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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林晏一臉茫然地看向程柔：「他怎麼了？」

來往的學生紛紛探頭往裡看，人群中逐漸爆發出小小的驚嘆聲，程柔盯著眼前用棒棒糖鋪滿的桌子，徐燃是一個傻瓜吧！

知識競賽安排在周三上午，下午還有一場籃球友誼賽，比賽場地是學校的小禮堂。方主任一大早就拉著人去小禮堂布置場地、掛橫幅、檢查設備，徐燃當時正弔兒郎當地咬著一袋豆奶進學校，方主任眼明手快地拉住他就往小禮堂推，讓他幫忙搬桌子和檢查選手的席簽。他搬完桌子，便蹺著二郎腿坐在第一排看手上的席簽，神情散漫，態度敷衍，旁邊同樣被拉來幫忙的男同學撐著桌子一臉忐忑。

陳北洺頓時一樂，道：「不用了，我一會兒要去體育館，你們去嗎？」

程柔的視線下意識往四周掃了一圈，沒看見徐燃的影子。

「借我看一下。」

「你們倆幹嗎呢？」吳琛從身後探出腦袋，往舞台的位置看了一眼，「小胖總又在明目張胆地挖牆腳了，也不怕被若河的領導生吞活剝。」

兩相爭吵不休，最後還是體育部部長看陳瑞倒在地上哀號連連，忙讓人扶著他往醫務室走。

程柔急忙收回視線，因為速度太快，看上去倒像有點刻意。水流沖刷過指縫，落在瓷盆上發出不小的聲響，陳瑞側頭看了程柔一眼，又掃過她胸口的掛牌，低聲念了一句。

徐燃頓了一下，手指下意識握緊口袋裡的手機：「我去接了一個電話。」

「對。」

程柔：「……」

「是不是還想打啊！」

「要不我來放吧？」

「新年那會兒，你好像給你媽送了一盆花吧，一盆澳洲石斛蘭？」

周甜甜立馬解釋道：「就是我們一開始看見的那個男生，被方主任攬住那個，他可是若河高中的頂樑柱！而且我聽說，他原本就是華附想要招攬的人才，但當初不知道為什麼他拒絕了華附留在若河，那可是省中最好的高中啊！大神果然與我們凡人不同。」

