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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森狐疑地看了看克拉姆，讀出吳烈的信件內容。

亨格瞄了一眼辛天翔，也把兩腿盤了起來。

至於丘斯特男爵和莫斯特侯爵則是在逃跑中失去了所有的銳氣，等他們被俘帶到海森面前的時候已經完全沒有一個貴族的樣子了。除了「饒命」已經沒有別的話好說。

「……你也太迷信了吧？真是這樣的話就簡單了。」辛天翔無奈嘆氣。在日光城的時候他曾經分析過歐陽晴的預言系異能「臨睡前的故事」，但沒有學習和真正用過。辛天翔一直認為，預言會令人失去自我的方向。

亨格好象是遇到了什麼好笑的事一樣笑了起來。

「100萬金幣。」辛天翔說道。

「沒聽說過。」辛天翔皺眉道。

以上就是當時克拉姆和吳烈的對話內容。想不到吳烈那老狐狸居然還記得那些應付的言辭？還用這麼幾台破銅爛鐵換我們30多萬的金幣？

克拉姆冷汗直冒，去過星國一趟的自己可是清楚這些東西有多危險。要不是機警，現在還不知道在那個醫院里躺著呢。

亨格似笑非笑地看著辛天翔，辛天翔臉上有點掛不住了。

克拉姆當場僵在那裡，他想起是有這麼一回事。

「很好用的方法，屢試不爽。」亨格低下頭去。

「問他們為什麼要消滅魔族，所有人都義憤填膺，罵道：『魔族跟我們搶水喝！』」

「……哼。」亨格的表情變得有些奇妙。

亨格面露笑容，辛天翔只是冷冷地看著他。

「這種有兩個大腦的感覺已經很久沒有過了，上次是什麼時候？好懷念啊。」

「哪個混蛋訂的這些東西？」克拉姆吼道。

「不過神殿一戰還是要去的，創世神的遺產不能給星國，呵呵，條約已簽訂，辛天翔護著我還來不及，看他怎麼跟我斗！」

結果中只要讓安迪靈們手拉手……不，是爪子拉爪子排成一長條隊伍，一邊在異能範圍外，一邊延伸到創世神的封印，然後通過這條「鏈子」維雪的血液就可以觸碰到創世神的封印了。

「吳——烈——！」克拉姆咬牙切齒。不過30萬金幣對一個人來說也許是很大的數目，但對於一個國家來說，連杯水車薪都算不上。對於這種像惡作劇多過詐騙的行為，實在沒必要過多計較。

「是嗎？你知道我平時是怎麼樣的嗎？為何說我奇怪？」

「不怕我下毒？」

普瑞斯芬格的異能不會直接切割生物，也不可能把切割的精度精確到相接觸的手和手之間。這樣等於是變相擴大生物體積，使其異能無法覆蓋的方法應該是行得通的。

「歐陽晴的預言從未錯過，只要我不擊敗你，封印無論如何都會被打開，不管裏面有什麼東西。還有，就算你說的是真的，我也不相信那個『普瑞斯芬格』能把我怎麼樣。」

「等我吃完。」

他一定會這樣說的！本來這些東西因該由賣方保證質量並加以示範的，問題是賣方是皇帝，而自己並沒有對功能作任何要求……

「是的，子爵大人。這是星國皇帝陛下給我們陛下的信件。」克拉姆已經積功升至子爵的爵位了。

從這裏開始就是長遠之計了。不用說，吳烈派出的第一批「定居的民眾」肯定是精心挑選出來的一流說客，個個身懷萬金，沒事就請客吃飯，拿來搞好民間關係的開路先鋒。星國月國歷代交戰，說民間交流暢通無阻是不可能的。吳烈的這「第一批到貴國定居的民眾」和那些打上星國烙印的貨物就是最好的破冰船。

