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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林匹斯薔薇5:潘多拉魔盒

作者:彭柳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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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0 阿拉克涅的蜘蛛標記

CHAPTER 10 阿拉克涅的蜘蛛標記

華露「哦」了一聲,她想起裹著防毒面具的那張嶄新的19年前的報紙,總覺得異樣。
安辰仔細看阿班,探手抓住了他的左手手腕。阿班的左手手心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了蜘蛛形狀的胎記。阿拉克涅標記的人通常都會被注入它的卵,被它掌控靈魂。在地下防空洞里苦苦尋找著出路的三個大學生早就成為了阿拉克涅的傀儡。
華露愣了愣。為什麼安辰和夕染還有千尋的名字會出現在這個超市地下布滿灰塵的破屋子裡?而且這些字跡似乎寫下了很久。
就在這個時候,阿班興奮地叫了起來,「暗門打開了!」
門上的灰塵被撞得簌簌落下。
華露茫然地搖頭,「我不認識什麼藍色。屋子的桌上的確放著一個防毒面具。不過,我覺得那間屋子很怪,牆後面好像關著什麼野獸……」
安辰問,「你為什麼會怎麼想?」
華露縮在布滿灰塵的桌子的下面,手電筒的光線昏黃。她心中的恐慌在堆積,在這寂靜無人如墳墓一般的地方,她也許會無聲無息地死去。可是,她沒有勇氣離開屋子,走入黑暗的甬道。
夕染盯著華露,華露明明在地鐵里變成了怪物,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安辰心中暗暗戒備,他嗅到了淡淡的神靈的氣息。那也有可能是神靈遺留的魔力道具的氣味。
阿班也是第一次看到自己掌心的蜘蛛胎記,「這……這是什麼?」不知道為什麼,阿班的心裏很害怕,似乎有重要的事情被他忘記了。一旦記起,就會發生可怕的事件。
安辰嘆息,「他們怎麼可能找到出路?一切都已經發生,無法改變。」這裏的時間和空間都發生了錯位。至今,自己依然不能確定到底是和夕染以及千尋來到了十九年前的地下防空洞,又或者是遇到了已經死去的遇難者的靈魂?
原野不明白安辰在說什麼。他微微低下頭不再說話。
華露心中很害怕,她明明是在千家超市的某個員工通道里走著。燈熄后,她推開了一扇門,發現一個彷彿十多二十年沒人清理過的房間。可是,她再也找不到那個員工通道。舊房間只有一扇門,門外是潮濕破舊的甬道,就像是數十年前修建的人防工程。
人頭巨蛛阿拉克涅尖銳的長爪刺穿了門板,深藍色的螯尖幽冷可怕。
就在這個時m.hetubook.com.com候,華露聽到了腳步聲。萬籟俱靜,腳步聲彷彿乘著野貓的尾巴尖靠近,輕靈而詭異。
他嘶聲問,「你們三個人是不是和藍斯一夥的?」這三個人莫名地出現在這裏,卻不願意說出來歷。
阿班搖頭,「你們身上肯定有什麼東西,所以那隻可怕的人頭蜘蛛和那些老鼠才沒有攻擊我們。謝莉……謝莉就是因為離開了這裏才會被人頭蜘蛛拖走!」
華露意外地看到了夕染,她下意識地垂下眼帘,「我也不知道我怎麼會在這裏……」
她對自己說,也許這一切都是夢,等她再度睜開雙眼就會發現自己睡在柔軟溫暖的床上。
