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夜女友
安雅沒想到林子墨居然會一腳踢開女廁所門，大驚失色。林子墨陰沉著臉抓住她的手，把她往包廂拖，而安雅拚命掙扎。
「沒有『萬一』。」林子墨決絕地說。
安雅的手死死抓住路邊的一棵小樹，林子墨氣急敗壞地把她往裡拽，可憐的小樹被他們折騰地樹葉直掉。就在這時，一個很有威嚴的聲音在他們耳邊響起：「你們這是在做什麼？拔樹？」
可林子墨他到底為什麼會……
原來林夫人叫子嫻，還真好聽。安雅默默想著。
自從上次找個借口拒絕了相親對象后，他的母親就發動群眾，為他搜集了不少名門淑女的資料，大有找不到合適人選決不罷休的氣勢。林子墨覺得相親只是浪費時間罷了，對此非常厭惡。他還記得那天他在切蘋果做水果沙拉，母親在一邊看著他，突然說：「子墨，你何必這樣？」
「什麼？」
為什麼每個人都要欺負她？
「欺騙有時候是善意的。我只要一年的安靜時光。也許這一年裡我會遇見適合結婚的人選……未來的事又有誰知道呢？」
安雅說著，心虛地埋頭吃飯，只希望林先生就此放過他。再好吃的東西現在都是味同嚼蠟，而她沒想到林先生會步步緊逼：「你們怎麼認識的？」
「哦，安小姐父母是做什麼的？」
和一個男人一起共進燭光晚餐？
就算再華美，謊言也總有被戳穿的一天。謊話就是謊話，永遠成不了真。
她活了二十六年，還是第一次被男人擁抱，第一次和男人有著這樣親密的接觸。她的臉被迫貼在林子墨的胸前，聽著林子墨的心跳，覺得臉上的肌膚都要開始燃燒。她的腦中一片空白，忘記該如何反應，如何掙扎，只知道傻傻站著，身體僵硬地好像石膏一樣。林子墨見安雅終於安靜下來終於鬆了口氣。他依然摟著安雅，沒好氣地說：「現在不鬧了？」
非常，非常喜歡。
「對不起，我也不想哭，但我看到醫生就害怕……」
天，怎麼會說他沒被男人抱過？這個可是林總最大的秘密和傷疤了吧……
而林子墨不說話。
「安雅？」他下意識地問。
「嗯。」
安雅緊咬嘴唇，輕聲解釋，看都不敢看周維一眼。周維沒想到這個丫頭居然把他的玩笑話當了真，居然真的解釋起稱呼的問題，有點哭笑不得。他不顧安雅的攔阻，幫她把椅子擺好，說：「這些事情本來就是男人做的，你也沒什麼好道謝的。電腦修好了，你看看能不能用。」
「好像是搞砸了。」安雅苦著臉：「他們一定覺得我是白痴。」
「沒想什麼啊。」
她由每天打若干個電話催促林子墨升級為要去安雅家親自拜訪，而林子墨終於決定儘快解決這件事——儘快完成會面，然後爭取到一年的清凈時間。
「真的嗎？」
周維見安雅臉色不對，試探性地上前一步，但是安雅迅速往後退！她一臉厭惡地看著周維，拿起桌上的電腦包就跑，直到座位上才定下心來！周維獃獃看著自己的手心，喃喃地說：「只是開個玩笑，她怎麼反應那麼大？真的有那麼……不想見到我嗎？」
進展……是不是快了點？
眼睛，突然就酸了起來。
「兩千五。」
「到了。」林子墨突然說，打斷了安雅的話。
「你真是愛開玩笑。」
沒想到林子墨點頭，安雅的血液開始沸騰。她覺得她找到了事情的真相——林子墨有難言之隱，他不喜歡女人，喜歡的是男人。
「唉……」
「一定是你調皮，被爸爸拋棄了對不對？哈哈，讓你上次嚇唬我，你也有今天！喂，你為什麼這麼看著我？我身上可沒吃的！別看啦，真的沒有！要不，給你五毛錢，你自己愛吃啥就去買點？你可別嫌少，我自己的電腦壞了都沒錢修，能給你五毛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喂，不要用那麼哀怨的眼神看著我啦！」
這個問題林子墨不好再為安雅回答，只好含笑看著安雅。安雅沒想到還有自己說話的份兒，急忙清清嗓子，輕聲說：「四個。」
「我……我去一下洗手間。」
好像是……被保護一般。
「卡、卡住了……」
「兩千。」
「林總想把我炒魷魚就炒吧……我也知道我很可笑，但是我真的不想騙人。林總，他們是你的父母，就算外表嚴厲些，但是肯定會理解你的選擇的。騙得了一時，騙不了一世啊。」
「有點發炎。」
林子墨惡狠狠地盯著安雅，目光如同犀利的刀子。安雅勉強笑笑，說：「不是，我突然肚子疼……」
她喜歡簡直像從動畫片里走出來的周維。
後來，漫長的一個小時終於過去了。
