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語驚醒夢中人
沒等梁帆開口，他先不耐煩地蹙眉問道：「你來幹什麼？」
隔了好一會兒，陸競驍才鬆開她，他揉了揉她的一頭亂髮，聲色低沉：「上去吧，明天你有排班，我晚上去酒館接你。」
好姐妹趁機拜託她：那梁好你微博人氣那麼高，能不能在微博上給我的微商小店打個廣告？沒關係，我可以給你付廣告費。
「真的！？」梁好大喜。
她正在吧台給客人調酒，就聽見坐在她對面的客人討論著：「啊？下周六在秋日酒店？你確定嗎？」
「哎喲，我當是誰家的姑娘那麼凶呢，沒想到是老熟人。」聲音從人群里傳出，格外刺耳。
一直到下午課結束，她還在想著網店的事情，因為關注她直播間和微博的群體大多數都是男性，那麼開個女性產品的網店明顯不切實際，所以她愈發覺得那個微商姐妹提議的電子設備非常好，問題就來了，她以前接觸過的一級代理大多數都是賣化妝品和衣服的，這電子設備的貨源她去哪裡找？
他們坐在靠後的位置，台上的人看得並不清楚，凌霄聽得認真，心裏正在盤算著飛娛股票的事情，不經意間瞟了身邊的梁好一眼，見她聽得認真，神情卻透露著一絲落寞，不一會兒后，眼圈竟然微微漸紅，凌霄忙小聲問她：「梁好？怎麼了？」
陸震一一開門就愣住了：「競驍？」
這個時候凌霄被一個服務員叫了過來，梁好見了他，心裏又是一陣愧疚，她匆匆走過去：「對不起，我又惹禍了。」
梁好抓了抓他的袖子，他及時拉住她伸過來的手，攢在掌心。
「下周六，秋日酒店，在那裡舉辦我公司的上市發布會，我希望你能來參加。」梁帆言簡意賅。
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很可能，他不是混電競圈嗎？他爸也是？」
話畢，捲髮女生頭更低了，忙伸出小手偷偷拉馬尾辮女生，示意她別再說了。
「嗯哼？」他挑眉，同時側過一邊臉，示意她，「你不表示一下？」
梁岩打量起眼前的人，身材高挑，黑色短款皮夾克，修身的牛仔褲襯的一雙腿型完美，再加上略顯張揚的鉚釘靴，看上去很拉風，再看面孔，卻是與她的打扮不太相符，五官精緻，透著一絲嬌媚。
「你倒是不傻，本金都不出，利潤還要跟我五五分成？」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女同學眨了眨眼，想了半天，冷不丁地問了一句：「你沒事了啊？」
「我還沒來得及幫你要聯繫方式，她就走了，人家下午有面試，忙著工作呢，你就別惦記了。」
「我去找過你妹了，她根本沒辦法和我好好溝通。」
陸震一不可思議地盯著自己兒子看了半天，緩了一會兒才落座道：「正好，我準備以下半年的網路公司合作夥伴為主題開個股東會，一會你說完了，換我。」
帶著點遺憾，一下午梁岩都沒什麼心思上課，發微信給梁好確認：救我那個大美女是不是個子挺高，短頭髮，看起來挺幹練瀟洒那種？
「行不行嘛！」她拉他衣袖催促。
陶樂然沒辦法只能照實說，陶父氣得渾身顫抖，手指指了指她，又捨不得罵得太狠，乾脆嘆了口氣：「算了，你想辦法跟進飛娛吧，這件事我去和股東解釋。」
人一走，梁好斜眼瞪他，陸競驍自然而然牽起她的手往校門外走。
