這種變態偏執狂,我就是腦子秀逗了!」
「席少,不如,我們給蕭學弟一個機會如何?」突然,一旁的白狐輕輕笑道,「也不一定要拿藍小姐來交換。只是學弟不會以為,不付出任何代價,就可以從席少手中把人救走吧?」
冰朔輕輕握住江炎的手腕,將他扯開了一些,才道:「我知道,不過無所謂,反正遲早是要嘗試其中一種的。更何況,我也想看看,這世間到底有沒有藥物能致我于死地。」
他只沉默了一秒,就開口道:「白狐,把人交給他。」
冰朔的雙眸微微眯起,他已經猜出了那盒子里的東西是什麼,「你想要怎麼樣?」
穹蒼學院當之無愧的武道之神,七月流火之後,讓所有學員黯然失色的東院雙璧之一的戰神——Mars!
「他……他是什麼時候離開的?!」白狐發出了一聲難以置信的驚呼。
說著,席貊蹲下身,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槍,牢牢抵著陸昊遠的太陽穴,眸光陰冷而決絕。
冰朔的臉色微微一沉,眼中掠過一絲驚疑。
他這話一出,韓寧藍的臉色卻是微微一沉,原本握在指尖的紙條被揉成一團,緊緊捏在掌心,「問心陣受Angel Holy控制,學院外的人無法進入,更不可能隨意改動陣法。你能出現在這裏,甚至變動了問心陣的陣門位置,是不是代表,在學院中有人接應你?」
夕陽一點點灑在火紅的頭髮上衣服上,彷彿在他的全身鍍上了一層金紅的光暈,刺得人睜不開眼睛。
「讓我將韓寧藍交給你,絕無可能!」冰朔冷冷道,「既然談判破裂,你可以現在就開槍殺了陸昊遠。我還是那句話,如果昊遠死了,你們所有人就都留在這問心陣中給他陪葬!只是席少爺,你自己不怕死,難道你的手下也心甘情願陪你死在這荒郊野嶺嗎?」
席貊用腳上的皮鞋踢了踢身前的陸昊遠,朝著韓寧藍露出略帶歉意的表情,「藍,對不起,我剛剛一時失控,是不是傷到你了?快過來讓我看看。」
果然,韓寧藍的話讓席貊的臉色陡然變得陰沉,原本撫在她臉龐上的手一把扣住她下顎,把她扯到自己面前,陰柔的聲音帶著陰測測的笑意,「藍,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呢?全世界我最喜歡的就是你,只要是你,無論變成什麼樣,我都愛入骨髓,絕不可能放手!」
白狐的話還沒說完,突然一道雷擊從半空中狠狠劈下。白狐臉色大變,想也沒想就拖過一個席貊的手下擋在身前,自己則就地一滾,遠遠逃開。
冰朔的臉色一點點往下沉,他的目光掃過陸昊遠慘白的臉與泛紫的薄唇,垂在身側的雙手死死握緊,卻又無能為力地鬆開。
為首的是個大約三十歲上下的中年男子,一雙虎目精光四射,冷冷掃過眾人,「你們是什麼人?如果是誤闖了問心陣,我現在就可以送各位安全離開。但若是刻意擅闖這私人地界,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這個中年人竟然說穹蒼學院的學生「無法無天」,可穹蒼學院最大的特色不就是學生完全自治嗎?這人真的是學院的老師?短短几個月時間,學院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請問,我有資格把人帶進穹蒼學院了嗎?」
韓寧藍坐在泥地上,咳嗽了許久,才抬頭望去。
席貊目光陰沉地看著眼前不過十七八歲的少年,眼中第一次再沒有了嘲諷和輕視,只剩下深深的忌憚與凝重。