8小時之後，蘇醒的辛天翔伸了個懶腰，睜開眼睛看著正在準備食物的維雪，同時閱讀跳到了他的腦子裡的分析結果。

海森啞然失笑，27歲的自己無論如何說不上「老」字，作為一個皇帝https://m.hetubook.com.com，還嫌太年輕呢。

辛天翔叮嚀了風凌兩句后也跟著沉沉睡去，但腦子似乎並沒有跟著停下來。辛天翔就像是在做夢一樣不停地模擬著突破普瑞斯芬格異能的方法。

「這個給你。」辛天翔把一塊食物扔給亨格。

「星國的王子啊，你知道十幾年前，日國某個小地方曾經有過一次『魔族清洗』運動？」

「呼……」輕輕的鼾聲響起，維雪很快就睡著了。維雪睡覺本來是很安靜的，但這兩天太累的結果就是免不了要破次例。

「『找不到水也沒關係，快些回來啊。』然後那兩個小夥子重重點頭：『一定！』」

「……名字沒什麼意義吧。」

「你今天很奇怪耶。」辛天翔皺眉道。

辛天翔猶豫了一下，最後用放棄了的語氣開口。

「就是說啊，哪個……」負責人附和到一半猛然剎車。

「我的胃是無底洞。」亨格說。

亨格故作失望地嘆了口氣，說出辛天翔猜到的答案。

克拉姆緊張地看著負責人翻閱手中的文件，託管理有序的福，很快他就找到了要找的說明。

「本來範圍也不廣，只是在某個不為人知的小村落。總之大意就是要消滅魔族。」亨格微笑道。

但這件事不過只能維持一時，等月國穩定下來憑著地理的優勢一定可以扳回一城。所以吳烈的舉動只能稱之為討好月國民眾的行為。為此，吳烈在信中另有說明。

「想打架？信不信我馬上認輸？」辛天翔威脅。

「……說完了。」

「當時我旅行到那個不為人知的村子，你知道那裡的人如何分辨人類與魔族嗎？魔族不變身的時候，在外表上和人類沒有任何區別。而大部分的魔族甚至一輩子都變不了身。」

「餓上十幾天就知道了。」

「啊啊？哦，請閣下等一下……那個是……」

辛天翔搖搖頭。他已經猜出了答案，但是他還是搖搖頭。

辛天翔閱讀了分析的結果，只有苦笑。先不說那只有13.6%的成功率，光是那種過程就夠讓人難受的。

既然除去了最大的不穩定因素，那麼成功的概率就高了許多。辛天翔馬上叫維雪帶上所有的安迪靈開始行動，因為有亨格這個曾經破壞水晶森林的陌生人在場，辛天翔好不容易才說服膽小的安迪靈不必介意。

克拉姆悲壯地看著「XPY」三台「實驗飛行器」，他實在沒有勇氣去退貨。他已經可以想象吳烈那老狐狸笑嘻嘻的嘴臉。

辛天翔沒好氣地看著他，考慮要不要中止談判，馬上開戰。

維雪閉著眼睛靠在辛天翔胸前，頭也懶得抬。

「是個好兆頭。」辛天翔很滿意這個開局。

「這個……您就別問了……」

「真是悲哀啊。」

「我也有同感……你到底幫不幫忙！」

「那麼，我們來說些實際上的東西，提出你的合作方案吧。你覺得我們有什麼東西是可以合作的呢？」

「……」

「那個叫『萬戶』的，還沒給炸死？」

這一次，沾了維雪幾滴血的亨格把手遞到了封印的前面，只要往下一按，封印的加固就結束了。但亨格忽然回過頭，對兩人微笑。

「一句話問了三個問題還說不奇怪？好了，我來不是要說這個的，先放一放。」自從來到這裏話題就被亨格牽著走，辛天翔很討厭這種感覺，他決定快刀斬亂麻。

「有了，這分別是實驗飛行器X型，實驗飛行器P型和實驗飛行器Y型。好古怪的名字，不知幹什麼用的……咦？」

「他靠喝人血活了下來，不過也已經奄奄一息了。我把他救了，他的異能跟著覺醒。他是唯一想要活下去的人。不過想想他的職業選擇，就會覺得百感交集呢。」

「…和_圖_書…應該沒錯。」辛天翔的語氣怎麼聽都不像是有信心。

「很多，陛下。」

亨格走過來，卻向著維雪擺擺手。

快睡著的維雪無意否決辛天翔對這種新發現的異能的冠名權，現在的她只想好好睡一覺。

「咦？」

成王敗寇，千古不移。海森將曼吉爾平原一戰的起因全部推給兩人，說兩人假傳聖旨才會發生蒼蘭騎士團犯境的誤會。然後砍下兩人的腦袋送給吳烈以示負責，幫克拉姆出使星國時的說辭加個註腳，順便斷掉吳烈派兵進入月國的理由。