她一整個晚上都精神恍惚，童年的傷疤不停地被人揭下，帶著撕拉的疼痛，她甚至想過要不然就聽了葉青的話，不再和梁帆計較，就當她從來就沒有過這個父親，可是，生活總是用一根針扎破你堅硬的心，好時時刻刻提醒你，你的人生沒有那麼順遂。
而沒過幾天，在陸競驍切斷和陶氏的一切聯繫后，陶氏市場部的人立刻敏感地察覺到了什麼，因為上個月他們其他專項組的人還在和陸氏談論合作項目，結果負責人突然說沒辦法談下去了，各種理由搪塞，市場部的人覺得奇怪一調查才發覺了一切，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各個股東那裡。
「周六秋日酒店有飛娛網路的發布會，相關圈子的人都會去，我準備也去看看，多認識一些朋友，你要一起嗎？」凌霄問。
「去啊。」
她心裏又高興又鬱悶，高興的是陸競驍不會輕易被這些亂七八糟的女人魅惑，抑鬱的是，這敵人基數過大，萬一出來個高手……
凌霄這家酒館因為24小時營業，的確有不少帶客戶通宵玩的老闆都喜歡來，只是她沒想到這個時候偏巧碰到陶樂然，在她最狼狽的時候。
她剛要繞開梁岩離開，梁岩哪能放過，攔住她道：「學姐，學姐！我賠你一碗湯，再給你買塊大雞排，你在這等我啊！」
簡直強詞奪理，梁好認識陸競驍那麼多年了，就沒見他撩過一個妹子，不對……仔細想想，他是中央空調啊，只不過，只製冷，不制暖和*圖*書。
過了幾天，考慮到酒館的工作就要辭掉，她的一部分收入來源又要斷掉，她又聯繫上了一個做一級代理的姐妹，雖然梁帆把這麼多年的債務還清了，但是她總覺得女孩子始終要做到經濟獨立，再也不依靠任何人，這年頭誰能跟錢過不去？
梁帆氣得胸口疼，趕緊讓助理扶進了車子。
梁好立刻對好姐妹表示感謝：我怎麼沒想到啊！謝謝了！
梁岩在學校論壇發的尋人貼子發出去有一段時間了都沒找到當時救了他的人，他都有點懷疑不是學校的人了，他正跟朋友在食堂里聊著這事兒，扭頭的功夫不小心碰到了走在後面端著湯的同學，湯灑了半碗出來，那女同學「哎呀」了一聲，抬頭一看，倒是愣住了。
梁岩舉著手機看了半天，他因為涉及電競圈，偶爾又會和楊蕊有過溝通，所以知道飛娛的事情，只是他沒想到飛娛是梁帆的公司，他問：怎麼了？他的公司跟我有什麼關係？
之後又有人道：「陶氏投資公司體系完整，市價也高，為什麼不選？總得給我們幾個理由吧？」
她連忙搖著頭坐了回去：「不行不行，這利己損人的事情還是算了。」
「不用說了，以後陸氏和你們陶氏不會有任何合作，除非我死。」他帶著冷漠的神色，說得堅決狠毒。
「沒事，剛和朋友說點事，怎麼了？」
「你的公司應該有長期合作的代工廠批量生產吧。」她小心翼翼地問。
凌霄皺皺眉頭，知道她在撒謊。
「哎呀，這有啥不好確定的，電商圈的人都知道了，估計這上市發布會一群業界翹楚都會去，這可是個結交大佬的好機會，反正我肯定要去的！」
她剛開心起來又想到似乎有些不妥，疑慮道：「可是……總監不會跟你爸告狀，說你免費給我貨嗎？」
梁好深深呼吸了一口，轉過頭面帶微笑地看著她，語氣平靜：「你要是來找茬的，我隨時奉陪，不過今天在場來了不少記者，我出名無所謂，陶氏千金撒潑的消息傳出去你覺得合適？」
艱難地等了十分鐘，一下課她收拾好東西立刻躥了出去，匆匆跑到校門口的時候，她一眼就看見了校門口有兩個女生立在陸競驍的面前說著什麼。
「怎麼回事？」陶父知道這事兒和自己女兒脫不開干係。
