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做大惡魔的女朋友
1
聽他這樣說，我只好硬著頭皮，往他身邊靠了靠。
「不幹！」靠著僅存的一點理智，我艱難地吐出兩個字。
天啊，他是變臉王嗎？剛剛還一副我欠了他五百萬的樣子，現在又說這些奇怪的話，天底下竟然有這麼厚臉皮的人！
我懷疑他是鬧鐘轉世的，報時報得堅定果斷，鏗鏘有力。
「不知道。」雖然我的心臟正「撲通撲通」地亂跳，但我仍坦白地回答。
「不幹！」我依舊不為所動。
「哦，好吧。」我準備起身，但又想起什麼，便厚著臉皮開口說，「我可以答應做你的女朋友。不過你要保證，不能將今天的事說出去。還有我想知道你要我當你女朋友的真實目的是什麼——難道只是因為與我有過肢體接觸，或者不希望影響你的形象嗎？那麼凡是與你有過肢體接觸或者有可能影響你形象的女生，你是不是都要她們做你的女朋友……如果真是這樣，你的感情比我穿過的舊衣服還要廉價。」
「那我包養你。」他從錢包里拿出一沓像是支票的東西，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一年五萬，包養十年。」
蒼天啊——我彷彿看見鈔票在漫天飛舞，我伸手去抓，結果鈔票卻像長了翅膀一樣從我的手中飛走了和圖書！如果答應他，我就可以把媽媽花在我身上的錢還清，還可以擁有自己的小金庫……
我的氣勢頓時大減，聲音也小了：「還是……不答應。」
他挑起好看的眉，輕啟雙唇：「再近一些。」
我開始坐立不安，生怕拒絕他真的會有什麼嚴重的後果。我伸出手臂聞了聞，嗯，一股汗臭味，難怪剛剛我坐過去的時候，他捂住鼻子讓我還是坐遠一點！太丟臉了！剛剛只在水裡泡了一下，還沒來得及洗，他就衝進來了……
嗚嗚，雖然我很愛錢，但是也不能就這樣把自己賣了啊！這可是關乎一個女生尊嚴的大事啊……
「哦。」我這才發現自己像木頭一樣站了半天，於是趕緊坐在沙發上。
「還有十九分鐘。」
這個傢伙，故意耍我是吧？我生氣地起身，一屁股坐到最遠處。我還真是倒霉，開學第一天就遇到這樣一個怪物。
有沒有搞錯啊！他當我是他的寵物嗎？我幹嗎要聽他的話！我咳嗽了一聲，一動也不動，裝作沒聽見。
「那你包養我吧。」他俯身湊了過來，戲謔地看著我，「一年十萬，先包養五年。」
天啊，頭有點暈了……
彥熙居然鼓起掌來，他揚起嘴角，有些冷酷地ｈetuｂｏok.com.ｃｏｍ分析道：「羽千夏，你很懂得分寸。如果我沒猜錯，你的父母應該離異了吧？沒有監護權的一方後來變得很有錢，可惜……」彥熙看了一眼我行李箱里的東西，似乎對一切都瞭然於心，「雖然她在你身上花了不少錢，但並不代表她有多愛你。你終究還是寄人籬下，看人臉色生活……」
聽到我這樣說，他有點意外：「你是第一個說我沒意思的人。」
算了，還是洗吧，他應該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坐下。」彥熙看了我一眼，用命令的口吻說道。
「天生好命嗎？」他凄然一笑，眼睛中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痛苦，但很快，就恢復了淡定的神情，「會看人臉色沒什麼不好，而且我正需要一個會看我臉色的女朋友。所以，對自己不必太苛求。」
「二十萬！」
還是算了吧，我乖乖待著比較好。
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以為我是傍大款或者用什麼奇怪的手段進來的？這也太不尊重人了吧！我有些氣惱，但又不想讓他知道我們家的情況，只好憤憤地說：「我買彩票中了頭獎不行嗎？」
我咬了咬牙：「不幹！」
他不為所動，眼神淡漠得就像結冰的湖水。他又接著說，ｗwｗ•heｔｕboｏｋ•cｏm.ｃoｍ彷彿開拍賣會似的叫價：「一年十萬。」