「咳。」林子墨清清嗓子。
周維的溫柔貼心讓安雅的心情好到不能再好了，她覺得周維簡直就是在她人生中出現的救苦救難的救世主。下午林子墨開會，她拿著筆記本和林子墨一起進了會議室，看到那麼多人就頭大，但還是乖乖坐在林子墨的身邊。會議開始，她低著頭記錄著領導們說得每一句話，突然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她下意識抬起頭，看到的是周維的身影。她的心頓時驚奇又甜蜜。
天，想不到周維居然是這樣的人！流氓！
「安雅這丫頭……其實我原來是不同意的。長得一般，家世平凡，實在配不上子墨。可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子墨居然露出了溫柔的神情……也許他們真的很合適。」
「怎麼就你事情最多？快過來！」
「安雅，這場戲你必須陪我演完。既然已經開始了，為什麼不讓事情完美結束？」
「那你為什麼笑得像白痴一樣？」
「呵呵……」
……
「我母親上次看到了你，以為你是我的女朋友，因為你的關係我才相親沒有成功，你必須去解釋下。」
「誰、誰說的！怎麼可能！」安雅急忙否認。
「沒有！真的沒有！是我今天心情不好，對不起。」
可是，正是因為喜歡，她不敢接近。她害怕周維察覺到她對他的喜歡后，會嘲笑她的痴心妄想，甚至以後連說話的機會都
https://ｗｗｗ•ｈeｔｕboｏk•ｃoｍ.cｏｍ沒……其實，不發脾氣的時候，林子墨真是非常好看的。
「你哪裡疼都必須給我進去！」
「林總再見。」
周維？他怎麼會在這？對了，他好像是工程部的，大家管他叫什麼「周工」？原來他的級別也不低啊……
「你本來就是白痴。」林子墨說著，敲了一下她的頭。
她的手又小又胖。她一直覺得自己的手指太粗，羡慕著有著細長手指的女孩，而她發現林子墨的手也是非常的好看。潔白，修長，沒有難看的關節，簡直是一副天生的鋼琴家的手。就算是她討厭林子墨，但是她不得不承認林子墨此時帶給她的溫暖與安全感。
「怎麼了？有您不愛吃的嗎？」林子墨奇怪地問。
安雅的家只是最標準的工薪階層，還是第一次被人形容成「知識分子家庭」，真是受寵若驚。她不知道林子墨是怎麼知道她的家庭情況的，狐疑地看著他，但是林子墨沒有看她一眼。
「什麼？」
「謝謝。」
「沒有開玩笑。」周維輕不可聞地說。
「你再欺負我的話我就把你喜歡男人的事情說出去！」
「天啊，這孩子……」
這場晚飯即將圓滿結束，還算是賓主盡歡。
「是啊——它喜歡年輕漂亮的女孩子。」
「知道了。」安雅點頭：「可是我還是覺得好緊張……萬一被揭穿怎麼辦？」
「你當每個人都和你一樣是白痴？我說最後一次，出來！」
安雅瞬間石化了。
「安雅，你真是工作認真。要是大家都和你一樣就好了。」王敏慧感動地說。
難道這個惡魔也會有善良的一面？
「我腳有點軟……」
「晚上和我一起吃飯。」林子墨說。
「你不去的話扣你薪水。」
「有什麼不對嗎？做事當然要力求做到最好，力求完美。」
「還、還是帶到公司吧。謝謝！」
「你的智商本來就是零，變不成負數的。」
他們的動靜實在是太大了，已經有其他人往這裏好奇地探望，等林子墨察覺到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無意間成了眾人矚目的焦點。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安雅會這樣容易勾起他的怒火，讓他忘記了形象問題，頭痛之餘慌忙放手。安雅見狀就要溜，沒想到林子墨手一伸，竟把她摟在懷裡。
林夫人有點詫異：「安小姐不是獨生子女嗎？」
就是這樣的人，晚上還要……
林家人用餐的時候都非常用餐禮儀，勺子、筷子幾乎都沒有一點聲響，這讓安雅心理壓力非常大，都不敢自己夾菜了。林父吃得很少，皺著眉說：「原來以為這裏廚師的手藝不錯，但是這道菜的鹽就放多了，而這道就太甜。他們的廚師真應該回去再鍛煉一陣。」
雖然見到自己喜歡的人還是會不由自主地緊張，但是看到周維陽光一般的笑容，甜蜜好像能戰勝緊張。
安雅自認沒闖什麼禍，心情愉快地吃著松鼠鮭魚，想到債務還清就神清氣爽。她沒想到林都父一開口，又是石破天驚：「子墨，你打算什麼時候和安小姐結婚？」