她滿臉通紅地把棒棒糖統統塞進桌子抽屜里，才欲蓋彌彰地解釋說，估計是別人放錯了。

「這就是你們秦淮十三中的待客之道嗎？」

程柔心裏一陣驚慌，走過去抓住他的手腕，又扯了扯自己的校服衣袖，一點一點地擦拭掉他手背上的血跡。

程柔小心翼翼地靠近他：「徐燃。」

徐燃拍了拍手上的籃球，抬手扔給陳瑞：「我不和你打。」

「也對，她犯不著這時候跟我鬧，她多聰明啊，波瀾不驚地說『你不喜歡就算了』，我爸還會誇她賢惠懂事。」

陳瑞臉都青了，程柔暗自欣喜，覺得自己方才的表演絕對是得到徐燃真傳，她正想大大方方轉身抽紙擦手，但剛偏過頭就看到鏡子里的陸朝浥沖她莞爾一笑。

「沒事了，你別聽他……」

徐和-圖-書燃避開籃球轉身往陳瑞身邊走，體育部部長頓時汗毛直立，一把攔在徐燃身前。

「你知道被方主任攔住肩膀的男生是誰嗎？」

程柔頓時一陣愧疚，憋了半天憋出一句：「那我給你倒杯水？」

男同學：「……」

但她沒想到真的出事了。

程柔一針見血：「說人話。」

「我想去看看。」

「對方胸口的掛牌上有名字，但離得有點遠看不太清楚，好像是陸……陸朝……最後一個字我怎麼看不懂……」

「我們還沒盡全力，但你們盡全力也只能到這一步了。」陳瑞偏了偏腦袋，估計是想皮笑肉不笑地對程柔示威，但轉瞬他的眼神突變，連帶臉色也冷了下來。

徐燃面無表情地拉住陳瑞的衣領，湊近他一字一句道：「你接不接受她跟我半毛錢關係都沒有，你以為我不跟你打是因為她嗎？你的腦子是不是光用來跟書打交道了？」

周甜甜捶肩，許舒亭捏手，吳琛和溫思嶼在一旁遞水。

「是你們華附的嘴碎吧！」

但陳瑞半點沒領情，整理衣領的動作帶著顯而易見的不屑。

周甜甜一臉訝異：「你怎麼那麼早？燒退了嗎？」

若河的校服和秦淮一中相似，不怪周甜甜會認錯。程柔跟他們揮了揮手，先行一步走去舞台，周甜甜比了比加油的動作，就轉身繼續和吳琛聊天。

張印在底下面目猙獰地衝程柔比畫，程柔只能重新含淚參与比賽，最後五分鐘倒是答下一道物理題，但十三中的比分依舊排在第三。華附領先若河四分排在第一，也就是兩道題的距離，但華附一行五人臉色蒼白，尤其是為首的男生一臉陰沉地捏著手裡的筆，程柔彷彿能聽到他指關節扭轉的聲音。

「擦手吧。」陸朝浥動作自然地從捲紙筒里抽出一張紙遞給程柔，頓了一下，又加了一句，「一會兒加油。」

陳瑞嗤笑一聲，沒說話。

周甜甜一臉驚訝：「若河？我還以為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呢，嘖嘖嘖，長得好看又有才華的男生簡直是稀世珍寶。」

程柔隨著對方的視線望過去，台階下圍著一群人正在說話，方主任的手臂正攬著其中一人的肩膀在說些什麼，神情很是滿意，對方謙遜有禮地往後退一步，只笑著搖了搖腦袋。

周遭一片安靜，連呼吸聲都放緩了下來，誰都不知道華附的隊長為什麼會平白無故和徐燃撞上，但現場火藥味越來越濃厚，眾人神經緊繃，卻不敢開口詢問。

方才開口的女生一臉瞭然地沖她眨眨眼：「我懂。」

程柔被噎了一口，這也太猖狂了！

程柔站起身揉了揉肩膀：「為什麼？」

陳瑞不怒反笑：「怎麼？惱羞成怒了？啊，我好像想起一件事了。」

陳瑞冷哼一聲：「你怕什麼？怕輸？還是怕我告訴…和圖書…」

程柔回完信息就繼續往舞台走，躲過重重人潮找到自己的席簽，剛想坐下就被眼前的一幕嚇破了膽。她的位置正好是第五個，與旁邊若河高中的一號選手是鄰座，對方擠眉弄眼地沖她笑了笑。

程柔：？

「陳瑞？我還以為是陸朝浥呢，口氣這麼大。」

程柔沒理會他，依舊抻著脖子張望：「陸大神果然名不虛傳。」

周甜甜討好地笑道：「徐燃說把你照顧好了，晚上請我們吃火鍋！」

程柔的腦袋嗡嗡直響，反應過來時，陳瑞已經挨了徐燃一拳倒在地上，陳北洺不明就裡地拉著程柔往旁邊躲。層層圍困的人群里糟亂的腳步，刺耳的尖叫和揮舞的手臂全部亂成一團，華附的人傾身而上，場面瞬間失控變成一場莫名其妙的群架。程柔擠不進人群里，只能聽到有人喊徐燃的名字，林晏從遠處跑過來，帶著七班一眾人進去拉住徐燃，人群漸漸分割出一條線。