華露覺得自己沒有辦法理解發生的一切。她不敢走出屋子,總覺得黑暗裡會有什麼東西將自己吞噬。她想了想,將門的插銷插好,又將椅子抵在了門后。這間屋子沒有窗戶,卻令華露多了一些安全感。她將報紙墊在桌子下,整個人縮起來,躲在了桌子底下。
阿班恨恨地說,「藍斯古里古怪的,他是美國生物博士,他還說什麼要培育特殊生物,提取有效物質來治療基因缺陷。」
安辰將夕染拉進屋子裡,將門反鎖。與此同時,有什麼東西撞得門板轟然作響。人頭巨蛛似乎發現自己的獵物們有可能會逃走,失去了耐心。
千尋不動聲色地將桌子和椅子挪開,「這裏唯一可能通往天井的就是這個鐵櫃。」
華露怯生生地站在原野身旁,低聲問,「你們怎麼會在這裏?」
光與影切割著通道,安辰一行在通道里走著。夕染拿著手電筒走在千尋的身後。
深深的地底,被數千具巨獸骨骼圍繞著的青銅棺籠罩著氤氳霧氣。被青銅鎖鏈捆綁著的青銅棺的棺蓋,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裂開了一指的縫隙。源源不絕的霧氣就是從這道裂縫衝出了青銅棺。青銅鎖鏈上發光的咒文被霧氣侵蝕著。
千尋提醒大家,「這個防空洞不是那麼簡單,難道你們沒發現嗎?我們已經迷路了。」
千尋研判地打量著華露。她不明白為什麼華露會被捲入到十九年前的人防工程里。她被扯入這個時間斷層里一定有著某種原因。華露的身上還有著海瑟的氣息,也是因為這種氣息令她沒有被通道暗處的人臉巨蛛阿拉克涅以及https://www.hetubook•com•com紅眼地鼠獵食。
夕染猶豫不決地問安辰,「真的要從這裏出去嗎?」連紅眼老鼠和人頭巨蛛都恐懼的地方,他們真的可以走出生天?
原野沉默不語。
華露從桌子下面鑽了出來,她戰戰兢兢地貼著門,聽著外面的人聲。大鐵櫃里的抓撓聲越來越密集,華露將抵著門的椅子挪開,打開了門。
就在這個時候,站在門邊的夕染驚呼。她再一次看到了那隻可怕的人頭巨蛛。它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夕染,視線似乎能凍結人的靈魂,令夕染的身體完全無法動彈。
夕染看著清澈溫和的原野,她微微一笑,「別擔心,我們一定可以找到離開的路。」
時間的力量足以摧毀一切。安辰曾經有一次見識過能夠扭曲時間的存在,那是一塊被供奉在印度塔卡拉神廟的水晶石。它內部蘊藏著奇異的能量,能夠令它附近的花朵停留在永恆的時間斷層里,永遠盛開不敗。
華露的心臟猛烈地跳動著,她想起了那張嶄新的1996年6月17日的報紙。簽名旁的那個數字1996會不會就是1996年的意思?
樹根下隱隱有什麼東西在發光。藍海波取下了微微發光的東西,那是一片骨狀物,像是動物的牙齒,又像是宗教祭祀里的特殊物品。
華露心有餘悸地看了虛掩著的指揮室一眼。
原野眼中有痛苦的神色閃過,「我們的確不該今晚來這裏探險。」
破舊指揮室里的華露很不安。她聽到桌子對面緊閉的大鐵櫃里有著奇怪的抓撓聲。沉悶的抓撓聲似乎不是在大鐵櫃里,而是從牆壁後面傳來的。
華露換了一個姿勢,電筒光晃了晃,她看到桌子的抽屜底部居然有著字跡。華露將手電筒湊近,辨認上面寫的內容。
那是幾個歪歪斜斜的名字。原野、阿班、安辰、夕染、千尋。旁邊還寫著一個數字,1996。
安辰點頭。他站在指揮室外,耳朵動了動,房間里的抓撓聲清晰無比。
華露的視線落在了報紙的一角,她瞪大了雙眼。1996年6月17日!
原野有些黯然,「是啊,好久了。連謝莉都……」
夕染看著原野,總覺得原野的眼底藏著秘密。
安辰一行走進了鐵櫃里的暗門,安辰用門邊的鉸鏈將暗門反鎖,避免人頭巨蛛https://www.hetubook.com.com闖入。他們離開破舊的指揮室不久,一道身影出現在了被人頭巨蛛擊破的門板前。是藍海波!