「汪！」
「煮的。」林子墨沒好氣地說。
「好，成交！這下我只欠你三千了！」安雅欣喜若狂地說。
「哦。」
糟糕，居然被林子墨發現了！他……會不會知道我暗戀周維？該死的，怎麼會那麼不小心！會不會被他當眾嘲笑，或者炒魷魚？
「戴爾。型號我不清楚。」
安雅只要一想到自己再三做小伏低，祈求林子墨給那張本來他就打算還給她的借條就來氣！
當魚刺取出，他們離開醫院后，林家夫婦自己開車回家，林子墨送安雅回去。安雅坐在後座，看著一言不發地林子墨，怯怯地說：「林總，我今天是不是把事情搞砸了？」
於是，這場爭吵以安雅去醫院而告終。
安雅悄悄吐吐舌頭做鬼臉。
因為安雅死都不肯點菜，所以菜都是林夫人點的。滿桌子的菜色香味俱全，但是大家很少說話，這頓飯吃得寂靜無聲。安雅習慣了一個人安靜地吃飯，沒想到四個人吃飯比她一個人吃還寂靜，感覺非常怪異。
「卡住了？被魚刺？」
「林總！我為什麼要見你爸媽！他們又不是我爸媽！」
林子墨握住了安雅的手。
陳薇要回手機，心情好得不能再好，而安雅的周末過得慘烈無比。她不小心把牛奶灑在了電腦上，急忙拿抹布擦乾淨鍵盤，但是為時已晚——電腦已經黑屏了。烈日炎炎下，她只好硬著頭皮抱著筆記本電腦坐公交車去了維修站，然後又把電腦抱回來——主板燒壞了，買新主板的話要一千，她根本沒那麼多錢。她抱著電腦，心灰意冷地朝著小窩走去，突然看到草叢裡有什麼東西在動，定睛一看，原來是上次把她嚇到的那隻金毛。她看著這條狗頓時緊張起來，四下環顧，見它主人不在才鬆了口氣，摸摸金毛的腦袋「你怎麼自己跑出來了？你爸爸呢？」
「那你什麼時候把借條給我？」安雅欣喜若狂地問。
「你……」
天！他是怎麼想出這出的！和林子墨這混蛋結婚還不如死了算了！
「她不是，只是在這裏工作。」
「好。」林夫人慌忙說道。
「爸。」林子墨鬆手。
「哈、哈……林總不會要我出醫藥費吧。」
「我之前的筆記本好像就是這款。反正我已經不用了，我的主板正好給你，你不用換新的了。要是你信得過我的話，我幫你修一下，三天後給你怎麼樣？」
「那明天見。」
「五毛。」
安雅嘴角微微抽搐，對從她面前走過的周維視而不見，認真地打著會議記錄，心也終於慢慢平靜了下來。周維對她的蓄意親近她不是不懂，但誰能告訴她周維這樣對她是為了什麼？
沉浸在創作中的安雅猛然驚醒，手忙腳亂地遮住畫像，看到的正是林子墨冷峻的面容。她漲紅了臉，低著頭迅速記筆記，心跳個不停。
「安小姐？」
「是。」安雅低著頭說。
「以前是我不懂事，而且現在是在工作……對不起。」
www.heｔｕbooｋ.cｏｍ.ｃｏｍ林夫人開始喋喋不休，而林子墨終於忍受不了了。他苦惱之餘和母親說自己已經有了女朋友，只是還在交往中，關係未定。他以為母親從此會放過他，沒想到她居然激動了起來：「是哪個姑娘？是不是……那個叫安什麼的？」
「不會。」
門外突然傳來林子墨的聲音，安雅真的無奈至極。她站在門口，對林子墨輕聲說：「林總，對不起，但我不想幫你騙你爸媽了。」
「子墨，我沒有讓你開口！安小姐，你能不能解釋下為什麼你和子墨的答案不一樣？」
安雅雖然心中疑惑，但還是急忙拿過借條，把借條撕成粉碎。她想想還是不甘心，又把碎紙扔在地上踩了幾腳，頓時有一種翻身農奴重獲自由的快樂。林子墨已經習慣了安雅異於常人的思維方式，淡淡地說：「答應別人的事情，我從來不會食言。今天……謝謝你。」
……
「周工？」周維微微皺眉，然後笑了：「我記得你以前可不是這麼喊我的。」
「我不要。」
「你覺得呢？」
林父嚴厲地看了林子墨一眼，然後對安雅施壓。安雅對自己的下意識反應簡直是欲哭無淚，求救地看著林子墨，但林子墨並不開口，只是惡狠狠地看著她！她又看了林子墨很久，終於明白這回他不會開口，只得硬著頭皮說：「我和林……子墨認識一年，但是交往才一個月。呵呵。」
遇到困難，安雅第一反應就是逃跑。
「好的，林總。」安雅低下頭說。
「林總我錯了……」
「呵……」
自從知道他有「女朋友」后，母親不再逼著他相親，卻每天逼著林子墨帶安雅回家吃飯。林子墨的冷淡和虛與委蛇並沒有打擊到母親的好心情。
「你的是什麼牌子，什麼型號的？」
