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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她反手握了握他的手，什麼都沒說，默默地下車了。

羅小小抿了下嘴：「我們連將來在哪兒都沒定呢，我不想放棄路虎的工作，你們又回了國內創業。」

葉斯遠嘗試著輸入幾個關鍵詞，這會兒，在網頁出現了：Bizz，發動機人工智慧標定。

葉斯遠瞧著她笑了笑，看了眼手機，突然，臉色有些不對。

沈越舟點點頭。

四月份的一天，他們迎來了第一個買家，國內著名的車企TY集團。

葉斯遠把對方的話告訴了大家。

豪華的酒桌上放著還未打開的蛋糕和香檳，一時竟成了最刺眼的風景。

果然是一樣的技術。

簽下採購合同的那天，羅小小專門請假從英國飛回來，和他們一起慶祝這激動人心的一刻。

羅小小看了眼表，算了下國內已經是晚上九點了，內心有點小心疼，趕緊說：「那你忙吧，我不打擾你了，正好我一點半也有個會。」

「這是他們的內部技術，目前這個階段他們不可能拿出具體程序給我們看，但如果打官司，就不一樣了，到時候他們一定會把數據信息呈遞給法院，所以，我們還是要提前掌握他們的情況，避免陷入被動。」葉斯遠深深呼出一口氣，「我們先試著找找看Bizz的這項專利吧。」

有時候沉和_圖_書默會不會是種最好的安慰……

「忙嗎？」

她當然明白這裏面的利害關係，如果他們不能證明自己沒有侵權，損失的收益是小，關鍵是會在業內失去信譽，不會再有人願意和他們合作，那麼他們剛剛成立的公司就完全成了空殼。

羅小小有些擔心地看著他，想安慰他兩句，但是話到了嘴邊，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好。他那麼驕傲的一個人，說什麼不管你會怎樣，我都會陪在你身邊，就算她再怎麼真心實意，聽起來也還是像施捨和憐憫吧。

他們給公司起名為「Power Stroke」，以發動機四衝程循環中代表力量的衝程為名，希望能實現自己的預期。

羅小小見他表情凝重，愣了下：「怎麼了？」

劉文博皺眉：「你也說這個是內部技術，怎麼找啊？」

劉文博和沈越舟於是湊到了葉斯遠的旁邊。

葉斯遠三個月前因為一個契機啟動了他的創業計劃。

葉斯遠和投資經理談具體投資細節，沈越舟開始找技工、律師並聯繫供應商計劃採購台架和測試軟體，劉文博負責找辦公室以及辦理註冊公司的相關事宜。

停在她家樓下，他握了握她的手：「你自己上去吧，我就不去了。」

劉文博問：「李安平現在是不是和*圖*書在那兒做事呢？」

「剛做完實驗回來。」她靠在辦公室的座椅上，陶醉地想，果然她家大神的聲音是全世界最治愈的，整個上午一直緊繃的神經瞬間放鬆下來了，「怎麼樣？你那邊忙嗎？公司剛成立，一定很多事情要做吧？」

葉斯遠放下電話后，思忖片刻，在一干人顯得不安的眼神中，沉著聲音解釋道：「Bizz發來律師函，說我們的系統嚴重侵權，現在也已經通知TY了，要求他們停用我們的系統，我現在給Bizz打電話問下是怎麼回事。」

沈越舟如今早已改變了讓自己父親提供資金的想法，在英國撲騰的這幾年，隨著掌握在手的技術越來越多，他覺得完全可以靠自己的能力實現創業。

葉斯遠勉強鎮定下來：「這件事我也是剛剛知曉，我現在馬上聯繫一下Bizz了解清楚具體情況。」

幾個人放棄了英國工作的機會，結束了簽證，破釜沉舟從海外歸來，可是，弓箭尚未拉開，弦卻斷了。

「網上總會有一些技術的簡介，不可能一點痕迹都找不到，可以知道個大概。」

沈越舟奇怪地看了眼劉文博：「Bizz？」

「我們剛剛接到Bizz公司的通知，要求TY集團停止使用你們公司開發的系統，說系統涉及嚴https://www.hetubook.com.com重侵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羅小小和路虎的同事James（詹姆斯）一大早拿著筆記本電腦和一包測試儀器趕到測試賽道，上了路虎最新款的SUV，進行駕駛性測試。

