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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曉棠。」她誠實地回答說。

米曉棠在人群中尋找問自己問題的男孩，這個聲音有些耳熟卻想不起什麼時候聽過了。人實在太多，她找不到也只能放棄，作為一個臉盲，眼熟都不一定能記起名字，耳熟就更不能了吧？

夏磊看著眼前女生的眼神，腦中像是靈光一閃一樣閃過一張臉，雖然模糊，但是眼神十分相似。他問她：「你叫什麼名字？」

「我方認為，夢想對每個人來說都很重要，擁有夢想才會擁有促使自己前進的動力。如果一個人連夢想都沒有，那他活著就沒有任何目標和追求，那和行屍走肉有什麼區別？每個人，每個時段都可以有不同的夢想，然後為了夢想而努力而拼搏……」

「樓下玩泥巴的那個？好像是叫米曉棠，這丫頭脾氣聽說很奇怪。」媽媽有些不解地看著兒子解釋說，「我們馬上就要搬走了，你就不要注意這種小丫頭了。」

互相說了「拜拜」之後掛掉電話，米曉棠對著已經掛斷的電話輕聲說：「夏磊，認識你真好。」

米曉棠說：「嫁給自己喜歡的人，每天都很快樂地生活，然後一輩子。」

「你叫蘇輕言嗎？」夏磊繞到女孩身邊問。

「哼，你這種人註定孤單一輩子！我猜你肯定不是什麼校草了，拜拜。」米曉棠對他翻了個白眼轉身離開，走出幾步之後又折了回來瞪了他一眼說，「你這人真討厭！」

夏磊：「那就等年後再做吧，要過情人節了，我可等著巧克力呢！」

夏磊：「我有說過你是猴子嗎？」

那天之後他和蘇輕言的聯繫很少，倒是夏柔很喜歡這個有些個性的姐姐，隔三差五地就在QQ上和她聊天，從她的嘴裏夏磊知道了不少關於米曉棠的點滴，也知道了她是想要考A大的。

夏磊走到母親身邊忍不住又轉頭望了一眼女孩離和圖書開的方向問媽媽：「剛才那個女孩你認識嗎？」

「你長得真好看，我長大以後嫁給你好不好？」五歲時，女孩在樓下的小花園裡像個男生一樣玩著泥巴，她的眼前擺了很多不同造型的泥巴。當一個男孩走到她面前時，她抬頭看著男孩漂亮的臉說了這樣一句話。

夏磊聳肩：「也許你該去問當事人。」

「那你為什麼不一開始就告訴我，那樣我會很感動的！」米曉棠說。

這是一次以「夢想」為標題的高中生辯論賽，作為省級的辯論賽，省內所有高中校都會參加，米曉棠作為學校的代表之一在台上陳述著自己的觀點，夏磊站在一旁看著台上像是閃著光亮的女孩有些詫異，米曉棠三個字盤旋在腦海里久久不能散開。

……

男生丙：「長得太可愛了是障眼法啊！」

……

米曉棠想了想搖了搖頭，要是讓蘇輕言知道沈傳一那天也在她也一定會問是不是一見鍾情，如果沈傳一回答不是，她就一定會說：「我長得這麼好看你都不喜歡我？難道你覺得我長得丑嗎？」

這是他們的第二次相見，夏磊記住了這個叫米曉棠的女孩，但是米曉棠還不知道眼前的人叫什麼名字，甚至已經忘記了他的模樣。

男孩有些嫌棄髒兮兮的泥巴熊貓，眉頭皺得很緊，他的臉上有著和年齡不相稱的成熟。他問她：「你知道嫁給我是什麼意思嗎？」

和夏磊鬥嘴是一件很不理智的事情，米曉棠想了想又問了一句：「你升學宴的時候沈傳一就在，那個時候他就喜歡小言了？」

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米曉棠，認識你真好。」這是他說過的最矯情的一句話，也是心裏最想說的一句話。