席貊踏前一步左腳提起虛虛地踩在陸昊遠的胸口上,臉上溫柔的神情陡然變為陰冷,「韓寧藍hetubook.com.com,我讓你乖乖到我身邊來,聽到了沒有?!」
Re-Angel和Fal-Angel如果同時注射,將必死無疑。而且,絕對活不過三天。這是墮天計劃中的科研人員都知道的秘密。
席貊將那暗紫色的盒子轉了個方向,朝著冰朔把盒蓋緩緩打開,裏面很快出現了兩枚並排擺放的注射針。左邊的注射針筒中充斥的是淡粉色的液體,而右邊的注射針筒中卻是銀灰色的液體。
然而,就在這時,遠處的石陣中突然傳來凌亂而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整個問心陣狂風大作,眨眼之間就吹散了所有的濃霧。
冰朔臉色蒼白,看到滿頭大汗的江炎卻微微笑起來,「不,千鈞一髮,剛剛正好。」
「你瘋了——!」一旁的江炎聽到這裏終於忍不住吼道,「這兩種試劑是能一起注射的嗎?你想要他的命不如直說!」
席貊先是一怔,隨即臉上很快露出了詭異的笑容。他接過盒子輕輕敲了敲上面的花紋,用無比陰柔地聲音道:「蕭冰朔,既然你想要跟我爭奪藍,至少要讓我看看,你能為藍做到什麼程度吧?」
冰朔深吸了一口氣,將陸昊遠交到徐曜手中,伸手拿起了第二枚試劑。
「席貊。」韓寧藍緩緩喊出了這人的名字,心一點點往下沉,「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中年男子愣了愣,隨即順著白狐的視線望向冰朔等人,面色陡然一沉,「非學院學生當然不能進入,連問心陣也是不允許擅闖的,穆索到底在搞什麼鬼?連一個入口都看不住嗎?」
掌心輕輕按在陸昊遠冰涼的胸膛,感受到那胸腔中微弱卻真實跳動的心臟,冰朔雙膝一軟,差點就一頭栽倒在地。
白狐看著被冰朔握在手中的Fal-Angel試劑,直氣的咬牙切齒。差一點,就差一點他就可以弄死蕭冰朔了,沒想到,竟然會毀在這完全微不足道的小子手中。
徐曜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眸光灼灼而痛楚,「你答應這個交易,不是因為走投無路,是因為當初對Gallant的那個承諾對嗎?」
一進入問心陣中,她就發現到了不對的地方。明明是一樣的假山和草木樹叢,可是每一個景物就彷彿是虛幻的,哪怕是隔著五步遠看去,都能發現它們扭曲著,折射出水霧一般的光影。所以她才忍不住伸出手去確認。
可是,如果眼前的景物是真實存在的,為什麼冰朔交給她的陣法圖完全不對呢?每一步邁出,非但不覺得豁然開朗,反而眼前的一切越來越迷離,周身的霧氣也越來越濃,越來越冷。
幾個身穿學院工作服的人急匆匆跑來,而在前領路的紅頭髮少年,赫然正是剛剛還站在這裏的江炎。
冰朔聞聲才收斂了身上凜冽的殺氣,歉疚地望向韓寧藍,「抱歉,我沒想到問心陣中竟然被人動了手腳,更沒想到會有人埋伏。你沒事吧?」
席貊反手將盒子交到白狐手中,幽幽冷笑道:「哦?是嗎?白狐,既然蕭冰朔不肯接受這個提議,那這兩枚試劑也沒什麼用了,你知道該如何處理吧?」
韓寧藍的腰上像是被什麼無形的絲線纏繞住,整個人飛速後退,直退離了席貊五米遠,才一個趔趄跌倒在地,發齣劇烈的咳嗽聲。
「當然。」白狐的嘴角勾勒出一個陰鷙的弧度,毫不猶豫地從盒子中拿出注射針,就要往昏迷的陸昊遠脖子上扎進去。
席貊的保鏢們也是面面相覷,明明幾分鐘前那紅頭髮少年還在假山旁和蕭冰朔爭執,他到底是什麼時候在這石陣中消失的?為什麼完全沒有人發現?
