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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

作者:琵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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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18 最後一次

Part 18 最後一次

喬茴已經許久沒這麼邋遢過,咖啡的黏膩透過毛衣貼在皮膚上,順滑柔亮的頭髮也打了結。她渾身不適,加上靳南的追根究底,也讓她想要逃離,她便說道:「能讓我先進去換件衣服嗎?」
靳南剛經歷過長久又焦急的等待,有些不滿她的抗拒,又問道:「怎麼了?」
「靳正經叫虧了,福爾摩斯比較適合你,原本覺得你光會讀書,輸給你我還挺虧的,現在看來,你也不是除了讀書一無是處。」
靳南笑不出來,輕聲問道:「後來發生了什麼?」
靳南握著毛巾的手一頓,微微低頭,輕吻在她頭頂:「別擔心。」
靳南湊近,聞到了咖啡的味道,拆台:「你當我沒嗅覺?還有這裏……」他小心地撩開她的頭髮,左臉還有些紅腫未褪。
「珠靈做彩色寶石鑲嵌,定位高端。晶秀是一個體現時尚潮流的首飾品牌,主要用的材質是銀與水晶,一直以來靠設計取勝,定位輕奢。嚴格來說,他們並不是真正的對家,從市場交易來看,兩家公司的消費人群不足百分之三十的重合度,就設計而言,晶秀的風格潮流前衛,自成一派,並不輸珠靈什麼,有必要買走珠靈的設計嗎?」
門外,喬茴合上門並未走遠,她將她們母女二人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嘴角露出嘲諷的笑。不欠?怕是虧欠太多,自己都記不清了吧。
喬茴一直不想承認,靳南卻不允許她裝傻,他太聰明了,讓她覺得無所遁形。
靳南彎了彎唇點頭。
珠靈。
「……」
「你都知道了什麼?」
靳西與陸時面面相覷。
「什麼?」
就像現在,腳下的高跟鞋像是生了針,扎得喬茴生疼,腿也是顫抖的,可她依舊用力地掐著自己要忍耐,不要失態。
鍾翠沉默半晌,點點頭:「給,不欠她的。」
「百芙合設計室的聘用合同。你既然放棄了署名權,那就簽下這個。你暫時也當不了獨立設計師了,官博聲明說『夢回』系列出自百芙合設計工作室,那麼你也是工作室的一員。」
也是直到此時,靳南才知道喬茴原來有那麼多不安。
「拍到一些捕風捉影的東西就試圖再一次抹黑我,您也就這點手段了。如果和他們喝喝咖啡就等同於上床,那麼鍾女士,你的私生子恐怕都數不清了吧?」
雖然他不是很想聽的樣子,但也不妨礙靳西的熱情,她用播音腔正正經經地彙報:「昨日上午,喬姐姐的事在微博曝出之後,股市有受到影響,收盤時又回暖了一些。總店被圍的事情由薛助出面解決,隨後百芙合官博的聲明發出去,也勉強遏制了銷售下滑,目前處於一個比較平穩的局面,看交易波動有再次回到巔峰的可能,說明我們這次公關做得不錯,這是好消息。」
喬茴厭煩鍾翠的拐彎抹角,有過那樣的不愉快,更沒必要客氣,便直言道:「何必裝傻,你應該很清楚,這是我自己掙來的。」
靳南昨晚在喬茴那裡碰了壁,一夜沒睡,他眨了眨乾澀的眼,鬆開滑鼠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滿臉的疲憊:「你隨便說吧。」
