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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說不出的感動與心疼蔓延了全身，潘小夏也緊緊抱住了沈若飛。她看著沈若飛，輕聲說：「沈若飛，我也愛你。」

「可他們的喜歡只是對於鄰居的喜歡，不是對於女婿、媳婦的喜歡！這麼說吧，我媽比較喜歡成熟、穩重的男人，你覺得你是這個類型的嗎？你媽也喜歡那種乖巧懂事的小姑娘吧！所以，還是慢慢來，等到合適的時機再說吧。」

「可是你這樣打扮很漂亮啊。」

潘小夏敏銳地察覺到，他的吻是青澀的又莽撞的，好像是急於表達愛意，卻不知道該如何表現的少年。

「知道了，這就下來了！」

沈若飛突然笑了。他摸摸潘小夏的頭，把她一把拽到了懷裡。

交往一個月，潘小夏還是第一次親口對沈若飛說「我愛你」。沈若飛渾身一震，有些不可置信地望著潘小夏，而潘小夏踮起腳尖，吻上了他的唇。

既然愛，就深愛吧，沈若飛……

「那你還是被雨淋吧。」

潘小夏對沈若飛莞爾一笑，和沈若飛一起走出了屋子。一出門，潘小夏就抹去了臉上的笑容，開始興師問罪：「沈若飛，那個白冰是誰？」

潘小夏在辦公室坐了半小時，她想等待雨停，但最後終於放棄了。眼看著天色一點點變暗，她一狠心，冒著雨就往外走。雨點落在她的發間，她只覺得身體的熱量都要被雨水帶走了，冷得徹骨。

