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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驚訝，雪乃醬明明很膽小，卻會做出這種沒分寸的事情，她還真不怕被母親知道嗎？」

「喏，老靜你點吧。」雪之下陽乃將菜單遞過去。

平冢靜斜了一眼：「那你還叫小靜？」

你是這麼看待那段時光的嗎……

「你怎麼了？」

雪之下陽乃笑呵呵地示意一下周圍：「偷看我的人，比偷看小靜的人多很多，你知道為什麼嗎？」

「白內襯，小外套，簡約而不失美感，哪怕是路邊吃烤串，也注意儀態和動作，細嚼慢咽，高跟鞋，中長裙，手挎包，專屬於女性的用品增加魅力。」

小混球！等你發現真相的時候，我絕對第一時間趕到現場瘋狂嘲笑！

平冢靜搖頭笑道：「放心吧，那小子只是喜歡根據情況臨場表演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你可能被耍過所以有些反應過度，我還從沒見過明明那麼年輕，偏偏那麼有分寸的傢伙。」

人生嘛，高興著來就行了，咖啡太苦，安靜的店太壓抑，甜點吃幾個就膩得想吐——去那些地方幹什麼？有事沒事折騰自己？那不是有病嗎？

成熟嗎？唉。

「沒什麼，只是被騙了一下而已。畢竟看到他在和雪乃同居，我確實是嚇了一大跳。」

雪之下陽乃拿起烤串，慢條斯理地咬了一口，順便將自己那罐啤酒遞過去：「麻煩咯，小靜。」

什麼生活的惡劣玩笑！

怪裡怪氣的。

「啊，燒烤來了！」

換句話說，周日晚上的路邊攤，應該是恢復精神內耗的加油站，緩解一身疲憊的溫泉湯，人類苟延殘喘的精神支柱。

平冢靜點燃香煙，輕吸了一口：「非要說是什麼味道，我只能說是『輕鬆』。」

按圖索驥，順藤摸瓜，線頭竟然有和圖書自己？

雪之下陽乃單手撐著臉頰，笑著嘆了口氣。

雪之下陽乃笑眯眯得說道：「畢竟我只是個小女生，沒有小靜那麼強大的力量，扭瓶蓋都可能會傷手呢。」

「小靜，我之所以習慣讓你幫忙扭瓶蓋和開罐頭，是因為女子力哦。」

「你以為我為什麼會知道？那小子主動告訴我的。」平冢靜翻了個白眼，「具體好像是那小子的租屋被拆遷，一時找不到地方住，所以雪之下把家裡空房間租給他半個月。就這樣，沒什麼好擔心的。」

「那種事情不用記，我記不住。」平冢靜自通道，「反正拿吉他的時候，身體會自己動起來的，怎麼？想重溫一下高中時代的回憶嗎？我可能會跑調哦。」

將燒烤分成兩分，平冢靜接過雪之下陽乃遞過來的調味料，隨便撒上致死量，心滿意足地啊嗚一大口，另一隻手拿住罐裝啤酒，單手握罐，食指扣環，咔嗤一聲便將拉環扯開。

雪之下陽乃輕描淡寫地帶過，笑道：「我還是覺得雪乃不太可能做出那種事情，莫非把白君當朋友了？」

等上菜的空閑時間里，平冢靜習慣性抽出一支煙，叼在嘴上，在燒烤上來之前，將是一根煙放鬆時間。

「輕鬆？」雪之下陽乃恍然道，「啊——莫非就像籠子里的猴子，一旦去碰香蕉就會被電，久而久之就不會去碰了的一種本能訓練嗎？」

「啊——」雪之下陽乃忽然打斷，身體往前一湊，笑哈哈地說道，「所以小靜這麼好的人，怎麼就是嫁不出去呢？」

「估計是吧，但也別一直用老眼光看雪之下，那孩子在往好的方向改變。」平冢靜語氣微妙道，「就是改變的過程，可能有點讓她和-圖-書血壓不穩吧……」

從位置上來說，確實距離總武高比較近……

平冢靜目光深沉，她看著對面的雪之下陽乃，心裏警鐘長鳴。

雙休日的最後一天，平冢靜處理完學校的作業，準備好接下來一周的大致課程表，備好明天上課的教案，準備像平常一樣在明天的工作到來之前，先好好犒勞一下自己的肚皮和心情，再去迎接學校里精力過剩的小年輕……

