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你怎麼知道？」林叔有些詫異地問我，「老大告訴你了？」
「這堆該死的廢鐵！」我恨恨地罵了一句，然後從背包中接連摸出了四顆手雷然後用一截背包繩纏了起來。
「是疾風團搞的鬼吧？」我一邊跟著林叔往旁邊的一座樓房裡奔跑，一邊匆匆問道。
「上面來了好多機器人，我們正在增援！」那傭兵說完，就又急急忙忙地往上邊跑了過去。
「走！我們回去找李叔！」我當機立斷，扯著鈴蘭的手就向曙光團的地盤跑了過去。據我所知，那裡應該是整個洛城最為安全的地方了。實在守不住的話，我們的後面就是大山。
咔！在我將第個機器人射倒以後，手炮中的子彈也終於打光了。我俯下身，從一輛被打爆胎的汽車旁邊穿過，砰砰砰的子彈瞬間就將車窗給打成了碎片。
寬闊的街道上，一輛輛運兵車呼嘯著向城門的方向趕了過去。
「嗯。」少女善解人意地點了點頭，「那就等你報了仇之後，我們再離開這裏。」
大廳中一片狼藉，進來時的那道大門已經被一個巨大的鑽頭沖了開來，一隊隊的機器人戰士從缺口處蜂湧而入。而在旁邊的幾處牆壁外也傳來了機器轟鳴的聲音。
身體落地的瞬間，我腳下一軟就又跌在了那片碎磚石上。全身幾乎都在劇烈地疼痛著，我張開嘴吐出一口血沫，然後用力地喘了幾口氣。我閉著眼狠狠甩了甩頭，這才強打起了精神。
就在我們鬆了一口氣的時候，那個原本已經靜止了的鑽頭上突然傳來了一陣尖銳的嗡鳴。
毀滅軍團的戰機並沒有肆虐多久就被城防軍的榴彈炮和高射機槍給逼了回去。到處都是隆隆的槍炮聲，身旁的高樓上，時不時就會有火紅色的彈流噴涌而出。
「謝了！」我說，然後又沖鈴蘭笑了笑。
就在這時，四周的牆壁，包括地下的台階處都突然傳來了劇烈的爆炸聲。那些位於爆炸範圍內的傭兵立即就被磚石壓在了下面。
沒人回答，對於外面的情況，我們幾乎一無所知。
來不及多想，我腳下一滑，身體就向後倒了過去。我雙肩剛剛觸到地面，一排子彈就從我站立的位置飛了出去，打到了斜對面的牆壁上。
不等我進行反擊，身後就傳來了一陣槍聲，頃刻間就將那兩個機器人給打成了碎片。
事實上城防軍這時也做不了什麼，猝然遇襲下，他們能夠堅守陣線，不全線潰敗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就在這時，卻從作戰指揮中心的外面傳來了一陣規律性的震動。
在以前，每當我訓練不合格的時候，他都會板著臉罵我，但從沒像這次一樣。
我趴在汽車的輪胎後面，小心地探出頭向外看去。裝甲車已經一動不動了，爆炸的中心處，到處都是機器人燃燒著的肢體殘骸。看來這支毀滅小隊已經被我給消滅了。
「去
wwｗ•ｈeｔuｂooｋ.ｃｏm.ｃｏｍ開幾輛車擋住缺口，就地防守！」李叔抓住一個傭兵的胳膊吼道。「等下我說跑的時候，你就向當鋪衝過去。知道嗎？」我回身對鈴蘭說道。
我默默倒數著，在數到一的時候猛地從汽車後面躥了出來，伸出腳尖在前面的一堆磚石瓦礫上一點，反手就將手中拎著的手雷向著榴彈炮的基座扔了過去。