喬茴想跟他保持一定距離,沒接話,只用手推了推他。
他的雙眸幽深,喬茴不敢直視。也許是心虛,她垂下頭,小聲說:「沒有的事,她不配。」
靳南的話一向都是輕而有力,比起五年前的孤立無援,這一次喬茴終於有所依靠。她嘴角揚起許久未見的真切笑容,回道:「好,最後一次,從今往後,我跟珠靈兩清了。」
「真心話?」喬茴瞅著他。
喬茴最近被強制限網,她醒著的時候,靳南陪她吃飯看劇。她睡著之後,靳南去公司。所以等喬茴終於拿回手機時,才發現靳南早已替她發布了律師函。喬茴沒想到他居然來真的,事情爆發之前,她就因為趕設計沒睡好,出事之後她又失眠,幾天時間眼睛下都熬出了和圖書青色,面對難得強勢的靳南也勸不動了。
「我搜索珠靈與晶秀的關鍵詞翻到的,這是一個圈內的富二代在酒吧錄的小視頻,是慶祝鍾媛媛生日的,角落裡那個一晃而過的男人是晶秀大公子嚴燃。」
靳西大開眼界,找不到重點地感嘆:「原來學霸也會做筆記!」
被牙尖嘴利的喬茴這樣反擊,鍾翠已經很久沒有經歷過。她惱怒不已,又或是被戳中了什麼心事,揚手就將咖啡潑過去。
「似乎是嚴燃,他是過去慶生還是砸場子的?」
喬茴又開始回憶:「後來……我以為我的地位已經重要到可以拿自己威脅她,所以告訴她,不就此收手我就離開鍾家,不再替珠靈做設計。我太高估自己在她心底的分量了,就這樣,我被她輕易地放棄了。直到那時我才幡然醒悟,她根本不需要一個孩子,只需要一個免費的、不求回報的勞力。
「我們大吵了一架,她說我這樣的天才,不能為她所用,放出去遲早會成為珠靈的對手,阻止這種情況發生的最好辦法就是毀掉我,所以引導我說了許多話,全程錄音后被惡意剪輯,隨後公之於眾,於是就有你們聽到的那些。我的惡名成立,我被掃地出門。
鍾翠讓秘書帶上門出去,自己從辦公桌前站起來,臉上掛著一貫的虛假笑容,客氣道:「你來了,坐吧。」
他清淡地「嗯」了一聲,將人摟得更緊,問道:「去哪兒了?」
「哦!」
靳西雖然覺得有道理,還是提出質疑:「可能私下裡有過節?或者就是看上了珠靈的設計風格,想先一步上市,讓珠靈的新品開天窗?更壞的結果還可能是兩家產品都上線了,風格相似,那麼誰先上市誰就贏了,這樣也能搞臭珠靈。」
「看來百芙合的那位,對你不錯。」
喬茴的過去依然被大家拿來消費,但#靳正經#這一熱搜也相當火熱。這個尊稱的形成不僅因為靳南自爆婚前吃素,還因為大家發現靳教授的情話倘若換個人說必定是「人間油物」,但出自他的口,字裡行間都帶著一股子正經,仔細品品還有種他在給你普及世界秘史的既視感,絕了。
鍾媛媛是聽到設計室的八卦才知道喬茴來了,趕緊推遲了會議急匆匆趕來。她一見到喬茴就陰陽怪氣地說:「上次在西岸遇見我還覺得眼熟,原來是和靳家的太子爺勾搭上了,你降服男人還真有一套啊,人家現在對你死心塌地的,難怪你有底氣跑過來耀武揚威。」
「這是當然。」季容回著打了個哈欠,一樣是為女神的事上心的人,他昨晚雖不至於通宵,但也睡得很少。
喬茴的到來,鍾翠毫不意外。
他摩挲她的臉頰,讓她放鬆,聲調雖然依舊沒有起伏,卻是溫和的:「不要胡思亂想,我最近不開心完全是出於對這件事的無能無力。你每天強顏歡笑,我難道看不出來?我也是剛剛才知道,我的喜怒哀樂來源於你。照片我都看到了,吃飯喝茶而已,都是一些正常的社交。你需要工作,需要生活下去,我可以理解你有多麼不容易。就算他們當中有些人對你別有所圖,可你將自己保護得很好,我很驕傲你有全身而退的能力。」