發布會還沒開始之前，會場已經來了不少人，大多數都是借這個機會攀關係來的，所以已經看到了人們三兩成群的聚在一起喝起了香檳，凌霄自然不能放過這個機會，跟梁好說了聲抱歉后，先行離開。
「我們走。」陸競驍拉著梁好出了酒吧。
「第一，2017年陶氏擴展海外市場，但是成績並不理想，原因是市場部門並沒有對海外文化進行研究，盲目跟從，單從股市分析可行性並不成熟；第二，去年陶氏投資了以技術為優勢的奧客電子，但是沒過半年，奧客的核心技術人員離職，導致這個項目造成嚴重虧損，這是風險評估不成熟；第三，陶氏內部人員流動頗大，管理層裙帶關係嚴重，導致真正懂投資的人並不多，如果有這些不穩定的因素存在的話，陸氏永遠不會跟他們合作，還有別的問題嗎？」
她撓他掌心，陰陽怪氣的：「嘿，你不打算跟我解釋一下？」
陸競驍抿唇一笑，輕戳她額頭：「你這戲唱得太爛了，別丟人現眼了。」
她一個激靈，嗬！這現成的大貨源來了！她怎麼就沒想到啊！真蠢！
「嗨，命唄！據說他還有個兒子，你說說人家這胎怎麼投的？」
梁岩愣神了一會兒才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問我？」
周六一大早，梁好準時到達酒店門口，她剛到正好看到凌霄的車子停在旁邊，人從車上下來。她揮了揮手等他走過來，見他身穿筆挺西裝闊步走來，她就知道這傢伙今天有備而來。
「就因為你沒那麼嬌氣，我才心疼，懂嗎？」陸競驍側過臉看了她一眼，深邃的瞳孔像一汪深不見底的寒潭。
「好好，學姐，是你救的我？」梁岩大喜，真的是個大美女救了他。
「嗯，我回頭和銷售部總監溝通一下，每批產品可以分流一部分貨到你的網店。」
梁好一邊聽著，沒注意手裡的工作，不小心打翻了手裡的酒杯，「啪啦」一聲，酒杯摔在了吧台上，那兩個客人嚇了一跳，不滿地看著她，她找回意識，忙道歉：「對不起，我重新給您倒一杯。」
「沒人反對的話就這樣。」陸競驍說完，把位置交給了陸震一，然後就翻出了手機坐在一邊玩。
「差不多吧。」
今天這個場合碰到她，梁好並不奇怪，她心裏波瀾不驚，剛要扭頭離開，陶樂然在背後問她：「今天來的大多都是投資商或者相關合作方，我們陶氏自然也不會放過和飛娛的合作機會，不過……
和-圖-書你過來湊什麼熱鬧？裝高檔人嗎？」
「而且你自己搞的貓耳直播那麼突然，公司已經把下半年用於X引擎的一千萬預算挪到你這個項目了，你還想怎麼樣啊？」
「梁岩！我知道你混電競圈的事情了，你靠打遊戲賺錢能維持幾年？不如來我公司幫忙，多學點東西。」梁帆吼住他的背影。
女同學見他說完就跑，沒來得及攔住他，揚脖把那半碗湯一口喝完，隨手把空碗塞給梁岩朋友道：「麻煩幫我放到收盤處，還有跟你朋友說別買了，我下午面試要遲到了，先走了。」
這意思就是同意咯？難得……
「給我吧。」身後一個聲音傳來。
陶樂然舉著一杯威士忌，眉眼上挑，看了她一眼，又輕蔑地哼了一聲道：「梁好，你挺缺錢的吧？犯不著為了一時逞能或者說是耍帥就跟錢過不去啊。」
梁好還沒來得及發作，就聽見大爺一聲：「看不出來。」
「你陪千萬級別客戶和我在這裏打工還不都是服務別人，你我之間到底有什麼區別！你憑什麼看不起我！」梁好也反問她。
這人簡直得寸進尺啊！
梁岩心煩意亂地扭頭瞪了那幾個人一眼，那幾個人不再嚼舌根，趕緊走了。