「嗨！渣渣們，我在這裏呢！」我大吼了一聲，接著一甩手對著另一個機器人的胸口就又是一槍。破甲彈的威力在對付這些機器人的時候才真正體現了出來，狂暴的子彈在爆炸的瞬間就炸開了他們胸前的裝甲，將裏面的動力系統全炸了個粉碎。
「這裏怎麼會有機器人？」我心急如焚，咬著牙再次加快了奔跑的速度。但是突然間，我的腦海中就湧出了李叔給我說過的疾風團的不正常擴張。難道真的是他們搞的鬼嗎？
我們離開了大路，盡找些偏僻的巷子往前趕，終於在二十多分鐘后就趕到了那片街區。
儘管早有了心理準備，但劇烈的疼痛還是幾乎讓我背過氣去。眼前陣陣發黑，嘴中泛著濃重的血腥味。我佝僂著背，用手撐著身體趕緊從車頂滑了下去。
「對不起。」我沉聲說道，吹了會兒風，我的腦袋終於漸漸清醒了起來，「我不能就這麼一走了之，老駱的仇，還有那些鎮民的仇，我總得跟土狼清算一些。」
嗡嗡嗡！一陣機器轟鳴的聲音更加清晰地傳了過來，還沒等我們跑到一樓，面前的樓道就劇烈的震顫了起來。磚石墜落間，一個至少兩米粗的巨大鑽頭猛地鑽了進來。那支傭兵小隊瞬間就被埋進了廢墟之中，在一陣慘叫聲中，一片殷紅的血水緩緩地從磚縫中流了出來。
「這是怎麼回事？」李叔大聲問道。
「我還沒想好。」我輕聲回道：「我知道仇恨帶來的只有仇恨，但我也知道能夠解決仇恨的也只有仇恨。就當是為求安心的借口吧，我總得用自己的方式為死去的人做些什麼。我對抗不了整個疾風團，但至少也要殺了土狼，阻止他繼續行惡。」
一陣咔咔咔的聲音中，大批的機器人從破洞中蜂湧而入，片刻間就佔據了那個角落。
「老大，機器人太多了！他們的巨型鑽頭專門破壞掩體，我們根本攔不住，可又不能在這裏面開炮，現在怎麼辦？」看到我們過來，一個傭兵隊長一邊衝著前面射擊，一邊就大聲喊了起來。
「李叔。」走進位於地下一層的指揮中心后，我再次看到了一臉嚴肅的團長。
就在這時，不遠處城西方向卻突然傳來了幾聲劇烈的爆炸聲。我急忙回頭去看，只見曙光團所在的那個偏僻街區竟然冒起了衝天的火光。爆炸聲和紛亂的槍炮聲連綿不絕地傳了過來。
「這又是什麼鬼東西？」林叔
ｗｗｗ.ｈｅtｕbooｋ.ｃｏm•ｃom一臉驚怒地說道。
和鈴蘭這樣的高仿生智能機器人不同，這些毀滅派機器人的外型更趨向于純金屬的機器結構。他們身上除了武器系統外，根本不會配置任何別的零件，完全就是冰冷的殺人機器。
空襲發生的幾分鐘后，城防軍終於做出了反應。在警報的刺耳尖鳴中，各處的防空洞也敞開了厚重的大門。我們還沒跑出多遠，就已經被蜂湧而出的市民給堵在了街角處。因為長期處在戰爭的陰影之下，市民並沒有在突如其來的攻擊中失去理智，反而井然有序地沿著街道兩側向最近的防空洞走了過去。順著防空通道一直走，也是可以抵達大山深處的。說起來，這些逃生通道倒是比城市建設還更受重視了一些。
「起來吧，小子！」林叔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我們走吧。」靜靜地坐到群星盡隱，我才輕聲對鈴蘭說道。
他話音剛落，上面的樓層中就接連傳來了慘叫聲和機器的轟鳴聲。
「老大，頂不住了！」一個傭兵滿臉是血地從後方跑了過來。
「那你怎麼做？」少女靜靜地看著我，「獨自面對一切？」
震動越來越急迫，也越來越清晰，就這短短的幾分鐘內，似乎就已經逼近了過來，隱約間還聽到了機器轟鳴的聲音。
