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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我在不停地說，他聽著，沉默著。

無論米茜是出於什麼原因借這筆錢出來，她都幫到了韓果，讓他們一家走出了危機。哪怕我心裏有再多的疑問也只能壓下。

我真的很想問：「陸以銘，我是真的喜歡你，那你呢，你是真的喜歡我嗎？」

「對不起。」陸以銘抓住我的手，「我和米茜真的沒什麼，我一直選擇幫助她，是因為兒時的習慣，因為從小時候開始，米茜遇到事情總是來找我，而我也總是去幫忙，久而久之，就習慣了。在面對選擇的時候，總是不由自主地就選了她。但是夏鏡，請相信我，我只是把米茜當妹妹，我愛的只有你。」

蘿蔔今天的狀態有些奇怪，不過他說得也對，酒吧那種地方是有點亂，找個人陪著總是好的。

呵呵，米茜。

也正是因為這樣，我才沒有注意到蘿蔔在看我時愧疚的眼神。

今天季然一整天都有課，只有我一個人在，酒吧那種地方……我有些猶豫。

厚重的鐵門被升了上去，原本寂靜的空間突然變得嘈雜起來，金屬音樂衝擊著鼓膜，讓我覺得一陣陣眩暈。

聽到她這麼說，我知道更不能把蘿蔔那筆錢的來歷告訴她了，只能努力陪著她打工，一起還上這hetubook.com.com筆巨款。

他無視我所有的話把我扔在床上，前所未有的恐懼席捲了我，揮出的拳頭軟綿綿地砸在他的身上，換來的是他的一聲聲嗤笑。

我的身體軟綿綿地使不上一點力氣，想要求助發現周圍的人都用看好戲的目光看著我們，眼看著我被季維安拖走而沒有一點想要阻止的意思。

「夏鏡，我今天學校臨時有事沒辦法去酒吧上班，你能幫我去頂一個晚上嗎？」下午的時候我正打算去韓果那裡卻接到了蘿蔔的電話。

也正是因為這筆錢，韓媽媽才沒有被趕出醫院，得以開始第一期的治療。

聽到我這麼回答，蘿蔔像是鬆了一口氣一樣掛掉了電話。

即便是他後來又補充說讓我有事兒給他電話，也化解不了我內心的悲傷。

陸以銘跟我說話的時候會哈出一團白氣，讓他的面容模糊起來。

有些話，我終究還是沒有忍住。

陸以銘陪著我去醫院，想把那兩萬塊錢先交給韓果應急，結果我們到的時候蘿蔔已經送了一大筆錢過來。

看吧，他還在沉默。

「行吧！」他這麼拚命打工也是為了韓果，我於心不忍，想了想還是答應，「你一會兒把地址發我手機上就行。」

「我可以走ｈｅｔｕｂoｏｋ.ｃoｍ•ｃom了吧。」我冷然看著季維安，他又笑了，比站在人群中看我的時候嘴咧得更大。

看著這筆錢，我總能想起米茜那對金錢不屑一顧的臉，自尊心告訴我不能接受，但蘿蔔那天的話還縈繞在耳邊，我只能接下，說以後會還給他的。

那天他們兩個在醫院後院會不會說了什麼？

三號桌是季維安在的地方，我把東西放下之後想走，他卻拉著我怎麼也不鬆手，硬是讓我陪他喝一杯，不喝不準走。

這個工作是蘿蔔的，我不能出任何差錯弄砸，只能硬著頭皮灌下了一杯啤酒。

幹了一圈下來，我累得腰酸背痛，也終於明白蘿蔔的工資為什麼會比韓果在甜品店高那麼多。

這個冬天好像很長很長，無邊際的長。

我說：「陸以銘，我原本以為我們之間是親密無間的，可是我沒想到和你親密無間的人不僅是我，還有米茜。我一直那麼信任你，可你和米茜之間的感情一次次讓我猶豫，你總是把你所有的事情都告訴她，包括我的。我感覺在她面前我就像一個無處藏匿的透明人一樣，沒有秘密可言。可有些事情你都沒有對我講過。」看到他沉默，我繼續說，「每次我和米茜同時需要你的時候，你總是毫不猶豫和*圖*書地選擇幫助米茜。」