喬茴終於抬起淚眼:「你以為我不恨她嗎?你以為我能放得下這口怨氣?她說得不錯,我是她培養的,沒有她,今天的我或許更糟。我本來就不屬於她,她領養了我,又放棄了我,這沒什麼,當初和現在她傷害我、利用我,我也權當是在還債。可我告訴她了,這是最後一次。」
鍾翠潑完咖啡消了一些氣,但溫和的假面目也懶得再維持了,她滿眼戾氣地譏諷:「我和媛媛做什麼了?喬茴,你可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如果不是我養大你,培養你,你現在怕是不能用賣藝養活自己,只能賣身了。」
https://m.hetubook.com.com發文博主用的是新號,我身為一個合法公民不可能查到詳細的地址,不過這些數據在公安系統都有備案,還有你要發律師函,有意義嗎?這種事情我見多了,處理到最後都是不了了之的。」
「不是恐嚇,是我對你最後的善意提醒。我說了這是最後一次,我不可能永遠受你打壓欺負,這些年我過夠了暗無天日的日子,是靳南教會我堂堂正正。」
靳南合上筆記本,心意已決:「看過官博了吧?薛助辦事得力,已經替我說了,關於喬茴女士的名譽損失,律師團隊不日便會追究。」
之後的幾天,靳南可以說是沒日沒夜,在喬茴家與公司之間兩頭跑。可薛助明眼瞧著,這位年輕的老闆也沒處理工作上的什麼緊急事務,倒是一直在上網。
或許是百芙合命不該絕,一夜過去,靳南僅靠一條微博與幾條回復成功吸粉了近百萬。靳西一覺醒來還以為自己眼花了,她混名媛圈那麼多年,攢下的粉絲基礎還沒有她哥一夜之間漲得多。要不是底下那些貨真價實的評論與點贊數量,她會懷疑兄長背著她偷偷買粉了。
「你住口!」
季容再次確認:「有必要?」
喬茴聞言抬頭,紅褐色的小臉在燈光下顯得楚楚可憐:「你跟蹤我?」
被沒收手機的喬茴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搭理鍾媛媛。只是都被挑釁了,喬茴不可能毫無反應,回過頭沖鍾翠說:「對了,衣服是你弄髒的,記得把洗衣費打給我。」喬茴話落音就推門出去。
「靳南,」話到這裏,喬茴很想問問他,「有一件事,我要你老實告訴我。」
喬茴回去時,天色已經暗下來。電梯到了第十六層,她從裏面出來,因為動作輕,所以沒驚動樓道里的聲控燈,也沒注意門前的一道黑影。她低頭摸鑰匙時,驀然被拉入一個懷抱,她一驚剛喊出聲,就聞出了熟悉的氣息。
「你們做過什麼心知肚明,跟拍、監視、恐嚇簡訊,我哪一樣冤枉你們了?但我今天來也不是翻這些舊賬的。」喬茴挪動腳尖,走到鍾翠面前一字一句地說,「你以為你給重振中的百芙合帶來了致命一擊嗎?你以為情人之間都是利益大於愛情嗎?看來你低估了我和靳南的感情。但我也可以理解,你一生沒遇到真愛,怎麼會懂?」
她一直不敢問,可以不去觸及它,卻不能當它不存在,她怕這會成為自己與靳南之間的隔閡,所以話落後,她幾乎不敢去看靳南的神情。
「大家說得不錯,我的確是被鍾翠領養的孩子,吃了鍾家十幾年的飯。聽說,我還在孤兒院里時就喜歡畫畫,雖然記不大清了。媛媛小時候身體不好,三天兩頭生病住院,一直留在家裡沒去上學,鍾翠忙著顧店,就想給她找一個玩伴,那個人就是我。我一直覺得,倘若沒有珠靈,我又不是有些設計天賦,或許我們也能和平相處,我會漸漸融入那個家庭,得到一些溫暖與快樂。可鍾翠領養我的初衷從發現我隱藏的天賦后就變質了,很可笑吧?
