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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請客，大家喝個痛快！」

我攤手，表示自己對內情一無所知。但實際上，我隱約猜到，應該跟那天程霄月的告白有關。

宋曦陽在處理完工作方面的事之後，總算是想起了我，讓我每周六都去他那裡報到一次，除了要給我補習建築設計方面的內容，還得外加一門英語。

我和林淺秋都搖了搖頭。

林淺秋的身體不由得一僵，試探地問：「霄月姐，你該不會……跟蔣嘉逸告白了吧？」

好在他速戰速決，一個上午就搞定了拍攝，之後我便陪著林淺秋坐在電腦前修改樣片。

這種事總是難以明說，我只能委婉地提醒他：「那個……我總是往你這裏跑，好像讓你周圍的人產生了誤會。」

開學前的兩天，蔣嘉逸要我去幫忙拍攝新主題的樣片。

有一次我在樓下碰到了許清河，他一副不爽hetubook.com.com的模樣，揶揄我說：「還不承認你跟宋總監的關係？現在咱們全公司都知道你了，都在猜你是不是宋總監的女朋友。」

程霄月總是有這樣的能力，喝酒這種小事都能牽扯上人生哲學，不過這句話我倒是頗為贊同。

好在，我們三個可憐的人聚在一起，能夠彼此傾訴，彼此自嘲，那些因為喜歡一個人所經歷過的難堪彷彿都變成了心中最溫暖的、一回憶起來便無比甜蜜的事情。

「剛才他還在，但是不知道接了誰的電話就突然跑了，像是在躲什麼似的。」我回想起蔣嘉逸離開時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莫名好笑。

新學期的課程增多，空余時間都被作業佔滿了。

我沒想到風言風語傳得如此之快，心裏有些惴惴不安。

當我又一次準備從宋曦陽的m.hetubook.com.com宿舍離開的時候，我尤為謹慎地看了一眼坐在一邊看經濟雜誌的宋曦陽，遲疑地問：「要不，下次咱們換個補課的地方？」

他頭也不抬，目光依舊停留在雜誌上，只扔給我一句：「這裏不好嗎？為什麼要換？」

林淺秋詫異：「躲你幹什麼啊？」

過了一會兒，蔣嘉逸接了個電話就迅速消失無蹤了，我正納悶，程霄月就匆匆找上了門。

宋曦陽這才抬頭，他蹺起腿，輕笑了一下：「你是那種介意別人怎麼說的人嗎？」

「我是不介意，我又不在你公司里上班，我介意幹嗎？可是我怕對你影響不好。」我純粹是站在他的立場考慮，對，就是這樣。

我和林淺秋默契地對看一下，料想一定是蔣嘉逸又做了什麼虧心事得罪了程霄月。

行，既然你宋曦陽覺得無所謂，那我就不m•ｈeｔｕｂｏoｋ•ｃｏm.coｍ多事了。

補習的地點換成了宋曦陽的宿舍。雖說是宿舍，但其實是一間設備齊全的單人公寓，儘管不夠寬敞，但也足夠一個人住了。只不過樓里上下住了很多他的同事，有時候在電梯里碰見，他的同事總是對著我詭異地笑，顯然，他們腦補了太多的故事。

「霄月姐，蔣嘉逸又做什麼惹你生氣了？來來來，喝杯水消消氣，幹嗎跟他計較。」林淺秋去茶水室倒了一杯熱水過來。程霄月拿著杯子細細想了一會兒，又狠狠放在桌子上，狐疑地看著我倆。

林淺秋連忙說：「哪有！我是認真的！我可不敢像你這麼勇敢，唉。」大概是想到了自己的遭遇，林淺秋的臉籠上了一層暗影。

可宋曦陽顯得毫不在意，又重新把視線放到了雜誌上：「放心，那些閑言碎語對我毫無影響。」

最終，經過熱烈的爭論和圖書，我們得出一個結論：在感情里率先淪陷的人總是比較可憐的。

林淺秋拍了拍手：「霄月姐，我實在是太佩服你的勇氣了！」

當這一場肆意的買醉過去，我投入了新一輪緊張的學校生活。

老實說，我也真心佩服程霄月。哪裡像我，平常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和宋曦陽在一起的時候就變成了縮頭烏龜，那些有關喜歡的話半句也說不出口。

她來工作室不是什麼新鮮事，奇怪的是，她這次來一臉凶神惡煞地把工作室轉了個遍，又跑到我和林淺秋面前問：「蔣嘉逸人呢？」

「算了算了，不聊這些煞風景的事了。」程霄月心煩地揮揮手，爽快地說，「走走走，咱們喝酒去！」

說完，她疑惑地看了我一眼。

於是頂著烈日，程霄月拖著我，又拉著林淺秋，鑽進了她常去的一間酒吧。儘管服務人員聲明了白天不營業，但她還是和圖書拿出一副不讓喝酒誓不罷休的架勢，硬逼著人家給我們開了一個包間。

「你們真不知道他去哪裡了？」

程霄月不滿地說：「你這是在挖苦我的不自量力嗎？」

「這有什麼不可以的？人就是要活得隨性啊！誰規定了白天就不能喝酒？」

程霄月嘆了一口氣，抱著雙臂篤定地說：「肯定是在躲我了，那電話是我打的。」

我看了看外面高掛的太陽，扯了扯嘴角，說道：「大白天出去喝酒，你確定？」

上次我已經拒絕過他一回，這一次再也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果然，程霄月沉默了幾秒，坦白說：「我對蔣嘉逸下了最後通牒，要他今天一定給我答覆。」

我出神了半晌，然後轉身離開。

程霄月不置可否。

三個酒瓶「砰」的一聲碰在一起，之後就剩一件事——相互吐苦水，比著誰更悲慘，然後再把苦酒當成良藥，逼著自己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