「爸，我今年二十八歲了，不是八歲。公司的事情我願意接受您的指導，但是結婚是我的私事，我不想受到太多壓力和干涉。」
安雅緊張地看著林子墨，不敢回答。
安雅習慣了服從，沒多問什麼，順從離去，而林子墨也鬆了一口氣。事實上，他也非常難對安雅開口。
「那我只要工作一個月就能還清債務了！林總，下次還有這種機會的話記得喊我，價錢照舊就好。」
「小雅最近是吃多了，而且我喜歡比較豐|滿的女孩。」林子墨淡淡地說。
這個小氣鬼！
「可我好難受……」
「我不要。」安雅斷然拒絕。
「媽，你在說什麼？」
「不會。」林子墨說。
就在安雅仰著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悲傷好像藤蔓般蔓延的時候，林子墨那個混蛋非常不文藝地打斷了她唯美的思緒。安雅心中暗暗咒罵著沒有消停時候的林子墨，進了林子墨的辦公室，臉上帶著虛偽至極的笑容：「林總？」
「安雅，你在耍我嗎？」
「一千。」林子墨黑線。
安雅想著，目瞪口呆地看著林子墨，被自己的YY雷到了！她極力讓自己做出自然的樣子，期期艾艾：「林總，你你你為什麼對我……」
「呵，會喊我名字了，你果然進步了。」林子墨微微一笑。
與他們的挑剔不同，安雅覺得面前的食物都美味極了，她從沒吃過那麼好吃的東西。她看著林先生那邊的蟹粉豆腐，強迫自己不去幻想那豆腐的美味，直咽口水。她不敢把手臂伸到老先生那裡去，可憐巴巴地垂下眼眸，以為她今天是和這盤豆腐沒有緣分了，沒想到林子墨居然用公勺挖了一勺到她碗里。他對她親昵地說：「多吃點。」
「我家還有條吉娃娃，叫寶寶，它也是我們家的一份子。」
「啊？」
林子墨說著，眸光一閃，眼中的威脅呼之欲出。安雅極力讓自己去想只要吃了這頓飯就凈賺三千，把林子墨的手幻想成豬蹄，慢慢也就沒有那麼難受了。她僵硬地坐在林子墨旁邊，只聽林夫人笑著說：「安小姐，我們之前見過吧。你比那時候胖了一些。」
「小雅的父親是廠里的高級技工，母親是圖書管理員。」
距離她第一次坐林子墨的車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但林子墨的司機居然還認識她，對她笑眯眯地打招呼。林子墨和她一起坐在後座，待車子發動后才說：「晚上和我父母一起吃飯。」
「你不必內疚，這樣也只是讓我爸媽更加相信你是我女朋友罷了。至於醫藥費會從你工資里扣的。」
安雅看著他們兩人的手。
看著安雅雙手抱肩，一副被嚇得不輕的樣子，林子墨的心情變得很不好。他輕咳一聲，望著窗外：「你不用解釋那麼多。我父母誤會的話就讓他們誤會好了。」
「安雅，出來。」
「什麼？」
「張開嘴，啊……」
安雅清楚地記得在她無助、害怕的時候，林子墨握住她手時的那絲溫暖。好像是在黑夜中一閃而過的星光，也好像是冬夜裡「吱呀吱呀」冒著熱氣的紅泥小爐，在那瞬間，她感覺是那麼安全。她記得她小時候發燒的時候，父親也是握著她的手陪伴在她的床邊，在她醒來的時候笑眯眯往她嘴裏塞一囊橘子——又甜蜜，又冰涼。
於是，安雅對林子墨的好感度重新恢復為零。她突然想起了什麼，疑惑地問：「林總，你有把借條放在身邊的習慣嗎？」
我就知道林子墨沒那麼好心！
看著林子墨手上的傷痕，安雅心裏突然挺內疚的。她一直覺得林子墨只是一個脾氣壞又難伺候的公子哥罷了，沒想到在她倒霉的時候他居然會在她身邊，還握住了她的手……
小區里的玉蘭花開了，夜晚的風帶著玉蘭花的清香，若有似無的清甜，就好像她若有似無的戀情一樣。邁克一直在聞安雅身上的氣味，濕潤的鼻子讓安雅覺得又癢又難受，但又不好意思說什麼，只好暗暗躲避。周維摸摸邁克的頭，命令它到自己身邊，抱歉地說：「對不起，不過邁克平時不這樣的。它只會用心記住喜歡的人的味道。」
「林子墨……」
「可、可我不想騙人……」安雅滿臉通紅，小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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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雅最大的優勢就是懂得審時度勢。所以，在林子墨的高壓下，安雅立馬投降。安雅心虛地看著林子墨，而林子墨倒是神色如常。他輕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說：「快來，別讓我爸媽等急了。這件事結束之後，我們之間的欠債一筆勾銷。」
