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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姑且信任父親一回……

雪之下雪乃微妙道：「最近千葉拆遷的事情很多嗎？」

「我行得正，坐得直，黑你怎麼了？」

……

「白先生現在不就很有精神病人的感覺嗎？」櫻島麻衣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她心不在焉地轉了轉筆，歪頭趴在書桌上，眼睛眯成一條縫隙。

我無法扭曲白君……白君需要扭曲嗎？不需要吧？我有想要改變白君的想法嗎？應該沒有吧？

「編劇說笑了，櫻島小姐的演技比我厲害，而且女主角我可演不來……」淳樸的小夥子尷尬一笑，看著白影身後面無表情的櫻島麻衣，努力暗示道，「櫻島小姐的表現不是很精彩嗎？最近幾幕都拍得很順利。」

雪之下雪乃隱約能明白父親的意思，琢磨一下，感覺自己和父親的表達對不上。

雪之下雪乃拿出手機拍照取證，她慎重地稍作思索，從百科上確認是一款沒有不健康內容，數值設定頗為縝密龐大的養成類遊戲——可以從無期徒刑變成有期徒刑。

……

姑且上手試試吧，也不知道父親什麼意思。

然後，雪之下父親安排女兒玩遊戲，自己溜達著離開社長辦公室。

白影摸著下巴琢磨道：「肯定是勇者乾的！」

「我也覺得父親不至於如此荒唐，想來是下載的遊戲太多，都忘了還有這個遊戲。」雪之下雪乃煞有其事地點評道，「父親在遊戲里養育女兒，以此得到一些成就感，這點我完全可以理解，只要別把遊戲當真就行。」

「……那我確實容易喝醉吧。」

雪之下雪乃一怔：「這就是家裡的工作？」

「阿嚏——！」

「我叫你黑粉君，因為你就是個黑粉，為什麼你叫我勇者Plus？」櫻島麻衣奇怪道，「勇者是指那位雪之下？」

雪之下雪乃望著有點僵硬的父親，示意屏幕上的遊戲畫面。

「你給他講講戲……哦不，應該說示範一下。」沖田正示意旁邊飾演男主角的村木直，說道，「給他講解一下如何演出精神病、中二病、癲瘋症一類的表現。」

白影一個大大的噴嚏打出去，將正要m.hetuｂｏoｋ.com•coｍ迫近的櫻島麻衣逼開。

「我不懷疑你的學習能力和行動能力，哪怕不擅交際也並非多麼重要。對於大部分員工來說，頂頭上司突然笑呵呵地表示好意，反而意味著要遇到壞事。」

「混球是什麼樣的人……雪乃醬以前沒喝過酒吧？」

雪之下父親辯解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電腦里會出現這個遊戲……」

白影滿意地點頭道：「加油！好好表現，證明價值，早日奪了女主角之位！」

雪之下父親緩緩說道：「利益才是社會的友誼，你要和私人關係分清。」

「黑粉君張口就來這麼一串辯解，我覺得應該不是。」櫻島麻衣冷笑道，「揭開你的偽裝，黑粉君沒有絲毫慌亂，反而更來勁了啊。」

「當、當然不會，這隻是我用來鍛煉思維，放鬆壓力的……」雪之下父親蒼白地解釋了幾句，努力找著話題，「嗯——第一次玩，雪乃就取得了遊戲養成的最高成就？你怎麼做到的？」

雪之下雪乃：「上網搜索，找攻略，了解遊戲設定，做簡單的計劃表。我看不出來父親讓我玩遊戲有什麼深意。」

「姐姐是說由比濱和比企谷？」

「老弟聰明！」沖田正大笑道，「這就是雙贏！」

「我對酒不感興趣，也沒打算嘗試。」

「修學旅行的時候，他就把東西全部收拾帶走。最近這段時間還在學校請了假，要拍完戲才會回來。」雪之下雪乃沉吟了一會兒，問道，「姐姐，你覺得白君是個什麼樣的人？」

小夥子很有精神地低頭道：「請多指教！」

簡單閑聊幾句，雪之下陽乃掛斷電話，將掉在桌上的筆拿起來。

「果然那出人偶戲就是你在暗指我……」櫻島麻衣臉色一沉，說道，「我希望你別對這方面的事情指手畫腳。」

「父親，談論再多還是要落到實處吧？」

吾計成也！

半個小時后，雪之下雪乃快進掉所有劇情，精準地打出預設結局。

「領導才能。」

「雪乃醬……嗯，現在變了不少，交到了朋友——換做以前的話，我肯定對你和-圖-書那兩位朋友沒什麼好看法。」

父女二人來到建築公司的大樓，坐電梯直達社長辦公室。

雪之下父親心中得意。

「也是，行動比話語更有效率。」

雪之下雪乃若有所思，還以為是必須效仿此前的姐姐，當個八面玲瓏的人。

「雪乃，不要把工作中遇見的人，當作是朋友——那些都是你私下的社交。陽乃的八面玲瓏，從來不是要和每個人成為朋友，而是營造一個柔和的氣氛和關係網，方便於解決實際問題。」