那時候的米曉棠還是個小丫頭，聽到這樣的話當然以為對方是在調戲自己，紅著臉氣憤地和_圖_書說：「你胡說什麼，我又不喜歡你，怎麼可能想要嫁給你！不要以為你長得帥就可以這麼調戲人！我看著你這張臉都覺得討厭！結婚可是兩個人相看兩不厭的！」

「脾氣奇怪？會比我還奇怪嗎？」說完這句夏磊鑽進了車裡，就像他說的那樣，兩個人結婚之後不會一直在一起，爸爸、媽媽離婚了，媽媽要嫁給別的男人了，他沒有選擇的權利只能跟著一路走。兩個人在一起一輩子有時候真的不是一件開心的事情。

女孩回頭帶著迷茫，人太多，她不知道叫住自己的人是誰，她只聽到人群中有人問了一句：「你認為結婚是什麼？」

見男孩沒有多大反應，她指著面前一個很醜的泥巴說：「這個是我捏的小熊貓，我送給你當禮物好不好？」

夏磊看著上來搭訕的女孩，有種生理性厭惡，在他身邊打轉的女孩實在太多，誰知道這個是不是借口來接近他的。他根本不想理會她轉身就走，結果袖子被拉住怎麼扯都扯不出來。

在米曉棠這一場辯論結束之後，夏磊在會場外面等著她，看到她出來之後他喊她的名字：「米曉棠。」

6歲時父母離異，媽媽帶著他改嫁別人，12歲時，媽媽和繼父天天吵架，最後兩個人雖然沒有離婚但是各奔東西，除了錢，他們什麼都不曾給過他和夏柔。那個時候他不相信愛情，更不相信婚姻會讓人快樂的鬼話。

她的答案並沒有隨著年齡的增長有所改變，還是這個樣子。

女孩煞有其事地點頭：「當然，就像爸爸媽媽那樣一直生活在一起，每天看著你漂亮的臉我就會很開心，你跟我在一起也一定會開心的。」

「小磊，我們要走了。」不遠處，妝容精緻的女人對他招手，喊著他的名字。

夏磊覺得有些鬱悶，難道討厭的不是那個扯著自m.ｈetｕｂoｏk.cｏｍ.coｍ己袖子說自己長得好看的女孩嗎？這小丫頭還真是不講理。那個時候他完全沒有發現，碰到米曉棠的時候他的智商總有些欠費停機狀態。

男生甲：「這小丫頭挺厲害呀，是十七中的嗎？可惜有點遠，不然我真想去認識一下。」

她生氣地站起來，用自己髒兮兮的手抹了一把男孩的臉，氣呼呼地說：「現在你不好看了，我不要嫁給你了！哼！」說完她轉身走了兩步，或許覺得弄髒男孩的臉還不夠泄憤，她又轉身把自己的臟手在男孩的身上擦了幾下，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當然有些事情也是蘇輕言不知道的，比如在夏磊升學宴那天，有個叫沈傳一的男孩也在。

夏磊雖然不願意承認讓她小人得志，但還是點了點頭。

這時候門外米媽媽喊：「曉棠，快點出來吃東西。」

米曉棠：「我不是猴子！」

夏磊：「我也不是常誠，所以米曉棠，你就算是會翻跟頭也逃不出我的五指山。」

米曉棠說：「新的一年，我們還要繼續相愛！」

「你想多了。」夏磊笑笑，沒再多說。

米曉棠：「我不是小言，我可是理性大於感性的一個人呢！」

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是玩著泥巴的「熊孩子」；第二次見她時，她是有點討厭的花痴；這次見她，她是台上閃閃發光的女辯手。