「哈，算了吧，又不是什麼美好的東西。」

最初發現兩人同居的瞬間，自己腦海里冒出來的、最有可能的猜測：雪乃準備對母親發起一次玉碎的叛逆，局面已是天崩地裂。

「哈哈，小靜擺出這種表情幹什麼？」雪之下陽乃掩嘴，一點也沒憋地笑道，「莫非是在學雪乃醬嗎？咳咳——我來承認，我來允許，我來背負所有錯誤……哎哎，果然還是學不像。」

平冢靜搖搖頭，接受了這份有些遲來的謝意：「其實……」

平冢靜表面不動聲色，心底卻是有些憂心：「上次喝啤酒，你應該還記得是什麼時候吧？」

分寸？那傢伙也算有分寸……不，看人這方面，小靜的判斷更優秀，仔細想來那確實是臨場表演。

平冢靜抖了下煙灰，默默又抽了一口。

平冢靜翻了個白眼，吐出煙霧：「你叫我出來，就是為了和我鬥嘴嗎？是和自己妹妹大吵了一架？還是和自己老媽大吵了一架？」

「嚯~」雪之下陽乃發出一個意味深長的語氣詞，「之前只是聽小靜說過大概的事情……我不覺得雪乃醬能贏過白君呢——甚至於，這會不會是白君有意引導的結果呢？」

最近千葉有關於拆遷的事情……不就是自己簽字，自家公司負責和*圖*書的那塊地方拆遷嗎？！

那傢伙好像就是順著這個思路演的，中途又以「雪乃叛逆是被騙了，被蠱惑」的方針，把自己順理成章地套了進去。

作為立派大叔風範成年女性，平冢靜對咖啡甜點蛋糕一類的食物興趣不大。

「你就可勁兒氣我吧。」

「其實……」雪之下陽乃聲音放輕，微笑道，「小靜，真的想謝謝你。雖然最後結果不怎麼樣，至少那段時間我很開心……願意接著學生的麻煩，願意插手學生的麻煩，你是我遇到過的、最多管閑事又最好的老師——那時候不成熟的我，給你添了很多麻煩。」

「當然記得，不是小靜你拖著我來路邊攤吃燒烤，喝啤酒嗎？」雪之下陽乃笑道，「都已經不知道多少次感覺小靜完全就是個大叔。」

平冢靜瞪了眼對方：「我那是好心安慰你，真是個不領情的小白眼狼。」

「在各種夜邊攤和居酒屋裡，隨隨便便都能找到一群和小靜完全重合的大叔呢。」

昂貴有昂貴的簡樸，平價有平價的奢華。

「唉？小靜你這叫什麼話？」雪之下陽乃笑眯眯地勾選菜單，「哪怕我已經從總武高畢業，你也是我的老師，學生請老師吃頓飯有什麼問題嗎？」

平冢靜接過菜單，動作熟練地勾選了一下，旋即將菜單交給服務員。

「不改不改！」雪之下陽乃小孩子似的嬉笑道，「雪乃醬那麼可愛，但還是逗起來更加可愛啊。」

平冢靜提起高興的事情：「所以今天那小子怎麼你了？」

「？」雪之下陽乃睜大眼睛，「小靜你知道雪乃和那傢伙——」

「怎麼說呢……總感覺那小子比誰都清醒。」平冢靜咕嚕嚕喝了口啤酒，嘿嘿一笑，「所以和*圖*書他究竟是怎麼耍你的？看你這態度，好像不是簡單被糊弄了一下。」

要不要告訴陽乃，當天晚上雪之下夫人就知道這件事情，讓她不用那麼擔心呢？

雪之下陽乃笑嘻嘻地伸手一戳桌子上的空易拉罐：「再看看小靜——西裝褲子，收入褲腰的白馬甲，外面直接套一層白大褂，喜歡穿便於行動的厚底鞋、皮鞋和運動鞋，從來不提包，有什麼東西都塞白大褂的大兜里，抽煙喝酒擼串樣樣精通，一口一隻烤串，單手開拉罐，一罐啤酒一口氣，興至酣處還會發出『哦哈哈哈，爽』的笑聲。」