「梁好。」
陸震一說著瞟了陸競驍一眼，陸競驍迴避開那個眼神表示：別找我，我沒興趣。
那邊很快回復：把你的排班表發給我，下班我接你回家。
臨開場，凌霄才找到她，坐在她旁邊笑容滿面的，梁好見他心情不錯忙問：「怎麼？碰到好商機了？」
陸震一難得見自己兒子如此認真，又說得頭頭是道，也就沒做過多反對，開始了下一個話題。
梁好美滋滋地湊過去在他乾淨的皮膚上親了一口，陸競驍表示非常滿意。
陶樂然見到陸競驍愣神了幾秒，轉而迎上一個乾笑：「競驍，我……」
陸競驍皺眉：「你知道痴漢是什麼意思嗎？剛說完別人，就把別的帽子亂扣我頭上？」
回到家，她洗了個澡換上睡衣躺在床上昏昏欲睡，陸競驍在她旁邊的寫字檯上一直鼓弄著筆記本電腦，皺著個眉極其認真，她叫他，他都沒反應。
「穿那麼正式，準備要跟誰談合作啊？」梁好打趣他。
「出去吧。」陶父揮了揮手，閉上眼揉了揉太陽穴。
見陶樂然根本不願意拿那幾張鈔票，她心底的尊嚴叫囂著發起戰爭，她根本控制不住，她已經盡量保持冷靜了，對陶樂然道：「陶樂然，我知道你從高中那會兒就看不起我，但是我從來沒有做過任何讓人瞧不起的事情，我梁好不犯法不害人更不作踐自己，我只不過沒你那麼幸運有一個那麼疼你的老爸，能讓你這麼肆無忌憚地站在雲端之上，有一個所謂的『資本』去瞧不起別人，你記住你爸的錢和公司還有人脈沒有一樣是因為你的努力而獲得的，你其實並沒有比我高貴多少，不要總自以為是地拿著別人的資源跑到我面前來炫耀，懂嗎？」
他抿唇一笑，放慢步子走在她身旁道：「你忘了我要做俱樂部，找個合伙人也不錯。」
一晚上，兩個人過得很愉快，梁好覺得今晚的氣氛著實美妙，她心裏是渴望他的……可是到嘴邊的話又被生生咽了下去。
「那你不會連我的每條微博都看吧？」她試探性地問。
她發了條朋友圈：又發現了商機。
「你……你這種人誰喜歡你，誰有病！」
一大早，陶樂然被自己父親叫到辦公室的時候，她就已經預感到了一切。
梁好不樂意了，撇撇嘴：「一句話，行不行！」
難不成，以前她百無聊賴，發騷發瘋的朋友圈……全被他看過？媽呀，這是什麼人啊，痴漢吧？！
她起身洗漱，清醒了一點后，端著手機在卧室里愣神了半天，然後她發微信給上次那個微商姐妹：不好意思，還真有點事要麻煩你男朋友了。
陶樂然氣得牙痒痒的，就因為那個臭丫頭，她不僅沒和陸氏搞好關係，還被永久拉進了黑名單，要不是她，她不會在公司混成這樣，現在這些高層管理看見她，那虛偽的笑容中還帶著滿臉的鄙夷，她實在氣不過。
然後，她調頭去了更衣室，從包里翻出幾百塊錢又跑到陶樂然面前，此時她已經和她的客戶坐在了旁邊的座位上，梁好直接把錢扔在她面前的玻璃桌上道：「我梁好從來不欠任何人的。」
他送她回家的時候，在車裡將她溫柔地抱在懷裡，一句話都不說，這讓她反而覺得更緊張了。
「這件事我來解決，你不用管。」他說得堅定。
她當然要去，這個載入歷史，讓飛娛從雲端跌落泥土的光榮時刻，她要親眼見證。
梁好為了討好他，請他吃市中心很有名的一家自助燒烤，一路上摟著他的胳膊沒鬆開，陸競驍覺得奇怪，直接問：「有事求我？」
女同學點頭：「ｈtｔｐs://m.hetｕｂｏｏk.cｏm.ｃoｍ對啊，你不是住院了嗎？」
陸競驍表情嚴肅地扭過去：「爸。」
「我欠你了嗎？憑什麼她喜歡我，我就得看出來？」陸競驍挑著眉，目光冰冷。
