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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應對絕命廚師的刺殺，我為你制定了一套方案。」白影正色道，「絕命廚師顯然是個在意氣氛和儀式感的傢伙，只要煙花大會那天，我搶先向你進行告白，必能當場使其喪失戰意，束手來降，豈不美哉？」

「在去神社的上山路口，安排兩挺煙花加特林，足以封鎖周圍整片觀賞區，豈不妙渜哉？」

部長似乎又不等於吉良吉影……

安潔莉娜：「……」

「因為溫柔喜歡上一個人，喜歡上更溫柔的人就是理所當然，因為可愛喜歡上一個人，喜歡上更可愛的人也是理所當然，因為得到幫助而喜歡上一個人，那麼喜歡上另一個提供幫助的人，同樣理所當然，因為距離更近而喜歡上，那麼拉開距離就不再喜歡，還是理所當然。」

【白菌，你想說什麼？】

「痛苦的，麻木的，無望的，一定會讓自己遍體鱗傷的……我還是想要酸葡萄，如果手裡的葡萄因此掉在地上，沾染灰塵，再也無法品嘗，那也是我應得的痛苦。」

白影嫻熟地推卸了一下責任，然後搖頭嘆息道：「我親愛的部將，你好像已經捨不得甜葡萄，在想著一些自己以前嗤之以鼻的東西……」

「本人鄭重聲明，這和我沒有一毛錢關係。」

「哎哎哎哎咦咦咦咦——！！！」

參考長官的語氣，道具師上級的行為，似曾相識卻落到自己手上的煙花。

這一定是超能力！現在是這麼想的。

頭腦閃電風暴間，比企谷八幡跟著前面止步的白影，一併停下腳步，發現這裏已經有兩個人在等著。

如果一段關係因為溫柔而成立，那麼這段關係就會因為溫柔而消失。如果因為誤解而成立，那就會因為誤解而破碎。如果因為金錢而成立，那也會因為金錢而斷裂，如果因志同道合而成立，也會有志向分歧而破裂……

櫻島麻衣曾經消失過？又重新出現過？自己好像目睹過對方被遺忘的間接影響，後來自己好像都忘了？那個筆記本是自己寫的……如果假定這是可能的，那麼順著這個方向發散思維。

「但是！我比任何人都想要那種東西——」

「我還是想要！想要一種真實的關係！那或許會讓我痛苦，但絕不會理所當然的消失！」白影忽然震聲道，「幫助、被幫助、優點、缺點、特點、共鳴、理由、身份和圖書……如果一種關係因為某種理由而成立，那就一定會因為那個理由而破碎，那就一定不是真實的——」

「夠不到的葡萄是酸的，手裡的葡萄是甜的——我並沒有味覺失靈，我知道葡萄的甜味可以讓我感到快樂和幸福，若是滿足於此，就不必冒著什麼都得不到，摔得半身不遂的風險，想要得到酸葡萄。」

比企谷八幡將冒出來的念頭摁下去：「好在什麼地方？」

砰砰砰砰砰砰！

背包落回它應有的位置，勢能將安潔莉娜帶了個趔趄。

【我這自然是要考察，你……】

「呃……為什麼要做這個？」比企谷八幡摸不著頭腦。

比企谷八幡不以為然道：「那我豈不是要答應部長的告白？總之多謝部長的好意，你是個好人，但我們不合適，所以還是算了吧。」

他一邊噴洒著特製乾燥劑，讓含水量有些高的地面迅速乾燥下來，一邊拿著通話中的手機，嘴裏對著某人指點江山。

安潔莉娜低頭一看，煙花筒正往外冒著輕微煙霧，還有點呲呲的火星。

白影握拳，滿臉激動。

道具師面無表情地從包里抽出一隻細長煙花筒。

「我去那邊噴！」

安潔莉娜：「鍛煉身體。」

【你在開什麼玩笑？】

我這荒謬絕倫的妄想，部長都能看出來？

那個筆記本里記錄的奇怪內容，隱約有點印象的微妙矛盾，世界似乎脫離認知的迥異古怪。

精彩的奪命六連炸之後，白影身體力行地證明了煙花的安全性。

「部長，我們這是要幹什麼？」

有毒葡萄發出大笑聲。

安潔莉娜試探性將煙花遞出：「那個，比企谷同學，你要玩煙花嗎？」

太長不念、哦不，應該是安心院安潔莉娜同學，以及一個陌生的青年，地上還剛好擺著四個噴洒背包……那種人工噴洒殺蟲劑的農具。

比企谷八幡的表情有點僵硬，輕咳道：「部長，你在說什麼奇奇怪怪的謎語話題？你……」

安潔莉娜的表情來回變化。

嗯？雪之下知道部長準備把煙花大會搞成軍備競賽的事兒嗎？

人與人的關係，似乎唯有血緣這種物理上無法磨滅的關係，才具有絕對性的真實。

確實是個殺人埋屍的好地方。

比企谷八幡點頭道：「哦……我可以直接報警嗎？」

……

比企谷八幡勞動和-圖-書中，有點打小報告的蠢蠢欲動，以雪之下正經認真的作風，肯定會嚴厲訓斥和制止部長的行為吧？

「太長不念！不要怕！點火！讓比企谷體驗什麼叫做煙花里做自己！」

雪之下雪乃輕柔里滿是殺氣的聲音。

顯然，區區部將的吐槽，完全無法讓白影停下演繹，只見他神態微怔，側看的目光移回正面，語氣有些低沉，眼神彷彿真在注視著某個向自己告白的女生：「我身上應該沒什麼討人喜歡的因素，運動上窮寇莫追，成績上焚書坑儒，人際關係一網打盡，說實話我並不是很理解你喜歡我什麼地方，如果是感激的話大可不必，以身相許也得讓你家鬆餅來……」