「你才沒被男人抱過你全家沒被男人抱過！」
周維已經不知道在她身後站了多久，對她溫柔地微笑，與安雅的一臉鬱悶成了最鮮明的對比。安雅不知道該怎麼和周維解釋她調戲他兒子的事情，憋了很久，終於說：「我不是故意的……」
「安雅，來一下辦公室。」
他們的手緊緊相握，十指交纏。
「安雅！」
在車上的時候還沒什麼感覺，但是看著面前的餐館，想著林子墨這樣壞脾氣男人的父母，安雅只想死。林子墨都這麼難纏了，把他養那麼大的人會是什麼樣的牛鬼蛇神？被拆穿後會不會死得很慘？她才不要去！
她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輕輕唱歌，只要一想到今天能提前下班，還有免費晚餐吃，心情就好到不能再好。她和林子墨一起走出公司的時候，很多人都用羡慕的眼神看著她，她也第一次有了一種微弱的喜悅。
「嗯。」
「林總！你那麼有錢一定不會在意這麼點小錢的，對不對？而且我好歹也幫你一個忙，總要有點報酬嘛……不然我不去了。」
安雅想著，擔心一直持續到會議結束。她以為林子墨會對她說些什麼話，但林子墨只是淡淡地說：「記得把桌椅歸位。」
「沒什麼。你必須要找一個女朋友，兒子。不然我簡直在親戚朋友面前無法抬頭。」
至於安雅……就讓她做他一年的名譽女友，到時候「分手」就是了。
跟在林父、林母身後，林子墨突然一把抓住了安雅的手。安雅生生把驚叫壓下去，急忙抽回手，卻沒有抽動。她對林子墨怒目而視，林子墨輕聲說：「喊我子墨就好。還有，一會見我父母不要緊張。」
林子墨指著一個方向，安雅驚訝地回過頭，果然看到牽著狗的周維。眼見被發現，周維看起來很尷尬，但他只能走上前來，和他們打招呼：「林總，安小姐，好巧。」
「誰說我喜歡男人，你別無聊。」林子墨不耐煩地說：「我只是厭煩相親罷了……安雅，別鬧了。有人在看。」
「一個月。」安雅下意識地說。
「就算把我的薪水扣光我也不會去的！林總你根本不知道我每天都處在什麼樣的水深火熱之中！要和那麼多陌生人說話、一起工作也就算了，連下班時間都要去見陌生人？而且還是長輩？真是太可怕了！我死都不去！林總你自己和叔叔阿姨解釋下吧，他們一定會理解的！我要下車！」
會議結束后，安雅一個人在會議室整理辦公用品，滿腦子想的都是林子墨這個小氣鬼會怎麼整治她。她心情沉重地把椅子一張張複位，累得滿頭大汗，而周維散會後居然又來了會議室。他把電腦包放在桌子上，幫她把椅子一張張複位，安雅見狀，急忙阻止：「周工，這是我的工作，您不要讓我為難了好不好？」
「謝謝。」安雅受寵若驚地說。
「那你、你的意思是你早就打算把假條還我，但是能多撈一筆是一筆？天，你這個吸血鬼！吸血鬼！」
「那麼，再見。」
安雅用近乎狂熱的眼神看著林子墨，腦中幻想著林子墨和一個男人執手相看淚眼的情景，覺得身上的血液都開始沸騰。林子墨雖然覺得有種奇異的寒氣襲來。安雅激動地抓住了他的衣袖：「林總放心，我一定會完成任務，不會讓伯母有任何疑慮！」
林子墨鬆開了手，看著遠方。他看起來有一點點有點落寞。
看著林子墨自信的眼神，安雅焦急的心也慢慢平靜。她看著窗外的風景，而林子墨突然問：「你沒談過男朋友？」
怪不得他不願意相親，也怪不得他到現在都沒和哪個女人走得近一點！原來都是因為這個！真是太……太萌了！
安雅過度驚嚇的直接結果是被魚刺卡到。
林子墨的異常讓安雅感到害怕。她不敢回想方才發生的一切，努力遺忘那個莫名其妙的擁抱，腦子已經亂成了一鍋粥。林子墨看著她漲得通紅的臉龐，勉強一笑：「你不會沒被男人抱過吧。」
「啊？沒什麼了，反正也是舉手之勞罷了。」安雅有點不好意思：「而且事情我也沒辦好，真是抱歉。要不是我笨的話，也不會連累林總陪我去醫院了。」
「哦。」
安雅的手停在半空，整個人頓時石化。
很快就輪到安雅了。
「這位小姐，你的口腔內壁有點炎症，我先幫你把魚刺拔|出|來，然後上點消炎藥。不過，能不能請你不要哭了，後面來的患者都是小朋友，會被嚇到的！」醫生不耐煩地說。
