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劫數
以前認為,感情分兩種,一種是有結局的,一種是沒有結局的。
後來,我知道,感情是無解的。
——《樂小愛日記》
1、詛咒
「你還好吧?」樂小愛伸手摸了摸碧柳的臉。該不會該行當雕像了吧?
樂小愛只覺得有煙花在腦海里爆開,「你去死吧!你才是長的像女人的GAY!」
樂小愛沖了過去,憑空想抓住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電話亭的電話驚心動魄的響了起來!
樂小愛看到了電話亭!
那蝴蝶如流星一般飛向樂小愛。
碧柳想想,眼底是魅惑的光,他的手指按在樂小愛額頭上,「你是說那個啊。那是身為增幅器的我讓你能夠在夢境定向的印記。你以為我會親吻一個長的像男人的女人嗎?」
那是比墮落還要快樂還要黑暗還要有人的感覺。
碧柳按住樂小愛的手,「小丫頭居然學會吃豆腐了。」事情也許沒那麼糟糕,早作準備的話,應該來得及。
電話那頭響起了來自幽冥深處的沙啞聲音,「你是誰?」
他叫小七,是青青的堂弟。
睡意如潮水一般上涌。
怎麼看,都是強悍的青青非禮美麗的碧柳呢。
碧柳丹鳳眼微眯,淡淡笑著,「小愛,我也想知道你可以做到哪一步。」
他神色有些慌張,正快步走向電話亭,似乎要和誰聯繫的樣子。
樂小愛愣了愣,「啊?」她才到樂城,人生地不熟呢。
她看到樂小愛臉色蒼白地倒在碧柳懷裡,而碧柳望著自己的眼神有責備之意。
碧柳的懷抱,很溫暖很安全呢。樂小愛模模糊糊地想著。
她的腦海里閃過夢到的電話亭和小七,四周的景物倒退成模糊的光帶。
碧柳心中震驚。沒想到,這麼多hetubook.com.com年過去,自己居然再次聽到了這被詛咒的語言!
碧柳環住樂小愛,這才發現她的手腕上居然停著一隻金色的蝴蝶。
她想了想,緩緩伸手去拉電話亭的門,門開了,沒有發生任何事情。
「我用了很多種方法都找不到我表弟小七。小七失蹤了!我想用你的夢見能力幫我找找他。」青青傷心而急切。
「我八百年前就確定自己是男人了!」碧柳不甘示弱,「你也早就確定自己的男人婆吧?」
樂小愛按捺住心中怒火,「我在夢裡差點被殺掉,你就不能讓我死的明白嗎?」
小七身為初級靈異警察,根本無法在那種邪術下逃生。
「小愛的手好小。」碧柳輕笑。樂小愛瞪碧柳,「你廢話好多。」
他皺眉,貼近樂小愛的耳朵,輕輕的喊了一句:「你給我醒過來!」
血型是熊貓血。
電話亭旁不遠處,一個藍色的路牌孤單地矗立在那裡。藍天南街。
覓食的蝴蝶最喜歡新鮮的血!
碧綠色的光自碧柳的手流向樂小愛的身體。
碧柳雙目深深,「睡吧。」他的唇輕輕印在樂小愛的額頭上,帶著說不出的清新香氣。
「藍天南街,電話亭,紅光……」樂小愛艱難的說著。接著,從她的嘴裏吐出一串剛剛從夢裡的電話聽到的奇怪語言。
安魂香的氣息頹靡,淡淡的香似乎能夠麻醉人的魂魄。一絲絲從鼻端侵入,無窮無盡。樂小愛漸漸有些恍惚。
十七歲的嘻哈少年,偏愛楓紅色的頭髮,喜歡說hetubook.com.com唱音樂,喜歡打電玩。
電話筒上紅光一閃。
第一次如此清醒地知道自己在做夢。樂小愛站在夢裡的樂城街道中央,覺得自己像是一縷魂魄。
「喂,那句話是什麼意思?」樂小愛開口問。
那個風度翩翩的佳公子碧柳小時到哪裡去了?
那蝴蝶落在樂小愛的手腕上,一口咬了下去!
碧柳的辦公室里。
青青將小七和自己的合照遞給樂小愛,「這就是我弟弟小七。」
樂小愛被碧柳嚴重的震驚嚇住。一直扮優雅,只有毀容才會抓狂的碧柳在……害怕……嗎?
樂小愛拿起了電話,聽到了不知道是過去還是未來里傳來的訊息。那是一串節奏奇異的咒語。
樂小愛只覺得手腕一麻,有什麼東西自手腕處飛快地流逝。
那個滿不在乎地笑著的小七,死了!
她推開門,正好看到抱著碧柳掉眼淚的青青,以及眼淚鼻涕糊在身上,有潔癖的可憐碧柳。
樂小愛看到疾飛而來的金色小蝴蝶,「好可愛……」
「你的夢見能力還不夠成熟。如果把你比作一部功率不夠強大的機器的話,我們可以通過給你安裝增幅器來加強你的能力。」青青恢復成那個冷靜理性的職業女性。
碧柳沉浸在知道詛咒者在本市出現的憂慮中,沒有留意到那絲微弱的妖氣。
青青卻覺得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暢快甜美舒爽的感覺自心底湧出!
