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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島麻衣拍拍額頭，集中注意力揣摩角色，以為這樣就能給自己添堵，未免太小瞧人了。

在安潔莉娜開始琢磨是不是手沒洗乾淨，指甲里有泥的時候，白影滿意點頭道：「質檢合格，是一雙讓人很平靜的手。」

「你要一個重點的療程還是更重點的療程？」

「這和主流不主流沒關係，我想鍛煉一下演技而不是——總之合同簽了，我也確定了要加入這場表演，母親要我中途退出那就是給別人添麻煩，這種事情爆出去說不定隔天就有『櫻島麻衣耍大牌』之類奇奇怪怪的新聞。」

安潔莉娜小心發言道：「唉？那個……長官雖然有點錯誤，但也不至於綁起來吧？」

「那只是為了藝術必要的犧牲。」

目睹白影平地趔趄，再被喉舌一個滑鏟踹翻逮捕，櫻島麻衣決定換個地方練習表演。

母女二人僵硬地對峙了一會兒，櫻島母親接了個電話，轉身邊說話邊離開。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雖然她很難評價手裡的劇本是好是壞，但用文字重點刻畫的幾個鏡頭感場面，以及演員的對白和內心戲，能很直白地看懂……目光著重女主角，也就是自己要演的角色，不僅要拍出一個「現實版本」，還要拍出男主角的「心中版本」。

白影當即反駁道：「你肯定偷偷加了賣了好幾個吧？要不然你能成大款？！」

「嗯？」喉舌移來平淡的目光，「你還不知道？」

「長官你沒事吧？」

白影深吸一口氣，繃住身體，在喉舌和安潔莉娜眼中，陰鬱如同霧氣般的東西從白影身上冒出，眨眼間形成一個籠罩白影，滿是裂紋，偏粉色，眼眸血紅的怪異人形。

「哎嘿嘿……」安潔莉娜目光遊離，「只有一點點，嗯、一點點。」

選擇這個劇組的原因，既有文藝片很難出好作品，也有更能鍛煉演技和發現演技缺點的考慮。

喉舌冷淡道：「敢建議我給人偶加性配件，你已經是晚期了。」

「當然這隻是粗略版本ｈeｔｕboｏk.ｃoｍ.com。」白影將劇本抽走，微笑道，「我覺得應該給予櫻島小姐，本劇組最大牌明星一點尊重，回頭會對女主角的戲份進行一定擴展。」

白影語氣鄭重道：「這是完整的劇本。」

表演要開始了。

安潔莉娜用力撲騰。

「9527喲——請問！宇宙是否有盡頭？生命的意義在哪裡？時間從何處開始？時間在何處停止？已知更多還是未知更多？」

安潔莉娜從簾幕縫隙，收回打量外面大量觀眾的視線，緊張地將一套套戲服又在心中過了一遍順序。

喉舌抬起雙手一合一拉，指頭之間浮現出一條條線，他瞭然道：「你覺得我們都有病。」

不愧是成天燒人偶玩的狗大戶喉舌，用錢砸效率的經驗格外豐富。

沒關係，沒關係，從這裏把衣服遞給會從台上下來，進入隔間的長官，很簡單的事情。

喉舌忽然掀開帳篷探頭出來：「虛白，你還不準備回劇團嗎？」

「額們是鋼滴戰士，正直先鋒，遇到困難不會怕，勇敢滴克服它~」

「你知道你還這麼做？」

櫻島麻衣一愣，抬手摁住額頭，腦子裡一會兒在想劇本上的女主角，一會兒在想明天自己要演的小配角……

安潔莉娜不明所以地走上去，亮出雙手。

「9527，不用這麼大驚小怪，本來就是我想方設法給它弄碎的。」白影撇撇嘴，有些動作的怪異人形陡然凝固不動，「作為一個外圍成員，你要多見見世面，找到自己的藝術，才能成為正式的劇團成員，獲得團長給予的代號。」

「長官！是你的拳頭鑽得我腦殼痛呀！」

「他有一種戀手癖——不，應該說有一種以戀手癖為外在表現，根深蒂固的本能。由此也帶來了那種名為替身的超能力，不清楚的話可以看看一本漫畫，具體表現和那本漫畫里的吉良吉影極為近似。」

