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暑假、青春期與煙花大會
第一百零六章 嗯?
豐濱和花忍不住想要冒火了:「你是不是想和我吵架?!」
但解決問題的話……這方面自己並不拿手,也說不準找沒找到癥結,萬一把問題弄爆炸了可不行。
T恤,休閑褲,穿得年輕一點!
姐姐……哦,那個自來熟的大雪之下。
反坐在椅子上的白影發出笑聲。
豐濱和花很理解這種心情,明明是想要得到的認可,卻被另一個關係好的人奪走,那種混雜了自卑、嚮往和厭惡的複雜情緒……嗯?我又沒有姐姐,為什麼會這麼懂?
「這你都不生氣?」
雪之下雪乃琢磨起來,一起逛街——對了,那天白君和父親的那一通電話……
如果解不開這個結的話,無論什麼事情,是對是錯,都會被這個結完全捆住。
雪之下雪乃各種意義上都坐不住,嘗試聯絡了一下豐濱和花的母親,約定中午在千葉縣自家公司碰頭,旋即果斷拉著扭扭捏捏,臉上很煩很嫌棄,身體姑且老實的豐濱和花出發。
白君和姐姐……對了,昨天電影里的那一首片尾曲,好像就是姐姐作曲,白君作詞?真是熬夜誤事,腦子裡各種不清晰。
「你想說什麼?」豐濱和花不爽地皺起眉頭,姑且沒有直接發作。
「你給我爬!」
好!
「白君,有什麼好笑的嗎?」雪之下雪乃斜眼問道。
雪之下父親對著鏡子,調整了一下頭髮和表情。
雪之下母親吃著早餐,頗為奇怪地看著丈夫。
不行!我接受不了這種關心,我要勇敢說出自己的想法,不能以沉默和含糊進行應對!
父親的苦惱,就是和姐姐的問題吧……
雪之下雪乃問道:「所以呢?你要不要打電話?今天我剛好能幫幫你。」
疑惑一閃而逝,豐濱和花繼續說道:「那你媽有經常對你不滿意,認為你做得不夠好,你會不會生氣?」
「我認為用斯德哥爾摩綜合征來形容,未免有些過度。」雪之下雪乃皺眉道,「你的母親還是關心你,與其在這裏揣測,不如面對面談一談?她現在肯定擔心你的傷勢,沒那麼容易生氣,正是個能冷靜交流的機會。」
豐濱和花滿頭問和_圖_書號,也忍不住說起自己的媽,只是下意識迂迴了一下:「如果你媽經常把你和別人比較,在你面前提別人如何如何,你會不會生氣?」
……
「哈……」豐濱和花長嘆了口氣,頗為奇怪道,「你媽經常打你?」
倒也多虧奸賊牽線……
「呵。」
「這個……」雪之下雪乃沉吟道,「我的母親以前一直更欣賞姐姐,雖然沒怎麼特地在我面前說過,但那份想法和態度很明顯……比起生氣,我更多的是不甘心,對姐姐的嚮往和討厭吧。」
豐濱和花瞳孔地震,蜷縮左腳,一副隨時反擊的模樣。
「我要去門逛街,想點開心的事情,只要不去管這些問題,這些問題就不會讓我煩惱,耶耶~」
數學題對就是對,錯就是錯,人心不對不錯,都對都錯。
【雪之下:刀.jpg!】
腳心被碎碗片割破?豐濱和花眼角一抽,惡狠狠地瞪著白影,旋即忍不住吸了口涼氣。
「我沒說你的事,只是在說自己的事情。」
要是沒辦法跳舞,自己……
「多管閑事幹什麼?煩死了。」
「就讓我來給你狠狠地治療一下,絕對不會有感染問題!」
豐濱和花不耐煩道:「又和雪之下沒關係,你……哼!」
白君想幹什麼?讓父親去世?
