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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是轉世重修大帝，世上豈有比我更強……我草！你把小學生騙家裡來？你比我強！來人，快傳FBI！」

白影抬手戳著從脖子旁邊冒出來的替身腦袋，可惜手指從中穿模過去，並不能造成什麼實質影響，但並不妨礙他嘗試戳瞎貓眼。

「白真是心胸豁達，無畏生死。」

「好好好，你先冷靜，是櫻島麻衣冤魂不散……」

櫻島麻衣：「？」

「對於比企谷君來說，完全就是地獄呢。」

櫻島麻衣抬起身來，臉上殘留著幾分難掩的尷尬和微妙，她深吸一口氣，憑藉著多年以來良好的情緒管理能力，瞬間控制住表情：「黑粉君，你可以選擇被動閉嘴！」

「？」櫻島麻衣冒出問號，旋即還是直接問道，「黑粉君，梓川學弟知道青春期綜合征是因為他遇到過，你身上那個呢？應該不是什麼青春期綜合征吧？」

【聽起來像是一種究極狂熱粉絲。】

完全沒有掩飾，黑粉君這是知道我知道那個奇怪的東西了？本來還想繼續觀察一下，再說詢問。

「能不能從量子力學來點解決辦法？」

這麼說的話……黑粉君的人生觀便是如此嗎？

叮咚。

銀行會不斷放貸，一次一次又一次，許多無形的常識逼迫你去簽合同，直到還不動的那一天，或是麻木，或是冷淡，或是破罐破摔，或是將就著廝混時光，或是質疑合同的公平和條款，破碎的感情燃出憎恨的火。

白影提議道：「別叫青春期綜合征了，建議改名『狂熱粉如何煉成征』。」

雙葉理和圖書央淡淡的聲音傳出。

……

「比企谷最喜歡小町，我把小町送給他吧。」

「黑粉君，下次我會考慮高跟鞋。」

每一個來自母親的實際要求和條件，或許都是出自母親的愛，當自己感到受挫、疲憊和厭煩，卻又不得不繼續下去的時候，就會感覺自己像是欠著債務——不存在什麼熱情和鬥志的情緒，只有冷卻下來，彷彿虧欠了什麼的壓抑，那種壓抑偶爾還會誕生出恨意與痛苦。

「白君，後天是比企谷君生日，你準備送什麼禮物？」

白影臉上瞬間失去表情，他緩緩坐直身體，雙手交叉抵著下巴，以頗有威嚴感的陰沉聲音說道：「你看見了？」

「嗯……」白影摸著下巴，瞅瞅旁邊試圖將其壓回身體的替身，微妙道，「某種意義上，我確實做到了這種事情。」

「其實這個問題不太好說，形容一下的話……」白影嘗試舉出一個極其生動的例子，「勇者Plus，你現在的狀況太適合被犯罪——沒人知道，別人看不見，我看得見，屬於超常事件，所以我可是很努力地壓制著衝動，避免把你變成吮指雞。」

……

櫻島麻衣出神地思索著，或許在解決家裡的經濟困難之後，自己就該拒絕母親的條件，拒絕母親的愛，拒絕母親的貸款，便不至於後面走得越來越深，拖得越來越沉，好在最後算是彼此一起簽下放棄合同的合同，沒有將債變成仇。

一段關係里處於強勢，抑或者主動的一方，難免會下意識將自己的要求和和*圖*書條件，投射到另一方的身上，換來對方的承諾和應允。

換言之就是沒有一個定論？自己挺不走運，生活就是如此不講道理，人不知道和做不到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白影和梓川咲太約好下午去他家見面，剛關上手機，便聽到櫻島麻衣笑吟吟的唐突詢問。

踩。

若是最終還完了貸款，那麼雙方皆大歡喜，成就一段很美好的關係，是一時佳話。

「下午好，梓川君——三位？」

人與人的關係……至少自己與母親的關係，更像是後者。

【你可能有什麼奇怪的誤解，我不懂量子力學，或者說沒人能懂量子力學。我只是從量子力學的角度，嘗試對這些超出常理邏輯之外的現象進行一種解釋而已，畢竟也只有誰也不懂的量子力學，才能解釋誰也不懂的青春期綜合征。】

就像是銀行借出了貸款，或許最初的時候，這種負債和承諾會帶來前行的動力，但註定會在某個時候開始趨於麻木、痛苦和冷淡。

櫻島麻衣斜眼道：「總感覺你這話不是什麼好意思。」

櫻島麻衣：「？」

若是沒能還完，承諾和應允的一方就會信用破產，落於被另一方理直氣壯指責和索取的地步。或許還不上的人會以運氣、能力和利息太高，自己已經付出很多的理由辯解，或許會什麼也不說地成為失信人員，或許會後悔于自己過去的自信與輕率，或許會認為合同不公，感到憤怒委屈，最終同彼此劃清界限。