「我剛才不是故意欺負邁克的，真的！」
「什麼？」
安雅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謝意，對周維猛地鞠了一躬，倒是把周維嚇了一跳。他看著面前這個緊咬著嘴唇、一副痛苦表情的女孩，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麼來圓場，氣氛就這樣僵硬了起來。他暗暗想要不要藉著邁克來轉移話題，在他糾結的時候，安雅又轉身跑了。他摸摸邁克的腦袋，苦惱地說：「她好像不喜歡我啊……怎麼辦？」
林子墨一愣，然後猶豫著點點頭。
「光說『謝謝』可不夠。你是不是要請我吃飯？」
「四點半和我一起下樓，不要遲到。現在先出去吧。」
「進、進水了，說是要換主板，要一千。」她下意識地回答。
「要不要請假回家休息下？」
安雅非常不想打算這兩父子的劍拔弩張，但是她再也忍不住了。她覺得呼吸困難，劇烈咳嗽了起來，臉漲得通紅，眼中滿是淚水。林子墨和林先生都忘記了爭吵，慌得林夫人站起身：「丫頭你怎麼了？」
這個傻瓜……
「你會有心理壓力？」林子墨冷笑：「你有壓力的話就會看看英語，而不是在上班時間偷偷摸摸看漫畫書。」
「閉嘴。」
「安小和-圖-書姐家有幾口人？」
她衝到洗手間，傻傻看著鏡中的自己，發現說謊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她很後悔答應了林子墨的請求，為了兩千塊出賣她的做人準則，幫他欺騙他自己父母。
「你沒欺負它，邁克也很喜歡你啊。對了，你的電腦怎麼回事？」周維指指安雅手裡的電腦包。
「沒有啊。」安雅尷尬地笑。
「不要！」
「有嗎？」安雅傻傻地摸著自己的面頰。
「你的嗓子……」
林子墨上車後走了，安雅和周維二人面面相覷，氣氛非常尷尬。他看著安雅手中的筆記本電腦包，過了很久才說：「電腦要是有問題，你可以拿給我重新修理。」
安雅摸摸金毛的頭，真的打算掏錢施捨它，背後突然傳來一聲輕笑：「那我替邁克謝謝你了。」
林子墨訂的是一家中式的私房菜館，偏僻難找，裝修也十分復古，是以前的四合院改建的。下了車，安雅緊張地看著面前的龍潭虎穴，咽下口水。林子墨往前走了幾步，見安雅絲毫不動，回過頭不耐煩地催促：「怎麼不跟過來？」
「那我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生孩子？」林子墨也怒極反笑。
既然他早就打算把欠債一筆勾銷，為什麼還和她討價還價？多賺一千是一千嗎？都那麼有錢了還那麼小氣！他為什麼總愛欺負她？
安雅想著周維，抱著小熊長吁短嘆，覺得她的世界一下子變得紛亂不堪。她把臉貼在筆記本上，好像能感受周維手指的溫度一般，心亂如麻。而此時林子墨父母正在談論她。
「吃、吃飯？」安雅愣了。
「你們快進去吧。」林母也說。
回到家中，安雅還是暈暈乎乎的，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會和周維說了那麼多話。她輕輕撫摸著重獲新生的筆記本電腦，想著周維淡淡的笑容，心再一次亂了起來。
「那有什麼不好？」
於是，他就莫名其妙地有了一個叫「安雅」的女朋友。
「你以為呢？」林子墨伸手，展示他手背上的五個指甲印。
她閉上了眼睛，心中莫名一顫，而林先生、林夫人都已經看傻了。
「現在更像了。」林子墨毒舌地說。
「你到底在說什麼？我的事情我自有主張！你給我出來！」
當安雅家終於到達的時候，她和林子墨、司機道別，沒想到林子墨居然也走下車來。他從錢包里拿出一張紙，遞給安雅。安雅狐疑地一看，發現這張紙居然是借條。
「啊……」
「林子墨！」
「你這混小子！難道你打算一輩子不結婚嗎？」
「不要！天，你怎麼進女廁所？放手啦！」
安雅瞪了林子墨一眼，過了很久，說：「那……抵消五千。不然你炒我魷魚我也不去。」
「林總，我記得我好像抓了你一下，沒事吧？」
「對不起，我是做程序的，沒什麼和女孩子的交往經驗，也不太會說話，但是我知道我肯定哪裡說錯話了。安小姐，對不起。」
「沒事的，有我在。」
「謝謝。」安雅漲紅了臉，輕聲說。