天空之中，隱隱有戰機的轟鳴聲傳來，如同滾雷一般碾壓在每個人的心上。
「你也走！快點！」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李叔就扯住了我的肩膀，使勁將我推到了那個傭兵的身旁。
我們急忙調頭從另一邊的樓梯跑了上去。
除了幾個守衛外，外面一片混亂，有扛著武器彈藥往上跑的，也有受了傷往下撤的傷員。
「嗯。」鈴蘭用力點了點頭，然後又擔心地看向了我。
「快卧倒！」我心中一顫，猛地拉過身旁的鈴蘭就趴在了地上。
監控主要集中在西城區的範圍，整體局勢究竟如何，我們還不清楚，給城防軍以及其他傭兵團發出的訊息也始終得不到回應。屋內的氣氛有些壓抑，除了粗重的呼吸聲外，大家都很少說話。
「是敵襲！」我咬著牙說道。
機器人果然沒讓我們等上太久，就在李叔的第二支煙剛剛點上的時候，外面的街道上就猛地響起了一聲劇烈的爆炸聲。儘管我們都躲在厚厚的地下工事裏面，但還是感覺到了強烈的震顫。
他抬起頭看了我一眼，皺了皺眉頭，但還是沒有多說什麼。
赤紅色的鋼鐵彈流打在那巨大的鑽頭上濺起了一連串的火花，彈殼飛濺間，衝進來的一隊機器人全被掃成了碎片。
「撤，讓他們撤，都撤到山裡去！」李叔抓住他厲聲喝道：「應急分隊的兄弟都不用來支援了，讓他們立即去開車，攜帶第一，第二，第三倉庫的儲備物資從地下通道離開。這是命令！」
待那個傭兵領了命令去喊人執行的時和_圖_書候，我們也第一時間趕到了防線處進行了支援。
「有強電磁干擾，我們的信號源都被破壞了。」一個技術人員一邊飛快地敲擊著控制面板，一邊焦急地大聲回道。
「給你！」林叔從旁邊的一個隊員手中接過我剛才丟棄的背包，然後順手拋給了我。
我從地上爬了起來，只見林叔正帶著一隊傭兵向我走了過來。鈴蘭也跟在他們中間，看到我沒事，臉上就浮起了一絲喜悅的笑容，讓我心中也為之一暖。
一連串密不可分的爆炸聲幾乎同時在身後響起，滾滾熱浪猛地席捲而來，將我狠狠地拋到了對面的牆壁上，然後又摔在了下面的汽車上。
我剛剛走出幾步，前面突然傳來一聲大喝：「卧倒！」
從中間的顯示屏上看去，外面到處都瀰漫著濃濃的硝煙。火光肆虐，廢墟遍地，真的很難相信這就是昨夜那座燈火輝煌的城市。
「你小子身手可以啊！」林叔看了看旁邊猶自冒著滾滾濃煙的裝甲車，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聽鈴蘭說你獨自一人去迎戰一支毀滅小隊的時候，就趕緊帶人來支援了。還好你沒事，要不有些人可不會輕易放過我的。」說著，還促狹地拿眼瞟了瞟一旁的鈴蘭。
就在這時，裝甲車的頂部突然向兩側分開，一根黝黑的榴彈炮從中伸了出來。一陣紅光閃爍后，一枚拖曳著赤紅色尾巴的榴彈就向著碉樓飛了過去。磚石飛濺中，一堵牆壁猛然間就跨了下來。
「他們退了嗎？」林叔開口問道。
在我們走到城市中心的時候，遠處的天空中卻猛地爆發出了一陣刺眼的亮光。那陣光芒是如此耀眼，竟讓我不得不閉上了眼睛。緊接著，轟隆隆的連綿震動就傳了過來。
