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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雪之下陽乃微微一怔，伸手搓搓妹妹盤起來的頭髮。

白：「不夠！」

雪之下雪乃：？！#

「說起來，現在侍奉部和援助部的比分是三比三……」

安靜的夜色，托起呢喃般的話語。

「？」

雪：「十成總可以了吧，全給你！」

一個真正的，並非自己認知中的人，遠比想象得還要複雜。

……

從邏輯上來說，這應該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吧？開口，說出自己的想法，等……不不不，當我想著等母親的回答時，這就不是件簡單的事情了……

「沒什麼好道謝的，解決問題的是阿姨愛你們，是你姐撕開面具的痛苦怒吼，是你父親反省並站出來的態度——這絕對不是幫你的忙，我只是讓蒙塵的真實顯現。」

「加油！」

「青絲抖抖泛愁波，燈火遙遙夜色多。月引山迎水好客，清風擁我過星河。」

雪之下陽乃不禁敲敲額頭，真是讓人捉摸不透，這種越是試圖靠近，越是飄忽不定的感覺——哈哈，不愧是能把母親都耍得團團轉的傢伙。

白：「我拿幾成？」

雪之下雪乃就地一躺，開始打滾。

讓雪乃醬和那傢伙呆在一起，總感覺各種意義上都非常危險，但各種意義上又很讓人安心，還真是複雜啊。

「咳咳——」

讓人羡慕，讓人冒火，讓人脫力，讓人尷尬，還有讓人討厭！

噗——！

「白菌才是有毒菌類吧！」雪之下雪乃綳不住了，咬牙道，「美人計？溫言細語？阿里嘎多？你這傢伙……呼，我已經接受過你的委託，你為什麼不接受我的委託？」

雪之下雪乃眼神冷淡，無聲催促。

「別耍寶了，跟我來——我想和你認真說話。」

這次逃跑路線就很完美，不用擔心勇者氣急敗壞地上手……

白影勉強恢復過來，強調道：「不過和我沒關係，哈哈哈——今天進行了一波取材，劇本必然能順利完成。」

「嘖。」

今晚月色很亮，星辰繁多，靜靜的河流便抄襲了幾分天色。

雪：「給你三成。」

「呼……太可怕了，那個導演和圖書實在是太可怕了，居然能做出用小黑屋逼迫創作的壓榨行為，這是對創作的褻瀆，這是對靈感的污衊，這是對藝術的詆毀！」

「放心吧，我以後也懶得找你麻煩，你也不用心懷愧疚，因為我不會原諒你。」雪之下陽乃呼出一口氣，冷淡道，「世界上人多得很，總會有喜歡你的，也總會有討厭你的——不用勉強自己熱臉貼冷屁股，你難受，我噁心，雪乃也不輕鬆，保持距離對大家都好。」

白影格外安靜地走著，雪之下雪乃忍不住打開話題。

雪之下雪乃選擇無視，只是認真看著自己姐姐，用眼神傳達著意志。

「如果沒有將一切挑開，把積怨發泄，將不滿打破，讓大家都看看彼此真實的想法和模樣，或許一切都會向白君表演的小劇場發展吧。」

……

雪之下雪乃沒好氣地拍開對方的手：「姐姐！」

「嗯？你有什麼事情嗎？隼人？」

雪之下雪乃表情微妙，平時總是很難判斷白影的話，但在創作方面倒是非常容易判斷。

似近實遠？似遠實近？忽近忽遠？真近乎假？假近乎真？

「啊啊啊！我打不過！我輸出不夠，防禦貧弱，閃避欠缺，還被BOSS職業克制！大佬幫我，大佬求帶！就讓我抱一回大腿，過了這個一次性副本就行，嚶嚶嚶嚶……」

「不一樣？」

白影簡潔明了道：「我不信。」

夜色籠罩的小河靜靜流淌，對岸城鎮點綴著燈火。

白影握拳，聲音雄渾堅毅宛如剛の戰士，毫不動搖道：「別想了！魔王絕對不會接受你的委託！勇者又是美人計又是溫言細語又是阿里嘎多，以為這樣就能讓我步入陷阱？真是淺薄的計策！」