村木直坐下，疑惑道：「編劇先生，劇本內容是什麼？」

雪之下雪乃不置可否：「只要多次嘗試，找出規律進行總結，並不算困難。」

雪之下雪乃有些不解，想想打電話給姐姐，諮詢一下對方的看法。

「好嘞好嘞。」

……

「混球就是絕對不會喝醉的類型。」

「你想從政從商，最終都會是領導者。我認為對領導者來說，個人能力、交際能力、溝通能力和戰略眼光，都屬於錦上添花，可以做得更好。」

……

……

「畢竟時代在發展，很多老舊危房都得清理一下——你說陽乃之前代表公司簽字的事情？你還太早，至少等成年之後。」

雪之下雪乃輕輕點頭，或許得把兵法重新撿起來讀一讀。

「當然要落到實處。」雪之下父親笑道，「你還年輕，主要任務還是學習和上學，公司方面的事情以觀察學習為主，家族方面的事情……嗯，今年夏天暑假的時候，你可以和我代表家族出面，籌辦煙花大會。」

「不不不，打噴嚏根本沒有威懾力，至少也得he——然後憋著，那才叫震懾千軍。這個噴嚏，定是有人在背後說我壞話。」

死刑。

「不用和她客氣，都是我的功勞。」白影琢磨道，「要演出精神病人的感覺……」

「雪乃醬應該是很容易喝醉的類型。」

父親不值得信任，回頭就給母親報告！

不，我在想白菌培養皿遭到姐姐拆遷的事情。

「現在不一樣。姐姐以後說話直接點，繞來繞去，又不是玩猜謎。」

白影坐上椅子，示意和_圖_書村木直坐對面。

「勇者Plus都做好決定並且開始行動，完全沒意思。人偶戲是你自己聯想的結果。」

白影語重心長地說道：「一見教育問題，立刻想到家庭矛盾，立刻想到母女分歧，立刻想到衝突爭吵，立刻想到愛恨糾葛，立刻想到分家切割，立刻想到自身決策。勇者Plus的想象力惟在這一層如此躍進……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你著相了，是你自我意識過剩？」

「這就不知道了，反正和姐姐沒什麼關係。」

「姐姐……」

從大致劇情上看，講的是玩家作為父親養女兒的故事……

片場角落。

「讓你玩遊戲？父親皮癢了吧。」

「比企谷姑且不算吧……你和那位由比濱小朋友，都是很容易醉的人。雪乃醬這種受氣包孩子，醉了就喜歡委屈自己。」

不想喝的酒，喝再多，不想醉也不會醉，還得裝出醉態敷衍一下其他人。

雪之下父親說道：「了解全局，進行決斷，這才是最基礎的——遊戲會把規則和數據為你展現出來，沒有虛假。現實則是你不去看，就無法知曉，看到的內容，若是不做驗證，可能會藏有虛假。」

「父親，你應該解釋一下。」

「沒問題！」沖田正豪氣道，「我舉報老爸私房錢有功，家母賞賜豐厚。」

「父親有什麼要求可以直說，我會努力嘗試做到。」

櫻島麻衣憐憫地看了眼村木直……這位入演藝圈不久的小夥子，還是太年輕了。

「真是笨。」白影一語道破，「當然是先拿錢，再舉報領賞，收益最大化。」

雪之下陽乃將筆放下，拿起書桌旁邊剛買的吉他，手指有些生疏地撥弄著，從斷斷續續的音節，再到一小段一小段的旋律。

村木直若有所思地看著導演先生和編劇先生，有點抓住精神病人演繹的感覺了……不不不，這麼想對導演和編劇太失禮了。

白影理直氣壯地指使道：「別多廢話，繼續揣摩演技，聽我講解角色，你這花瓶。」

櫻島麻衣一怔，古怪道：「導演先生，之前我聽見你在和自己父親要投資……」

雪之下雪乃姑且按和_圖_書住可能會讓父親唐突抽風的話。

「我還以為你會試著鑽研一下，然後找到正確的方向，看來雪乃的思路比我想得更靈活。」雪之下父親咳嗽幾聲，正色道，「如果把遊戲內的所有屬性和機制都隱藏起來，雪乃覺得會怎麼樣？」