父親想幹什麼?哦,大概是和姐姐處好關係吧……
【白良白影:對哦,我又不是你牆角~】
這份陰陽怪氣……真是近菌者白。
白影動作粗暴,一臉獰笑地撕開塑料袋,弄出很大的聲音。
唉……理解一個人真是複雜,明明說得很清楚,豐濱還是行動不起來的樣子——大抵就像白君所說的那樣,聲音已經被情感所馴化,長年累月的矛盾和不滿,已經讓豐濱提到母親就下意識想要反對。
豐濱和花撇嘴道:「你突然和我說這些幹什麼?我現在很煩,你就別說了……」
雪之下雪乃心念轉動,開口說道:「以我的經驗來看,很多時候和母親相處都是『非理性』的表達,或許是因為從小時候開始就被母親管著長大,在尚未知事之前,我就已經知道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母親的權威……一次次被否定、訓斥和教導,感情就成為了一種本能反應,每次看見母親都會先怯三分,怯弱在心頭生出來,準備好的話就完全變了。」
「嘖,反正她看我不順眼,我看她不順眼,說什麼都會吵起來。」
雪之下雪乃心中嘆了口氣,伸出手來。
總之,嘗試解決一下豐濱和花的問題,免得她今晚在白君家裡借宿……
雪之下雪乃狀若自然地開口道:「有什麼事情坐下來聊聊比較好,讓情緒和思考獨自發酵的話,可能會誤判很多事情。」
雪之下雪乃搖搖頭:「沒有,你怎麼會這麼想?」
櫻島麻衣沉思著,隱隱有些猜測,她來到廚房裡,翻找了一下壁櫥,從中拿出一個關得嚴嚴實實的紙箱子。
「我可以背你。」
【雪之下:你們約好了有什麼事?】
「我來幫你打個電話吧。」
雪之下雪乃主動伸手搶過白影手裡的棉簽,明明在刻意和異性保持距離,又喜歡三言兩語地刺|激人,真是彆扭。
【雪之下:白君,你在哪兒?】
【白良白影:她想挖你牆腳!勇者,這能忍?快點來給她一個大逼斗!】
【白良白影:是的,為了感謝大叔的幫助,我幫他找了個膚白貌美的女秘書。】
豐濱和花一愣一驚,忍不住開口道:「沒、沒那麼嚴重吧?」
【雪之下:白菌如果是牆角的話,一定是陰暗狹窄適合你滋生的環境吧。】
能夠男扮女裝,也能夠女扮男裝的少女低頭問好,轉身準備離去。
「我只是就事論事。」雪之下雪乃繼續說道,「單純被情緒牽著走的話,很多東西都會被忽略掉。」
不像問題的問題砸下來,少女唯唯諾諾……母親肯定是在關心我吧?
白影拿出播音腔,問道:「雪之下醫生,病人是否會後遺症?比如沒辦法再跳舞,腳上從此留下一條疤痕,每到天上下雨就會想起自己受傷的痛楚……」
「嗯?」
【白良白影:我在去千葉的電車上,準備和9528逛街。】
「哦。」
【雪之下:父親?白君,你和父親說過hetubook•com•com什麼?】
【雪之下:?】
雖然不知道這些東西能否讓和花想起自己,但是放棄自己熱愛的事物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你這是要做什麼?」
勉強將母親的問題搪塞過去,少女無力地走到門口,重打精神地喃喃道:「不行,不能被害怕母親的情緒牽著走,我要……」
坐在沙發上的豐濱和花下意識往裡一縮,眼角直跳:「我自己來!」
「學習怎麼樣?一個人住還是不習慣吧?要不要搬回家裡?怎麼不說話?」
「我是容易在母親面前膽怯,你……是容易發火?」
「我今天有點重要的事情……」
【雪之下:你有什麼困難要父親幫忙的?白君還真是不願意欠人情呢。】
「也不是。」雪之下雪乃再度搖搖頭,「我母親是那種哪怕露出笑容,也能給人很沉重的壓力。」
不對!我應該仔細了解一下母親,改變這讓自己難受的狀況。
少女鼓起勇氣,轉頭再度走進母親,勇敢地說道:「母親你……吃了嗎?」
雪之下雪乃不太確定。
當然,心腹大患Plus是一定要剿滅的,狠狠剿滅!
【白良白影:我們準備逛一會兒就去參觀一下你家公司,順便吃個公司食堂。】
總感覺白君肯定不會放著不管,再說自己就比不上白君?開解不了豐濱和花,解決不了豐濱和花的問題?
【雪之下:給我正經說話!】
雪之下雪乃目不斜視:「因為和母親的爭端放棄自己堅持已久的事情,你不會後悔嗎?」
豐濱和花咕噥著回懟。
【白良白影:嚴格來說逛街的人還有一個,你猜猜是誰?】
……
雪之下雪乃繼續想了想:「我一般能完成母親的要求,那些要求很多時候只是母親提出的基礎,哪怕完成了那些事情,母親也不會誇獎,至於沒能完成的目標,母親也只會寄托在姐姐身上……生氣說不上,更多的是抗拒和無力感吧。」
雪之下雪乃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白菌這是演著演著直接溜之大吉了!