雪之下陽乃眯眼微笑：「小靜這是要給白君做擔保的意思嗎？」

平冢靜臉色一黑：「什麼時候把你這喜歡耍人的臭毛病改改？你這樣子，雪之下不和你急才怪。」

平冢靜咧嘴笑了，無聲地笑笑笑。

平冢靜忽然發現雪之下陽乃呆愣了，這種反應真挺少見的，尤其是在高中那件事情之後。

雪之下陽乃笑眯眯地說道：「哎哎，我這種好姐姐和好女兒，怎麼會做那些事情？小靜真是會開玩笑。」

平冢靜：「呵呵。」

她熱衷於夜晚街邊的燒烤店、關東煮和油炸食物，最喜歡在吃這些東西的時候，點上幾瓶啤酒，一邊喝酒，一邊擼串，完美融入夜晚城市街頭的風景之中。

「以前我就想說了，你什麼毛病？」

「不是什麼好味道，沒碰過就別碰。」

「所以為什麼你會叫我出來擼串？」

平冢靜接過啤酒罐，嚼著烤串含糊間，單手扯開拉環遞迴去：「扯個拉環都懶得動手，還是扭瓶蓋也是，都直接讓我來干——這麼懶散可不行啊。」

雪之下陽乃笑呵呵地說道：「沒事兒，這是為了鍛煉小靜的社交能力m.hｅtｕbｏｏk.cｏｍ.ｃom呀，就當提前預演如何處理婚後矛盾吧。免得沒忍住一拳把老公打住院，在法庭上分割財產的時候處於不利地位。」

嗯？嗯——嗯？！白影正在和雪之下暫時同居吧？！

原來還是有點擔心嗎？

「滾蛋。」平冢靜決定繼續嘲笑路線，「話說那小子怎麼耍你了？」

「你點了兩罐啤酒，雖然你更習慣跑到高檔酒吧去喝酒，但某些時候也喝過街頭便宜的啤酒。」

雪之下陽乃迅速重新換上笑容，心中卻像是非洲大草原，無數動物在上面撒潑打滾，歡樂奔騰。

雪之下陽乃笑眯眯地伸手招呼送菜上來的服務員。

仔細想來如果真有預謀，那麼就不可能是自己主動上門，偶然撞破，而是對方做了些什麼來引導，抑或者對方主動接觸自己——自己來「偷襲」雪乃，確實只是突發奇想，畢竟大學又不是沒課程，偶爾還得兼顧公司學習，哪兒來那麼多空閑。

平冢靜奇怪道：「你想說什麼？論美貌我是贏不了你的？」

「哈哈哈哈……」雪之下陽乃笑了一聲，懷念道，「當時還是小靜幫我組學生樂隊——小靜還記得怎麼撥吉他嗎？」

「你就是這麼關照雪乃的？！」雪之下陽乃也笑了，聲音很沉。

平冢靜翻了個白眼，依稀感覺應該不是對方和家裡發生了衝突，也不想和雪之下發生了什麼衝突……

「你是被白影耍了一通？」

平冢靜藉著抽口煙的功夫，略微沉吟，說道：「只是半個月時間，雪之下應該是覺得家裡人不會發現，所以做出了這種大胆的行為吧——唉，該說不愧是姐妹嗎？你們一個個都挺會給我添麻煩的。」

「唔……煙是什麼味道？」雪之下陽乃雙手捧著臉，歪頭好奇。

話雖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