「所以你承認你去了珠靈?」
「還有什麼?」他問道。
喬茴方才躲在裏面哭過了,聲音還有一絲啞。她自詡全副偽裝走出來,但他一句話險些讓她前功盡棄。
「靳南,你是不是覺得最初的我自私又冷血?其實不是的,我只是不敢相信這世上還會有單純的善意與溫暖。她揚言我離開她之後,會如過街老鼠,連社會最底層的人都不如。我一面心灰意冷,一面被激發起鬥志,所以前幾年做了很多的事。甲方嫌棄我的過去,我就不要署名,只要能拿到錢,多吃力不討好都可以。我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告訴一直監視著我的她們,我過得很好。我做到了,或許這在你看來是不理智的,因為我丟了熱情與初心,變得隨波逐流了和-圖-書。」
「沒什麼。」喬茴並不在意,「我的確是這樣的,你看到的都是真實的我,追逐名利,所以沒什麼好抱歉的。只是我經常會有一些不甘心,親生父母一出生就捨棄我,養母利用我,後來對我獻殷勤的每個人都不是真心對我。我好笑地想過或許是老天爺太偏愛我,所以總要我犧牲一些別的才算公平,直到遇到你,唯一一個對我毫無所圖的人。」
「不要這麼說,是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好。」這是靳南的真心話。
「你知道這樣的公關內容是犧牲了什麼換來的嗎?」靳南問道。
這些天來,這件塵封的往事靳南問過幾次,倒沒有強迫過喬茴一定要說。喬茴不堪回首,張不開口,他卻一再給她空間,努力帶她走出困境,這每一幀畫面都讓她動容。
「不是。」喬茴矢口否認。
鍾翠眼下像個慈母了,溫柔地要鍾媛媛小聲一點:「乖,聲音放輕一點兒,要像個淑女。」
「你去吧。」靳南將喬茴的手機還給她。
鍾翠年逾五十,保養得宜,打扮上也格外雍容高貴。喬茴曾經對她有過真感情,正因為全身心地付出過依賴過,所以才更容易被中傷。
喬茴的手指攥著他的衣角,迎著他的視線,煎熬著、躊躇著,許久之後才難以啟齒地問:「這些天,你提也不提微博上的那些照片,其實你是介意的吧?我看得出來,你最近並不開心,是因為這個嗎?你相信嗎?我跟他們什麼都沒有。」
喬茴吸著鼻子,抬手抵唇壓制哭腔:「靳南……」
喬茴一直覺得,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是一道無解的難題,她從來不奢望會有真正洗白的那天,雖然為著那一點可笑的情意她也不會那麼做,但她還是想知道,靳南是怎麼做到的。
靳南從來不在乎別人怎麼說,但是事關喬茴,他就不能不在意。像是全然沒聽到靳西的話,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坐起來,盯著屏幕問道:「珠靈當初說,喬茴拿了公司的設計稿高價賣給了對家公司晶秀,所以珠靈跟晶秀應該是水火不容吧?」
「你見過哪個砸場子的還帶頭鼓掌?」
「靳南。」她喊他。
「我身上不太乾淨。」
「起初,鍾翠也不算苛待我,我長大后,她偶爾還會說一些好聽的話哄哄我,所以我對她、對媛媛,是全心全意的。當然我也會覺得很辛苦,很疲憊,可我不能停下來。直到後來,我發現公司的鑒定證書有水分,一些合成品也被打上純天然的標籤,這屬於嚴重的欺騙。我當時很慌,生氣她可恥的行為,又害怕她因此受到什麼傷害,我希望她停止這一切,將賣出的商品召回、賠償、道歉,哪怕她不肯承認,編造一個由頭重新開始都行。我帶著滿心的關切去找她,卻因為捅破了這件事,觸了她的逆鱗。
靳南有點生氣喬茴現在的樣子,他已經做好準備和她共進退了,可她還在糾結負重前行的路上要不要帶上他,他突然感到挫敗。
喬茴搖頭,繼續說道:「我已經不是那個對你聽之任之的小孩子了,你也不再是我的什麼人,沒有立場與權力阻擾我說話。我必須告訴你,百芙合就算大不如前了,也絕不是你可以隨隨便便扳倒的。珠靈主做彩色寶石,百芙合靠金銀飾物發家,你們本來也算井水不犯河水,可你三番兩次意圖吞掉百芙合的市場份額,這是引火燒身。」
靳南擁她入懷,在她耳畔嘆息:「知道得很少,那些找不到答案的,還要你親口告訴我。」
知道靳南如今護女友心切,陸時暫不參与,於是拍拍靳西讓她繼續說:「說說壞消息吧。」
喬茴有些愣怔,搖頭說:「我不知道。」
窗外,晚霞懸挂天際,沒開燈的室內逐漸昏暗。靳南與喬茴對視,影子倒映在彼此的眼睛里。
季容真的不想再一次輸給靳南,可查精準的IP畢竟不是那麼容易m•hetubook.com•com的,他又不想違法,所以深刻地覺得這一次他倆分工不合理!