「煙花大會？部長準備給雪之下幫忙？」

有什麼聲音傳入思緒有點混亂的腦子裡，比企谷八幡回過神來，看向前面。

比企谷八幡忽然因為格外看氣氛的風吹到臉上，略微回過神來——部長正在自己面前用力雙手扇風。

「部長，我們還是趕緊工作吧，範圍很大的。」

「今天把活幹完，免費給你一箱煙花軍火，總計二十枚煙花手雷，三把煙花AK，一把煙花加特林。畢竟煙花大會的時候，你要是不進行反抗，未免有些太無聊了，桀桀桀桀——！」

「是是是……」

白影大聲加油助威，聲音漸行漸遠。

「比企谷，你聽說了嗎？」

接下來就努力幹活吧！

「咳咳——部長，我應該不會說這麼抽象又奇怪的話。」比企谷八幡抖抖嘴角，「你的表演就不用給我加戲了，有點齣戲。」

白影忽然轉身，眼神格外複雜，愧疚、不安、遲疑和豁出去般悲傷的堅定：「我想要的是那種東西……對人來說，得不到的東西一定是最糟糕的吧？」

比企谷八幡放下心思，白影收回審視的目光，居然沒把魚釣起來，真是可惜。

「……」比企谷八幡意有所指地說道，「據說有一種讓學生付出免費勞動力，美其名曰社會實踐的集體活動形式，包括且不限於獻血、實習等。」

吉良吉影只會炸心，怎麼會讀心？等等！

「呵！想當叛徒？那得你有命再說！」白影往旁邊一伸手，厲喝道，「道具師，上煙花！」

比企谷八幡：「……」

「部長，你的表演已經完全偏離軌道了吧！」比企谷八幡噴洒乾燥和_圖_書劑，聞言更是按捺不住吐槽之魂，「什麼叫鬆餅以身相許？我可是名副其實的貓派！」

安潔莉娜愣住，不敢置信地看了眼白影，又看了眼道具師，再看了眼滿臉疑惑和警惕的比企谷八幡。

「讓我找不到任何理由否定的關係，除了信任就只有信任，容不下絲毫不信任的餘地！」

「我是說為了解決勇者的困擾，我已經來到琉璃神社附近，要將這裏的含水量驅逐出去，使其化為舉辦煙花大會的絕佳地點！」

部長喜歡手，但雪之下沒有神秘失蹤。

「我草？！」

白影掛斷了電話，笑容滿面。

「嗯？你這句拒絕的台詞不行啊，應該這麼說。」白影點評著，換了個比企谷八幡的聲音，目光瞥向一旁發出笑聲，「啊哈哈哈，這個玩笑很有意思，但堂堂八幡不會被騙第二次……」

「嘎嘎嘎嘎嘎嘎嘎——！」

想想還是算了，雪之下的戰鬥力多少有些貧弱，再說以部長的作風，肯定會想方設法展開煙花大賽，自己的小報告不一定有用——絕不是這些煙花看起來很好玩的緣故。

「？」

不可能！我堂堂獨行俠，絕不會被人際關係影響判斷，不會沉溺於感情中做出錯誤行為，冷靜、冷靜……說不定是部長又在騙人？不對，冒出這種想法和猜測的時候，就證明我一點也不冷靜！