因為喜歡她？這怎麼可能！喜歡上一個難看又卑微的姑娘？一定是因為她好騙吧……
「子嫻，飯前別說那麼多話。點菜吧。」林先生說。
原來跟老闆一起光明正大早退的感覺這麼好！做林子墨的秘書也沒有那麼討厭嘛。
某人繼續石化中。
「林總我好像幻聽了……」
這傢伙居然那麼好心？
安雅喃喃地說，就要開車門，但是被林子墨一把抓住衣服后領。她哭喪著臉看著林子墨，林子墨沒好氣地說：「你不去的話扣你工資！」
「喂，你又敲我頭！會變笨的！」
她大吃一驚，把嘴裏的魚肉囫圇咽下，只覺得喉嚨傳來微微刺痛，心中一涼。她心裏默默流淚，不動聲色地吃了一大口白米飯，企圖把魚刺咽下去，沒想到喉間的疼痛越發擴大。沒有人發現她的異樣，林子墨平靜又淡漠地說：「這是我的私事，不需要和您彙報吧。」
安雅：……
林子墨板著臉，看起來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不是巧，是我送員工回家。安雅，明天上班不要遲到。」
「先把器具消毒兩遍，然後洗手……你選的蘋果都是最昂貴，最完美的，沒有任何瑕疵，而你切的也都是一樣大小。」
回到座位上，王敏慧見安雅臉色不好，急忙表示關心。安雅尷尬地笑笑，說：「沒什麼，身體突然有點不舒服……」
林子墨又重複了一遍。
「林總，我真的不想繼續下去了！我們根本不是情侶，這樣也肯定會被你爸媽看穿的！你……你就說我突然肚子疼回家了吧。」
「林總，能不能不去？」
「我是說，電腦出現問題可以找我，我可以維修店省錢多了。」
「閉嘴！」
安雅躺在椅子上，嘴巴張大，明晃晃的燈刺得她睜不開眼睛。醫院消毒水的氣味讓她聞著就想吐，她四肢冰涼，心中也是一片茫然。她的心緊張到就快跳出來了，冰冷的器材觸碰到口腔內壁的時候，她終於忍不住，落下淚來。
「安雅，你為什麼這麼興奮？」
「咳……」
借條，借條！
吃飯？
「林總，你對我那麼有信心？」
「嗯，是知識分子家庭。」林父淡淡地說。
四點半，安雅準時下班。
安雅真不明白林子墨這傢伙為什麼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板著臉，好像全世界都和他有著深仇大恨似的，又好像世間就沒有什麼值得他開心的事情。她低下頭，吃了一口蟹粉豆腐，突然聽到林父說：「不知道安小姐和子墨認識多久了？」
「如果不是因為我的原因，那我就放心了。」周維微微一笑。
「那林總的意思是要我去說清楚？天，你是我老闆，怎麼可能會是我男朋友？好可怕！」
「安雅，怎麼了？怎麼臉色那麼差？」
「混球！」林先生重重一拍桌子：「我和你媽為你找了多少門當戶對的姑娘，你要自由戀愛我們由你，現在你居然說不要結婚？不結婚你招惹人家姑娘幹什麼？你想讓林家後繼無人？我和你說，我可丟不起這人！」
「做夢。」林子墨決絕地說。
「什、什麼？」
和圖書「是嗎？我覺得很好啊。」林母說。
「不是對你有信心，是對我自己有信心。總之，能少說話就少說話，一切有我。」
「我欠你的錢對你來說也不是很多，你怎麼把它隨身帶著？難道所有欠條你都會隨身帶著？不對啊，我怎麼覺得好像是有預謀一樣……難道你早就打算拿這個威脅我了？既然這樣，為什麼不在一開始就把借條給我讓我答應？」
「怎麼回事？」
「嗯？」
「那算『女為悅己者容』了？安小姐是本市人嗎？」
「一年。」林子墨說。
「不用，我先把會議記錄整理好，林總說不定一會就要看。」
周維目光堅定、思路清晰地彙報著本部門的工作情況，安雅傻傻地聽著，出神看著他，都忘記做會議記錄了。她的目光停留在周維的身上，手中的鉛筆也情不自禁地在紙上勾勒著他的身影。她的面頰緋紅，眼睛閃著亮晶晶的光芒，沙沙的鉛筆聲吸引了林子墨的注意。林子墨看了一眼周維，又看了一眼安雅，心裏突然有點不舒服。
爸？這人就是林子墨的父親？
她不知道林子墨不能見光的戀人到底是什麼樣的心情，也不知道林子墨是不是打算這輩子不和自己父母坦白，但她深切感覺到說謊的滋味實在是太難受了。她不想騙人。一點也不想。
「你不去的話，以後也不要來上班了。你好像還欠我錢。」