「所謂的『普瑞斯芬格』是真實的存在，它是創世神的失敗之作。」

「半個月後我再去那條村落，所有人都死了，都安安靜靜地躺在自己早就已經準備好的棺材里，當時我就很想笑，這他媽的算怎麼一回事？」

「總而言之，你不幫忙沒關係，請不要礙著我們。」辛天翔說完后一這句話作結。

但分析結果中有關成功率的指示只有13.6%，這是因為綜合了小安迪靈的數量、普瑞斯芬格的異能範圍和到創世神封印的距離，以及亨格可能會採取的不利行動等等條件所得出來的最後結果。應該說，比較信得過。

亨格好不容易止住笑，擦乾流出來的眼淚，嘴裏還在念叨。

「分割和組合啊。」

「這個……不用我說了？」辛天翔滿懷期待地看著在一旁看戲的亨格。

「可以。」亨格爽快回答。

「你說不能飛？你去試試啊！這些東西可是你親口說要的！」

而曾經是丘斯特男爵和莫斯特侯爵的支持者，和兩人信誓旦旦搞垮海森的吳烈看到兩人的腦袋后只是毫無自覺地用詠嘆調感慨了一番昔日盟友的悲慘境遇，然後在朝臣面前表現了一下對月國這種繼承方式的認可，接著就把那兩顆人頭扔進了垃圾桶。最後，在朝臣異樣的注視中興高采烈地給海森回信。

「最終目的？……這個倒是不大好聽……」辛天翔撓撓頭，「你真的要聽？」

原來想到的對付辛天翔的毒計一條條全都被拋到了九霄雲外，現在的海森已經有了一種「和平也不錯啊」的感覺。

差一點就可以成為月國主宰的丘斯特男爵和莫斯特侯爵得睹這一幕不知會想些什麼？

於是亨格很感興趣地看著這些小東西互相用鈍鈍的爪子夾著毛髮，乖乖地排成一列。辛天翔眼睛里泛出了銀光，分析著「七巧板」的異能範圍。

「那個什麼實驗器是什麼東西？」

既然已經沒有機會，那就順其自然也好。海森這樣想著，突然驚覺自己的想法變了很多。

「首先，這個空間的異變是異能造成的。其次，異能的發動者就是我跟你說的魔獸普瑞斯芬格。最後，我們等一會的行動請你不要插手。無論如何，請你相信。」

「如果那被捨棄的無辜的人不想死而原本又不必死呢？」

辛天翔還沒來得及回答，猶如玻璃破碎的聲音在亨格的手指尖突然響起。

克拉姆接過信件，又視察了一番，對星國運來的貨物極端滿意。但看到一些稀奇古怪的大塊金屬時，他有點驚惶失措。

「沒錯，所以叫『七巧板』。就這麼定了。」辛天翔決定了。

「不知道啊。」亨格事不關己地聳聳肩，「估計是看魔族不順眼吧？」

「太少。」

「不……沒有什麼……只是敘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哼，其實還有一個人活下來了的……後來他來找我，就是海瀾。」

「這些是星國運來的貨物？」克拉姆問負責接收的負責人。

於是辛天翔和維雪同時轉向亨格，辛天翔現在才明白為什麼異能「學習」會把亨格歸為主要影響因素。

如果亨格手上沾了維雪的血液，也一定會被「七巧板」排斥，所以要wｗｗ•heｔuｂｏｏk.com.ｃｏｍ讓他握著安迪靈的爪子才可以，於是辛天翔和維雪不得不對膽小的安迪靈又作了一次「戰前動員」。