「哭什麼哭？真丑！」男孩不屑地說。

米曉棠：「你又想吃蛋糕了嗎？大過年的我可不願意做。」

「這位學長，你長得這麼好看，你是三中的校草嗎？」米曉棠又問，這個男生比他們學校的校草好看很多，竟然能在校門口抓到這麼高素質的男生，看來大冒險也沒有那麼恐怖呀！

後來他終於明白了，所謂的不相信只是沒有遇到那個讓自己相信的人而已。

……

為了沈傳一的安危，她還是假裝什麼和圖書都不知道好了。

米曉棠不就是當年那個小女孩的名字嗎？這麼多年她還是一點都沒變，見到長得好看的人就不想鬆手。夏磊有些嘲諷地說：「你是看到我長得好看所以想要嫁給我嗎？」

夏磊問：「米曉棠，你認為結婚是什麼？」

「這位學長，你長得真好看，你是三中的學生嗎？」米曉棠和同學們玩真心話、大冒險輸了，同學竟然讓她到隔壁三中找校草拍一張照片，這麼惡毒的想法他們究竟是怎麼想出來的？

這是夏磊和米曉棠的第三次見面，幾天的相處，米曉棠從未發現他的存在，他的心裏卻有一個名字生根發芽了。

在知道這所有的事情之後米曉棠笑嘻嘻地問夏磊：「這麼說你暗戀我很久了？」

夏磊：「我也覺得是這樣呢！」

「胡說！」男孩生氣地把泥巴熊貓扔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他生氣地對著女孩說，「才不會一直生活在一起！才不會每天都很開心！」

「你是想要追我嗎？」蘇輕言瞥了他一眼冷哼說，「我對你這種長得好看的男生沒興趣，真是不好意思呢！」

男孩有些發愣地看著女孩揚長而去，覺得這個女孩真是莫名其妙，她竟然敢弄髒自己的臉和衣服！

高考過後媽媽為了慶祝他考上A大回來了一次，他還記得媽媽在本市最大的酒店擺了20桌慶祝自己考上A大，在這群人中他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如果沈傳一回答是，那她一定會說：「呵呵，我就知道你是個流氓，竟然看一眼就可以喜歡一個女生。」

這是夏磊和米曉棠的第一次相遇，一見鍾情？沒有。留下很深的記憶？沒有，只是有個模糊的印象而已。

「哇——我的熊貓！你是壞人！」女孩見自己捏的熊貓被摔壞，眼淚立刻就落了下來。

蘇輕言從來沒告訴米曉棠，那次介紹的家教是夏磊刻意安排和_圖_書的，除了她到的時候他正在洗澡，還有浴巾滑落之外，所有事情都在夏磊的計算之內。

……

雖然不知道是誰問的，但是她還是回答說：「結婚就是兩個人在一起一輩子，每天都很開心，相看兩不厭。」

「你忘記蘇輕言和常誠的事情了嗎？如果一開始就告訴你，說不定我們就會和他們一樣，我說過你逃不出我的掌心，所以我絕對不會去冒這樣的險。」夏磊說。

蘇輕言看著眼前的夏磊問：「你認識我？」

「聽說過，我們以後要經常聯繫！」他高三畢業，現在的米曉棠應該是高二吧，那麼所有事情都留在她高考之後說吧，他對蘇輕言說，「你有興趣考A大嗎？」

這兩天關於這樣的對話在米曉棠上台時夏磊總能聽到，他對這個女生的好奇已經趕超前兩次，他有一個問題很想問她。

比賽三天，米曉棠在學生之間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她長得可愛、口齒清晰、有理有據，原本以為是一個有點獃獃的女生，作為二辯哪怕是遇到去年冠軍隊伍時都不曾有絲毫膽怯。

過了這麼多年，她已經長大，她仍舊以為兩個人結婚就是在一起一輩子，很開心。可是他的母親和繼父已經分居，拼搏自己的事業，家裡只有他和夏柔兩個人相依為命。

男生乙：「據說是十七中年級前五，看臉完全看不出來呀！」

元旦過後沒多久就要放年假了，米曉棠慶幸自己和夏磊是在一個城市，有地鐵見面容易，如果是異地，她估計要每天在日曆上畫叉叉來數相見的日子了。

「相看兩不厭？」夏磊聽到這樣的詞忍不住笑了，「小姑娘，那是理想中的婚姻，不存在的。」

既然都要考A大，那麼就提前認識一下吧！

過年那天，他們推開窗戶，看著同一片天空，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禮花升天的聲音，互相說了一句：「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