走著走著，高樓大廈的建築物逐漸減少，氣氛漸漸神秘起來，人口失蹤起來，新聞報道起來，懸案未破起來……

白影在前面領著路，比企谷八幡在後面有點心慌慌，琢磨著自己跟出來的選擇是否正確，但好像想不想跟出來都沒用，畢竟部長都找上門來……

昨天剛下過雨，道路帶些泥濘，雨後的空氣格外清醒，周遭沒什麼行人。

比企谷八幡不禁後退兩步，臉部表情有點失控：「等、等等，部長……」

「由比濱要向你告白。」白影嚴肅道，「這可是我的第一手消息。」

安潔莉娜抬頭正準備繼續工作，便看到目瞪口呆的比企谷八幡正看著自己。

「勇者？」

比企谷八幡淡定吐槽道：「誰會在告白氛圍下說這樣的話啊，只有部長吧？」

「嗯？」

我什麼時候成了網上的蜘蛛？！

經過多日休養生息，部將的反骨是越來越硬。

不可能！由比濱絕對不可能向自己表白，她——但是ｍ•ｈetｕbｏoｋ•ｃｏm•ｃｏm有部長啊！

白影摸出手機撥號，大聲道：「嘖嘖，區區連逆天而行都不敢的膽小鬼，只是下了場雨就準備更換地點，戰戰兢兢，不求無過的庸人。」

比企谷八幡有點慌不擇路，果斷逃跑。

貓喜歡部長，部長討厭貓。

「就是喜歡，你……」

安潔莉娜悲鳴著跑向白影的方向。

比企谷八幡，一動不動。

比企谷八幡警惕道：「聽說什麼？」

「有什麼不對嗎？年紀輕輕就體驗社會PUA，為以後的牛馬生涯做準備。」白影撓撓下巴，「這非常社會實踐。」

道具師忽然說道：「剛才我已經點火了。」

「簡單來說是做義工。」白影拍拍噴洒背包，介紹道，「這裏面的東西是一種乾燥清潔劑，能夠迅速吸收水分，然後自我分解成肉眼不可見的微粒，從而讓地面和環境乾燥起來……」

由比濱，雪之下，援助侍奉部，部長……好吧，部長可以排除在外！

比企谷八幡煩躁地思考著，腦海里冒出一個個解決問題的法子，又不禁從各個方面否定這些法子，無論是煙花大會假裝生病，還是牢牢跟著別人無聲勸退由比濱，都感覺各方面有問題……用虛情假意的方法，解決虛假的關係，從而直接解決問題，這沒有問題……吧？

比企谷八幡緩緩後退：「恕我推辭。」

比企谷八幡當即警覺道：「部長！你要對小町幹什麼？沖我來！」

哇哦，居然是不會傷人的煙花，現在的科技進步速度真快呢……以前大概是這麼想的。

白影：「打掃戰場。」

比企谷八幡：「……」

伴隨驚恐的叫聲，安潔莉娜下意識抬手用力一甩，煙花筒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墜落到白影的位置。

比企谷八幡風中凌亂，以小說情節……不應該是自己逃跑嗎？！

「什麼叫開玩笑，你對科技進步一無所知——總之就是這樣，不信的話之後你來考察一下。」

假如，此刻自己裝作什麼都沒有看到的話，能糊弄……

「我們總武高援助部，作為世界上第一個由我創立的社團，今天要干一件大事。」

「嘿呀！這樣就輕鬆多了……」

比企谷八幡沉默，試探性問道：「……部長，你該不會說的是真的吧？」

白影表情變得僵硬，眼神略微下垂，似是被對方故作強硬的逼問壓至牆角，他的腮幫微微鼓wwｗ•ｈｅtuｂoｏｋ•cｏm•ｃom起，咬牙帶來了勇氣，聲音略顯沙啞地開口道：「我要的不是這種話語，我渴望的是另一種東西——不是彼此強加的，不是有明確條件的，說到底只是我醜陋的自我滿足……強求一種荒唐又可笑的關係，找不到明確理由卻比什麼理由都有必要，能夠傲慢到相互平視的眼神……我說不清那叫什麼，但我知道那是自私、殘酷乃至於笑話般，或許根本不存在的東西……」

你根本就是有毒的葡萄！

總和曾經偶爾一閃而逝的種種猜測和細節，作為一個孤獨的觀察者，自己好像觀察到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白影的聲音變得神秘起來。

「這倒沒有。」白影說道，「主要是這地方太好了。」

白影怪笑一聲：「吶吶，八幡呀，我是你的酸葡萄，還是你的甜葡萄？」

比企谷八幡化身勤奮勞工，如此建議。

「我知道這是一種近乎苛責與惡劣的揣摩和思考，如此醜陋、自大和荒謬，但我渴求的就是這樣蠻不講理的東西。」

「嗯，非要說的話，我應該算是酸葡萄吧？」白影摸摸下巴，「畢竟馬上就要讓你酸到睡不著。」

比企谷八幡稍微放心了些許，奇怪地環視周圍，風景不錯，道路通暢，視野寬闊，遠處還有一座山，隱約能看到通往山上的階梯，以及硃紅色的神社。

道具師：「打造售賣平台。」

噴洒背包在身後飄過頭頂，顯著減輕了肩膀上的壓力，安潔莉娜不由鬆了口氣，超能力還真是方便~

比企谷八幡失笑道：「部長的騙術什麼時候這麼直白單調？想要誘騙我擅自誤會，鬧出一個大笑話，未免太小看人了。我可不是那種自我意識過剩，聽說有女生喜歡自己就立刻相信，然後自己先激動起來，一點理智都沒有的人。」

「哈？」

白影接過煙花筒，反手塞進安潔莉娜手裡，後退三步，指使道：「太長不念，給比企谷開開眼。」

比企谷八幡遲疑道：「既然是援助部的名義，莫非是和雪之下的比試？」

比企谷八幡不再掙扎，被人理解到這個份兒上有點毛骨悚然，該不會是部長有什麼超能力吧？

「長官！！」

「這和小町有什麼關係？」白影擺擺手說道，「我的意思是說——你現在穩得很，無非是覺得以由比濱的性子，不可能冒著破壞現有關係的風險，衝動地向你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