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太3D的幻覺
唐楠楠笑眯眯的回道：「有紋身就不是好人啦？岳飛還有紋身呢！」
「棒棒糖？」老頭吃了一驚，這樣的男人買份報紙不稀奇，買棒棒糖？
肖建軍立馬無語了，這哥們實在不是做生意的材料，他和朱侯合作了幾次，對他的商業才能也早就了解了。
再微笑著去看自己差點吃吐了那家冷麵店，迷路靠走去過的居庸關，兩人熱戀之後一起逛過的大柵欄、什剎海，一起走過的公園石子路……他就這樣微笑著開車在北京兜圈，直到燈火通明。
得，4D，還有音效！
朱侯：「……」
為此她甚至感謝江海，沒有經過江海那一次，她不知道這一次能不能挺過去。現在她知道，她會走出來，雖然現在仍在痛苦之中，錐心之痛！但是她明白，總會走出來。
如果你愛我，你會來找我，你會知道我，快不能活……
北京春夏之交的黃沙中，那個穿名牌、開豪車的成年男子，就這樣含著棒棒糖失聲痛哭起來。
「我啊，整體出售！」朱侯笑眯眯道。
「那我就再告訴你一次！」唐楠楠發怒了：「我的男朋友，必須能記住我的生日！他必須關心我，愛護我！必須欣賞我，必須維護我！必須在任何人問起的時候，不需要我提醒，就記得給我的生日和電話號碼！你做不到這些，我不要你了！記住，是我不要你了！」
「聽我說完，請莫墨幫我找你弟弟唐王，誰知唐王去了日喀則，是跟著一個酒吧里認識的女孩子一起去的，莫墨也不知道他的具體地址。我只好去那個酒吧，好在那女孩子是那間酒吧的常客，她家裡總是給她寄東西到這間酒吧，所以酒吧知道她家的地址。我到了日喀則，通過那個女孩找到你弟弟唐王，又從唐王那裡要到了你家的地址！順便說一句，那個女孩真的很漂亮，屬於狂野型那種美女。」
如果住在北京，五十萬年薪連房子也買不起，但那有什麼關係？無論距離理想還有多遙遠，無論眼前的困難還有多少，無論在別人的眼裡有多渺小，只要付出了汗水，收穫了不同的人生風景，你就有理由，為了自己曾經跋涉過的崇山峻岭而傲視人生只有一片坦途的人。
二師兄從櫃檯後面走出來，攔在她面前，他還是以前住在她家裡的摸樣，大衣敞開，裏面還穿著那件胸口印著早餐奶的T恤。
「什麼？」唐胖子炸了。
不要更多的錢，更不要更多錢帶來的麻煩！未來的路就算更好，也要兩個人一起走出來的更好！她不要一蹴而就，也不想一飛衝天！
二師兄說愛她，但是一年過去了，他並沒有來找她。
那熱度從頭上漸漸滲透下來，彷彿一直熱到內心深處。物理法則在這裏失去了概念，隔著那麼多人體組織，骨、肉、絕不會有什麼熱度能一直傳導到心臟。可唐楠楠分明真實的感受到了，頭頂接受到一滴液體，心就燙的一跳。
「我會關心你，愛護你！我會欣賞你、維護你，我會在任何人問起的時候，絲毫沒有錯誤的報出你的生日和電話號碼！……只要我活著，我永遠都會做到！」
唐楠楠覺得自己站了這麼久，確實給人造成麻煩了，那就照和*圖*書顧一下人家生意吧，於是她點點頭，上櫃檯點了一杯美式咖啡，就找了個角落的椅子，坐著等。
「北京怎麼這麼多車？」開車的人感嘆。
對，你緊張了很久，所以不會忘記，今天是那個所謂很重要的晚會！
「你怎麼找到我的？」只有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她小聲的問朱侯：「我沒說我要去哪兒啊？」
感情是消耗品，不管值得還是不值得，你都要不回來。幸好可再生！
「什麼意思？」
朱侯定定的看著她，伸出手來，慢慢挽起一隻袖子，他手臂上紋著一串數字！