白影冷笑反擊道：「勇者豈不是自怨自艾？」

雪之下雪乃堵門。

「這應該不是多麼困難的事情，也並非無法完成的任務……白君，我想委託你一件事情。」

雪之下雪乃將委託書拍在桌上，望向白影。

「嗯？比分是我三你一吧？」

「？！」

「哎呀呀，雪乃醬好像長大了一點點呢ｗwｗ•heｔｕbｏoｋ.ｃｏｍ•com。」

雪之下雪乃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不禁深深吸了口氣。

想想也算了，順遂本心才是創作，苦趕死線只是生活。

白影咂舌：「勇者的腦子居然還沒宕機嗎？莫非家庭爆破的威力尚且不足？」

對岸有鎮子，燈火照得更亮，他就這麼大胆又簡單地落下去，便要過河去燈火通明的地方。

真是個讓人討厭的傢伙，一次次要我看到自己的軟弱！

白影有點後悔，自己好像又浪費了靈感。

雪之下陽乃隱約有點明白自家妹妹的想法……難怪那傢伙總說什麼勇者魔王，這是一開始就在堵路吧。

他看到雪之下雪乃朝河裡一躍。

白影止步，轉過身來和雪之下雪乃面對面，他笑著說道：「這不是幫忙。勇者，都說別以為看了點輕小說，就能把握住網上的黑話，傲嬌那種生物在現實里是不存在的。」

白影理所當然道：「因為我的委託有毒。」

白：「那我不成要飯的了？我不去。」

「這是此次任務的討伐BOSS——我媽，你來幫我打輸出，爭取無傷通關。」

伸手輕輕捋捋髮絲，感覺頭髮已經完全乾了，雪之下雪乃伸手將盤起的頭髮放下來，輕聲說道：「是白君幫了忙吧？這種將一切挑開再把問題解決掉的方式，確實很符合白君的做事風格……無論是母親的誤解，姐姐的面具，父親旁觀的理由，白君好像都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將一切梳理得清楚明了。」

「同行的委託，絕對有毒！」

葉山隼人能感覺到表面熱情的話語里，那針扎似的熟悉冷意，他嘆了口氣說道：「我有個問題……」

看著當面熟練變臉，笑得開朗熱情，打算套情報的雪之下陽乃，葉山隼人眼角微抖。

「姐姐麻煩你先走吧。」雪之下雪乃認真道，「我和白菌有些事情想談談。」

「白菌在試圖篡改我的記憶嗎？」雪之下雪乃微微鬆了口氣，數道，「你完成了由比濱的委託，網球部石田守的委託，安心院的委託，我完成了材木座的委託，收養Knigm.hetubook.com.comht的委託，以及你的委託……當然你的委託是進行中，回到千葉剛好半個月，那時候才算完成。」

嗯？

白：「打發叫花子呢？我不去。」

「白！菌！」

「所以你為什麼要接改劇本的工作？」

三人順著道路下山。

「呵，剛才你誤會我是要找你吧？啊、我懂我懂，這是雪之下雪乃的朋友遇到的事情。」

白影忽然快速向小河滾動，直接從岸邊滾了下去。

雪之下雪乃緊緊握住拳頭，注視著在緩慢飄遠的白影，對方好像越來越遠，或許一直都這麼遠？還是這麼毫不顧忌，什麼都輕而易舉去做到，什麼都歡脫隨意地說出，勇敢到讓人對勇敢的定義都能產生懷疑。

雪之下雪乃用力深吸一口氣。

這是莫名其妙，這是沒有緣由，這是沒有目標，這是沒有任何說法，這是簡直有病的行動……

「我草！！」

「你自找苦吃！」

雪之下陽乃腳步一頓，看著旅館外面發獃等候的葉山隼人，笑眯眯地喊著親切稱呼。

p……「自作多情？你在虛構什麼……」

我委託你，你幫我，這樣不就都好嗎……

雪之下雪乃輕輕吸了口氣，右手不由握拳抵在胸口，輕抿嘴唇，緩緩出聲。

又被這麼簡單地看出來了，自己的遲疑，自己的猶豫，自己的畏懼，明明都確信母親變了，自己還是不敢開口。

另一頭，雪之下陽乃下山，走向旅館。

雪：「你拿固定工資。」

雪之下陽乃伸手拍拍妹妹胸口，鼓勵一句，旋即噠噠噠地踩著木屐下山。

雪之下雪乃下意識邁步過去，險些跟著跳下去救人。

你又在犯什麼病？！

「行吧行吧，那就讓姐姐孤家寡人地離開吧，哭哭……」

……

雪之下雪乃抖抖烏黑柔順的長發，將其散開，晚風輕輕吹動，空氣中浮出一些洗髮露的清香，她藉著抖頭髮偷偷翻個小白眼，自顧自說道：「白君要保持這種說話風格也行吧……我很感謝你的出手幫助，至少面對家裡不知不覺積累的問題，我恐怕是無力解決，甚至一直以來都不覺wwｗ.ｈｅtｕboｏｋ•cｏm.ｃｏｍ得家裡能有什麼問題，頂多是和別人家不一樣，更加壓抑和嚴肅。」

