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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育祭上的學生們，縈繞著歡快的氣氛。

「這一拳也是節目效果！」

「大學生對高中的感慨，契合成長主題。」白影正色道，「作為我校優秀畢業生，經歷了半年大學生活，雪之下她姐應該有很多想說的話吧？例如對作業的吐槽？」

兩人暫時絕交一分鐘，各自喝水補充嘴力。

「成長啊……」

比企谷八幡揣測了一下，隨口道：「感謝老師的支持，感謝校長的援助，感謝學生會的預算，感謝教育局的撥款，更進一步追根溯源，還能感謝大家的學費……」

贊助商？

白影哼道：「執行委員長沒有這份權利。」

「我們有贊助商給經費嗎？」由比濱結衣抬手給臉扇著風，啦啦隊蹦蹦跳跳的運動強度還挺高，讓她都有變成蒸汽粉毛糰子的趨勢，「或者又是小白在隨口瞎編？」

「唇焦口燥呼不得，牛氣衝天解饑渴——找回活力，做回自己！感謝牛牛牛飲料的贊助。」

「你對作業有很獨到的見解。」雪之下雪乃（麻衣）點評一句，「那麼這次以成長為主題的作業，白君準備怎麼動筆？」

「因為世界是對立而統一的。」白影唏噓道，「我只是在通過對立尋求統一的道路罷了。」

忍！

白影不屑道：「這有何難？」

雪之下雪乃（麻衣）單手托著臉頰，一手拿著話筒，微笑道：「這倒不用，搬一箱就行了。」

「哦。」雪之下雪乃（麻衣）將礦泉水遞過去，「擰開，這是執行委員長的命令。」

「兩個人關係很好吧。」

你是哪兒來的校方人員嗎？

「從操場搬到籃球場，從籃球場搬到網球場，從網球場搬到室內，從室內搬回操場。」雪之下雪乃（麻衣）淡然道，「哪兒需要就往哪兒搬，做一個專業送水員。」

白影聞言，當即端正身體，嘴裏冒出平冢靜的老師口吻：「各位同學，體育祭還開心嗎？開心就好，記得以成長和體育祭為主題，寫一篇作文，要求內容言之有物，思想積極向上，不少於800字，體裁不限…https://m.hetubook.com.com…」

觀眾之中，雪之下陽乃（雪乃）雖然沒有怯場的意思，卻也對突如其來的狀況無語，她從觀眾里走出來，來到解說席……或者說解說桌旁邊，白影很是殷勤地拉了張凳子，示意她坐下當個嘉賓，並把話筒湊過去：「來來來，就當回家一樣，嘮嗑兩句唄。」

雪之下雪乃（麻衣）接話道：「是越走越重的書包，是逐漸複雜的微笑，是他人常提的以後，是習慣抬頭的回眸……」

雪之下陽乃（雪乃）目光幽幽，明明該是我和白君在體育祭創造回憶才對，雖然會和擅長表演的櫻島不一樣吧？大概是白菌活力十足地到處增生，自己哭笑不得地咬牙除菌？

「哼哼，上半場結束的哨聲，讓紅隊撿回一條小命，但也不過是臨死前的最後一口呼吸，抓緊時間好好享受勝負未定的悠閑吧，桀桀桀桀——！」白影做了點反方發言，順便配了個音，隨後拿起桌上一張紙，低頭看著念道，「那麼接下來進入廣告時間……」

忍什麼忍？

雪之下父親：「咳咳……」

「我覺得挺一樣，都是怪人榜上的怪人。」

「我說沒有就是沒有。」雪之下雪乃（麻衣）微咳一聲，「白君肯定很有相關經驗吧？」

「你們在說F班的比企谷？他不是和葉山同學是那個嗎？」

雪之下陽乃（雪乃）倒是想起點什麼，嫌棄地瞥了眼滿是某人呼吸的話筒，稍稍將身體往後拉了一些，說道：「老師偶爾喜歡把『高中辛苦一下，上大學就輕鬆了』的話掛在嘴邊，實際體驗下來……大學的學業比高中重很多，這段時間基本以學習為主。」

雪之下雪乃（麻衣）不滿地指責。

雪之下雪乃（麻衣）好奇道：「第一和第二定律是什麼？放假必有作業？」

白影挑眉道：「一瓶一瓶地搬？」

「有嗎？這可是證據，證明成長的概念存在，客觀唯物、不可動搖的證據。」白影理直氣壯道，「想問問自己有沒有成長，就打開社hetubook.com.com交賬號，無論是讀書評論、影視評論還是社交網站評論，看著看著就會恍然大悟。」