我深吸了口氣，平復了下有些急促的呼吸，又順手將手炮收了起來，小心地判定著機器人及裝甲車和我的距離。好在機器人沒有給我也來上一發榴彈炮，我一邊慶幸著，一邊將那捆手雷給取了出來，然後扯開其中一顆的拉環。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眼睛也通紅了起來。
我睜開眼，只見城門的方向還有赤紅色的爆炸餘波在徐徐擴散著。一朵潔白的猶如實質般的蘑菇雲在爆炸的中心緩緩地升了起來。
陽光從牆壁上破開的大洞中照射了進來，一群群機器人戰士冰冷無情地從中涌了進來。彈雨紛飛中，血花四濺，殘叫聲即使在劇烈的槍聲中也清晰可聞。
我們剛剛趴下身子，那個鑽頭上就突然迸發出了一陣耀眼的紅光，隨即就猛地炸了開來。劇烈的爆炸瞬間就摧垮了那一片的掩體，地面龜裂而起，磚石簌簌簌地往下砸落，待煙塵漸散，一個寬近十米的大洞就已經呈現在了面前。
果然，這群蠢笨的鐵殼子全被我吸引到了注意力，看都沒看鈴蘭一眼。也或許在他們的認知里，拿著武器射殺了他們兩個同類的我才和*圖*書是應該第一時間清除的威脅。
空襲開始了。在城防軍還沒來得及做些什麼的時候，一波波的炸彈就已經從戰機的彈倉中傾瀉了下來，由遠及近，爆炸迭起。幾乎眨眼間，就將外城區淪為了一片火海。
「都散開！散開！離開牆壁！」李叔又大聲喊著。但在激烈的交火聲中，他的聲音全被蓋了下來。
「有機器人！我們最好小心些。」鈴蘭一邊跑一邊對我大聲說道：「我掃描到了，那裡有好多好多的機器人，他們的狀態都是不可解除的紅色指令！這些都是毀滅派的殺戮機器啊！」
黎明前的街道靜悄悄的。背後的路燈將我們兩人的影子拉的很長，然後又交織在一起。
「趕緊離開這裏，機器人快攻過來了。」林叔對我說道。
我們繼續往裡深入，裏面的空間漸漸大了起來。一些傭兵正抓緊時間將武器從地下軍火庫中運送了過來，將電磁炮和榴彈炮固定在炮台上。我從忙碌不停的傭兵中也看到了很多的熟面孔。
「鈴蘭，跑！」我又大吼了一聲，然後在機器人全部注意到我之後，猛地吸氣前躍，朝著對面的機器人和裝甲車就沖了過去。
天色已近黎明，湛藍色的天幕下，街道逐漸清晰了起來。城市夜晚的沸騰終於歸於沉靜，而新的喧囂還未醒來。這是最為安靜的時刻。
從街角的碉樓中噴出的彈流打在裝甲車厚重的護甲上根本起不到任何的阻擊作用，子彈彈跳間除了迸濺出點點火星外，沒有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
等人流漸稀后，我才拉著鈴蘭沖開了人群，向曙光團所在的城西跑了過去。
三，二，一。
機器人並沒有繼續向我攻擊，這讓我鬆了口氣。
「前線怎麼潰敗的這麼快？」我忍不住開口問道：「不可能連一點消息都沒有傳回來吧？」
「現在什麼情況？」林叔一把拉住了一個慌慌張張的傭兵。
情急之下，我從腰間抽出一把手炮就朝那個方向沖了過去。
我一邊左衝右突地規避著噴洒而來的彈流，一邊抬槍射擊著。
在這劇烈的爆炸波動中，整個城市迅速地沸騰了起來。刺耳的警報聲在每個街區，每條街道的上空猛地響了起來。
「沒有。」我大聲說道：「我看到別的傭兵團的運兵車都趕到城門口支援了，唯獨沒有現在實力最強的疾風團和咱們的人。我感覺有些不對，剛往回趕，就發現我們已經遭到機器人的攻擊了。」