然後他就看著開著豪華跑車來的男子，把棒棒糖含在嘴裏，吃著吃著，慢慢痛哭失聲。
「說起來我真覺得有點可惜，你倆那麼好，就因為那麼點小事就分了？」
他現在，也就和一般外企里的中低層沒多大差別。
是美式咖啡沒錯，奶油做成的心形就在咖啡上面，隨著咖啡蕩漾，只不過咖啡是裝在一個帶著花的白瓷小飯碗裏面的。
中午的時候，糖囡囡一個人上街，晚上的時候，她帶著另一個人一起回來。
「軍子你真逗，活錯了你要怎麼樣？死去？呵呵呵呵……」
「你弟弟一聽我的名字，直接就是一拳！」朱侯苦笑：「你是怎麼和他說的？」
我不應該怪你，因為你有數字記憶障礙，你連自己的生日也記不住。
中國是很大的，在北京那樣的大城市，很可能每一天都發生若干變化，但是在某些寧靜的鄉村或者小鎮里，可能百年時光都改變不了什麼。
有時候,裝鴕鳥是有必要的，說什麼都沒有用，刀子不割在你身上，你永遠不知道有多疼！你見過那種重傷之後的刀口嗎？不管多麼難受的傷，時間都能治愈，可是也無法完全治愈。時間過去了，挺過來了，但是一旦陰天下雨，一旦有什麼東西去碰觸，那傷口就立刻隱隱作痛。
朱侯，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你記不住我的生日，我的電話號碼，我的身份證號碼，我們認識的紀念日……這一切，你都記不住。
如果你愛我，你會來找我，因為你知道……
「是啊是啊，呵呵呵。」
他慢慢的對著她伸出手來。
「沒辦法，不合適啊……可惜是可惜，但我們不合適……軍子！你不是也說了我們不合適嗎？呵呵……那我有什麼辦法？」
看報刊亭的老頭有些奇怪，他這個亭子就在小學門口，亭子里不買報紙，只有一些適合兒童的期刊和大量廉價食品，還真沒有打扮成這樣的人來他這裏買東西。
他棄家出逃，失去了因為他是羅瑗的兒子而得到的大部分東西，現在的他，只有三家不賺錢也不賠錢的戶外用品店，大量的時間，一身改裝跑車的手藝，和每年五十多萬肖建軍氣體廠的分紅而已，就連北京那三室兩廳的房子，也因為是用媽媽的證件買的，而還給了羅瑗。
「嗯……那個，客人。」小姑娘低著頭，耳朵都燒紅了，也不敢看唐楠楠：「為了表示歉意，我們……我們店贈送一客牛排……」
你說你愛我！我對此毫無懷疑，我信你！
他也不廢話，當著唐楠楠的面，拿起剪刀，咔嚓咔https://www.hetubook.com.com嚓把牛排都剪成小方塊，然後破釜沉舟的大聲道：「請慢用！」整個過程也並不敢看唐楠楠的臉色。
「糖囡囡。」姥姥趁著煮餃子的當口小聲說：「這男的不是好人吧？怎麼還有紋身？」
牛排比咖啡貴好吧？唐楠楠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她就拿著托盤飛也似的逃走了，很快換了個男的店員出來，托著一盤子冒著熱氣的牛扒和……一把剪刀。
「別走！」朱侯瘸著腿緊追幾步，撲過去將她狠狠的抱住了，粗糙的下巴在她頭頂上摩擦，他的下巴上有扎人的胡茬，他整個人都粗糙多了。
「天氣好個頭，沙塵暴年年都來，去年也沒少了，你忘了你從機場跑回市裡，那一身黃泥黑灰沾的，和剛從工地上下來似的，我現在想起來都忍不住笑，呵呵呵。」
有腳步聲走到她面前，將一碗咖啡放下。唐楠楠抬起頭揉揉眼睛，仔細看，還是一碗咖啡！
唐楠楠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如果是幻覺，這個幻覺也未免太3D了。