帳篷里，喉舌面無表情，十分冒火地將白影綁在椅子上。

下一秒，喉舌m.hetubook.com.com左手朝著鎚子，右手拿著鑿子，追著白影殺出來，在空地上激烈追逐。

這……這是不是各種意義上都很奇怪？

嘶！黑粉君還真是不放過機會啊！

「唉？」安潔莉娜一驚，「我？我不會演戲啊……」

櫻島母親眉頭皺得更深了：「麻衣，你現在是事業正好的時候，選了這麼一部根本沒什麼未來的電影，難道還……」

安潔莉娜跟著白影進入後台。

突然就要來真的了啊！

安潔莉娜默默回憶了一下正式成員喉舌、傀影和最熟的白影：「咳咳……我覺得當個外圍成員也挺好的。」

白影直叫：「綁得好！」

「原來不是一塊塊，像外骨骼那樣的東西嗎？」

「別廢話了，去準備明天的演出吧，但這次最閃耀的一定會是我。」

正在調試設備的人望了幾眼。

「不客氣，明天的表演可別忘了。」

安潔莉娜停下掙扎，不可思議地看著白影，嘴裏倒吸一口涼氣。

安潔莉娜戴著有色眼鏡，警覺地望著帳篷。

說出來讓你開心一下是吧？黑粉君。

安潔莉娜不可思議地看向喉舌，嘴裏又倒吸一口涼氣。

「嗯？」櫻島母親順著女兒的目光看去，眉頭不由皺起，「那個被導演突然加入劇組的編劇和演員？」

喉舌冷哼道：「我才不會做那種低俗的事情。」

「別小看我的藝術，喉舌。」白影桀驁一笑，指指點點，「區區一隻孤魂野鬼，能奈我何？而且我沒病，才不要回精神病院！」

根據光沿直線傳播定理，櫻島麻衣同步看到了晃悠來的白影，現在可沒空搭理這位黑粉君，不過黑粉君說不定會主動「多管閑事」，能找到機會把母親給趕走也不錯。

「呃，謝謝誇獎？」安潔莉娜歪頭道，「所以這和把長官綁起來有關係嗎？」

總感覺裏面傳來的話更古怪了！

有點吵。

「你說有錢人是不是都有點病啊？」

「他順便也是這裏表演的一個演員。」

櫻島麻衣迅速整理好https://www.hetubook.com.com情緒，伸手笑問道：「編劇先生，工作外的事情就不要帶入討論了，你的劇本呢？」

「我出去守著！」

這是活的？！

白影忽然掉頭，從來的方向狂奔而去。

「唉……」

「這個啊，它們會自己回來——看，這不就回來了嗎？傷口也消失了對吧？」

「有病才搞藝術啊。」白影遺憾道，「看來9527你還不夠藝術——喉舌先等等，在別人面前赤身裸體，還是讓我有點遲疑……」

白影優哉游哉地晃悠到基本完工，只剩下打磨妝點工作的舞台現場。

白影溜達著離開。

「還能有什麼評價？都什麼年代了，這種舞台表演早就不是主流，而且不接通告增加曝光度……」

嗯？居然還真掏出來了？

啊啊——肯定是太緊張產生的幻覺吧。

「那邊搭起來的帳篷里……」

「這叫好多了嗎……」安潔莉娜指指地上，驚駭道，「那個、長官你好像掉渣了？臉好像有點裂開？！」

「嗯……」

櫻島麻衣明白過來，沒好氣地笑道：「……那還真是謝謝編劇先生了呢。」

櫻島麻衣打起幾分警惕，大致翻了翻手中的劇本，表情逐漸驚訝和怪異，她平時出演的電影電視劇，多是青春校園類型，並非此種類型有什麼問題，問題是大部分都很平庸，主打一個販賣演員顏值和人氣，最大的劇情起伏大概就是戀愛拉扯，強調不求無功，但求無過的商業化。