鐵石心腸?不顧父親的死活?韓寧藍皺了皺眉,後腦勺處有一陣陣戳刺般的hetubook.com.com疼痛。眼前彷彿閃現了一幕幕模糊的畫面,可是眨眼間,那些畫面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冰朔,你瘋了?!」江炎一把拽住他的衣領,難以置信地吼道,「你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嗎?就算只注射一種試劑,你這輩子都可能毀了,更別說是兩種!」
只聽「噼里啪啦」聲響,那被雷擊中的人渾身一陣抽搐,軟軟癱倒在地上,口中不停吐出白沫,看的白狐雙眼一陣陣發直,眼中再沒有了輕蔑,只剩下震驚和駭然。
韓寧藍緊皺著眉頭,猶豫了良久,還是跨出了下一步,可是身體剛剛前傾,她卻陡然變了臉色,整個人像彈簧一樣倒飛出去。
白狐激動地看著冰朔把針頭按在自己的血管上,身體都忍不住顫抖起來。再過一會兒,只需要再過幾秒鐘,這個囂張跋扈,被會長看中的少年就會成為一個「死人」,而且,還是痛不欲生的走向死亡。
陸昊遠此時早已昏迷不醒,失去了知覺。他的唇角緩緩溢出鮮血,襯著暗紫的薄唇、慘白的面容,看上去是那樣觸目驚心。
話音剛落,他毫不猶豫地把枕頭扎進了自己的血管。
韓寧藍搖了搖頭,卻是看向了昏迷不醒的陸昊遠,「我沒事,可是陸昊遠他……」
那隻手的主人容顏俊秀絕倫,此時卻面沉如水,冰藍的眼眸冷冷盯著前方,身上再沒有了溫潤謙雅的柔和,只剩下徹骨的寒意。
一隻寬大修長的手掌已經牢牢抓住了她的手臂,一個用力就將她拖入懷中。灼熱濕暖的呼吸吐在耳畔,帶來陣陣酥麻的顫抖,「藍,都已經投入了我的懷抱,你還想逃到哪去呢?」
「你在說夢話嗎?」席貊還沒有答話,他身邊的白狐已經嗤笑道,「蕭冰朔,你現在自身都難保了,還指望跟我們談交易,你當我們是白痴……」
「你是不是還想著,你的小白臉,那個蕭冰朔會來救你?」席貊湊近她耳邊用低啞的聲音輕輕道,「別做夢了,藍。今天,我就讓你親眼看著他死在你面前,這樣一來,你就會死心了吧?到那時你才會知道,這世間除了我,根本沒有人配得上你。」
很少有人知道,他的中文名字叫做——江炎。
「陸昊遠——!」韓寧藍驚叫一聲,眼睜睜看著他羸弱的身體在這一擊之下,像斷了線的風箏般飛出去,重重跌落在地,甚至還打了個滾,落在席貊面前。
他不知道這是Re-Angel試劑的後遺症,還是他過度緊張后的錯覺,卻只覺得身體一陣陣虛弱冰涼。
「這是第一枚。」冰朔丟開空掉的注射針,沒有去管手臂上被刺破的傷口,冷冷道,「可是,我怎麼知道,等我注射了第二枚,你們會不會把陸昊遠平安放回來?」
江炎一個縱身竄到冰朔身邊,一把將他手中的注射針搶下來,氣喘吁吁道:「我……我沒有遲到吧?」
「我為什麼不能出現在這裏?」席貊伸出另一隻手,輕輕把她被霧氣打濕的栗色捲髮撥弄到一邊,柔聲道,「我不是早就說過嗎?你在哪?我就一定會出現在哪。韓寧藍,你是逃不出我掌心的。」
然而,還是晚了。
韓寧藍停止了掙扎,身體微微後仰,在朦朧的霧氣中,果然看到了一張艷麗陰柔的臉,這張臉上帶著邪魅的笑容,桃花眼波光瀲灧,燃燒著熾熱的光芒,彷彿隨時都會把眼前的獵物吞噬融化。
「所有規則以Angel Holy為核心制定,品德才能高於一切。在Angel Holy之下,只受學委會總長制約,無視校規,凌駕于東西兩院所有學生和老師的,是高高在上五年級精英。」
白皙纖瘦的手指劃過紫紅色的花瓣和暗綠的葉片,很快沾上了一層薄薄的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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