白影點頭道：「你這麼說我就懂了。」

【不能。和*圖*書】

感情最好只是感情，摻雜太多要求、承諾和約束，就會演變成債務？

「因為是不明覺厲的東西，所以能夠用來解釋一切。」

櫻島麻衣好奇道：「所以白君的這個超常現象，是怎麼樣的？」

白影自顧自點頭道：「看來我確實是你的究極狂熱粉絲。」

「黑粉君，我很感謝你怎麼辦？」

「說你一個頂倆。」

「下午好啊，三位。」

白影有理有據地說道：「換言之，必須要不眠不休地想著櫻島麻衣，每時每刻地念著櫻島麻衣，盡心儘力地關注櫻島麻衣，這樣才能保證作為觀察者，不會突然遺忘櫻島麻衣？」

「沒事兒，小町一個擁抱就能讓他飛上天堂，所謂落差既是幸福，比企谷必定超級幸福。」

【我問了一下，雙葉說這隻是從量子力學角度，牽強附會得出的推論，本質上也有可能是上帝丟骰子——什麼時候丟，丟出多少點，就會決定誰會在什麼時候忘記櫻島麻衣，我們看到的時候，就已經是結果了。】

「這有何難？先把小町忽悠成我的，再把小町送給比企谷，計劃通！是不是天才一樣的計劃？」

「簡單，給我磕一個。」白影收起手機，隨口說道，「我就喜歡你這種知恩圖報的性格，落落大方的姿態，來來來，磕磕磕……」

「我現在感覺你病得不輕。」

白影點點頭：「可喜可賀，你已經成為半個神經病了，再接再厲。」

「小町可不是白君的私有物。」

「哦？」櫻島麻衣想想，試探道，「黑粉君，你身上偶爾和-圖-書冒出來的那個奇怪東西，讓你距離正常意義的生活很遠吧？」

白影哈哈一笑：「勇者Plus也有很天真和熱血的一面嘛，但人是逃不開生活的。」

【根據雙葉的猜測，那是因為睡覺——人一旦陷入睡眠狀態，觀察的強度就會變小甚至趨近於無。櫻島小姐的消失應該和觀察有關，哪怕一直對她保持著觀察，一旦停止或者減小觀察力度，櫻島小姐在觀察者的世界中就會消失。】

櫻島麻衣有些出神起來，想起昨天演的那一個小短劇……愛和債，用在自己與母親身上也沒什麼問題。

櫻島麻衣咬著吸管，瞥了幾眼從白影身上冒出來的奇怪玩意兒，莫非這也是一種青春期綜合征？還是屬於黑粉君，獨特的又超出常理的一個麻煩？

愛會成債，債會成仇，人與人與生活的相處，多是如此由好到壞。

「黑粉君，從此以後我們互不虧欠。」白影用清亮的女聲，款款敘述道，「我不想感謝你，不想帶著一定要償還什麼恩情的壓抑，不想在彼此關係上背著虧欠，不希望某個時候覺得自己付出太多，抑或覺得自己承受太多，應當索取些什麼，讓這份心情染上難挨的渾濁……哦~」

母親從以前的生活里走出來了嗎？

看那個奇怪的東西做什麼？莫非黑粉君目前沒有忘記自己，就是因為那個粉紫色，滿是裂紋，大體有個人形模樣的超常事物？

「唉？」白影催促道，「雙葉，快用你無敵的量子力學想想辦法呀！」

「這麼說的話，那種白天清醒著，忽然想https://www.hetubook.com.com不起櫻島麻衣，又忽然想起櫻島麻衣的狀況，就像是走神、某個時候沒注意、一不留心、我東西剛才放哪兒了的狀況？」

櫻島麻衣翻個白眼，配合地露出嚴肅表情：「我看見了。」

「很好！」

「？！白菌！再開這種葷話玩笑，我只能採取武力修正的方案！」

【雙葉很嚴謹地表示可以這麼猜測。】

白影撓撓頭髮，趴在桌上，扭脖子側頭從對方披散下來的長發縫隙間，窺視其表情，揣測道：「嗯……我說你該不會是自顧自瞎琢磨一堆東西，忽然情緒上頭，想要干點不同尋常，覺得特有意義的事情，幹完之後又瞬間冷卻，現在僵在原地平復心情吧？」

咚。

櫻島麻衣輕輕低頭，在桌子上磕了一下，她保持著趴在桌上的動作，遊刃有餘地說道：「那我就不需要感謝你了吧？黑粉君。」

看看這已經饑渴難耐，怕不是快要有手就行的本能衝動，確實是不眠不休地想著櫻島麻衣の手，每時每刻地念著櫻島麻衣の爪，盡心儘力地關注櫻島麻衣の掌……

這麼說起來，倒還真像是銀行貸款。

「嗯……」白影沉吟道，「或許應該叫復活甲？」

櫻島麻衣一動不動，感覺揣摩這傢伙的思路，或許比成為影后還要困難。

「把嘴閉上。」

例如現在。

「這不是剛剛好嗎？」櫻島麻衣笑吟吟地說道，「反正你以我的粉絲自居，既然是粉絲的話，做到這種程度那就是理所當然吧？」

當務之急是解決青春期綜合征，如果最後沒辦法解決的話，倒是更願意母親忘記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