醫院里已經有兩個被魚刺卡到的患者，都面色凝重，痛苦不堪。安雅站在他們中間，看著他們痛哭流涕的樣子，也下意識打了個冷戰。她看著醫生明晃晃的鉗子，病人臉上的淚水，覺得腿都開始發軟。她眼淚汪汪地看著林子墨，下意識往醫院外面走，被林子墨不耐煩地敲了一下頭：「不許哭！你都多大了，和那些小孩子一樣嗎？」
林子墨對她淡淡微笑。
「哈，原來是這樣。」
安雅簡直不敢相信有這樣的好事：「那怎麼好意思？多少錢？」
安雅又想去開車門，被林子墨拿公文包重重打了一下頭。她含淚看著林子墨，問：「林總為什麼要欺騙自己的父母呢？難道……難道林總有什麼『難言之隱』？」
「安雅，你在想什麼？」一起下電梯的時候，林子墨突然問。
「你以為還有見我父母的機會？」林子墨冷冷一笑。
金毛嗚嗚了兩聲。
「老林，沒想到你的兒子也有那麼溫柔的一面啊。」林母悄悄說。
「嗚嗚……」
「有嗎？」安雅摸摸自己的臉頰，嘿嘿地笑。她突然想起了什麼，急忙說：「對了，林總，那個收費問題……」
「哦。那個，安小姐，我下午的時候是不是說錯話了？你好像……不太高興。」
「是。」
「一會吃飯的時候不要亂說話，你不能回答的問題我會幫你說。記住，我父母認為你是我的女朋友，不要讓他們察覺到這是個謊言。」
「嗯？」
「哼。」
看著面前整整齊齊的蘋果丁，林子墨不理解母親為什麼會突然說這個。林夫人有點失落一笑，輕聲說：「所以對女人也是這樣的要求吧……可是世界上哪有那麼完美的女人。啊，那個丫頭可能除外。」
面對安雅的疑惑，林子墨微笑：「能有更多好處的話，為什麼那麼急於讓對方知道自己底牌？」
怎麼那麼像言情小說的劇情？
雖然現在已經是晚上，但是口腔急診科真是熱鬧得很。一個小孩在接受治療，剩下兩個在放聲大哭，場面真可謂非常壯觀。安雅是患者中唯一的成年人，幾個家長看著他們，都開始竊竊私語，林子墨的臉色也非常難看。林夫人也很尷尬，勸自己的丈夫先回家，這裡有她就好，但林先生堅持看到安雅沒事才離開。
他笑起來有兩個小小的酒窩，很好看，但是安雅總覺得他的笑容充滿了某種邪惡。她心虛地想起自己畫畫被林子墨發現的事情，小心翼翼解釋：「其實，我平時就喜歡畫畫什麼的，特別喜歡人物素描。林總，你今天看到的其實……」
林子墨沒理她。
母親指了指放在水晶碗里的蘋果。
害得她做奴隸的借條！
安雅已經見過林母，還是第一次見林父。與林母的美麗端莊不同，林父長相極為普通，頭髮花白，但是舉手投足間給人一種不可侵犯的莊嚴感。他極為淡漠地看著安雅，說：「進來吧。」
吃完飯，然後一起兜風，似醉非醉地做他的飯後甜點？
林夫人嘴角微微抽搐，氣氛也瞬間尷尬了起來。安雅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話，求救般地看著林子墨，林子墨瞪了她一眼，無奈地轉移話題：「時間不早了，我們點菜吧。」
結婚？結婚！
「嗯。也許我們可以準備抱孫子了，子嫻。」
周維說著，拿過安雅手裡的電腦包和掌心中的那個硬幣，手指輕輕滑過安雅的手心，帶來觸電般的酥麻。安雅嚇了一大跳，獃獃看著周維，周維對她笑著說：「修好以後是送到公司還是直接送到你家？我還不知道你家地址。」
面對林子墨的毒舌，安雅只能忍氣吞聲：「不管怎麼樣，你可是答應把我的欠債一筆勾銷的！林總你不會食言吧？」
他的手大而寬厚，暖暖的，又是那麼溫柔。安雅忘記了害羞與恐懼，獃獃看著他，什麼也不去想，頭腦屬於空白狀態。
「林總，你能不能有時候不要批評我？這樣我心理壓力會很大。」
「總之，記住我的話。」
「你再說一次。」林子墨眯起了眼睛。
「是啊！我假扮你的女朋友，是不是會有點酬勞？不如把我欠你的錢都免了吧！」
林子墨突然笑了起來。
「安雅！」
「林總你真是大好人！你怎麼還親自走路呢，我幫你走吧……」
「謝、謝謝。」安雅紅著臉說。
「收費？」
「邁克喜歡我？」
既然註定會失敗，還是不要開始的好。
當安雅再次回到飯桌上的時候，已經是面露喜色。雖然還是會緊張不安，但是這些影響不到她還清債務，神清氣爽的好心情。林夫人還是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她說著話，但安雅什麼都不回答，一切都交給謊話精林子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