「作為一個旅人，我一直沒有插手。最後一個魔族被燒死的時候，村裡的水源已經不足以讓全村的人遷徙了。於是村裡的人把一半的水集中到一起，交給兩個身強力壯的小夥子，讓他們去求援。你知道他們是怎樣送別的嗎？」

既然在這個計劃中最大的不穩定因素就是亨格，那辛天翔第一個主意就理所當然地打到了他的身上。

辛天翔發現他和維雪都很喜歡擁在一起睡，維雪的感覺看得出來很安穩，嘴邊還帶著恬靜的微笑。而辛天翔則是在舒服之餘不用擔心睡相很好的維雪會把他踢下床。事實上，維雪睡著后往往就是一個姿勢到天亮，不知道是不是魔法師的習慣使然？

從重點說起，辛天翔向亨格和盤托出自己的行動目的，沒有任何隱瞞。

「他覺得是我害了村人，於是就跟著我，想殺死我……」

「你們有沒有想過說不定我一按下去封印不但沒有加固，反而開了？這可是預言哦。」

「……還餓不死你？」

「現在的情況是方法可行，材料不足。」辛天翔總結道，「還差一個人的距離。」

辛天翔和維雪分處「安迪靈鏈」的尾頭兩端，辛天翔左腳踏在異能外圍外，然後把身體盡量伸到異能範圍裏面。另一端的維雪則伸直了手臂，想要把刺破的手指觸碰到封印上。

而對於普瑞斯芬格的異能範圍可以擴大，移動所有生物的危險性評估結果是：由於創世神的封印作用，異能「七巧板」不會把生物直接傳送到普瑞斯芬格在無盡深淵的嘴裏。那就是說，就算失敗了，也沒有喪命的危險。所以無論從哪個角度上來說，這種方法的機率雖然太低了點，但還是值得一試。

「看吧，我就知道會這樣……喂……喂……喂！你他媽的笑夠沒有！」辛天翔幾乎是吼了起來。

海森一邊看吳烈的信件一邊冒青筋，表面上看去吳烈好像是非常的宅心仁厚，但那老狐狸什麼時候吃過虧？

「這叫什麼理由？」辛天翔嗤之以鼻。

「是嗎……那麼，我們來談談吧。」

以前的辛天翔往往用這種辦法解決上頭委派下來的以懲罰為目的的「不可能的任務」，現在用來對付創世神的失敗作品，不知算不算升級？

「聽起來有點苦中作樂的味道。你覺得這種破異能哪一點像那種玩具？」

「……成交，哪有你這樣威脅人的……」

辛天翔和維雪來到了隊伍的末尾，在他們的角度上，無論是誰在加固封印都無所謂，而亨格就不得不防備封印開了後進入時受到兩人阻礙的可能性。所以這樣的排位，可以說是皆大歡喜。

「你說了這麼多，那你到底想說什麼？你發現了人類的劣根性，還是什麼其它的？」辛天翔面無表情地看著亨格。

「……貴國位處北方，地域遼闊，物產豐富，原野無涯，別有風味，而煤炭銅鐵敝國更是嚮往已久。敝國風和日麗之旖旎風光想必貴國之民亦是樂見，水果蔬菜等美味也早已名揚明嵐大陸。特請儘速修成『大陸公路』以通兩國之貨物，可辦一『旅遊團』以利於兩國交流。而敝國第一批到貴國定居的民眾不日即達，望能視如子民，善待之……」