白影伸出拇指和食指比了個縫隙，解釋道：「勇者覺得她媽不愛自己，依舊要順從她媽的決定。你知道你媽對自己有愛，依舊敢於反抗你媽的決定，所以我決定叫你勇者Plus，很通俗易懂吧？」

「揣摩你的角色去，我現在沒空黑你。」白影很有大佬風範地提提衣領，他瞥了眼櫻島麻衣，旋即看嚮導演，「導演，我又搞編劇又做演技指導還得拍戲——你不得給我加工資？」

「當然沒有，我還沒成年。」

「雪乃，你認為當社長需要什麼能力？」

白影溜達過去：「導演，咋了？」

「既然錢談好了，那我就來指導指導吧——老弟來，我們先演一齣戲。我演醫生，你演病人。」

「培養一個沉迷遊戲的女兒嗎？平時倒是沒看出來，父親電腦上遊戲還挺多的。」雪之下雪乃吐槽道，「他平日的工作，該不會就是在辦公室玩遊戲度日吧？」

櫻島麻衣抱手笑道：「黑粉君，你以為這樣就能……」

雪之下父親又問道：「那如果這些機制和屬性會不斷變化呢？」

真是個混球。

想喝的酒，偏是不醉人的，甚至越喝越覺得清醒。酒偏要讓自己不醉，去找到自己……自己有那麼重要嗎？

我忍你一手！等拍完戲，我就揭露你在群里的身份，用看猴的語氣描述你在群里的表現，再把你當場移出群聊，到時候不信你還樂得出來！

「我已經篩選出一項事務，最近有個地方準備拆遷，你可以去旁觀學習，了解各項流程。」

「那什麼是領導才能？一個人做十個人的工作？作為天才提供那1%的靈感？能夠得到其他人信任和推崇？具備戰略性的長遠眼光？」

對付黑粉君，尋常攻擊簡直毫無意義，唯有把對方真正耍到才會效果拔群！

雪之下雪乃覺得父親不太清醒，社長的ｗwｗ.hetubook•cｏm.ｃom工作是玩遊戲？她還真沒在電腦遊戲上投入過時間精力。平時的娛樂行為，最多是看貓貓視頻，看電影和看小說。

我是在做0.5+0.5+1=2？

櫻島麻衣：#！

白影表情一正，面露慈悲地問道：「小夥子，你什麼病？」

考慮到父親對白君的有色眼鏡厚得不行，這意見參考一下就好。

雪之下法官公正地在心裏做出判決。

哼哼哼，小女神投入工作，努力學習，不斷精進，時間一長就淡忘心腹大患Plus……沒錯！人的一生就是努力學習，銘刻自我的一生，心腹大患Plus就給我直接絕版吧！

「因為你比勇者更勇一點點。」

「那姐姐那種……」

「沒有劇本，想到什麼說什麼，不齣戲就行。」

不遠處，沖田正揮手高呼：「老弟！來一下！」

父親年輕時是個不良少年，母親名為扭曲，實為矯正地改變了父親的人生，這是很正確的好事。白君又不是父親年輕時那樣的人，哪裡用得著自己扭曲？喜歡表演、創作和整活，可以說是對方的興趣和愛好，自己也沒有什麼意見。

雪之下陽乃在寢室補課業，聞言笑道：「我當初是認識這家人，認識那家人，出席這兒，出席那兒，主要還是母親下命令。父親對雪乃醬的夢想，看來有另一套想法。」

「別這副語氣，我想離家裡的事情遠點，靠太近反而是忍不住心煩。」雪之下陽乃轉了轉筆，「那個混球還住在你家嗎？」

「我想要你去看——看清楚一件工作是如何完成，其中經過哪些環節，解決哪些困阻，執行工作的人進行什麼行動……」

雪之下雪乃搜索各種攻略，養成目標確定為遊戲里難度最高的女國王結局，理解了遊戲機制和各種屬性，記住遊戲部分事件的觸發事件和效果。她抽了張紙進行計算，羅列完計劃表，然後開始遊戲。

「奮鬥氣息撲面而來，一看就是被魔道導演用錢砸出火花，不錯不錯——比連花瓶都演不好的勇者Plus好多了。」

雪之下雪乃在電腦上找了找，忽然看到一個不太妙的遊戲圖標——美少女養成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