「這裡是你的電話號碼，這裡是你的身份證號碼，這裡是生日，這裡是我們相識紀念日，這裡是QQ號碼……」他微笑著又捲起一邊袖子說：「還有這邊，這邊重複紋了一份。兩邊腿上也有，萬一我沒了手，還有腿，以後我永遠不會忘記有關你的號碼了！」
她並沒有刻意忘記二師兄，如同她無法忘記江海，因為她知道，付出了的感情，那就再也收不回來了。
再過幾天，就是她的生日了，她生日很小，接近過年，所以年份雖然比二師兄大三年，但是按實際月份說，還不到兩年半。
「我媽給我介紹幾個女孩子相親，分別是什麼財閥的我也沒記住。你看，軍子，我還是有用的，經商不行我還可以聯姻，能產生多少效益我也不清楚，總歸對我媽媽的企業大有好處。」朱侯還是笑嘻嘻的。
「這裏沒有你老婆，你忘了我已經不要你了？」
既沒有讓她從二流寫手變成一流寫手，也沒有讓她放下心裏那一份沉甸甸的牽挂。
唐楠楠必須承認，她非常非常想念那個曾經和她吃一個碗里的飯，曾經和她一起打掃屋子，曾經和她一起在公園健身路上哎呦哎呦交換的人。
店員小姐拿著托盤，臉色尷尬又古怪，磕磕巴巴的說：「嗯……沒、沒有杯子了，用碗、碗喝咖啡，嗯……不影響味道……」
不是不想你，但我不要你！
三環路仍舊擁堵,一輛極為打眼的鐵灰色敞篷跑車夾在一群小轎車從中,猶如鶴立雞群。這輛車的造型奇異，屬於一看就是掛掉一塊漆，也要拉回國外才有的補的那種超級貴族車。所以車海中不起眼的家轎們都自覺離這輛車遠一點。
突然一滴眼淚湧出,掉在牛排上，唐楠楠咬著嘴唇站起，抬腿就走。有些事情實在太疼，不能去想，無法碰觸。只要一碰就是鮮血淋漓，即便她比別人胖，這種程度的流血,她也承受不起。只能盡量避免，只能盡量裝做沒有什麼事情發生。
可是，光有愛，是不夠的……
半年以後,天氣漸漸轉熱,又是北京春夏相交的時候了。
「有關。」朱侯腆著臉和_圖_書道：「凡是我記不住的事情，都算數字。」
她指著朱侯因為幫忙包餃子挽起的袖子：「你可別貪他長得好，掙錢多，管怎麼的咱可得找個正經人！」
我只是想說，沒人是十全十美的，我也想要一個不需要我提醒才記得我生日的男朋友，我也想要一個珍惜我、愛護我，把我當成珍寶，把一切我自己都記不住的小事記得牢牢的男人。可是你做不到，我選擇了你，我就永遠失去這一種感動，你可以不記得我的生日，但你該記得我捨棄了什麼……
「百貨媽媽交給別人了。」朱侯笑嘻嘻的道：「我管了四個月，虧損了兩千多萬。我媽媽就把管理權回收了。」
你一定不記得了，是嗎？
哀莫大於心死？不！哀莫大於心不死！
只不過買得起豪車,也沒辦法買一條專屬馬路,所以這輛跑車和其他車一樣，只能一點點慢慢移動。
唐楠楠見這小姑娘一張臉已經漲得通紅，頗為無語。
「那時候天氣好,空氣也沒那麼臟，沒覺得車多成這樣！」
「你們……咖啡杯都用完了沒來得及洗？」唐楠楠指著飯碗愕然問道。
「可是，胖子，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弟弟是特種兵出身？」朱侯指著眼角的烏青問。
「北京一直以來都是這麼多車的，這還是限號上路了呢。你去年在北京開了一年車,還沒領教？」
他們就這樣分別了，朱侯處理完一切事，再去找唐楠楠的時候，已經看不到人影。她不但人走了，電話也關機了，網路也改號了，在超過五千萬人口的北京，一個單身女人的消失無聲無息……
唐楠楠低下頭，當初和江海分手，她扔掉電話號碼，刪掉一切聯繫人，於是江海找不到她，就從她生活里消失了。但是現在這個社會，要真的找一個人，怎麼會找不到呢？就看你是不是真心要找！江海是她的老鄉，都找不到他，可是二師兄卻能輾轉西藏，不就找到她了嗎？
