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扮豬吃老虎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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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換了一身衣服嗎?雖然有那麼一點兒驚艷,但是,要是把大把的鈔票堆在我身上,我也會變得很有型!
就這樣被洗劫一空了嗎?我存了兩年的零花錢,還有爺爺奶奶給我的壓歲錢,我都存在裏面,就這樣沒有了嗎?金錢是多麼單薄的東西,存了兩年,就在這短短的幾個小時里消失不見了。
好吧,我敗給他了。
看地圖就能找到這裏來,看來我擔心他會走丟絕對是多餘的。他可真會看地圖,挑中的居然是最貴的地方,我的錢……
好吧,平時去新世界都是坐公交車去,三站路很快就到了,可是等自己騎腳踏車跑過去的時候才發現,原來三站路有這麼遙遠的一段距離。
「啊啊啊,笨蛋,停住,別過來!」我嚇得叫起來,看著賓士而過的車從他身邊擦身而過,我嚇得手腳冰涼。
我暈倒,又不是大明星,幹嗎那麼受歡迎?除了長得帥那麼一點兒點,有什麼值得人多看一眼的!
「既然會看地圖,那你站在門口做什麼?為什麼不回家?」我繼續鎮定地問,努力壓抑住心裏的咆哮。
衛齊風聲音低沉沉的,悶悶的:「身體好難受,讓我休息一會兒吧!錢錢,你的心跳好好聽。」
我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前往新世界商廈,一路上向上帝禱告,不要讓我在新世界看見衛齊風。新世界里賣的衣服都是奢侈品,貴得離譜,一件衣服幾乎要和*圖*書花掉我半年的零花錢。作為平民里的草根階層,我每次去也只有流口水膜拜的份,如果衛齊風拿著我的零花錢去哪裡逍遙……
我會直接吐血而亡的,我存了兩年也捨不得買的零花錢不能就這麼輕而易舉地葬送掉啊!
一路上他都沉默不語,突然,他默默地靠過來,靠著我的後背一動不動。我嚇了一大跳,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背,卻不敢回頭看他,只能咬牙問他:「喂,你幹嗎?」
「阿姨說不能用了?什麼意思?是說裏面餘額不足嗎?」我顫抖著手去摸我可憐的銀行卡,心疼得好像有一把刀子正在上面捅過來捅過去。
我這麼告訴自己,然後深吸一口氣,抬頭看衛齊風,問他:「你是怎麼跑到這裏來的?」話一出口,我就不由得深深佩服自己的鎮定。這個時候我還能抓住他的破綻,沒錯,一個失憶的人怎麼會自己跑來新世界商廈這麼遠的地方,這是個值得研究的問題。
「你要休息,我還想休息呢!最累的是我好不好?騎了三站路找到你,現在又要騎三站路送你回去!我才是最累的那個!」
衛齊風驚訝地望著我,好心地問:「你在哭嗎?」
抱著這樣矛盾而又糾結的心情我繼續在大街上轉啊轉,突然,人群里一個橘紅色的身影衝進我的眼帘,好熟悉的橘紅色,那不是昨天衛齊風穿的衣服嗎?
衛齊風像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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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睡醒的人一樣突然醒悟,說:「啊,我忘記了。」「那個……你買這些東西,一共花了多少錢?」我顫抖著聲音問,忍不住去數他拎著的袋子。這一共是幾個袋子?
如果他會騎,就讓他載我回去吧,我走得快累死了。他花了我的錢,總要付出點什麼的。我不管,從他身上壓榨一點兒是一點兒,哪怕是微薄的一點兒點,我也要壓榨。
可是,當我站在新世界商廈對面的馬路上時,我渾身有種被雷擊中的感覺,獃獃地扶著腳踏車站在路邊。因為那裡正站著一個一身蘋果綠上衣、黑色長褲的人,不是衛齊風是誰!
「啊,錢錢!」對面大廈門口,衛齊風終於發現了我,隔著馬路揮舞著手裡的東西高興地沖我叫起來,然後無視往來的車,勇敢地直闖紅燈衝過來。
衛齊風低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小聲說:「不記得怎麼回去了……」
騎著腳踏車我累得只剩下半條命了。我發誓,回到家后,我一定要教他騎腳踏車,然後讓他載著我走遍大街小巷,以泄我心頭之憤。
忘記了?一句忘記了就完事了?知不知道我剛才嚇得心都要從嗓子里蹦出來了!