「最後我找到了原因，因為那個小村落的水源枯竭了。什麼消滅魔族，小村落的笨蛋首腦只是想減少人口而已。於是，把責任推給魔族就成了最好的方法。」

「能營造一個幾百年的和平環境，比用武力統一大陸更難得吧？」

「於是我當著他們的面搶過了水袋，當著所有人的面捏破，把價比黃金的水灑到土地上。結和-圖-書果所有人只是看著，然後很高興地對那兩個小夥子說：『你們不用去了』。」

「好貴啊，要10多萬枚金幣一台呢，總價格要30多萬呢。」負責人再次驚嘆。

「別這樣嘛，您已經猜出來了吧？」亨格的笑容里含著嘲笑，「不敢說？」

「例如呢？」

克拉姆憤憤地一跺腳，在負責人驚訝的目光中大步離開。

於是辛天翔就坐在離亨格不遠的地方看著亨格狼吞虎咽，為了表示誠意，他特意兩腿盤起，選擇了一個不利於突然啟動的坐姿。對於擁有異能「神速」的辛天翔來說，這是很不利的狀況。

「我在前頭，你和王子殿下到後面去吧。」

這也算是異能「學習」的副作用吧？辛天翔以前遇到難以解決的問題是經常會有這種經歷。人們長時間學習某樣東西或是專註于某樣東西后往往會在夢裡夢到自己還在學習或是所專註的東西，可以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最佳例證。不過辛天翔和其他人的最大不同是他不止是夢，他是真的可以在無意識之中學習和分析。而且在這種情況下效率還不低。

「我們的煤炭和貴國的水果，我們的金屬和貴國的工藝品，我曾在城門口看到過一些……呃……非常機巧的……東西……我相信海森陛下會對它們感興趣的。」

亨格看著辛天翔眨巴了幾下眼睛，嘴角露出微笑，接著笑意越來越大，最後一發不可收拾。

「自從敗給辛天翔那個傢伙，好像要統一大陸的想法就少了很多。難道說自己老了嗎？」

「……我有個問題。」

「哈哈哈！針灸（拯救）世界？哈哈哈！」

「……」

「為什麼？」

亨格抬起手接住辛天翔拋來的食物，低頭大嚼起來。

海森的目光掃過吳烈一個個可行性極高的建議，微笑已經掛在嘴邊。

「很多時候，人類做事不需要理由的。」亨格還是微笑著。

「對，對啊？真有那麼神奇嗎？據說製造它們的人叫作『萬戶』，在星國很有名。」負責人瞪大了眼睛看著商品說明。

「嗯？」

「嗯哼。」亨格點點頭。

亨格還是笑得人畜無害，但辛天翔已經背脊發涼。

「說。」

比八分一的幾率稍微高一點。本來辛天翔是極為反對打沒把握的仗的，就算是有一半的機會在辛天翔眼裡也和賭博沒兩樣。但所謂「形勢比人強」，既然沒有更好的方法，那就算只有1%的機會也要試一試了。

然後再在海森剛剛平叛，經濟還沒有復甦的時候以便宜的價格大量傾銷日用品，憑著雄厚的國力，不異於給月國商業重重一擊。

「哈哈哈，拯救世界……這是我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

「最終目的是吧？好吧，告訴你，我要拯救世界。」

「真的？」辛天翔想不到亨格回答得那麼爽快。

「然後我就明白了。他們根本就不指望找到水，只是想多些人一起死而已。」

「那不是求人的態度吧。附近剩餘的生物就只有我一個了，所謂物以稀為貴嗎……」

不過從這裏就可以看出吳烈對兩國修好花了多大的本錢。海森不禁開始猶豫——這樣下去，就算自己拿到那未知的創世神的遺產，恐怕也統一不了明嵐大陸。但看民眾那真心的笑臉，海森又沒法拒絕吳烈的提議。何況日星已經聯盟，他也沒有拒絕的理由和資本。

「你讓我想起在英雄的傳記中，很多英雄為了拯救世界捨棄了自己的生命，你怎麼看待這些人？」亨格問道。

「……」辛天翔默然。人類做事從來都是需要理由的。如果說不需要理由，那絕對不是不需要理由，而是理由骯髒得說不出口吧？這樣的事多了。

「所有毒素都對我無效。」亨格頭也不抬。

「我怎麼會訂這些危險的玩意兒wｗｗ.hetubｏoｋ•ｃoｍ•cｏm！」克拉姆激動地大喊。

「餓上十幾天，餓死的就是人類，辦個葬禮。餓不死的就是魔族，拿來燒掉。」

在海森授意之下特意放了一部分殘兵敗將回去，來借他們的嘴巴宣揚海森的勇武。

「蠢得要死的方法。人說老人有智慧，但為什麼那個老頭子不帶人另找水源呢？就算找不到，遷徙總可以吧？說什麼外面的世界不安全，寧願留下來。如果這樣的話，說出來就好啊，為什麼要『清洗魔族』呢？這樣的老頭，虧他還想得出『清洗』這個詞，真是渴瘋了。」亨格的語氣還是很平淡。