家裡的電話總是出其不意地來，而每當這時，潘小夏就會讓沈若飛噤聲，裝作沈若飛不在自己身邊的樣子。

寂靜的夜裡，他們感受著彼此的心跳，呼吸和脈搏，臉都紅紅的，但是心裏裝的是滿滿的幸福。

沈若飛一聽潘小夏說「不舒服」就著了急，急忙放下筷子，輕輕試探潘小夏額頭的溫度。

「怎麼不舒服？沒發燒吧。」

過夜？這小子居然邀請她過夜？先是說「吃飯」，然後裝作不經意地提出「過夜」？年紀不大，心思倒真是不少！

「我才不會遲到。」

「沒有！你別胡說！」

「都是一些畫家，很能吹，覺得不開心的話不要理就是了。反正晚上也沒別的事情，就去坐坐吧。」

這個莊園潘小夏曾經在報紙上看過介紹，說是這裡有著S市最好的鄉間風景和地道的私房菜，也是上流社會人士最喜歡聚集的地方。

寒假就快到了。

「在hｔｔps://www.ｈｅtuｂooｋ.ｃｏｍ.com吃醋嗎？」沈若飛笑了，「你吃醋的樣子還真可愛。」

「我在散步呢……對，一個人。」

「我不會做『隨便』。」沈若飛說，「如果你沒別的事情的話，晚上和我去見幾個朋友好不好？」

潘小夏酸酸地說：「男人還真是絕情的生物啊。你們真的從來沒有開始過？周琴長得也不醜，你就從來沒有動過心？」

潘小夏只覺得白冰的目光就好像刀子，把自己從裡到外被看了個精光，生生割在自己的皮膚上，疼得無法言語！潘小夏冷漠地看著白冰，目光清冷，與白冰就這樣對視上了。

「那我陪你出去走走吧。」

等潘小夏接完電話后，已經是十分鐘后的事情了。她掛斷電話，見沈若飛神色有些異樣，想起自己方才對母親撒的慌，也內疚了起來。

潘小夏看著沈若飛，突然發現她只到他的下巴，而記憶中那個瘦弱的男孩也在她不知不覺間長成了一個這樣英俊的男人。

這天，潘小夏無語地看著窗外，緊了緊大衣。她想起自己今天沒帶傘，不由得更為鬱悶。

「好啊。」

潘小夏心中感慨這小子真是什麼東西都來得快，去得也快，問：「晚上去哪裡呢？」

「隨便。」

白冰又看了她一會，到底低下了頭，但神色還是憤憤的。潘小夏食慾全無，沉著臉，把筷子往桌上一摔，對沈若飛說：「沈若飛，我不舒服，我們吃了飯早點回去好嗎？」

沈若飛……

沈若飛看著潘小夏，冷笑不語。

難道他說的都是真的，難道她真的是沈若飛第一個女朋友？難道他……真的等了她那麼多年？

「走得著急了點嘛……沈若飛，你對我什麼態度？你敢說我笨？」

沈若飛微微一嘆，強硬地抓過潘小夏的手，強迫她和自己在校園裡並肩走著。此時正是下課的高峰期，潘小夏只覺得所有人都朝自己的方向看來，緊張地就快邁不動步子了。沈若飛倒是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問：「晚上想吃什麼？」

她精挑細選，選了一身很淑女的灰色裙裝，再配上巴寶莉的格子披肩，看起來非常優雅大方。她對自己的打扮還算滿意，正在自戀地欣賞，沈若飛已經在樓下按喇叭了。

「只是一個朋友罷了。怎麼？」

「傻瓜。」

「哦ｍ•hｅｔｕｂｏｏｋ.coｍ•coｍ。」

「我就知道你沒帶傘，給你送傘。」沈若飛簡短地說。

雖然白冰的話潘小夏心中說不出的鬱悶，但又不好說什麼，只得微笑著坐下。

「後悔和我在一起。」

沈若飛推開房門。

沈若飛不抽煙，口中沒有難聞的氣味，帶著薄荷的清香，應該是剛才吃的口香糖的味道，又或者是屬於這個清新、陽光的男人特有的氣味。

「現在和以前不同了嘛！以前我坦坦蕩蕩，現在我做賊心虛……」

「潘小夏，你想瞞到什麼時候？我就這麼見不得光？」

「也許吧。不過，她也沒什麼資格指責——我和周琴從來沒開始過，也從未給過她什麼承諾。」

「潘小夏，你是不是後悔了？」沈若飛皺眉。

「是啊，你就是個笨蛋。」

「別開玩笑了，若飛的女朋友會生氣的！小夏啊，坐這裏，坐這裏！」宋以軒笑眯眯地說。

S市冬天很少下雪，下雨卻是極多。每次下雨，氣溫都會驟降，濕濕的，讓冬天更加凄雲慘霧。

「真的？可我覺得很傻……」

「他叫宋以軒，是沒文化又自戀的廚師，你不要理。」

「那她是為周琴興師問罪來了？」

「不是，只是暫時保密罷了！我爸在這裡有熟人，被人看到可怎麼辦？」

和沈若飛交往以來，約會去哪裡，去吃什麼都是潘小夏定的，沈若飛難得提個要求，潘小夏自然要滿足。眼見潘小夏答應，沈若飛立馬露出了孩子氣的笑容，方才的些許鬱悶也都一掃而空。

「潘小夏，你就這樣不願意被人知道我們在戀愛？」

「小夏，你在哪裡呢？」

「晚上六點我來接你，你準備下吧。」

「潘小夏，你聽好了——你是我唯一的女朋友，唯一的。」

沈若飛一頓，乾淨利落地把傘挪開，潘小夏又暴露在雨中，她真是被氣得說不出來了！她急忙抓住沈若飛的手臂，皺著眉說：「喂，你這麼小氣做什麼？我不是也沒說什麼嗎？」

「那白冰到底是怎麼回事？」

「喂，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生氣了？」

「她為什麼說話處處針對我？還有，什麼娜娜的都是誰？」

她看著沈若飛，心中一驚，不由得恍惚了起來，也第一次相信沈若飛的話。

「謝謝。」潘小夏尷尬地笑了。

「我才不會緊張，哼！等下，奇怪的人和_圖_書？」

她用一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目光很是欣慰地看著沈若飛，被沈若飛狠狠瞪了一眼，急忙收回目光。