靳南正視她,一字一頓地說:「我在維護你,可我隱隱感覺到,你也在維護別人,是誰?你的養母嗎?」
「你做得不對,你就算擁有絕對的話語權,也不要在這個時候力挺我。靳南,別對我這麼好。」
靳南列了一個Excel表,一夜之間他居然已經密密麻麻地整理出了許多筆記。
「你一定不知道,在從前無數的寂靜夜晚,我一邊沉醉在小說雙雙兩兩的幸福里,一邊想我會不會也在一個偶然的瞬間擁有獨一無二的幸福。一開始見到你,你沒什麼不好,可我真的不喜歡,從沒想過那個人就是你。但現在,我覺得你是最棒的人,而我也許是配不上的。」
喬茴別過頭,不再說話。
「嗯。」靳南應聲,丟下毛巾拿了一份文件出來,「打開看看。」
事發到現在超過二十六小時了,靳南無時無刻不在腦海中整理喬茴、珠靈與晶秀這三方的關係。他沒從常冬那邊問出什麼有用的信息,喬茴就更不必說,或許就像常冬說的那樣,她百口莫辯,說了也沒用,而他大海撈針的方式如今看來也不全是白費工夫。
「這是什麼?」喬茴不敢打開。
官博敢這麼立場明確地站隊,一定是得到了靳南的授意,他對她……是沒話說的。可喬茴依然擔心,這樣的一意孤行會惹怒消費者。這些年聲名狼藉的各界設計師不在少數,沒有一個能真正翻得了身的,她又怎麼會例外。所以不等靳南出聲,喬茴從浴室出來把話搶在前頭。
靳南的濃眉一直擰著,連溫柔起來的樣子都比平時多了一絲稜角:「看著我。」
「我以為我再也不敢想起,但如果你想知道……靳南,你應該知道全部的我。
喬茴站著沒動,看了眼那組米色沙發,回道:「不了,我怕髒了我的衣服。」
「我以為我是個有原則的人,後來才覺得這見識過於淺薄。喬茴,你大概不知道,鍾媛媛與晶秀的嚴燃合夥註冊過一個公司吧?珠靈與晶秀有一些說不清的關係,所以那時你被誣陷,無中生有的事晶秀卻沒有發聲,而是悶聲背下了那個鍋。」
「到現在還想著挖牆腳呢?」刷新了一下頁面,靳南追問季容的進度,「你不是在查IP地址,怎麼樣了?」
這一年來,他最大的驚喜不是銀樓的起死回生,而是遇到喬茴,愛上她。
鍾翠立即接話:「靠男人掙出來的嗎?」
「你應該知道,我有多怕連累你和銀樓。我很感動你的心意,真的,但不代表我可以欣然接受毫無壓力。」
喬茴撥了撥頭髮遮住臉頰:「天黑,摔泥水裡了。」
「那麼,鍾媛媛與晶秀大公子走得那麼近,合理嗎?」靳南將電腦轉向大家,指著顯示屏上的圖片問道。
「你說。」
「有意義,這是責任人應當承擔的法律後果,即刻發吧。」靳南拍板。
「律師函已經發出去了,我明白現在撤回是打臉,但我們說一說主張權利就行了,不要真的走司法程序奉陪到底。畢竟不是一個人,真要追究有那麼多的網友,追究得過來嗎?」
「十幾年來我一直活在她的欺騙下,沒有認清她待我的真正心意,以為自己真的是她的女兒了。靳南,你說我是不是很可笑?」
「這是什麼啊?」靳西湊近看了看。
「哦,壞的。」靳西看看手機,事到如今她居然還笑得出來,實在沒心沒肺,「壞的也沒壞到哪兒去,就是哥你紅了,大家現在都親切地叫你……靳正經!」
「都知道她不配了,還要護著她?」
靳南靈魂拷問在座三人,靳西目瞪口呆,陸時聽得瞌睡,季容則用複雜的眼神瞅著靳南。
靳南也是最近才知道喬茴的心其實格外軟,她所說的話或許有一部分這個原因,但應該不是全部的理由。
在一旁被無視的鍾媛媛氣得跳https://www.hetubook.com.com腳:「你算什麼東西?也敢伸手向我們要錢!誰欠你的?」
「啊?」靳西怎麼會知道,她一臉茫然,去看陸時。
鍾翠接咖啡的動作一頓,眼底閃過一抹凌厲。她上下打量喬茴的手包大衣高跟鞋,穿著的確是很有底氣的。