但是，說沒關係，不會有什麼大事的，也顯得太不痛不癢了。

他們聽到這個消息都很振奮。

詢問后，負責人在電話中說：「我們這裡有個叫李安平的中國籍工程師，前幾天看到TY集團在中國發布的新聞，說採購了你們公司開發的智能優化系統，他發現新聞中提及的系統和我們公司的一項專利技術是一樣的，我們調查后證實了這件事，你們這是嚴重的侵權，請立即停止所有有關該系統的商業行為！」

葉斯遠聯繫了早就有著共同創業計劃的沈越舟和劉文博。

羅小小揚了揚下巴：「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嘛。」

這個消息很快就在圈子裡傳開了，直接有投資經理找到葉斯遠，問他願不願意把這個系統包裝成商品。

「3rd gear tip-in.（三檔踩死油門。）」羅小小邊看著筆記本電腦上的信號邊說。

「嗯，挺忙的，現在還和沈越舟、劉文博他們在公司呢。」

很快，三個人就開始各自活動起來。

羅小小揪心地在一旁坐著，看到和_圖_書葉斯遠的鼻尖上似乎出了一些汗，身體不自然地僵直著，記得多年前他被李安平陷害泄露商業數據的那次，眼看著就要面臨被開除學籍的後果，他都沒有這樣過。

和葉斯遠走進「程府宴」的包間，她見到了久違的丁敏，如今她留在清華做了老師，年底就要和劉文博結婚了。

沈越舟和劉文博也發現了葉斯遠的異樣。

沈越舟現在依舊是單身，之前交了一個女朋友，談了兩三年，最後因為性格的原因，分手了，看樣子他也沒受什麼傷，依舊是談笑風生。

他原本一直在世界三大發動機設計諮詢公司之一的Ricardo總部上班，直到某一天接到了Professor Zhao的電話，Professor Zhao告訴他，他在讀博士期間開發的「發動機人工智慧優化系統」被美國F車廠買下了Licence（許可）。

她接起來。

葉斯遠載著羅小小回家。

大家都不再有情緒，原本喜氣洋洋來慶賀的飯局最終無奈地草草收場。

他還沒來得及回話，電話響了，接起來，竟然是TY集團的法務顧問。

公司很快成立了，他們採購了最新型的台架設備和軟體，每天緊鑼密鼓地進行著系統的完善。

沈越舟閉了閉眼。

「好，那我晚上睡覺再打給你。」

和-圖-書聊了些公事，沈越舟忽而笑嘻嘻地看葉斯遠和羅小小：「瞧瞧人家劉文博的速度，你倆也談那麼多年了，啥時候結婚啊？」

沈越舟一把將酒杯砸在桌上：「李安平，怎麼又是他？他到Bizz做事，我們都沒去揭發他之前倒賣商業數據的事，沒想到他還反咬我們一口！」

沈越舟喝了口酒：「當初還真沒看出來你羅小小居然是這種事業型的。」

在賽道忙完一上午，回到公司吃午飯時剛好電話響了。

羅小小熟練地用ETAS-581（實驗設備名）和LEMO（實驗設備數據線名）分別連接上ECU和筆記本電腦，告訴James準備好了，James發動車子，開上了賽道。

在座的人都愣住了，羅小小更是擔心地看著葉斯遠。

他收到了封律師函，是德國Bizz公司發來的。他看了下律師函的內容。

他們計劃拿到第一輪投資后，就立即購入實驗台架進行系統升級，讓用戶的實時體驗更加出色。

四年後。

隨著車子的加速，羅小小記錄下數據變化，又說：「Tip-out and pull over.（松油門靠邊停車。）」

劉文博生氣地起身叉著腰：「這事不是他們說什麼就是什麼吧？有本事亮出證據來啊？」

他撥通了Bizz集團法務部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