沈若飛專心開著車，沒有再說下去。潘小夏此時才發現沈若飛穿著一身紅色的羽絨服，羽絨服里是一件套頭衫，一副青春無敵的樣子。反觀自己，厚重的妝容、做作的首飾，濃郁的香水……簡直和他不是一個時代的人！

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這種狀況了。

「真是沒見過像你這麼笨的……早上的天氣預報你沒聽嗎？我已經把傘放在客廳了，你為什麼不知道拿？你不知道最近經常下雨嗎？」

沈若飛，到底是誰比較傻？

就這樣把愛情藏在心底，看著她和其他男人交往，等待著一場沒有結局的愛情？

哼，穿成這樣也不早說……

「那好吧。」

「不是！只是……只是覺得不知道怎麼開口……」

就在氣氛超級曖昧的時候，潘小夏的手機突然響了。潘小夏一看來電顯示，示意沈若飛噤聲，然後才接通了電話。

「我們只相差三歲，不是三十歲！外人的評論會對你有那麼大的影響嗎？」

「你別轉移話題！你是不是有過很多女朋友？」

「可是這裏早就有別人的存在了。」

月光下，兩個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很長。

潘小夏走出溫暖的空調房才後悔自己的決定，但既然已經走出來了，也只能硬著頭皮再走下去。她低著頭，朝著停車場的方向快速走著，而雨卻突然停了。

她輕咳一聲，沒話找話：「不是說好了不要來學校看我，你怎麼來了？」

回到家中，潘小夏翻箱倒櫃，尋找著見沈若飛朋友時要穿的衣服。她雖然表面不在乎，但是還是很想在沈若飛的朋友面前留一個好印象。

面對沈若飛的怒火，潘小夏也生氣了：「沈若飛，我和你不一樣。你一直是自由的，但我走的每一步都是循規蹈矩，和你在一起已經是我做的最瘋狂的一件事了！可是，我們真的般配嗎？你總有一天會厭倦我的，到時候我該怎麼向家裡交代？不，對不起，我不該這麼激動，不該對你吼……對不起。」

「喲，居然還有官方女友了！和以前的娜娜啊瑩瑩啊還真不是一個類型的！你什麼時候口味變得那麼重，喜歡成熟型的了？」

「很漂亮。真的很漂亮。」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一直覺和圖書得有人在盯著她看，無意抬頭，卻見白冰用一種很輕蔑的目光在看著她，就好像看著世間最污穢的東西一樣。

不過，她是不會讓他得逞的！就算是住在一起，他也有賊心沒賊膽！

「不是……很好看。只是……」

好冷啊……

潘小夏只覺得心中鬱結，但又不能表現出來，只能任由沈若飛把車子開到他所謂的「鄉下莊園」里。

「可我以前也沒少來找你。」

潘小夏對沈若飛淡淡一笑，而沈若飛心虛地轉過頭去。看著沈若飛吃癟的樣子，潘小夏心裏暗爽，很有氣勢地說：「晚上你遲到的話我就不去了。」

「怎麼下雨了？真是麻煩……早知道出門的時候帶把傘了。」

白冰……

潘小夏一進這個被蘆葦包圍的鄉間小院，就覺得被美景刺|激得移不開眼睛了。她傻傻地看著蘆葦叢中緩緩下沉的夕陽，看著被夕陽染紅的房子，只覺得時間似乎都在此刻靜止。

沈若飛毫不客氣地在她腦門上重重一敲，拿出紙巾擦拭潘小夏發間和面頰的水珠，然後和她一起在校園內的林蔭道上緩緩走著。

潘小夏驚訝地抬起頭，只見一把雨傘幫她擋住了所有的雨珠。她微微抬頭，看著沈若飛俊朗的臉，驚訝地問：「你怎麼來了？」

潘小夏踩著高跟靴子，「噌噌」地下了樓，自以為風情萬種地坐在了沈若飛的身邊。沈若飛看著潘小夏貴婦的打扮，嚇了一跳，說：「你怎麼穿成這樣？」

其實，以前她和沈若飛在一起的時候，接老媽的電話時毫不猶豫，但是現在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怕媽媽知道他們在一起。也許，這就是做賊心虛吧。