平冢靜：#！

平冢靜眼神幽深地衝著拳頭哈了口氣，試圖警告白影正常點，再給這貨一張嘴皮子，都能煽動學生遊行示威了！

白影點頭道：「畫餅嘛，不寒磣。」

「你說的那個朋友……」

雪之下陽乃（雪乃）默默咬著后槽牙，照這個趨勢下去……

白影目光悠遠，略作沉吟后說道：「是越來越小的衣服，是日益嚴苛的父母，是越想越遠的昔年，是倏忽而至的明天……」

雪之下雪乃（麻衣）擰著瓶蓋，聞言笑道：「白君，體育祭哪兒來的贊助商？」

「比賽告一段落，現在是15分鐘休息時間，讓我們期待下半場比賽。」

白影震驚道：「有問題的人，難道不是裝作擰不開的你？！」

「是啊，這就是成長。」白影滿臉感慨道，「是與他人保持距離，這樣會很酷的冷臉話少，是回顧社交賬號上的發言記錄，忍不住把頭用力地撓，是體內潛藏著恐怖的力量，笑看旁人一無所知的張牙舞爪……」

白影一口咬定：「那肯定是刪得很乾凈。」

「好嘞，放著讓爸爸來！」

「唉？不是說白同學和比企谷同學是那個嗎？」

「爬！」

由比濱結衣露出詭異的眼神。

白影連連點頭，一副大人說得對的模樣：「白影現在說過，我願意享受今天的快樂，從而能夠忍受比明天更乏味的，往複的生活……」

這副有點氣惱的模樣，怎麼看上去那麼像雪之下呢？

白影不甘示弱地哼都要多一聲。

雪之下陽乃（雪乃）滿肚子咕噥，拿著話筒也不好遲疑太久，微抿嘴唇開口道：「夏目漱石曾經說過，我願意忍受今天的寂寞，來代替忍受比明天更寂寞的，未來的寂寞……」

砰！

「哪兒來的膠水？」雪之下雪乃（麻衣）無語地將礦泉水拿回去，看了兩眼后，輕鬆啪嗒一聲擰開瓶蓋，「白君連個瓶蓋都擰不開？」

比企谷八幡以此為證和圖書：「你看，我就說不可能吧。」

「當然是比企谷，難不成是我自己？」

比企谷八幡：「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哦，看來確有其事。」白影露出一個悲傷的表情，哀痛道，「各位，在這個開心的時刻，告訴你們一個不太開心的消息——我們的作業已經被確定好，你們可以準備構思了。」

「來，給我擰瓶蓋，給你個展現情商的機會。」

部分學生意猶未盡地回過神來，重新看向賽場。

幾個平日里比較活潑的學生，在人群里起鬨，有的嚷嚷著字數能不能少點，有的試圖以參加比賽為條件換取寬待，惹得平冢靜挨個盯過去。

「你這不是詭計被戳穿，所以惱羞成怒了？哼哼。」

「冷靜、冷靜！觀眾不能毆打解說！這都是為了節目效果！」

「都說了你是背鍋位。」白影拿出證據，伸手對著觀眾們指指點點，「你看那兒，對對對，就是那兒！你爸和你姐都過來參觀體育祭了，還能沒給贊助？」

雪之下父親臉上帶著莫得感情的笑容，可惜大庭廣眾下不好發作……就算髮作，小女神也是站叛匪那邊！可惡！小女神何故謀反？！再看看旁邊滿臉冷淡，散發著不高興氣場的中女神……可惡，叛匪走夜路的時候，給我小心點！

「這確實挺像小白的。」

「像平冢老師這種餅都懶得畫的大齡女油條，那就挺寒磣……」

「白君想問點什麼？」雪之下陽乃（雪乃）將問題丟回去。

解說位上，還沒等白影從一張白紙上念完廣告詞，雪之下雪乃（麻衣）打斷道：「等會兒，我家裡什麼時候給贊助了？」

「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俱歡顏——心安既家，家在雪之下！感謝雪之下建築有限公司的贊助。」