「……由於協議的達成，使得您如預計一般坐上了月國皇帝的位置，在此表示衷心祝賀。那麼，敝國為了表示誠意，特意將第一批貨物運到，以五折的價格進行售賣，幫助人民改善生活……」

「那捨棄了無辜的人呢？」亨格冷笑道。

「空間控制的異能，先給它取個名字。就叫『七巧板』吧。」辛天翔輕輕撫摸著維雪的頭髮。

明知自己這種想法有點懶惰的嫌疑，但海森還是很享受。

「Ps：貴屬克拉姆曾說您對敝國實驗飛行器極具興趣，特批三台，只收成本價36萬金幣，以供友邦研究。」

「要我相信嗎……整個行動的目的？」亨格沒有擺出「不相信」的嘴臉，大概他認為辛天翔不是那麼無聊的人吧？

「說完了？」辛天翔插嘴。

在丘斯特男爵和莫斯特侯爵軟性包圍月華城，而吳烈和克拉姆達成協議的時候，趁著月霞、月舞兩個月國的商業樞紐城市被佔領，商會元氣大傷的機會，吳烈已經開始用低廉的價格盡情地進佔月華城的市場。所有的物資都被打上了星國的烙印，在月國人民心裏留個好印象。

海森看著張大嘴處於石化狀態的克拉姆。

「這就是迷信的壞處！」

※※※

「一個行動大還是小並不是取決於規模，更多的是取決於目的，你說是大事，那你的最終目的是什麼？」

幾天前丘斯特男爵和莫斯特侯爵敗退的一役在官方文件中被稱為「平叛」，可知海森對兩人的定位。最後的結果是丘斯特男爵和莫斯特侯爵的重騎兵全部投降被俘，剝奪軍人身份發配邊疆——靠星國的那邊——進行和星國大陸公路的建設工作。而潰敗的步兵沒有首腦組織不起有效的抵抗，被輕騎兵隊伍不緊不慢地趕羊一樣趕了8個小時，不少步兵當場因運動過量暴斃。而被趕散抓住的俘虜或是投降的人也同樣被發配到邊疆修路去。

「很好，那麼我們現在來談大事。」辛天翔撇撇嘴，把話題扯開。

「危……危險？……可是……根據這裏的文件，是說您在出使星國的時候親自向星國皇帝表示有興趣的。所以這些東西是星國皇帝陛下特批的。」

「拜託，我已經十幾天沒吃飯了，自從離開日光城，我就沒吃過一頓像樣的。」

但無論怎麼試，總是差一點，差的也不多，一個人的位置。

「XPY？升級了啊。是說能飛嗎？」克拉姆面色鐵青。

「我看你的胃是穿了個洞吧！」辛天翔狠狠地說。

「那……那是什麼？」克拉姆一把拉過負責人。

不過他很快就推翻了這個結論，亨格吃完一份又要一份，很快兩人三天份的食物就沒有了。

「這個……訂貨人是您，子爵大人。」負責人慢吞吞的說。

「……很偉大？」辛天翔猶豫道。

「你想說什麼？」

「一般來說拯救世界都是偉大賢者捨棄生命消滅大魔神、重傷勇者不屈斗惡龍之類的，你確定像這樣幼兒園小孩子上學過馬路一樣的行為也可以達到同樣的目的？」

克拉姆像是感覺到了海森的想法，微笑侍立一旁，突然見到海森不知從吳烈的信里看到了什麼，露出一副錯愕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