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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啦。」

簡短互懟幾句之後，雪之下雪乃（麻衣）嘗試著做面部體操，模仿正版人物的表情：「這樣如何？」

雪之下陽乃（雪乃）微微揚了一下嘴角。

「這哪兒算得上逢人就獻笑？」

「這個嘛……都算是。」

「雪之下剛才不也在學黑粉君說話？」

「學白菌說話不是什麼好習慣。」

雪之下陽乃（雪乃）幽幽瞥了眼正神遊天外的某人，白菌還是自顧自地往家裡增生過來，要看自己和櫻島的笑話，說不定他心裏已經打起了什麼鬼主意，要讓自己和櫻島變成笑話。

雪之下父親有點疑惑，旋即把疑惑拋開：「操之過急可不行，她要是在學校里對人那麼笑，只會讓人覺得奇怪吧。」

白影略作沉吟，答道：「自陣出以來，格局紛亂，父母子女已不復從前。陽乃比于阿姨，則名微而眾寡，然陽遂能克母，以弱為強者，非惟往事，抑亦人心也。今陽已擁自由之身，持吉他而詠茫然，此誠不可過急也。雪乃據有大位，已證其能，名正且言順，賢能為之用，此可以為援而不可圖也……」

雪之下父親陷入沉默，內心飄起風雪，哇涼哇涼。

「網路定義，簡單來說就是沒表情不說話，沉默寡言……」

白影再度點頭，答道：「陽乃矯笑飾言，偽裝於行，故作親切，實為疏遠，乃社交假面，而其冷麵乏語，必有怨憤難掩之心，此非大哥獨見乎？喜怒哀樂，不過顏表，知心為上，大哥豈可以貌取人……」

雪之下在家裡，沉默才是常態嗎？還是說自己剛才笑了一下的問題？難道黑粉君和雪之下叔叔因為貓兩敗俱傷，不是件會讓雪之下笑出來的事情？

雪之下父親如閃電般思考起來，結論是完全沒有頭緒，他謹慎地觀察兩個女兒，越觀察越是覺得心裏涼涼，小女神收起方才的些許微笑，臉色變得平淡下來，但依舊有種在笑的感覺，簡單來說……神態比平常看上去溫和些，不對勁！中女神則是保持著冷淡的表情，連眼神和-圖-書都不想往自己這邊看，這也不對勁！得找個機會，單獨向賢弟問計！

出什麼事了？

這是哪門子開心的事情？小女神真不是在說反話？體育祭之類的學校集體活動，對小女神來說算開心的事情？再看看這個笑容——三分客套，五分意思意思，兩分敷衍，充滿了社會人「伸手不打笑臉人」的廉價意味。

白影再度說道：「雪乃既大哥之後，夢想立於政壇，努力奮發嘔心瀝血，校有體育祭，正是良機，欲合群眾，籠絡委員，外結好老師，內修政理；只待下周，則向上請命進取為執行委員長，大哥若是言表支持以相助，雪乃孰敢不尊重孝敬以迎大哥者乎？誠如是，則霸業可成，家宅可安也。」

「曾經暗苦，笑容在明，大哥關心而不知所措，當辨其心而非其形。」

得小心一點……找個機會，嘗試把白菌拉開單獨談談。

「既然是要做事的話，又和笑有什麼關係？我對你的習慣沒意見，但想要扮演好我的角色，你還是收斂一下平日的習慣。」雪之下陽乃（雪乃）手指靈活地搓揉挪威森林貓的貓頭，「父親對你來說，屬於不得不打交道的陌生人嗎？」

白影連連點頭。

雪之下父親在商店裡順便選購東西，主要是詢計問策。

雪之下陽乃（雪乃）：「下次吧。」

雪之下母親旋即看見沙發上的小女兒，不由眉頭微皺，聲音稍重道：「雪乃，你平時就這麼坐的？」

「你們要喝點什麼？」

雪之下父親：「？」

「哈哈哈，賢弟說笑了，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雪之下父親一語帶過，隨手提了一包紅茶，「你知道雪乃和陽乃是怎麼了嗎？」