「嗯。」
凌霄一直站在旁邊沒說話，他心裏的盛怒早就打破了作為一個商人的理智，他轉頭小聲對旁邊的領班道：「把這位客人拉入黑名單，不許她再來。」
她還真的差點忘了，如果她的戰隊需要一個俱樂部專門進行培訓的話搞不好陸氏還真的要和凌霄合作，只不過……陸競驍會同意？機率極低吧。
女同學秀眉一挑，撇撇嘴一臉不滿：「叫學姐，我大四了，我看你怎麼也不像快畢業的。」
剛開場有主持人上台熱場，大屏幕上放映著飛娛成立以來的業績相關短視頻。放映結束后，主持人終於把梁帆請上了台，跟著梁帆上台的還有公司的幾個高管，那些人面容帶笑地一一發話，介紹起飛娛的業務範圍、市場份額、以及未來前景。
他就是大四生啊……不過他實在不好意思當面打她的臉啊，暫時冒充下學弟也好。
梁好想找個位置坐下，有在場的服務生端來一杯香檳給她，她搖搖手：「我不需要，謝謝。」
「我說這位姑娘，你不能因為你好朋友失戀，就亂給我男朋友臉上扣屎盆子吧？簡直無理取鬧！」梁好沖她瞪眼。
「現在針對本市較有潛力的三家網路公司恆拓、創智和飛娛，我準備三管齊下找人進行約談，爭取年底或者明年上半年，我們與其中一家網路公司達成長期合作，並將公司的所有產品進行上架宣傳。」
她心裏的委屈被這份甜蜜衝散了，她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臉，想哄哄他：「好啦！」
「你憑什麼覺得在你離開家后那麼多年我和妹妹還會認你這個父親？憑你現在有錢有勢了嗎？做夢！」梁岩吼完就走了。
8點半的時候，陸競驍就到了公司，讓會議室助理把會議要用的材料準備好，自己在前面調整發言用的PPT。
早上9點，陸氏的所有股東被通知開晨會，發起人竟然是前些日子對公司還漠不關心的小陸總，連陸震一都嚇了一跳，還不到9點他就跑到了會議室，看看自己兒子是不是瘋了。
「呦呵，那您的俱樂部可以早點提上日程了？」
小女子能屈能伸，為了她偉大的事業，她決定拼了，她面容含笑地湊過去，膩在他身上，發揮出前所未有的魅惑攻勢，頭都快扎進他胸口裡，細聲細語還唱起了戲：「我的好情郎啊！小女子所願，望君成全！」
梁好大喜：好的，你真是好人！謝謝！
凌霄心中有分寸，不再堅持：「好。」
陶樂然穿著性感的長裙，露出白皙漂亮的鎖骨，從容優雅地從手包里翻出幾百塊錢遞給那個醉漢，柔聲細語：「行了，這位哥哥，這是我妹妹，您就別跟她一般見識了。」
「你罵誰呢啊！」梁好忍不住了往前跑了幾步，對著那女生道。
「聰明人就是好談生意！」梁好趕忙諂媚地幫他手邊的杯子里倒茶。
梁岩理虧在先，率先道歉：「不好意思，我沒注意，我再給你買一碗吧。」
提到周六，梁好心一沉，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這件事情要跟她老哥說清楚：你知道最近一個比較火的網路公司飛娛嗎？那是梁帆的公司。
梁岩氣得牙痒痒的：你周六別回家，我打不死你。
她沒多想，即刻答應下來。
然後轉頭就走。
她趕緊回復：還十分鐘就下課！我請你吃晚飯！你在校門口等我啊！
梁好覺得這個人品性還不錯，現在的人但凡跟你沾上一點關係就讓你免費做牛做馬，這個姐妹主動提出付給她廣告費，她反而不好意思要了，直接回復：沒事的，免費幫你打一次廣告。