「哥,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鍾翠直到此時才有一種「喬茴翅膀硬了」的真實感,正因為這種恍惚,她錯失了最後說話的機會,等反應過來時,喬茴已經轉身,和從門外進來的鍾媛媛打了個照面。
靳南想到了,珠靈做得隱秘,喬茴查不出來,也不可能去查:「我已經做好了準備要拋出這個疑點,可你說不要,那我就尊重你的決定。只是像你說的,這是最後一次,我不可能一再容忍他人中傷我的女朋友。」
靳南充耳未聞,只說道:「珠靈是在五年前的除夕夜與喬茴決裂的,當時她們發聲控訴了喬茴,也表達了一下痛心遺憾之情,附帶音頻,同時讓設計師們連夜出新的設計方案。可新春設計在三月初就要上線,那一年春節是二月十九號,時間很急,但她們並沒有開天窗。新品上線后,可以看到設計還是一如既往的精緻,沒有一絲倉促感。反觀同時期的晶秀,在買下珠靈的設計稿后,風格上沒有多麼明顯的變動,這些難道還不夠矛盾嗎?」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
滾燙的咖啡很快燙紅了喬茴的臉,頭髮衣服上也都是咖啡,很狼狽,可她神情卻不見一絲鬆懈與狼藉,目光冰涼地盯著鍾翠,提醒道:「這是我允許的你最後一次傷害,不管是身體上還是名譽上的,你不要以為你們母女做的那些事真的就天衣無縫了。」
喬茴偏頭,泛紅的側臉映入靳南眼帘。靳南眼神更晦澀起來,轉頭去冰箱找了冰塊裹著毛巾貼上去,動作是從未有過的輕柔。
靳南一頓,伸手在牆上捶了捶,不太靈敏的燈總算亮起來。他看清她的樣子,眼一眯,聲調都冷下來:「怎麼弄的?」
聞言,喬茴飄忽的視線重新聚焦在他臉上,不安來勢洶洶。
「抱歉,我曾經那麼看你。」靳南沒有反駁,因為喬茴說的都對。
握著靳南遞過來的筆,喬茴指尖輕顫,她沒有想過,她捨棄的東西他會用這種方式還給她。
「你在恐嚇誰?」鍾翠不屑。
她是真急了,沐浴后連頭髮都來不及吹乾。
喬茴是泡在浴缸里的時候才知道今天還發生了什麼,她一字一字地讀了百芙合官博與靳南的發聲,悄無聲息地淚流滿面。
陸時與季容不混圈子不認識,靳西就不一樣了,嚴燃她還是打過照面的,那傢伙雖然出口成「臟」,但皮相還不錯。只是這視頻太快了,她重複看了三遍才勉強認出來。
靳南沒有立即回她,而是拿了毛巾繞在她的身後,一綹一綹地擦拭濕發。片刻過後,他的聲音才緩緩傳出:「我維護自己的女朋友,這有什麼問題?」
喬茴信他,她放下心來,臉也不似方才蒼白:「我有抹不去的黑歷史,他們的殷勤與示好,都不是出自真心,可是靳南你不同。
陸時將上躥下跳的靳西拉過來坐好,特別懂地接話:「對你哥來說,除非喬茴的冤案了了,否則都是壞消息。」
喬茴最近哭太多了,眼睛一直是腫著的,沒有光彩,靳南不可能不心痛。他親了親她的眼皮,低喃道:「你真的這麼想嗎?其實我已經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雖然還不是實打實的證據,但是一旦公布出來,輿論應該會有一些良性變化。」
靳南並不想逼她,只是心疼她如今的處境,他的本意不是為難她,更不是要把她從身邊推開。
鍾媛媛跺著腳上前:「媽,你真要給她錢?」
「喬茴。」靳南正色喚她,「今天的事,是誰在幕後主導,你是知道的吧?是鍾家嗎?」
靳南早知道她沒那麼容易承認,追問道:「那你去找她們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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