「咳咳——確實,要坐下來認真聊聊……曾經有一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勇者小姐如此思hetubook.com.com考。」白影聲音忽然一變,略顯沙啞抓耳起來,他起身先站上椅子,又從椅子上跳下來,滿臉嚴肅道,「她來到自己媽媽面前,勇敢地說了聲早上好。」
想了想,雪之下雪乃有點遲疑道:「或許也和她經常把父親摔地上有關?」
總之就是全副武裝!
「只是小傷口,過一陣就能愈合。」雪之下雪乃拿起紗布準備包紮,「你沒學過簡單的傷勢處理嗎?」
你非要逮著這個話題聊什麼?知不知道我很煩啊!
白影·雪跑跑限定返場般如此說著,伸手拉開門。
「嘖嘖嘖。」白影搖頭說道,「你運氣真好,沒有用腳心踩到碎片,要不然……」
酒精塗抹在傷口上,迅速揮發下帶來一陣陣涼意,混合些許鈍痛感覺格外刺|激,一根根棉簽迅速將滲出的淤血抹掉,動作利索如處理案板上的魚肉,直到傷口不再流血。
姐姐想幹什麼?同父親和好?
「也不是不能走。」
正如以前的自己,提到母親就下意識膽怯。
「我腳受傷了啊,我腳痛,還是等等……」
豐濱和花難以置信地反問道:「你是不是有那啥啥病?」
「那為什麼會膽怯?」豐濱和花不解道,「她經常罵你?」
「咳咳,我要和陽乃去逛街。」
【雪之下:你是說安心院?】
門砰一聲關上。
她俯身握住豐濱和花的右腳,看了一下說道:「傷口在腳跟附近,也難怪你沒注意到自己受傷,傷勢不算嚴重,不需要去醫院——清洗消毒之後纏上紗布就行——不要說話,我要動手了。」
也沒什麼大不了?這次對方和家裡吵架好像更嚴重了?
「要你幫啊。」豐濱和花嘴上說著,還是拿出手機,五官不自覺皺起來,「總感覺又要和她吵架……」
「行了,白君別嚇唬人。」
不能讓豐濱和花寄宿在白君家裡——太像了,簡直和自己太像了,無論是家庭狀況,還是白君這個因素,混雜在一起宛如自己劇本的另一種寫法。
從意義上來說,要中斷一件重要的事情,才需要為什麼!
痛苦的並非放棄,而是選擇放棄前逐漸冷卻的過程。
雪之下雪乃壓下心頭微妙
和_圖_書的感覺,平淡道:「白君剛才說的確實屬實,我以前大體是相似的,只是沒這麼浮夸——無論心中重複多少次念頭,想法和計劃,無論琢磨的那些東西有沒有道理,當真正面對面的時候,說出口的東西就變成了另一種。」
豐濱和花撇撇嘴,不置可否,發出悶悶的語氣詞。
……
「?」
【雪之下:?】
雪之下雪乃穩步進行著傷勢處理。
區區工作比得上陪伴家人嗎?放棄陪伴家人去工作,才需要問為什麼!
洗頭擠了三次洗髮露,洗澡更是洗了兩次!
「你的聲音已經被情感所馴化。」
沒有為什麼!
豐濱和花連忙閉上嘴,有些緊張不安地看著對方沾酒精。
「和你母親敞開心扉對話。」雪之下雪乃表情平淡,將纏繞幾圈的紗布系好,直言道,「相處十幾年的母女,或許依舊不了解彼此,正如我和我的母親,在之前很長一段時間里都保持著很冷淡的關係……你可以試著了解一下自己的母親。」
豐濱和花眯著眼,哼哼道:「不願意透露姓名的勇者小姐。」
等吃干抹凈剩餘價值,就該把他塞進炮膛里轟出去呀!
少女心中不斷重複著念頭,再度鼓起勇氣,表情端正起來,嘴裏發出嗯嗯哦哦啊啊的聲音。
「噗——!」
「你好煩吶。」
「白君接到的電話應該是你母親的,你母親發現你可能受了傷,第一時間和白君打電話確認——她知道你離家出走會去什麼地方,會擔心你受到的傷勢。」雪之下雪乃談了下剛才的事情,注視對方的眼睛問道,「你覺得這不算她關心你嗎?」
關門聲再度響起,屋子裡便冷清下來。
和花不想當偶像了嗎?為何會冒出這種念頭來……
「誰會學那個啊。」豐濱和花放下心來,隨口咕噥道,「反正不能跳舞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今天請假!
【白良白影:我是說你姐。】
【白良白影:睡了一覺,勇者的智商回來了?簡而言之就是我讓你爸幫個忙,我再給你爸幫個忙,做個友好和諧的交易。】
「別怕!我只是想用棉簽浸滿酒精,捅進你的傷口,左三圈右三圈地使勁兒旋轉突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