那馬尾辮氣不過，丟下一句話：「一對兒奇葩！」
「對不起……爸，我不是故意的。」她低著頭，一臉委屈。
梁好聽出來聲音的主人，不免頭疼。
……
她的心裏又是一涼，獨生子……呵呵……彷彿她一直都像是梁帆的私生女一般，彷彿她根本不曾存在過一般。
女同學點點頭：「我剛好路過，你沒事了就好。」
第二天，在酒館的她，一邊打工一邊想著某個人，心裏溢滿了甜蜜。
快下班的時候，一個喝醉了的壯漢不小心撞了她一下，她心情很差，扭身瞪了那人一眼就想走，誰知道那醉漢就因為她這一眼不樂意了，拉住她的胳膊倒打一耙：「站住，你撞了我，還敢瞪我？」
「獨生子吧？我也想有這個命啊！」
此時，身邊的同學都驚愕不已：「媽呀，原來梁岩是富二代啊！那人是他爸爸？」
早上，她再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陸競驍早就走了，旁邊的被子和枕頭連個褶皺都沒有，她驚了，心想：這貨一宿沒睡？
「好。ｍ.ｈeｔuｂｏok•cｏm•ｃom」
陶樂然臉上的肌肉一縮，唇角氣得輕顫，她趕忙調整好姿態，冷哼一聲端著香檳轉頭離開。
一臉嬌羞的捲髮女生半低著頭，看都不敢看一眼陸競驍，站在她身邊的馬尾辮女生一臉正義，仰著頭看著一臉冷漠的陸競驍道：「我說姓陸的！你這人是木頭吧！她喜歡你那麼久，你看不出來啊？」
那兩個人翻了個白眼給她，沒再計較。
陸震一一個眼神瞪了過去，陸競驍裝作沒看見。
……
梁好：你馬上就會看到好玩的事情了。
她一扭頭正好撞上陸競驍微微嗔怒的眸子，剛要傾瀉而出的委屈被她及時收住。
「你，你這是，怎麼了？」陸震一感覺自己好像在做夢。
姐妹很快回復：可以啊，不過我看你朋友圈發現你好像在電競圈挺有名的啊，你幹嘛不自己開個電子設備的網店啊！
陶樂然氣笑了，她霍然起身，怒目圓睜，毫不示弱地瞪著她：「你說這些都是我爸的？那我現在在幹什麼？難道這些千萬訂單的大客戶都是自己跑到公司來簽約的嗎？」
梁岩跟排在前面的幾個人說了半天好話才掐進去個，等他買完了湯和雞排再回來的時候，救命恩人不見了！他立刻對著朋友質問：「人呢？怎麼走了啊？」
梁好冷哼，趕緊反擊他：廢物，要你何用！
她扭頭一看，陶樂然面帶微笑地接過了那杯香檳，身穿白色紗裙的她輕輕端起高腳杯的樣子，溫婉優雅，連服務生都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
據她了解，這種發布會陸競驍如果不是被陸震一逼迫是不會參加的，正好，她根本不想讓他了解她家的事。
「所以？」他挑眉詢問。
「本市的投資公司還有很多，我連夜整理出來了幾家可合作的投資公司資料，你們可以看下手裡的資料。」陸競驍不疾不徐地說著。
梁好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掛了電話就給陸競驍發了微信過去：凌霄那邊臨時找不到人替我，我做到這個月月底行不？
梁岩確定以及肯定他不認識面前的女人，不過她這麼說……該不會就是這個女生把他送到醫院的？他深吸一口氣，睜大眼睛，恍然大悟：「學妹，是你送我去的醫院？」
梁岩捶了他一下：「想哪去了！」
「沒什麼，想到一些事情而已。」
她心裏一堵，放慢腳步，慢慢湊了過去。