隨著爆炸，整個防禦工事都開始搖晃了起來，煙塵簌簌簌簌地不斷往下灑落。而監控畫面在一陣模糊后也突然黑了下來。
一陣軋軋的履帶聲中，一群機器人戰士在一輛裝甲車的掩護下，從硝煙瀰漫的街道盡頭涌了過來。
她靠在椅背上，靜靜地仰望著星光璀璨的夜空。她的眼睛很亮，彷彿那無盡星光全都投入了她的眼眶之內。但我卻感覺到她是如此寂https://m.hetubook.com.com寞，和我一樣。這讓我微微有些心疼起來，於是，我就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她輕輕顫抖了一下，終究還是沒將手掌抽離開來。
「是疾風團的人乾的。」李叔解釋道：「他們控制了通訊，傳回了假情報。我們也有人在前線，和他們斷了聯繫后，我們就做好了防範的準備了。」
「走！出去看看！」李叔一揮手，就帶頭向外面跑了過去。
「我們接下來去哪兒？」鈴蘭輕聲問我。
「頂住！都他娘的先給老子頂住！」林叔大吼了一聲，抱著一挺機關槍衝著缺口處就橫掃了過去。
「李叔，我...」我大聲喊著，固執地想要留下來。
「你他娘的就不能好好聽話一次嗎？」李叔紅著眼，大聲沖我吼道。他的眼眶中有淚光閃爍。
「疾風團的那幫狗雜碎！」林叔恨恨地大聲罵著：「他們一早就和機器人勾結在一起了，我甚至懷疑，他們中間就潛伏有聖言教的高級智能機器人。」
已經有幾隊傭兵和正在衝擊缺口的機器人交上火了，場面一片混亂。在工事內，重火力武器輕易不能動用，我們眼看著缺口處防線的火力就漸漸被悍不畏死的機器人給壓了下來，心中頓時就焦急了起來。
「這又是怎麼回事兒？」李叔的眉毛緊緊地蹙了起來。
「這不對啊！他們怎麼來的這麼快？難道外圍的防線全都潰敗了嗎？」我停下腳步看著遠去的運兵車，總覺得自己似乎抓到了什麼。
我將背包整理了一下，將食物和醫藥用品放進了我的背包，交給鈴蘭背好。我自己則背著陳哥給我的彈藥補給，徑直向著城東的方向走了過去。
「我沒事兒。放心吧，我去炸了那個鐵烏龜后，就去找你。」我溫聲說道，然後猛地從巷子口沖了出去，舉起手炮就對著裝甲車后的一個機器人轟了一槍。
我在地上一個翻滾，然後抽槍，回身。只見不遠處的地面上，裝甲車的旁邊，還有兩個只剩下半截身子的機器人握著槍，吃力地將頭轉向了我。
「他們還在集結。」李叔面色凝重地說道：「我們是除了城防軍外，洛城中實力最強的抵抗力量了，他們肯定不會放任我們前去支援的。」
外面隆隆的炮火聲漸漸弱了下來，但每個人的臉色卻都很凝重。
我又在地上躺了一會兒，待氣息平穩后，才從地上爬了起來，扶著千瘡百孔的汽車向當鋪的方向走了過去。
預想中的糟糕場面並沒有出現，曙光團的基地，也就是當鋪所在的那條街並沒有被攻破。從街道兩邊的房子中噴吐而出的彈流從來都沒停止過，看來曙光團的兄弟們也並非是毫無準備的。
我們衝進樓房后，我才發現這裏面的格局和當鋪一樣，外表雖是普通破舊的民居，但實際上卻是一座堅固的防禦工事。入眼看去，似乎整條街道的房子都是打通了的，也難怪這片街區的人氣那麼慘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