雪之下父親哈哈一笑：「那還挺可惜，我還想聽聽陽乃彈吉他。」

算了，這個問題暫且不管。

賢弟的水，一下子變成王水。

「別人的評價無關緊要。」雪之下陽乃（雪乃）逗著貓，隨口道，「櫻島呢？葉山同學那樣的社交現充？」

雪之下陽乃（hｅtuboｏk•coｍ•com雪乃）起身道：「我泡點茶吧。」

「大哥說得對。」

這人真是，連貓都騙。

正確答案已經透露，大哥沒有領會，那就別怪小弟騙人了。

雪之下雪乃（麻衣）忍不住吐槽道：「例如你冷著一張你姐的臉，看上去就像是討債的……」

雪之下陽乃（雪乃）進了廚房煮開水，翻找了一下柜子後傳出聲音：「父親，家裡有紅茶嗎？」

雪之下雪乃（麻衣）思考起來，雪之下的笑點開關在哪裡？生產標準在哪裡？品質把控在哪裡？得找個機會，問問黑粉君眼裡的雪之下，究竟該怎麼扮演才沒有破綻！

春天般融洽的對話聲里，雪之下父親只覺冰渣鋪面。

怎麼中小女神都心情不太好的樣子？對我有大大的意見？

不行，白君在這裏的話，小貓們只會攆著他到處跑，或者被白君忽悠著到處跑。

白影故作驚訝道：「大哥何時有這等文采，敢抄隆中對了？」

陽乃也回家了？但怎麼在玩貓？陽乃也喜歡貓？

雪之下陽乃（雪乃）淡淡道：「作為知名演員，櫻島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呢。」

啪嗒，門在一聲輕響后打開。

雪之下雪乃（麻衣）隱隱有所感覺，自己一笑，就像戳了雪之下父親的雙眼似的，讓對方有點發木呆住。

「什麼樣的標準算冷著一張臉？」雪之下陽乃（雪乃）伸手摸摸波斯貓的下巴，淡淡道，「相比起來，櫻島才應該注意一下吧？我可沒有逢人就獻笑的習慣。」

「……」雪之下陽乃（雪乃），「忘帶了。」

也是，陽乃的忍耐力和控制力很強，表情冷淡，不一定是不滿，而是我有所誤解。

「我這就去買——小夥子，同去同去！」

「嗯，那麼……」

「我可是名校優秀畢業生。」雪之下父親暗戳戳強調自己的地位，「我和你阿姨一個大學畢業，你覺得呢？」

雪之下雪乃（麻衣）沉吟一下，觀察著雪之下陽乃（雪乃）的表情，遲疑道：「說起來，比起冷著臉，感覺你平時更https://www.hetubook.com.com像是沒什麼表情，只是和別人打交道的時候，同樣沒什麼表情，才有冷著臉的傳聞……」

雪之下陽乃（雪乃）略微蹙眉道：「我平時有用鼻孔看你嗎？」

「很遺憾，我忙著工作上的事情，很少有時間在學校，基本和同齡人沒什麼關係——說不定在學校的圈子裡，我也是和雪之下同樣的高嶺之花呢。」雪之下陽乃（麻衣）笑著感慨一句，若有所思道，「嗯……要演出雪之下的感覺，應該是三無吧。」

雪之下父親嘗試迂迴地打開話題。

忽然被點的雪之下雪乃（麻衣）收回觀察白影的視線，習慣性嘴角微揚：「最近學校要舉辦體育祭……」

「我可沒這麼說過，都是黑粉君在瞎說而已。」雪之下雪乃（麻衣）將鍋先甩出去，隨後說道，「哪怕是羡慕，也很難真把對方當成父親來看吧？從剛才下意識的反應來說……不得不打交道的陌生人，大概就是那種感覺。」

體育祭？執行委員長？

「她在活動教室都泡這個牌子的紅茶。」

「賢弟做得不錯，以後記得多多稟報。」

……

貓！七隻貓！七種貓！

小女神什麼時候學會這麼笑了？居然對我這麼笑？

兩人離去之後，雪之下陽乃（雪乃）和雪之下雪乃（麻衣）面面相覷，都有種對方演出問題，自己演得也不怎麼樣的感覺。

「委託對決？當年我和你父親也是這樣，比試誰做得更好……」

「哦……」雪之下父親換了一包，忽然察覺不對，「你怎麼知道？」

逗著貓的雪之下陽乃（雪乃）斜眼看去，還是忍不住有些彆扭地看著自己露出一副冷臉，眼神略微上揚，有種居高臨下的俯視之感……

抱著手，翹著二郎腿的雪之下雪乃（麻衣）一愣，連忙換個姿勢，端正做好。

「大哥，旁邊那個牌子比較好，勇者會更喜歡。」

客廳里的歡聲笑語撲面而來。

雪之下父親感慨道：「難怪，如果是在學校里想當執行委員長，這和社會上確實不一樣，之前舉辦煙和_圖_書花大會，一來是習慣雪之下家舉辦，二來有我站台以信譽擔保背鍋，雪乃只需要考慮如何辦好，不用煩惱與人打交道的問題……學校里的情況就不太一樣，但雪乃會刻意學習社交這種事情嗎？」