雪之下陽乃看夠了互相捅刀的樂子，故作不滿道：「喂喂，你們把我這麼大個人當空氣，未免不太好吧？」

白影咳嗽一聲，嗯嗯啊啊地調整起來，雪之下雪乃一驚，預感不妙！

白：「你一定有陰謀，我不去，走了走了。」

「你自作多情！」

雪之下雪乃不由緩緩停下腳步，微微低頭說道：「若是生命註定痛苦，我希望親手刻上虛假的傷痕代替……現在想來，白君確實在貫徹這句話吧？故事里的虛假傷痕，成為母親和姐姐袒露心扉的起點——母親應該是變了，姐姐也有些變了，我……」

雪之下雪乃邁步追上去，沒好氣地說道：「你就這麼討厭別人真心道謝嗎？做了好事就老老實實接著，又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葉山隼人一怔，這種直接外放的強烈排斥和毫不掩飾的對立話語……他還真的從來沒在對方身上見過。

白：「你想幹啥？」

何等莫名其妙的油鹽不進！

……

我一定是被白菌污染了！

白影瞭然道：「難怪勇者今晚攻擊性如此之高，原來是想和我決一死戰啊，但勇者還是回去練練比較好……」

白影擺手：「哈哈哈哈，哪裡哪裡——我就勉強佔九成功勞吧，剩下的還是阿姨和勇者你姐看得開。」

雪之下雪乃忽然感覺有些不對，抬頭只見白影已經走出了二十米開外，根本沒有停下來。

雪之下雪乃，呼吸中不由多出幾分急促。

雪之下雪乃有點沉默，來陣出的路上各種提心弔膽希望暫時同居的事情不會暴露，現在看來是完全是杞人憂天。因為之後有一個又一個比同居更重量級的事件砸下來，都差點把同居擠出思考範圍。

雪之下陽乃笑容一收，面無表情道：「爬，你給我爬。」

噗——！

「呼，白君，我有……」

……

「行吧，姑且定義白君才不是一個傲嬌。」

雪之下雪乃一怔，有點懵：「……啊？」

葉山隼人沉默了一下，複雜道：「還真是不一樣……」

噗—和_圖_書—！！

白影嚴肅道：「我拒絕！」

真正的意思應該是今天進行了一波取材，劇本依舊有著過死線的風險。

白影謙虛：「哎呀呀，勇者莫要著相，我只是喜歡創作悲劇故事而已。」

雪：「五成！」

「當然是為了履行黑粉的使命。」

雪之下雪乃扶額，深深嘆了口氣道：「白菌，至少聽聽我的委託內容再判斷……」

啊，鄉下沒有監控和巡邏警察，夜晚足夠安靜並且不用擔心路人，旁邊就是一條小河便於處理痕迹，唯一知道自己和對方離開的姐姐做不在場證明……

從小到大沒有反對過母親，甚至表達自己的想法都只有一次，還是被半逼迫的……眼前的河流……遠處的城鎮……河裡優哉游哉飄遠的白影……勇敢、勇氣……一個真正勇敢的人，需要別人的認可和贊同嗎？

「勇者，我教你一招天地同壽大法，先去泥潭打個滾再和你姐來一個親密擁抱。當你掀飛了屋子，就不會有人在意哪扇窗戶更大……」

強調自己能順利完成工作或者為創作抽風，大抵就是黃昏已至。睡眠飽滿，精神很足，肯定就是黑夜降臨或者創作初期。

……

這次不太一樣，有被抓進小黑屋榨出作品的風險，白影就算想洗洗睡都沒辦法。

噗通。

你剛才的哀嚎真沒關係？

白影仰躺在河面上，也不動作，就這麼順著晚風徐徐吹動，慢悠悠飄向河流的對岸，那倒映著天穹的水面，竟一時看去真像是星河流轉閃爍，泛起點點漣漪。

「哈？」雪之下雪乃茫然，但此時來不及深思，繼續說服道，「好吧，總之這個委託絕對沒有任何問題，既不會折損白君的利益，也不會埋下什麼對白君不利的伏筆，我對此絕沒有說謊。」

雪之下雪乃是懵的，盯著地上滾來滾去，還在用自己的聲音散發污染的白影，她深深吸了口氣，臉色又青又白，雙手緊緊握成拳頭。

雪之下雪乃想了下，一針見血道：「自作自受呢。」

雪之下陽乃沉吟，恍然道：「你遭了白影那混球？嗨嗨！你們說了什麼？聊了什麼？姐姐我很感興趣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