程柔：不，你不懂。

程柔搖了搖頭，頓了一下才想起來問：「你知道他今天接誰的電話了嗎？」

徐燃皺了皺眉。

程柔問：「陸朝浥？」

徐燃聞言抬起頭，若有所思地敲了敲手上的卡片：「座位安排表在你手上嗎？」

「所以，要我接受你媽，下輩子吧！」

程柔臉上一紅，悲戚道：「技不如人，我待會兒就去負荊請罪。」

林晏想了想：「不知道啊，我早上都沒看到他。」

程柔卻聽得心裏一跳，徐江當時帶回三盆澳洲石斛蘭送給程瑩，徐燃破天荒地體現出滿滿的興趣，跟程瑩討要了一盆，說要自己養著。程瑩見狀，更是開心得不行，幾乎是手把手教他養花……原來他是要將花送給梁琳。

徐燃：看到禮物了嗎？

「不想打。」徐燃的視線倏忽落在程柔身上，但轉瞬就移開了，插著褲兜往側門走去，「你叫別人吧」。

徐燃從同學手中拿過校服外套，正準備走出人群，身後卻傳來陳瑞輕蔑的笑聲，尖銳得像一把匕首。

中場休息十五分鐘，程柔剛下台就被周甜甜推在座椅上一陣噓寒問暖。

比賽開始時間是九點，但參賽選手需提前十分鐘進場，程柔一眾人進來時，小禮堂已經有不少人在座位上等著了。南凜一中的校服邊沿帶著一抹亮紅色，在人群中像小紅旗似的飄飄揚揚，周甜甜定睛一看，忍不住小聲跟程柔感嘆：「南凜一中是派了他們外聯部過來嗎？一個比一個好看……嗯？那是我們學校的學生？」

「你還要上場？」周甜甜問。

陳瑞依舊傲氣不減，一臉天下疆土歸我所有的氣勢。反觀陸朝浥一直鎮定自若，連搶答時也是不緊不慢，陳瑞中間說錯了兩個答案，都是陸朝浥搶答改正，場下瞬間一片唏噓。程柔搶了兩道文學題之後就精疲力竭了，等到比賽和-圖-書結束時，她才發覺手心早已溢滿熱汗。十三中依舊排在第三名，華附領先若河兩分，排在第一，南凜一中排在第四。

「來啊，誰怕誰啊！」

「不就一盆花嗎？親生兒子送的又怎樣，她連自己的兒子都不要，更何況是一盆……唔……」

這算是誇獎？那她是不是該誇回去？

「為什麼啊？」林晏一臉躍躍欲試，「我早想和華附的人打一場了。」

「滾。」

程柔也沒在意，探頭往陸朝浥的方向看了看，徐燃抬腳往左邊跨了一步，直接擋住對方的視線。

溫思嶼這時才想起什麼提醒道：「徐燃說，讓你離陳瑞遠一點。」

徐燃腳步一頓，置若罔聞地繼續往前走。陳瑞卻不依不饒地把手中的籃球往他身邊狠狠一擲。

程柔隱隱覺得不對勁，但又不好直接開口詢問徐燃，只能安撫自己是杞人憂天了。

程柔乾巴巴地笑著道：「你們也很努力。」

天要亡她。

「你好幸福啊。」

徐燃垂著腦袋沒說話，抬手蹭了蹭嘴角上的一抹猩紅，隨後視線便一動不動地盯著手背上的一片血色。眾人這會兒才反應過來陳瑞說了什麼，但是哪怕滿腦子疑惑，此刻也沒人敢出聲，甚至開始欲蓋禰彰地收拾沾染上血跡的地面。林晏和七班一眾人轉身驅趕周遭張望的同學，只有徐燃站在原地無動於衷。

程柔一邊側身給人讓路，一邊拿出振動的手機看簡訊。

「徐同學，有話好好說！有話……」

「不要有壓力！沉著應戰！隨機應變！」張印大手一拍，程柔瞬間肩膀酸了一大半。

徐燃瞳孔一縮，手指瞬間捏緊，陳瑞脖頸間被衣領勒出一片血紅，但他絲毫不在意，反倒笑得更開心了。

程柔一眾人剛跑到體育館大門前，便聽到從裏面傳來的爭吵聲。因為是友誼賽，體育館內並沒有領導坐鎮，裁判是學生會體育部的部長，此時正站在華附和十三中的人群之中，一臉焦急地說話。