陽乃那邊，就主打一個平常心對待，不能把陽乃臉上的表情當真。

「忘了帶吉他回來，姐姐也沒提醒我，大概是等著看我笑話。」雪之下陽乃（雪乃）無奈地揉揉眉心，湊到籠子旁邊蹲下來，觀察著籠子里的七隻貓咪，「櫻島，父親應該是看出什麼不對勁了吧？」

敷衍！冷淡的敷衍！莫非是最近發生了什麼事情，以至於中女神開始回憶過去的事情，變得心情低落，態度滑坡？

「我覺得關係親近一點的人，都能看出不對勁。」

雪之下父親推門而入，我有此賢弟，如魚得水，何愁大業不成……

雪之下父親拋出一個話題：「陽乃沒把吉他帶回來嗎？」

傳聞？

雪之下雪乃（麻衣）謹慎了些：「都行。」

雪之下父親擺擺手：「總之，賢弟可有妙計？」

「三無？」

雪之下父親皺眉道：「你這話說的……如果沒發生什麼事情，讓陽乃不滿到控制不住，為什麼會表情冷淡？」

雪之下陽乃（雪乃）調侃道：「櫻島不是很羡慕我有一個父親嗎？葉公好龍，櫻島好父？」

「可能是拍戲要求表情明顯一些，不太符合生活中的習慣吧。」

雪之下父親心中定計，笑容開懷。

「大哥這麼聰明，何必向我問計？」

……

白影忠心耿耿地勸諫道。

中女神是打算給小女神泡紅茶？

雪之下雪乃（麻衣）微妙地說道。

「停！你還真想給我改一篇隆中對出來？」雪之下父親叫停道，「給我來點通俗易懂的！」

雪之下父親感覺自己碰了釘子，識趣地轉移目標：「雪乃呢？最近在學校有什麼開心的事情？」

雪之下雪乃（麻衣）被損了幾句，但是面不改色：「沒關係，不就是演高嶺之校花的冷臉角色嗎？曾經也不是沒演過類似的角色。」

雪之下父親和-圖-書立刻起身，攜帶上發獃狀態的白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門，沖向附近的商店。

雪之下父親暫且將不滿退後，笑問道：「陽乃呢？」

待會兒就在飯桌上提這件事情，給小女神加油打氣，講講如何管理，學校和社會的區別，支持她去競選執行委員長——簡而言之，要在小女神心裏樹立靠譜穩重的父親形象！

「9528應該沒什麼特別喜歡的飲料，比較隨便。」

雪之下母親提著東西走進屋，有點意外地看見正在玩貓的大女兒：「陽乃？」

「你的隊友0-21已重新連接。」白影恢復些許精神，「大哥不惜同歸於盡，也要讓我精神受損，真乃有舍有得的豪傑。」

糟糕，沒控制住習慣。

「賢弟，快醒醒！」

客廳里，四人對坐，氣氛有些沉凝的尷尬，一時竟然沒有人說話，打開場面。

「那就加油吧，認真比試不是壞事。」

雪之下父親輕嘆一聲，結賬之後的回家路上，滿面愁容道：「雪乃假笑，陽乃冷麵，家宅難寧。父不度德量力，欲信慈孝於家宅，而智術淺短，不解其意，至於今日。然志猶未已，君謂計將安出？」

雪之下陽乃（雪乃）無法控制地目光偏移，落向籠子里正在打來打去，時不時朝著白影齊聲喵叫的小貓咪，七隻外表氣質截然不同的小貓，吵鬧間滾成一團，令人有種想打開籠子，放它們出來自由奔跑的衝動……

「博採眾長。」

雪之下雪乃（麻衣）抱起雙手，翹起左腳，笑呵呵地解釋道：「平日里在學校遇見陌生同學，沒有打交道的必要，淡淡敷衍過去也就算了。工作上很多事情，難免要和陌生人打交道，拍廣告和電視劇什麼的，面對那種不得不打交道的陌生人，笑一笑不是很正常的嗎？」

「算不上。」雪之下陽乃（雪乃）當即否定道，自己和白菌或者其他朋友呆在一起的時候，話語和表情還是不少的。

「目前是我更佔優。」

雪之下父親若有所思：「那麼雪乃呢？她今天怎麼習慣露出笑容？笑得又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