門外的一群人驚訝地發現指揮室里居然有人!
阿班搖頭,「我在每一個岔路口都用粉筆畫了箭頭。」
防空洞。
阿班看著華露,「你不會是藍斯派來的吧?防毒面具呢?」
千尋的眼底有著陰鬱,「當然,我們如果無法離開,會被困死在這裏。就像……」就像阿班和原野這樣。在生與死的邊緣重複著在迷宮一樣的地下尋覓彷徨。
夕染穩穩地拿著手電筒站在鐵櫃邊,眼神卻有些恍惚。她眼角的餘光看著原野。為什麼十九年前失蹤的大學生原野會有著和藍海波如此相似的模樣?今夜發生的一切太不可思議,這超市的地下停車場居然連接著19年前的人防工程,這本身就不合理。
阿班拿著謝莉遺失的手電筒失魂落魄地回來,「謝莉不見了,我找了很久。一個大活人怎麼會說不見就不見了呢?」
安辰可沒有阿班那麼樂觀,他甚至不知道阿班到底還是不是人類。無論如何,他都要緊跟在夕染身邊。
骨牙離開牆中枯樹不到一分鐘,就化為了黑褐色的塵土。藍海波轉過身,繼續走向他的目的地。
原野對安辰說,「那個通往地面的天井就在屋子的牆後面,我們無論如何都要進去。」
華露迷惑地重複。她發現膠布上的「原野」兩個字和抽屜底部上「原野」的簽名一模一樣。為什麼會這樣?海城大學96級的原野的簽名為什麼會和安辰夕染他們的簽名在這個破地方?
在奧林匹斯神靈統治世界之前,所有的天空和大地都由泰坦諸神掌管。只是,泰坦神族裡也有著叛逆者。泰坦神族將他封印在了時空的縫隙里,叛逆者將沉睡至世界毀滅的那一天。
不知道為什麼,華露覺得腳底發冷,事情真的很不對勁兒!
半小時后,冷汗已經濕透了阿班的衣服,他找不到出去的路,漸漸變得暴躁。
千尋的鼻子動了動,她深嗅著空氣,狐疑地望向指揮室那緊閉的門。為什麼她聞到了地獄怪物海瑟的氣息?
阿班把防毒面具交給原野,伸手旋轉鐵櫃的把手,拉開了鐵櫃的門。鐵櫃里空無一物,牆的位置居然還有一道緊閉的鐵門。
藍海波聞到了淡淡的古怪的氣息和圖書,他拿著電筒照向牆壁,小心地用鐵鏟將薄薄的水泥層鏟開。牆壁里封印著一顆枯萎的樹。
原野推開門,就在門打開的那一瞬間,抓撓聲停了。
原野將手電筒遞給安辰,「不能再呆在防空洞里了,我和阿班去找謝莉,你們也快點兒離開這裏。」
華露縮在椅子里,握著不知道哪裡撿來的手電筒,她獃獃看著桌上放著的防毒面具,鬼使神差地翻閱過著防毒面具的報紙。這是一張嶄新的報紙,還散發著油墨的清香,應該是早晨才從報攤被人買走,順手用來包裹這個防毒面具。
安辰用桌子暫時抵住門板,巨蛛的撞擊力令他撐著桌子的手發麻,「這扇門堅持不了多久。我們必須儘快進入天井。」
她的手指摩挲到了電筒側面貼著的發黃的膠布,昏暗的光線里,她看清了膠布上的字:海城大學96級 原野。
電流從頭頂一直透到了腳底,麻癢的感覺令華露的心臟都快抽搐了起來。她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為什麼一張19年前的報紙會這麼嶄新地放在這間鬼屋一樣的房子里?