「你去洗澡吧，在他們三個回來之前洗完。」他又看了看手錶，「還有二十分鐘。」
「羽千夏！」彥熙把眉毛一挑，眼神變得凌厲起來，「你知不知道拒絕我的後果很嚴重？」
這個自負的傢伙！我在心裏嘀咕了兩聲，但還是挪了挪屁股，進一步靠近他：「知道了。」
這，這是什麼情況？我目瞪口呆地看著他，他一副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拜託，我羽千夏雖然不是什麼名門千金，但也是正經人家的小孩，怎麼會被金錢收買？
他瞪圓眼睛，聲音再一次變得冰冷無比：「我再問你一次，做還是不做？」
誰知道他竟然發火了，語氣更加冰冷：「我最討厭別人不聽我的命令！」
「不準笑！」彥熙一臉嚴肅地說，「羽千夏，如果不想將來惹麻煩，你最好相信我的話。」
「撲哧！」彥熙居然笑了，臉上的凌厲神情也瞬間消失，「你真有意思。」
「哦。」他又開始沉默。
「別說了！」我感覺腦袋好像要炸開了，太陽穴痛得厲害，眼淚不知不覺中掉下來，我咬著嘴唇說，「看人臉色有什麼不對？這難道是我的錯嗎？你這種人天生好命，自以為高高在
和-圖-書上，自以為能看透一切，其實什麼也不懂！」「啪啪啪！」
「五十萬！」
他的臉越靠越近，那雙明亮的眼睛里藏著難以捉摸的光……他呼出的氣息噴在我的脖子上，痒痒的。
「廢話！」我翻了個白眼，一時間竟忘了剛開始的不愉快，「你動不動凶得就像別人欠你巨款似的，誰敢跟你說實話？」
「羽千夏，你家應該很窮吧？」他看了我一眼，語氣有些促狹，「這裡是全市最有名的貴族學校，你是怎麼進來的？」
我停止了哭泣，伸手把眼淚擦乾，連忙說：「我剛才並沒有答應……」
居然說我有意思？我悲慘的人生對你來說，就是有意思？真是可惡！我忍不住回嘴：「那是因為你沒意思！」
「好吧。」看在他還算真誠的分上，我勉強答應，「我去洗澡了，請你自由地……自戀下去吧！」
啊，洗澡？
「你還是坐遠一些吧。」誰知，我剛靠近，他就皺著眉頭下意識地捂住鼻子。
什麼叫苛求啊，美少年？雖然我的性格有點像牆頭草，但還是有反抗精神的啊！
再一次進入浴室，我吸取了之前的教訓，先把門鎖好，然後用拖把頂住，這才放心地開始洗澡……
宿舍只剩下我和彥熙兩個人，空氣好像忽然變得和*圖*書稀薄了，我感覺有些呼吸困難。四周一片安靜，浴室里的水龍頭似乎沒有關好，一直能聽到「滴滴答答」的水聲。
「羽千夏，你果然很聰明。」彥熙挑起嘴角，眼神彷彿出鞘的利劍，閃著寒光，「我只是不想讓別人因為我而失去戀愛的機會。」
好難熬……我忍不住吞了口口水，整個人僵硬得像塊石頭。
他斜著眼看了我一眼：「太遠了。」
我順了順氣，義正詞嚴地拒絕：「我羽千夏雖然出身卑微，但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從來一清二楚。就算……就算我很窮，但並不代表我沒有尊嚴。不是通過合法途徑賺來的錢，我一分都不會要！所以你別以為你有兩個臭錢就有什麼了不起！」
我一陣心慌意亂，不禁閉上眼睛，好不容易才吐出幾個字：「我沒有錢。」
我想不出別的形容詞，只好拿自己全身上下不到一百塊的衣服打比方。雖然我很窮，但我並不覺得這是什麼丟人的事。
「哈哈哈……」聽到他的理論，我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你是說因為你不談戀愛，所有女生都暗戀你，所以別的男生就都沒機會談戀愛了是不是？老天啊！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像你這麼自戀的人，雖然你是有自戀的資本，但也不能自戀到這種程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