「沒事，我能感慨一下白君的小盒子。」雪之下雪乃（麻衣）損了一句，將話題扯回來，「相比于初中，高中的體育祭明顯厲害了不少，這就是成長吧。」

離譜原上草。

砰！

「雪之下同學，有點和傳聞不太一樣哎，居然能和白同學開玩笑ｈtｔｐs://m.ｈeｔｕｂooｋ•cｏm.cｏm。」

唔，沒發生的事情，怎麼都想不出來。

好吧，照這個趨勢下去，自己似乎也不會和白君被認為是一對……好事。

平冢靜拳出無影，輕撫白影天靈：「你小子，這話輪得到你來說？」

雪之下雪乃（麻衣）官方發言完畢，拿起桌上的一瓶礦泉水。

白影勉強從平冢靜手下艱難逃生，將話筒往雪之下陽乃（雪乃）手裡一塞：「那麼作為總武高的畢業前輩，請問你對在場學弟學妹們有什麼想說的嗎？」

「學生的事情，大人別插嘴。」雪之下雪乃（麻衣）提前扼殺可能加入的談話對象，輕哼道，「白君從哪兒找來的這麼多我不知道的廣告商？該不會是貪污公款了吧？」

「真是年輕的孩子。」白影搖頭唏噓道，「都高中生了，怎麼一點都沒成長？還不知道爽玩之後，必有作業的作業第三定律嗎？」

雪之下陽乃（雪乃）幽幽斜了眼某人：「白、君這麼喜歡抬杠，講些相反的東西嗎？」

啊？足球比賽還沒結束？

「你這是第三定律的一種應用場景。」白影正色道，「作業第一定律：唯死亡與作業永恆。作業第二定律：老師可能生病，作業不會缺席。」

「怎麼？說我讓你打白工呢？哼。」

有什麼想說的？突然被拉上來，我怎麼知道說點什麼？剛才就不該一個愣神直接上來。

「白同學和雪之下同學是不是那個啊？」

解說桌后，稍微喝了點水，緩過勁來的雪之下雪乃（麻衣）再度開口：「轉眼間高中生活就過去了半年，迎來第一個校園體育祭，初中生活彷彿就在昨天，真是讓人感慨呢。」

兩人還沒來得及多杠幾下，雪之下雪乃（麻衣）微咳一聲提醒道：「中場休息時間結束，讓我們迎來下半場的比賽，某位解說不要太過關注場外，履行好自己的本職工作。」

由比濱結衣微妙點頭：「確實，太小看小白了……」

桌子后，解說員白影清清嗓子，開口念起中場廣告詞。

「我這叫給你表現的機會，白君真是低情商。」雪之下雪和*圖*書乃（麻衣）調侃道，「其他同學可不要學他。」

平冢靜將拳頭捏得嘎吱響，皮笑肉不笑道：「所以呢？我請你吃拳頭要不要？」

白影繼續點頭，一派此言真是絕妙的語氣：「哪怕體育祭結束，足球還是可以踢的，奔跑也是隨時可以的，熱烈歡呼同樣不在話下，活動與節日總是短暫，生活總是漫漫……」

「停一下。」雪之下雪乃（麻衣）無語道，「這個成長有些不對經吧？」

雪之下陽乃（雪乃）只當沒人說話，繼續開口道：「體育祭的拼搏或是熱血，總會回落到一如往常的生活中……」

白影彷彿欲蓋彌彰地哼哼兩聲，強行調轉話題：「說到成長，初中到高中是成長，同理可得高中到大學也是成長，你姐剛巧從高中畢業，已經上了半年大學——那邊的，別看了！就是你，雪之下陽乃，來說說你對高中生活的感慨！」

平冢靜心情略微有些古怪。

換回來！一定要儘快換回來！

白影正色道：「作為執行委員長，你不知道很正常，畢竟你的主要作用是帶著一堆鍋遠走他鄉。」

「當你點評別人低情商的時候，自己就已經是低情商了。」白影立刻予以回擊，「同學們以後可要小心點，警惕老闆說『給你表現的機會』。」

「我這叫權利範圍靈活定義。」雪之下雪乃（麻衣）催促道，「趕緊的，不然就讓你去搬礦泉水。」

「還是白同學更奇怪一點。」

「相遇時難別亦難，愛你膠水就是粘——有些相遇，不需要別離！感謝520膠水的贊助。」

「我說的是我一個朋友的事情。」

雪之下雪乃（麻衣）否認道：「也有人沒有吧。」

「那我還是搬這一瓶吧。」

「是啊。」白影認真點頭，「大學感慨高中，上班感慨大學，退休感慨上班，除了沒辦法感慨一下骨灰小盒子的居住環境，你這個句式還挺萬能的。」

白影糾正道：「我這叫閑置資金靈活調用。」

白影拿過礦泉水，面紅脖子粗地使勁兒擰瓶蓋，怒目猙獰，咬牙凝視：「是誰？是誰在瓶蓋上塗膠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