衛齊風並不回答我,只是不斷地重複一句話:「好難受……」
不對,我不應該關心這個,現在我要關心的是他手裡的東西,我的銀行卡里還剩多少錢!和-圖-書
「不好意思,找錯了。」我鬆開他,沮喪地轉身就要走,突然腦中閃過一個念頭,我停下腳步,扭頭問他,「喂,你的衣服在哪裡買的?」
「衛齊風!」我大吼一聲,氣喘吁吁地從車上跳下來,被我揪住的人嚇得僵在原地一動不動,我跑過去惡狠狠地扭過他的頭,一張長滿青春痘的臉出現在我面前,不是衛齊風。
一、二、三……十,一共是十個……
往來的人紛紛看著他,有人還拿起手機給他拍照。女生臉蛋紅撲撲地看他,有的甚至跑過去要和他合影。
「回家!」我沒好氣地推著車往回走,衛齊風拎著口袋高興地跟在我身後。
此刻,他的胸前還掛著一個超酷的太陽眼鏡,手裡拎著大包小包,以最有型的姿勢站在門口一動不動。
你才哭了,你全家都哭了。我沒有哭,女兒有淚不輕彈,不過就是存了兩年的錢,沒什麼好心疼的。舒錢,你要堅強。
「衛齊風?」我急忙停住腳踏車,他怎麼突然掉下去了?不會又發病了吧?
衛齊風扯開地圖,指著上面一個紅色的圈圈說:「看地圖。」
走了大概十分鐘,我不想再這麼走下去了,於是停下來,扭頭看他,拍著腳踏車問:「喂,你會騎腳踏車嗎?」
這大把的氫氣球是一群女生送給他的。當我帶著他準備離開時,不知從哪裡衝出來一群女生,圍著他尖叫著,擁抱著,塞給他大把的hetubook•com.com氫氣球轉身就跑了。
「不會。」他果斷地回答。
我的淚向海流,沒有什麼能比我失去錢更痛苦。
衛齊風蹦蹦跳跳地穿過車流跑到我面前,舉著手裡的東西笑嘻嘻地說:「你是特地來接我回家的嗎?」
我……我好想一腳踹死他!知道怎麼來到這裏,居然不知道怎麼回去?我好想問他當初是怎麼找到我家去的,說什麼湊巧路過,打死我也不信!
我不滿地嘀咕著,繼續騎著車。不知道騎了多久,大約在整個人快要散架的時候,我終於看見梧桐街了。頓時,我像被打了雞血一樣激動地用力踩腳踏車,賣力地衝過去。突然,背後靠著的人緩緩滑下去,「啪」的一聲掉在地上,手腕上的氣球散開飛起來。
我迅速地騎車追過去,追上那個橘紅色身影,一把揪住他。
「來,起來,我帶你去醫院,你是笨蛋啊,坐在車上都能摔下來。」我扶起他往醫院的方向走去。
「喂,你是笨蛋嗎?不知道剛才那樣過馬路會被撞死的嗎?不知道等紅綠燈嗎?會死掉的你知道不知道?」我氣得大吼,腦中「嗡嗡」直響,一片空白,還沉浸在他帶給我的驚悚里。
且不說他手裡那些大包小包,單是他現在那養眼的一身就得花我多少錢啊!
衛齊風仰頭認真地想了想,從口袋裡拿出我的銀行卡,說:「不記得了,不過那個阿姨說這個以後不能用了,所以我就只買了這麼www.hetubook•com•com點東西。」
「新世界,你也覺得我的衣服很漂亮吧?這是今年最新的糖果系列呢,我告訴你……」青春痘男生興奮地扯著自己的衣服唧唧歪歪地炫耀起來,我沒時間聽他閑扯,騎上腳踏車就往新世界商廈跑。
來個人扶住我吧,我沒勇氣過去問他我的銀行卡里還剩多少錢。
我嚇得張大嘴巴,他不會是摔傻了吧?
我急忙跑過去,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絲毫沒有被摔疼的樣子,臉蛋紅得詭異。他眯眼問:「到家了嗎?」
騎著腳踏車,我忍不住抱怨,為什麼這傢伙就這麼受歡迎呢?老爸老媽喜歡他,連路人甲都這麼喜歡他!別說氣球了,我長這麼大,連一張小紙條也沒收到過。我又不是長得天怒人怨,為什麼會有這麼明顯的待遇差啊?
他的身體燙得厲害,身體沉得像石頭,壓得我要喘不過氣來了,怎麼會這麼重?
於是,十分鐘后,在大街上你會看見這麼不協調的一幕。一個瘦弱單薄的女生咬牙切齒地騎著腳踏車,腳踏車後座上坐著一個人高馬大的男生。男生手裡拎著大大小小的袋子,胳膊上還纏著一大把各種各樣顏色的氫氣球。
「咦,錢錢,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是生病了嗎?」衛齊風好心地伸手要摸我的額頭,我彎腰躲開,一臉憤怒地瞪著他。
「大,大姐,有話好,好說……」他嚇得結結巴巴地說,保持著姿勢一動不動,像一座雕像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