一疊列印紙放在櫻島麻衣的手上。

安潔莉娜有點凌亂，望著帳篷門，有點想進去，但又怕自己像是魏延打翻七星燈，壞了大事，只能努力做好守門工作。

「淦！喉舌你這個沒品味的傢伙！我要給你打差評！」

沒想到居然會有這麼多觀眾，因為鄉下娛樂很少嗎？

……

「沒錯！警察叔叔！就是這個人——又是上流又是下流還上下齊流的人偶交易手藝人！」

「行了，9527，別胡思亂想，來和我排練下明天的戲劇。」

「誰讓www.hetubook.com.com你演戲了，到時候幫我遞一下戲服——跟我來後台，以喉舌那喜歡一切外部條件盡善盡美的強迫癌晚期，東西肯定準備好了。」

最簡單省事的方法，果然就是直接將自己的夢想和母親的偏執一起砸了吧？

「疼疼疼疼——！」

「老樣子，來一個往死里療的療程。」

「9527，喉舌在哪兒？」

碎塊飄回白影身上，消失不見，原本的裂口自然愈合，看不出一絲痕迹。

安潔莉娜剛給長官指了個路，猛地反應過來，連忙追上去：「長官，喉舌上級好像在忙，門外面還插了個牌子……」

櫻島麻衣有些驚訝，調侃道：「編劇先生不是說演員提前看了劇本，會導致表演出現失誤嗎？」

「確實，喉舌老闆那帳篷里總冒出奇怪的聲音。」

白影瞭然道：「只是自己沒做，但不保證買家沒做，對吧？」

「剩下的就勞煩你了——Killer Queen！」

後台里。

簡而言之，漫畫里的一個反派角色，明面上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普通上班族，實際是有著戀手癖的殺人狂魔……對方那名為替身的超能力，確實和長官的超能力很像，就是一個完整，一個稀碎。

聽內容應該又是要拍什麼寫|真或者宣傳之類的事情吧，真希望她最近不要擅作主張……可能嗎？

白影仔細審視品鑒。

白影想了想，招呼道：「過來，看看手。」

安潔莉娜一怔：「知道什麼？」

櫻島麻衣：「？」

櫻島麻衣抱手道：「媽媽，在這裏臨時表演不是隨便和開玩笑的事情，也不會耽誤劇組那邊的事情。」

「我和那位白先生沒有任何特別的關係。」櫻島麻衣加重了語氣，「表演就在明天，我希望你能來看了之後再做評價，另外這段時間不要接通告，我要專心現在的工作。」

喉舌返回帳篷，裏面繼續傳出施工的動靜和瘋癲的喧囂。

「你丫的！天天就喜歡給我找事兒是吧？！」

安潔莉娜想想，拿出手機搜索了一下吉良吉影。

「我就是和_圖_書知道我才這麼做。」

安潔莉娜有些不敢置信：「這、這莫非真是那個漫畫里的東西？漫畫里的超能力為什麼會真的存在？」

寬大的圓形舞台，厚重暗紅簾幕分出後台的部分，左右兩邊留出人員交替時的舞台，用以懸挂燈光、簾幕和線的鋼鐵支架虛罩舞台。現在還有一些招來的人手，正在調試燈光、測試擴音器。

「櫻島小姐是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了嗎？」白影背著手，關心道，「話憋在心裏可不好，說出來聽聽吧。」

「想得腦殼疼就對了！不知道的東西數不勝數，一輩子也無法得到答案的問題數不勝數！又不是在趕稿子，琢磨這些問題幹什麼？不如去摸魚！」

嗯？這不是勇者Plus和她母親嗎？

「放心，好得很。」白影擺手說道，「一次很正常的治療而已，比起我當年試圖把自己摔成泥好多了。」

一些常人看不到的粉紅色碎塊正在地上抖動，白影臉頰一側也有道三厘米長，不流血卻存在的詭異裂口。

安潔莉娜立刻離開帳篷，在門外把守。

白影翻身跳起，衝著帳篷比了個國際友好手勢。

片刻后，看上去沒什麼異常的白影從帳篷里被丟了出來，摔了個狗啃泥。

……

櫻島麻衣煩躁地抬手摁了摁額角。

「有沒有病不知道，但搞藝術的或許都這樣吧。」

嗯？我是不是被偷走了一天時間？

安潔莉娜有點驚訝，旋即感覺到那個東西……看了自己一眼？

「是的。」白影微笑道，「所以櫻島小姐一定要努力喲~」

白影一腳將帳篷外插著的【替身演員製作中，虛白與貓嚴禁入內】牌子踹飛，大咧咧地掀開帳篷進去：「喉舌呀！別宅在家裡鼓搗手辦了，我們一起出去玩吧——！」

喉舌說道：「真是喜歡自找麻煩，把那東西放出來吧。」

帳篷里就變得格外安靜，什麼聲音都沒有。

一個很有壓力和挑戰性的角色——看了劇本之後，壓力和挑戰性更大了，很可能拍攝之中過於注重區分不同版本的自己，以至於發揮失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