咖啡店櫥窗里重複放著一首歌——
唐楠楠盯著對面看，二師兄倒是瘦多了，本來就高的身子更顯得修長。他穿著普通的棉大衣和粗布褲子，品位和她一樣糟糕。有點臟，有點亂，帶著風塵僕僕的意味。他的眼角有點烏青殘留，額頭上還貼著一塊創可貼。
「不知道，我媽讓我隨意，高興住多久就是多久。」
「唐王打你了？」唐楠楠吃了一驚。
除了先天很難瘦的關係，她回到家鄉，最高興的人是姥姥，姥姥糖囡囡糖囡囡的圍著她轉，她怎麼忍心不吃姥姥送到嘴邊的東西？
他不看，不代表別人不看，現在整個咖啡店的顧客，都用看到外星人一般的目光看著唐楠楠面前的一碗咖啡和剪刀分割的牛排。
「我找我老婆！」
這笑容在肖建軍眼睛里特別刺眼，讓他無端煩躁起來。
「胖子！我好想你啊……」
他是今後她的良人了！良人，那當然是好人啦！
然後她就產生了幻覺。
每個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這裏,所有的說話聲全部消失！只剩店裡面的背景音樂還在輕輕呢喃……如果你愛我，你會來找我，你會知道我，快不能活……
一間學校旁的十字路口上有一間小報刊亭，晚上學生放學之後m•ｈetubｏoｋ.ｃoｍ.com，已經沒什麼生意了。一輛超級豪華的跑車開過頭又退回來，車停了，裏面走出個穿著精緻的人，衝著路邊報刊亭走了過來。
你一定會說，是晚會！
大概他知道，像東方不勝也不敗這樣名字都起成這樣的人，離了誰都是能活的。
朱侯用快一年的時間明白了一件事，在他要求唐楠楠適應他生活的時候，卻忘記了那其實不是他的生活。他自己也是不能適應的。他在這樣的生活里，會和唐楠楠一樣，不開心，孤獨，沒有自尊。
但是今天除了是晚會，還是我的生日。
「喂，怎麼說話呢你，你是你媽媽商店裡的商品啊？朱大少你是論斤稱還是整個賣？」
「朱侯，你現在的德行……老子不知道該不該勸你，我自己還沒活明白呢！誰也沒換過好幾種活法試試那種更適合自己的，總之，你自己好自為之吧！反正要是覺得特憋屈，那就是錯了！活錯了！」
「娶個有錢的老婆，吃喝玩樂一輩子。媽媽說，我沒試過，怎麼知道這種生活就一定不喜歡呢？我沒法反駁她，軍子，你說，沒試過，我怎麼就能肯定這種生活不適合我呢？」朱侯還是笑著的。
笑了幾聲，那人卻停下來嘆了一口氣：「那時候看你那股子勁兒，我還以為天塌地陷你也認定了她呢。」
歌聲還在唱著——
他遲疑的接過錢，遞了一根五毛錢的棒棒糖過去。
另一個倒是一直笑著的：「是啊，當時很有趣……呵呵呵……」
「這和數字有關？」
但是他收穫了真正的快樂，這是一年來，他沒有的、也是最想要的東西。
「我忘了，我數字記憶障礙！」
你見過有人一邊吃棒棒糖一邊哭嗎？
又半年過去，對唐楠楠來說，只不過氣候從夏天進入了秋天、冬天，馬上又要過年了，其餘並沒有任何變化。
唐楠楠最後留給朱侯的，只有QQ留言的一段話。
到了目的地，肖建軍帶著滿腹煩躁下了車，剩下朱侯一個人面帶微笑，開著他超級惹眼的跑車四處閑逛。
頭頂漸漸熱起來，有滾燙的液體順著那個有鬍子茬的下巴流下來，滲進頭髮，連頭皮都發燙了。
朱侯還是呵呵笑著，肖建軍倒是好像有些感嘆，他沉默了一會，才道：「好，不提了！朱侯，這次回來能住多久？」
他先逛到四環路外的眾意衚衕，唐楠楠曾經住過那間一房一廳的小樓前，笑眯眯的看了很久。然後一家家路過過去，他們經常光顧的各種小店，炸雞店、麻辣燙、大排檔……