陰冷的風在屋子裡迴旋,所有的人都齊齊打了個寒戰。
一股陰冷的風從鐵櫃深處沖了出來。原本洶湧而入的鼠群頓了頓,然後爭先恐後地從破洞里爬了出去。人頭巨蛛阿拉克涅也不再撞擊門板。
性急的阿班擰了擰鐵門上的黑色手柄,發現手柄似乎卡住了。他使勁兒地擰著手柄,身後不遠處,人頭巨蛛擂門的聲音似乎撞擊在他心髒的褶皺上。
他的視線落在了右側一面斑駁的牆壁上。他環顧四周,角落裡堆積著的雜物里翻出了鐵鏟,然後摸出微型電筒照明,對著牆壁的右下角鏟了起來。潮濕的牆壁並不結實,薄薄的水泥層下很快出現一些朽爛的布料。
夕染憂慮地說,「我們可以試著走一走,我總覺得防空洞不是死物,彷彿擁有生命。」有某種力量正在影響著通道,即使根據阿班畫出的箭頭找路,也不過是一個死循環。
華露的視線落在了阿班身後的原野的身上,她愣了愣,心中一顫。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似乎在哪裡見過原野!
阿班看到布滿灰塵的桌上放著的防毒面具,連忙走過去把面具抓在手中,「總算完成了賭約……我們在通道里走了好久……久得我都忘記時間了……」
距離安辰一行並hetubook.com.com不遠的另一處。阿拉克涅隱藏在黑暗裡靜靜窺視著華露。距離華露獃著的屋子不遠處,鼠群們蠢蠢欲動。它們之所以還沒有撲上去吃掉屋子裡的血食,只是因為那個血食身上散發著一種古怪的氣息。這氣息血腥殘忍,令鼠群們本能地戒懼,那是地獄魔物海瑟的氣息。如今的華露只是暫時恢復了人類的外形,忘記了自己在失控的地鐵車廂里變成怪物。
華露尖叫了起來,紅眼老鼠沖向了安辰,被他踢開。更多的紅眼老鼠從破洞里爬了進來。
阿班張口結舌地指著華露,「你……怎……怎麼……」
霧氣漸漸形成一個灰色的漩渦,緩慢轉動如遙遠宇宙里的星雲,奇異的引力甚至令它附近的時間空間發生了輕微的扭曲。
夕染想,也許所有的一切都是幻覺,又或者是某種詭異的力量令這些在空氣里遊離的信息全部變成了真實的存在。這股詭異的力量到底想要他們經歷什麼?想要告訴他們什麼?這些遇到的人居然和藍諾叔叔的哥哥扯上了關係。藍家到底藏著怎樣的秘密?
阿班愣了愣,他看著指揮室,眼中閃過幽光,似乎有被刻意遺忘的記憶正翻湧著想要從腦海深處浮出。
藍海波走在宛如迷宮的地下走道里。千家超市的負二樓停車場破舊潮濕,和他印象里的停車場截然不同。這裏的空氣潮濕而躁動,就好像密閉的房間里充滿了甲烷,一粒火星就可以引起爆炸。
阿班看到了通道盡頭的指揮室,聲音里有著雀躍之意,「藍斯把防毒面具放在了指揮室里。我聽我爸說過,指揮室後面的牆裡有一個巨大的通氣天井可以直達地面。我們不會迷路,可以出去了。」阿班的父親是參与這個工程設計的高級工程師。
阿班局促不安地問,「原野,你說會不會藍斯做了什麼手腳?」
原野抓起鐵椅子敲在人頭巨蛛的尖螯上,劇痛令人頭巨蛛的長爪縮了回去,但是幾秒后,長爪刺破了門板,險些將原野的身體刺穿。脆弱的門板已經無法再承受人頭巨蛛的撞擊。幾隻紅眼老鼠從破洞里鑽了出來。
原野回答,「我們和人打賭,要來這裏拿到一個防毒面具。」
只是,為什麼報紙上的新聞都那麼古怪?華露想。遣詞造句都很古怪。報紙上的照片也有一種錯位的感覺。
安辰淡淡地看著阿班,「你想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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