「沈若飛，這是……」潘小夏小聲問。

她尷尬地一笑，說：「我媽真是麻煩，每天打個電話來關心一下境況，我都那麼大的人了哪用她操這麼大的心？」

「你啊……」

「不好看嗎？」

沈若飛……

「白冰你別亂說話！這是潘小夏，是我的女朋友。」

房裡擺著一張小木桌，桌子邊上已經坐滿了人。這三男兩女大部分打扮正常，但是有一個穿著長袖T恤、身材清瘦的人居然長著一張漂亮到好像電影明星的臉，讓潘小夏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眼見潘小夏看自己，那人呵呵地笑了起來，沈若飛的臉色也瞬間難看。

「後悔什麼？」

「你害怕開口的話我來開。我媽喜歡www.hetubook.com.com你，你媽又那麼喜歡我，我不覺得他們會反對。」

「啊？」

「你的朋友？我怎麼沒聽你說過啊？」

沈若飛對她微微一笑，拉著她的手說：「潘小夏，一會見到奇怪的人可別緊張。」

潘小夏品嘗著他唇形美好的嘴唇，第一次發現原來接吻也會上癮。

飯菜很可口，他們都在談論著一些潘小夏聽不懂的話題，想插嘴也無從說起，所以她只好悶頭吃飯。

「我不想騙你——她是周琴的朋友。對不起，我沒想到她今天會來。」

「好。」

「我只是說『也許』。」

沈若飛抓住潘小夏的手，認真地看著她，潘小夏的心也瞬時跳得飛快。她也覺得自己吃醋吃得很沒道理，尷尬地一笑，說：「沈若飛，你早說你這麼穿我就打扮得休閑點了，真是的！你看其他人都穿得那麼隨意，就我好像要去晚會一樣的，傻不傻啊！」

潘小夏生怕被人看見，低聲地恐嚇沈若飛，讓他放手，但沈若飛的額頭抵住她的額頭，對她溫柔地笑著：「傻瓜，我永遠不會厭倦你。就算你厭倦了我，我也絕對不會厭倦你。我愛你。」

「鄉下的一個莊園。如果晚的話就在那裡過夜。」

黑暗中，沈若飛的眼神亮晶晶的，又是那麼溫柔，潘小夏獃獃地看著，只覺得自己已經不受控制地沉浸在這份溫柔里了。她似乎知道要發生什麼事，想岔開話題，但是身體卻好像被定格住了，絲毫動彈不得。

潘小夏還想繼續追問下去，但大家都開始神色曖昧地和沈若飛打起招呼來，其中一個穿著棉布裙的美女更是笑道：「沈若飛！你小子晚到了，快罰酒三杯！還有，你拉著誰的手呢？怎麼又換了一個？」

潘小夏體質很差，一年到頭有幾十天都是傷風感冒的，見沈若飛對自己關心很是開心，又有些羞澀。她急忙把他的手打下，說：「沒事，沒發燒，就是胃裡有點不舒服。」

沈若飛說著，抓起潘小夏的手臂，把它放在自己的胸口。寂靜的夜裡，沈若飛的心跳通過手掌那樣清晰地傳來，好像電流一樣在潘小夏的身體里蔓延。她低下頭，閉著眼睛感受著這個安靜的夜晚，突然覺得唇上一濕。

潘小夏睜開眼睛，看見的是沈若飛長長的睫毛，濃黑的眉毛以及毛茸茸、軟軟的頭髮。他的懷抱很緊，呼吸很沉重，雖然是冬天，身體卻熱得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