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如果只是一場後遺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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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到李漫妮的反應,林柏原才大胆問道:「你……好點了嗎?」
李大琳忿然作色,終於忍不住破口大罵:「對啊!我就是爛泥扶不上牆!我這種下等人永遠都是下等人,哪像你這些穿少一點,裝高貴一點就可以烏鴉變鳳凰?」
「都說了沒關係了!」李漫妮的嘴角揚得更高了,瞳孔里卻依舊散發著一陣似有若無的失落。
目瞪口呆的韓堇軒遲疑回神,卻不禁彎起了燦爛的笑容,「雖然大家都喜歡鬥嘴,都喜歡玩,都很討厭學習,但這個六班真的很特別,至少他們擁有一份真摯的友誼。」
李大琳咬著下唇,強忍激動得快要爆發的憤怒,只是在心裏罵道:臭范翌,要不是老娘最近心情好,我早就把你撕成碎片,然後扔去餵豬了!不!恐怕豬都連你太白痴了,連以形補形都拉不上關係!
李漫妮猛地一振,卻又迅速彎起不太自然的嘴角,提高了聲調,道:「哈哈!說什麼傻話?沒事,你喜歡在哪裡讀都一樣的,反正你成績這麼好!」
李大琳偷偷望向那個焦急的背影,突然感到傷口遲疑地傳來陣陣刺痛。
「傻瓜和_圖_書!怎麼會呢!你是十四中學的校花耶,怎麼變得這麼沒自信了?」林柏原展顏一笑,清澈又可愛的臉頰,簡直像黃昏里的一道罕見的陽光。
「切!這是一個正常男人的想法,是你太笨沒察覺到而已!」范翌氣鼓鼓地盯著李大琳,臉頰竟然泛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嫣紅。
為了讓李大琳克服困難,韓堇軒一直都是把李大琳安排在李漫妮「老師」補習的一方。此時此刻,正面相對,對面那閃耀的光芒讓李大琳再也無法專心做作業。
李大琳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心虛的林柏原竟然不敢正視李漫妮,只是弱弱地低喃一句:「對不起啊,我現在不太想轉班,麻煩了你,真不好意思!」
韓堇軒尷尬一笑,李大琳卻狠狠敲了敲范翌的腦袋,打破怪異的氣氛:「笨蛋!老師把我當兄弟才這樣子,你這腦袋怎麼只裝著壞思想?」
李漫妮一聽,縴手竟然忍不住舉起來,憤怒的一巴掌,疾速地落在李大琳臉上,五指還滯留了熾熱的溫度,「李大琳,你太過分了!」
原來被割破的傷口還在結疤過程
hetubook.com.com,現在被摑了一巴掌,疤痕又被脫落了下來。韓堇軒輕輕撫摸了一下李大琳的傷口,卻彎起苦澀的微笑安慰道:「放心吧,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謝謝你陪我。」李漫妮抿了抿唇,卻揚不起苦澀的微笑。
李漫妮徹底冷靜下來,收起書本,尷尬地向大家鞠躬,然後連頭也沒有抬起過,只是虛弱的喃喃一句「對不起,我先告辭了」,便匆匆離去。
看見林柏原的笑臉,釋懷的少女卻又忍不住貪婪地踏入林柏原的內心,「對了,柏原,我向老師說過讓你轉過來一班,他說你的成績這麼好,無任歡迎,那麼你打算什麼時候轉過來?」
跟林柏原一起放學,李漫妮依舊選擇了走路。
范翌一聽,臉頰加倍通紅,一把撥開李大琳的縴手,丟下一句「瘋子」便憤然離去!