他像一個魔鬼一樣走到了床邊，伴隨著衣服撕開的聲音，我暈了過去。

我仰頭看著他問：「這一次我可以相信你嗎？」

「什麼怎麼來的？不是偷的也不是搶的，來得光明正大，反正你就別問了，肯定是正當渠道得來的就是了。」蘿蔔似乎很不願意說起這筆錢的來歷，韓果皺著眉頭，想要再問，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他的唇落在我的額頭，輕輕的，軟軟的。

然後……

這段時間的籌措，我終於明白了什麼叫一分錢難倒英雄漢。

「不管怎麼樣，能渡過這個難關總是好的。」我上前輕輕抱了一下韓果說，「以後我們都要好好努力，好好堅持下去。」

幾天後，陸以銘給我送了兩萬塊錢，他說這是他多年的獎學金和各種比賽的獎金攢下來的。

「小夏，三號桌一打啤酒，你送過去。」剛回到櫃檯，值班經理又安排我說。

我每天疲憊地醫院和家兩頭跑，不停地打著一個又一個電話跟朋友、親人藉著為數不多的錢，相比起巨額的醫藥費這無疑是杯水車薪，可那也總比什麼都沒有來的好。

關於米茜主動借錢被我拒絕的事情，我還是找機會跟韓果說了，無論她會怎麼想，作為朋友我認為都不應該隱瞞https://www.hetubook.com.com。

以前是韓果陪著我，現在換我陪著她了。

米茜、米茜、米茜！

我再一次按下心裏的猶豫選擇相信了陸以銘，只因我愛他，沒有其他。

「蘿蔔，你這筆錢究竟是怎麼來的？」韓果幫媽媽交完費用之後問蘿蔔。

「那個……夏鏡……」蘿蔔聽我答應了，沒有十分欣喜，反而結巴起來，「那什麼，酒吧那邊的環境比較亂，你最好約著陸以銘或季然一起去。」

我們都知道，她迫切需要這筆錢。

我咬牙切齒地重複著這個名字，心裏滿是憤恨，一氣之下自己去了酒吧。

原以為陸以銘會不假思索地答應，誰知他聽完我的話之後，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試探著告訴我說：「米茜今天出門摔了一跤，現在還在醫院，我可能去不了。」

這句話始終沒有問出口，一旦問了，喜歡也會變成不喜歡了。

「拜託你了，那裡的老闆扣錢太狠了，我心疼，你就幫我頂一天呀，拜託了。」蘿蔔聽我不出聲，又苦苦哀求說。

他點點頭。

酒吧的工作開始得比較晚，我去了之後找到店長說明自己的來意，店長說蘿蔔已經跟他打好招呼了，然後就吩咐我先把杯子什麼的都清洗一遍再去擦桌子。

而我，也會在其中。

我暗暗想，該不會是heｔｕbｏｏk.cｏｍ.ｃｏm米茜吧？

為了能儘快還上這筆錢，蘿蔔去酒吧給自己找了個兼職，他一邊要忙著課業，一邊忙著酒吧的事情，很快就瘦了一圈，我和韓果看在眼裡，卻怎麼也勸不住，只能任他去。

我看見了季維安，他站在人群中對我笑著，酒吧的五彩燈光旋轉著打在他的臉上，像一朵張著血腥大口的花兒，隨時能把周圍的一切吞沒。

蘿蔔的家庭條件我們也都知道，並不是一個可以隨便拿出這麼大一筆錢幫人的家庭。

這朵花已經張開了它的血盆大嘴，一瞬間我就被吞噬其中……

「季維安，你放開我，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韓果聽過之後罵我傻，說即便我要了她也不會要。

「夏鏡，你最近為什麼會對我這麼疏遠和客氣？是我做錯了什麼嗎？」陸以銘望著我，不解地問。

那些人群在五彩斑斕的燈光下像一條條蛇一樣扭動著自己的身體，釋放著內心的躁動，而我就是個穿梭在人群之中的陀螺，給這桌送上啤酒，那桌送上威士忌。

季然今天課結束之後就要回家幫著照顧我爸爸，肯定是沒時間的。我想了想就給陸以銘打了個電話，接通之後我跟他說了自己的用意。

又是米茜，他再一次習慣性地選擇了米茜，拋下了我。

「嗯，我知道了。」我回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