梁岩皺皺眉，不知道這臭丫頭又想幹什麼，剛好趕上下課，他拉著書包走出教室。
「也不是，碰到一個好朋友，聊了兩句，沒想到他對投資俱樂部的事情還挺感興趣的。」
第二天，她第一時間給凌霄打了電話告訴她要辭職的事情，凌霄很聰明聽她支支吾吾的語氣就猜了個大半：「我明白了，不過我這邊確實暫時沒找到合適的人替你，你可以做到這個月月底嗎？就當幫我的忙。」
姐妹回復：那我就不跟你客氣啦！對了，我男朋友是做媒體的，你電競圈的事情要是以後有什麼需求，儘管跟我說啊。
那醉漢見了美人還有錢，氣消了大半，厚著臉皮拿了那幾百塊錢，順便還摸了一把陶樂然的手背晃晃悠悠地走了。
會議剛開始，陸競驍直奔主題：「我宣布陸氏永久將陶氏投資公司拉入黑名單，永不合作。」
他伸手抓住她的手，湊到唇邊親吻了一下：「今天我不走了，陪你一晚。」
他一下子瞭然，雙手抱胸，半靠在椅背上：「所以你想免費從我這拿貨，等賺了利潤再跟我五五分？」
最後，她困得不行了，直接睡了過去。
「用不用我接你？」凌霄說完覺得有些唐突，趕忙又補充，「如果你男朋友不去的話，我可以代勞。」
路上，他一直握著她的手想給她溫暖，梁好吹了一會兒風覺得心情好多了，她先開口：「我沒事了，我沒那麼嬌氣。」
陶樂然支支吾吾半天，陶父眉頭一皺，嚴厲一呵：「說清楚！」
「你求求我，我考慮考慮。」
陸競驍斜昵她一眼：「百分之九十。」
「他不會去的，你不用接我，門口碰面吧。」她道。
「沒什麼好解釋的，一個班的，我不知道那女的喜歡我。」陸競驍留給她一個後腦勺，徑直往前走。
她發微信給那個姐妹：最近還有什麼好貨我繼續幫你做二級代理呀。
他笑笑，偷偷看了她一眼，能做著和她的事業相關的事情，他覺得很高興。
答應完，她就馬上用手機微博幫她的微商打了廣告上去。
那醉漢本就神志不清，見一個女人跟他橫了起來，立刻火了，揪著她的衣領差點給她整個拎了起來：「小娘們，你挺凶啊！」
陸競驍說完這一大串后，會議室安靜了一會兒，這些股東沒人會去調查其他公司的資料更何況還不是競爭類公司，誰會去關心，聽陸競驍這麼一說，沒人再願意跟他反駁。
領班沒敢質疑，點了點頭。
梁好回m.hetubook.com.com過神來，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可能昨晚沒睡好，有點困。」
她正要回復他，陸競驍的微信發了過來：下課了？
「我是不會去的，你跟我沒有任何關係。」梁岩說完就走。
這個陶樂然真的是哪哪都有她，梁好還沒來得及問她，她自說自話地道：「原來你在這家酒館打工啊，我這帶著客戶來玩，沒想到還能碰到你。」
開車路上，她幫陸競驍接了個公事電話，電話一掛，她擺弄著他的手機一陣好奇，她鬼使神差地翻了翻他的朋友圈，這才發現，她翻來翻去朋友圈只顯示了她自己的動態。
「為什麼啊？」
陸競驍一臉傲嬌：「嗯，求我啊。」
走到了校門口的時候，發現三兩個同學聚在一起嘰嘰喳喳地議論著什麼，他沒在意，沒走幾步，卻被面前的人擋住了去路，這個人他認得，是上次去他們家商量跟葉青離婚的梁帆助理，他剛認出這個人，就見梁帆從旁邊一輛高檔車上走下來，朝著他的方向闊步而來，他瞬間愣在原地。
那兩個女人都是一愣，捲髮女生又羞又惱地跑開了，馬尾辮女生氣得直跺腳，指著陸競驍的鼻子大罵：「我說你也太過分了吧！人家是真心喜歡你，不喜歡的話也不用這麼冷淡吧！誰欠你了？」