對方猶豫著摸摸口袋：「一會兒方主任會來檢查的。」

「想知道我為什麼會知道？」陳瑞不懷好意地看著徐燃，聲音很輕，卻像張著血盆大口的怪物一樣，吐出一根又一根浸毒的針尖，「因為我說喜歡啊。」

程柔動作一頓，視線落在手背溫熱的液體上。

吳琛道：「你為班爭光！應該的，應該的。」

程柔一臉莫名其妙：「你們瘋了？」

滴答。

周甜甜在一旁使勁咳嗽了幾聲，一臉揶揄地看著他們。程柔莫名覺得窘迫，腦袋往後仰了仰，揉著臉頰繞過徐燃準備回教室。林晏從小禮堂的大門跑進來喊徐燃，說是梁續在找他說下午籃球賽的事。

徐燃臉色一冷，伸手捏住程柔的臉頰擺正她的頭，等她把視線轉移到自己身上時才小聲道：「程柔，我說了不準。」

「徐燃，你這hetubook.com.com張臉長得跟你媽一模一樣，真的是怎麼看都讓人煩。」

禮堂外面洗手間的設計和教學樓的不同，洗手台的位置在衛生間外面的公用區域，程柔進去的時候，正好看見張印的背影。為了避免正面撞上，她還特地在衛生間多待了一會兒。她鬼鬼祟祟地探頭往外看，看見張印跟別的老師一邊說著話，一邊返回禮堂才走到洗手台洗手。旁邊突然附上一道陰影，程柔一邊打開水龍頭，一邊下意識往鏡子上看了一眼，正巧和對方四目相對。

陳瑞從旁邊抽了一張紙，漫不經心地擦手，聲音不咸不淡道：「你們還挺努力。」

下半場比賽開始時，程柔才看見徐燃從小禮堂的側門進來，坐在最後面的位置。主持人正在說話，她匆匆掃過一眼便收回視線，藉著整理桌面本子時，偷偷伸手往抽屜里的棒棒糖上抓了抓。

「程柔！你嗑瓜子呢？答題啊！」

程柔擠進人群的動作瞬間一頓：陳瑞？梁琳？所以他是……

程柔剛往大屏幕上看題目，就已經有人舉手搶答，速度快得讓她自信心潰敗，她這戲中人逐漸淪為座下客，半點存在感都沒有。她索性隔山觀虎鬥，看到起勁處差點一拍大腿叫好。

程柔嘴邊一酸，習慣性妥協，嘟著嘴聲音模糊不清：「知道了。」

禮物？程柔轉頭看了看四周，連徐燃的半個影子都沒看見。

「沒有，我就去看看。不過我剛聽吳琛說，華附的陳瑞剛在球場找徐燃。」

「我知道。」徐燃直起身，三步並作兩步跨上台階，沖對方笑了笑，「我看一眼就還你。」

程柔「唰」地站起身，嚇得周甜甜和陳北洺同時看向她。

程柔心裏隱隱覺得不安，徐燃為什麼會討厭陳瑞？她從來沒有從他口中聽過這個名字，那便不是熟人，那會是誰？而且他今天明顯是躲著陳瑞的，會讓他不想見面的人……程柔腦袋亂成一團，像有一個模糊的影子落在正前方，她用力想看清又什麼都看不清。