他伸出手要啦電話亭的門,樂小愛趕緊阻止他,「小七,別動!」
「小七還活著嗎?」青青擔心地問。hetubook.com.com
樂小愛再次看到了小七。
青青看到樂小愛,眼裡有希翼閃動,「小愛,你過來,我要你幫我找一個人。」
他彈指將蝴蝶殺死,將樂小愛摟緊,眼睛望向青青。青青的容顏美麗,雙眸居然有隱約的紅光流轉。
《奇聞》雜誌社。
樂小愛點頭。
小七並沒有聽到她的聲音。
回想到剛才的暢美感覺,青青心底開始忐忑,她問:「樂小愛怎麼了?」
樂小愛瞪著碧柳,生氣中隱隱覺得哪裡不對。碧柳似乎……有些反常呢。就好像自己高考前裝得多有把握,其實緊張得半夜睡不著覺。
樂小愛接過照片,倒吸了一口涼氣。照片里靠著青青小的可愛的男孩子正是自己夢裡的那個嘻哈少年。那個在電話亭里消失的少年!
碧柳沉聲說:「那是一種將肉體瞬間煉化,抽離魂魄的邪術。青青,你的表弟小七已經死了。小七的血液特殊,身體被煉化后,血里的力量直接附著在他的魂魄上。他們要的就是這樣特殊的靈體。」
青青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不知道為什麼,覺得自己很心愛的東西即將失去一般。
樂小愛惱羞成怒,「剛才我睡著之前是你吃我豆腐吧?」居然親別人的額頭!
都是自己的錯,為什麼會要擁有熊貓血的他去查那個失蹤事件?
血肉與靈魂的味道。
青青彷彿從夢中醒來,她不自覺地舔了舔唇,似乎在回味剛剛那一刻的異樣甜美的感覺。
將腳踏車騎出轎車速度的樂小愛火速趕到。
樂小愛嘆氣,「沒找到別怪我。m•hetubook.com•com我會儘力的。」
樂小愛輕輕對著電話說:「你找誰?」
樂小愛不知道該怎麼再去尋找小七。
青青宛如被抽空了全部的精力,呆坐在皮沙發上。
青青握住樂小愛的手,「我有辦法短時間提高你的夢見能力。你一定要幫我啊!小愛!」
那個電話那頭的詭異男人說出的詭異語言,碧柳似乎知道它的意思!
樂小愛的精神有些恍惚,嘴裏含著自己的名字,似乎很想就這麼告訴別人:「我是樂小愛……」她搖了搖頭,令自己神智清醒一點,「……小七在哪裡?」
樂小愛來不及反對就墜入夢鄉。
樂小愛倒在了碧柳的懷裡,嘴唇發白,冷得發抖。
樂小愛猛地睜開眼睛,大叫出聲:「不要!」
碧柳抓住樂小愛的雙肩,神色激動,:「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青青為了替哥哥復讎,將身體改造,妖化。但是,她從未真正吸食過人類血肉靈氣。
樂小愛皺眉,「可是我都不知道我會夢到什麼。」雖然到樂城之後,自己的夢見能力似乎有了進步,但是尋人這樣特定的事情,自己根本沒辦法做到。
樂小愛昏昏沉沉躺在碧柳懷中,鼻端縈繞著清淡好聞的草木香氣。
「碧柳就是增幅器。」青青扯過換了新衣的碧柳。
她大口的喘著氣,眼底還帶著惶恐。眼看著自己消失的感覺還真是噁心!
小七,死了……
「那麼,增幅器在哪?」樂小愛問。
這次的意外令青青嘗到了做妖怪的好處,那直達靈魂的美味感覺是作為人類無法享受到的。
碧柳斜hetubook.com.com飛的眉緊皺,「小朋友不要那麼多問題。」樂小愛還真是敏銳。光在夢裡聽到過一次那種語言,她就能流利地複述出來。
暗紅色的光自門把手傻瓜閃過,小七在瞬間化為億萬螢火,緊接著那螢火也憑空消失了!
這聲音在哪裡響起,就意味著帶來災禍的人在哪裡。
青青點燃了安魂香。
碧柳和樂小愛面對面坐著,雙手相握。
樂小愛茫然地看著碧柳,之後那串話如泉水一遍從她的口中瀉出。
樂小愛有些混亂,她緩緩開口,「我不確定,他在藍天南街的電話亭奇怪地消失了。那道紅色的光將他變成億萬螢火,然後那些螢火就那麼憑空消失在空中。」
樂城還會是快樂之城嗎?
青青內心蕩漾,漸漸不能控制住自己身上的妖氣。她的手指尖,一朵小小的金色蝴蝶飛出。
碧柳看到樂小愛,宛如看到救星,「青青,小愛來了。」他從青青的懷抱中掙扎出來,衝進自己的主編辦公室,「我去換衣服!」
碧柳的手指掠過樂小愛的頭髮,「有些事是一種禁忌,不能外傳。別擔心,我會保護你的。」他的聲音帶著奇異的溫柔,令樂小愛的怒氣平息了下來。
樂小愛駭然發現,自己拿著電話的手開始變成億萬螢火!
「青青,你在幹什麼?」碧柳的聲音如清風拂面,令人沉醉。
她驚訝的想叫,卻發現自己的喉嚨已經化為了螢火。握著樂小愛的手的碧柳發現樂小愛在顫抖,而且越來越劇烈,似乎大腦已經無法控制身體。
眼前的一大一小激烈地互相詆毀,青青幾乎看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