梁岩頓住身影，側頭問他：「我妹呢？這話你跟她說過嗎？」
她撇撇嘴，心裏腹誹：恐怕此人深藏不露，這麼多年都在一心鑽研如何當一個儒雅且極具品格的變態。
「都屏蔽了。」
「你剛才說的方案我覺得有可行性，以後不光是你，其他有人氣的主播我都會讓他們自營網店來推銷公司產品，現在是電商時代，每年公司的實體銷售額都不如網店，這份戰略轉移策劃書我去寫，按提成分你錢，你儘管賣你的貨就是了。」陸競驍道。
她自知被看穿，忙拉住他進店就坐，開門見山地道：「這個……我準備開個電子設備的網店。」
沒一分鐘，她居然看到朋友圈有人評論，這個人居然是從來都不發朋友圈的陸競驍，他問：什麼商機？
在狹小|逼仄的空間里，朦朧的月光只能照清周圍的輪廓，身邊只有車子的引擎聲和他緩緩的呼吸聲，她閉上眼，沉浸在他的懷抱里，不捨得離開。
話一出口，其他幾個股東包括陸震一都驚愕了。
梁好馬上回復：對啊，你見到她本人了？真是你們學校的？
凌霄剛接聽電話就問她：「打你電話一直佔線，很忙嗎？」
她還是緊張得很，沒做好準備。
「這麼說的話，我也得去看看，你說飛娛網路這幾年怎麼就發展這麼快啊？那個梁董挺有一套的。」
陸競驍見她來了微微一怔，那女生也愣了一下，不屑一顧地瞪了他倆一眼：「原來你有女朋友啊！那你早說啊，我看你就是明明知道阿芸喜歡你，還吊著她胃口，不挑明，你這種人就叫渣男，還……還中央空調，誰都撩！不然咱班怎麼那麼多女生惦記你？」
……
她一臉冷漠地看過去：「你再說一遍？誰撞誰？」
罵誰呢……
陸競驍在車裡等了她十幾分鐘，見她到了下班時間還沒出來，有些擔心，打她手機又沒通，他直接下車走了進去，沒想到就撞見這一幕，他明明在她眼底看到了噙著的淚珠，卻在他到來的那一刻，生生被她消化掉了，他的心很疼。
她很嚴肅認真地問他：「你這種行為持續多久了？骨子裡你是個痴漢吧？沒關係，我不害怕，你勇於承認。」
這時，周圍人漸漸起了騷動，梁好目光直視著他，冷冷一哼：「這那麼多人了，我隨便抓一個問問他們到底誰撞的誰！」
「怎麼你朋友圈只顯示了我的？別人的呢？」她問。
陸競驍邊玩邊聽了幾句，原來是陸震一準備跟幾家網路公司合作宣傳公司新品，一旦新品在知名度較高的網路平台上架，又將是一條不錯的銷售渠道。
「小陸總，這是怎麼了？」其中一個股東問，「這公司要是有上億的訂單要求短時間內完成，不找投資方難道找銀行貸款嗎？」
梁岩：見到了！但是沒說幾句話就走了，我都沒來得及要聯繫方式。
臨近發布會的前幾天，一個晚上，梁好在和媒體那邊的人做最後的確認工作時，中途插|進來兩個電話，她沒顧得上看，掛斷電話后，才發現是凌霄打來的，她撥了回去。
那朋友還沒來得及幫梁岩挽留，女同學風風火火地離開了。
「妨礙我看你的。」
「可是我有影響力啊，你想想，我現在的直播關注度自從夏季聯賽過後漲了十萬，如果公司可以繼續做幾場有影響力的友誼賽，或者讓我去做職業聯賽的主持，多上鏡增加人氣，這樣我開的網店客源就會增加啊，我這不是用客戶量換本金嘛！合理的資源置換，嘿嘿！」梁好笑眯眯地看著他。
陸競驍很快回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