徐燃繞到前面，把手中擰開的礦泉水遞給程柔：「喝水。」

「程柔，我媽是不是不要我了？」

林晏愣了愣，突然說：「哥，你剛踩他右手了吧，估計得綁一陣子了。」

「程柔。」

「我說喜歡，她就送我了，你媽也是真能演，我當著她的面將花扔進垃圾桶里，她都沒吭一聲呢。」

程柔一臉茫然：「你發燒了？」

許舒亭接道：「但我們不是被火鍋收買的，是真心覺得你太辛苦！你不知道你最後五分鐘搶答時，張印在一旁氧氣都不用吸，瞬間活過來了，我們以為你要干坐一小時。」

徐燃一口拒絕：「我不參加。」

程柔喝了一口水，才想起來問：「你剛去哪兒了？」

自己剛拿他作為武器對陳瑞一招斃命，他不僅不在意，還給她遞紙巾，她臉上霎時和-圖-書一片滾燙，唯唯諾諾地雙手接過。

校長中午要帶其他學校的領導去食堂吃飯，程柔為了避免撞上尷尬，索性和周甜甜叫了外賣坐在教室吃飯。班裡一部分人去了食堂，一部分去體育館看籃球賽，空蕩蕩的教室只剩她們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陳北洺早上因為發燒沒來學校，這會兒正吸著鼻子走進教室。

毫無反應。

「不好意思啊，你是？」程柔的視線落在陳瑞的掛牌上，故作訝異地「啊」了一聲，一臉無辜。

程柔宛如芒刺在背，胡亂揮了揮手就馬不停蹄地跑出洗手間。張印在小禮堂門口站著，看見程柔一臉膽戰心驚地拍胸口，還以為她是因為壓力過大，惶惶不安。他瞬間放緩了表情迎上去。

程柔連忙往後退了一步，鄭重其事地點點頭。

溫思嶼搖了搖腦袋，加了一句：「我看那傢伙也不像好人，別碰上就行了。」

程柔點了點頭，雖然官方說法是促進各校學子交流，但是基本上除了碰面時點頭問好，他們私底下並不會多作交流，更何況是陳瑞。程柔想起對方在場上大殺四方的模樣，估計也不會注意到角落裡看戲的她。她抬頭望了眼屏幕上的時間，跟他們匆匆說了一聲，便跑向小禮堂外面的洗手間。

吳琛往台下另一邊抬了抬下頜：「不怪你，是敵人太強大了，你在台上可能沒注意，華附個個來勢洶洶，特別是隊長陳瑞，全程盯著陸朝浥一眨不眨。」

「謝謝，謝謝，你也加油。」

參賽選手陸陸續續坐在座位上，四個學校，四組隊伍，採取搶答模式分上下兩半場進行。程柔原本就做好了全程陪跑的準備，現下便不慌不忙地整理桌上的草稿紙，但讓她意想不到的是，比賽竟然異常激烈，說好的友誼賽呢？

徐燃的神色平靜，口氣生硬：「不準看。」

程柔心裏正憋著氣，沒顧上對方變臉，關上水龍頭時把濕漉漉的手指用力揮了揮，故意讓幾滴水珠飛濺到對方身上，眼見陳瑞臉色越發難看，才虛偽地笑了笑。

但幾乎所有人都被陸朝浥的鋒芒所折服，他們退場鞠躬時甚至有人在小聲地喊陸朝浥的名字，連華附的領導都低聲惋惜。華附雖然比分高，但那是團隊的功勞，要是比個人分，陸朝浥絕對摘得桂冠。陳瑞大概也明白這個道理，一臉怒氣地推開桌子就跑下台，程柔頓時樂不可支。

「陳瑞！」徐燃乍然開口，走到陳瑞眼前笑了一聲，「我怕什麼？我是怕你哭著回去。」

程柔避無可避，只能抬頭笑了一聲。

陳北洺點點頭，一臉疲憊地坐在座位上笑道：「程柔你都不關心我，我發著燒還看你的比賽視頻呢。」

陳瑞這時正仰頭喝水，旁邊大概是華附的老師小聲地勸慰著什麼，他擰上蓋子，過了半晌才點了點頭。

透明的、小小的一滴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