「放心,我絕對不會讓這麼可愛的學生留下疤痕的!」韓堇軒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宛如把重任扛在身上一樣。
見狀,大家也不約而同地涌過來,身邊的范翌卻第一時間把李大琳拉到自己背後,像平日保護手下一樣遮掩了李大琳的身軀。
和-圖-書恢復正常生活的第一天,林柏原和李大琳好像也有點不太習慣。不經意對望的一眼,也會讓人尷尬地刻意別過臉去。
李漫妮盯著范翌,從那震驚又不安的目光里發現自己的衝動,但清醒過來的一刻,好像已經太遲了。
看見李大琳錯誤百出,李漫妮又忍不住指著她的錯處,嚴厲道:「你這裏錯了,這裏又錯了!真是的,這是初中的只是耶!你怎麼連這個都可以弄錯?」
「對不起。」范翌竟然向李漫妮吐出低沉的語氣,令所有人都震驚了,「她說話一向都是這麼直接,不,一向都是不經過大腦,你不要怪她吧……還有,如果你覺得委屈的話,以後都不用來幫我們補習了,這段時間真的很感謝你的幫助。」
補習,李漫妮像上學一樣沒有缺課,但是今天的她格外耀眼,平日打扮出色卻大方保守的她,今天竟然穿了一條大圓領蝴蝶袖的公主連衣裙,羞澀的性感與雪白氣質,令全場男生一見嘩然,補習過程一直也無法專心下來,不禁偶爾去偷看李漫妮一眼。
李漫妮看了范翌一眼,卻無法揚起禮貌的笑容,繼續盯著李大琳,www.hetubook.com•com忍不住嚴肅地脫口:「難道你一點都不想爭取嗎?難道你一輩子都想留在六班嗎?這裏只有你一個女生,難道你一點都不覺得羞恥的嗎?」
「我們是朋友嘛,不要說這些傻話。」
在眾人面前,范翌首次向別人鞠躬,而且是他心中的女神李漫妮!
李大琳看著范翌狼狽離去的背影,腦海卻不禁浮現了林柏原的影子……
李漫妮愕然地看了林柏原一下,眼裡卻隨即洶湧了一種似是期待的波光,「其實……我今天穿得真的有那麼差勁嗎?」
不安分的范翌一看見李大琳難堪,便忍不住脫口取笑:「哈哈!因為她覺得你太閃耀了,自己在做作業的時候肯定在想,該死的李漫妮,趕快給老娘滾開,耀眼死了!」
見狀,林柏原想也沒想便追了出去,連書本都忘了收起來。
「怎麼了?有事嗎?」李漫妮的瞳孔立刻浮現了擔憂的波光。
電影落幕的夜晚,林柏原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腦子裡載滿了令人懊惱的問題。不知不覺地,林柏原的意識在不受理智控制之下又爬起來,獃獃地看著牆壁上的計劃表。他對淺依的希望,被一條一條地劃和圖書掉了,但此時此刻,他竟然有一點衝動想把划痕擦掉,可惜他用的是圓珠筆,要塗改的話,就連那一條一條沒有完全掩蓋的希望都抹掉了。
「漫妮,真的很抱歉。」
離開了學生密集的地方,李漫妮不禁偷偷側頭看了林柏原一眼。
「老師,你不要安慰我了,我知道結疤又脫掉了,不過沒關係啊,我都不介意這些。」李大琳沉重地低下頭,臉上寫滿了「在意」。
范翌探頭到二人之間,愕然地打量了韓堇軒幾秒,再諷刺地說道:「老師,原來你知道李大琳是你的學生?要是剛才那個動作被訓導豬任看見,他肯定會以你占學生便宜而辭退你的!」
林柏原愕然一愣,抿了抿唇,臉頰充滿尷尬。
林柏原追上李漫妮的腳步,卻一直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寂靜的氣氛令尷尬加倍沉重。
「現在才像平日的李漫妮嘛!」
李大琳掐住范翌的臉頰,賊賊一笑,「但我察覺得到你對我好像有點異樣感情哦!」
李漫妮的嘴角終於上揚了,雖然眼眶還是掛著打轉的波光,但此刻的笑容卻甜美如畫。
韓堇軒沒有打算留住李漫妮,走到李大琳面前,輕輕捧起她的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