朱侯看著面前的胖子，他付出的實在不少，得到的也著實很多。得與失之間其實是平衡的，老天對每個人都是如此。有得就有失，有失必有得。區別在於，如果你得到的恰好是你想要的，那你就快樂。
「商品只有包裝好了才能賣個好價錢，我媽這叫合理化投資。」朱侯還是一臉的笑。
「我去西藏找了莫墨……」
「啊？」朱侯一腦袋黑線：「你都這樣說了，他還打我？」
如果你愛我，你會來救我，空氣很稀薄……
「走開！」唐楠楠一腳踢在他小腿上，奪路而走，眼淚也奪眶而出，完全無法控制。
好吧，儘管再吃驚，唐楠楠的理智也回歸到能讓她
和-圖-書判斷出眼前這個是真人的程度。
在寒風的刺|激下，他捲起衣服赤|裸的四肢上，全是數字，全是和唐楠楠有關的數字。
「哦？你回加拿大不是幫著你媽媽管理新開那家百貨分店嗎？生意很忙才對啊，走開這麼長時間不要緊？」
「你來幹什麼？」她咬著牙，冷冷的問。
唐楠楠堅持了她的原則，她已經給了朱侯機會，給他看清楚，但是朱侯選擇了她，或者說，選擇了他自己樂意過的生活，那麼，從今以後，無論什麼情況，你都不能怨我！也不能怨我們過的每一天的生活。因為，未來的日子，是福是禍，貧窮富貴，我都和你同擔！
「朱侯！你怎麼好像有點不對勁？」肖建軍關心的看著他：「你不樂意是吧？」
「這輛車就是怕我不高興才買的。」朱侯拍了拍方向盤，道：「她讓我回國來先玩一陣子再說。」
那個人的一切一切，都那麼熟悉，相處的太親密，她們在一起一年多，相處時間等於別的不常見面的情侶在一起十年的密度，實在是太熟悉了，她記得他五官的每一個細節，記得他神情的每一個變化，記得他身上的每一絲氣味，她記得他的一切！
這樣的豪車似乎應該配備美女的，但是此刻車裡坐著的兩人都是男性。
「這麼說我還不錯，抵擋了三招！」朱侯嘆息道。
那是個很好看的男人，身高、相貌、態度，讓唐家眾人一致認可。自我介紹的時候，朱侯說他是氣體廠的顧問，年薪五十萬。這個數字也讓唐家人很滿意，不免越看他越順眼，只有唐楠楠的姥姥有些微詞。
「我說我和你分手，是因為你得了性病、白血病、牛皮癬白癜風以及骨質增生，我怕傳染，所以甩掉你了！」唐楠楠不好意思的說。
年輕的時候，很多人會不經意犯下錯誤，有一些錯誤，要用上百倍的努力才能彌補，不過，好在，年輕就是資本，只要努力，大部分的錯誤，都還是可以彌補的。
沒錯，她能活，這個毫無疑問，她甚至並沒有瘦下來。
「你媽可真慣著你！虧錢了還給你買這麼好的車！」肖建軍嘆道：「上次坐這個車，還是從波哥那裡借來玩一下，沒想到你媽二話不說就給你買了！九十多萬歐元，人民幣小一千萬了！」
她坐在咖啡店裡，發了很長時間的呆，聽了很長時間的「如果你愛我……」壓根沒有察覺，她的咖啡上的未免太慢了！
大概是她站在窗子前的時間太長了，店員熱情的出來招呼她：「小姐，你要點些什麼飲品嗎？」
「哦，我和江海分手的時候，也是這麼說的。」
所以，朱侯，你要清楚！是我不要你了！你這個說著愛我，卻連我生日都記不住的男朋友——我不要了！
她現在都甚至能清晰的看到他一樣！
「我能記住，你的生日在這裏！」
唐楠楠覺得，應該是老天爺知道她一直以來的期望了，一個年薪五六十萬、長相順眼、有足夠時間陪著她的人，正是她長久以來心中最理想的伴侶！正是她最最想要的條件！
「給我這個，就這個棒棒糖，五毛這種！」那人的笑容十分溫和。
「你還好了。」唐楠楠安慰他：「唐王沒下死手，他一個人可以打敗六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