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體育祭、文化祭和戀愛劇
第一百三十四章 孩子要成熟……
雪之下父亲瞪着一脸遗憾的白影，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还好没碰乱党故意倒满的茶水。
雪之下雪乃看看母亲，又看看白影，这哪是一个意思？这人直接发表渣男宣言，不是触怒母亲然后被厌恶，让自己夹在中间两头为难吗？！
“那个时候，不依靠家里，我和他已经有所成就，也渐渐有了自己的生活，我也认准了他，不需要别人来评价什么，也不需要一场婚姻来约束什么。”雪之下母亲淡淡道，“我带他回家，就已经做好了与父亲，与家族决裂的准备……阳乃，正如你以前对我有积怨和愤懑，我在那个时候，对父亲的积怨愤懑不比你少。”
白影屁股一挪，带着椅子往后面退开一些距离，随意地看着雪之下雪乃和雪之下阳乃：“那么问题来了，勇者和9528有兴趣和我谈个恋爱吗？”
白影喝了口红茶。
不过，大女神又是什么意思？
雪之下阳乃：“噗——！”
三浦优美子表示怀疑，不过还是按照原定计划，臭着一张脸。
“我深爱的人，你是我的太阳，赐予我看清世界的目光，你是我的目光，指引我热烈前行的方向，你是我的方向，引领我抵达梦中的远方……哦！爱意在我胸膛里悸动……”
“母亲请说。”
尤其是后面那个“明月依然在”的戏，三浦优美子有理由怀疑白影就是想搞事！
海老名姬菜推了一下眼镜，收回观察那边的视线，专注地看向台上，兴奋道：“果然叶山同学的形象非常合适……”
“噗——！咳咳咳咳……”
“挺强的。”雪之下阳乃摸着下巴，“就结论来说，母亲传授的合气道缺少杀伤力，以控制为主，不足以放倒皮糙肉厚的混球……”
“真要说的话很简单。”雪之下母亲轻声道，“雪乃和阳乃的人生，比我们更长。我们总不能希望白发人送黑发人吧？既然如此，那就见证她们的心情，究竟是一时冲动，还是认真长久……该是如何，就是如何，不是你我说了算。”
「呼，好險好險……」
雪之下父亲略感唏嘘，但还是有些悲伤，那个可恶的小子正在污染雪之下家，自己却无力除贼！恨啊！
雪之下阳乃感觉自己被攻击了，立刻攻击回去：“母亲未婚先孕，好像没什么资格这么说吧……”
“谁知道呢？”雪之下阳乃耸耸肩，“雪乃酱要是不再怕寂寞了，也不需要混球了吧？”
有这么花里胡哨吗？
“#！”
“雪乃是一个认真的孩子，因为曾经的自我总是被否定，所以更加倔强地想要证明自我，越是想要证明自我，越是对外界与他人不假辞色，容易陷入不自觉营造出来的困境里。阳乃是一个迷茫的孩子，因为曾经的自我总是别否定，所以为了规避痛苦于纠葛，习惯自我否定，越是习惯否定自己，越是对外界和他人虚与委蛇，找不到能让自己立足的证明……”
“母亲怎么做我不清楚，我……”雪之下雪乃勉强稳住阵脚，深吸一口气，也顾不上家人和白影在旁边，她握紧放在腿上的双手，直接说出多日以来的想法，“我不会放弃，我也不希望母亲插手，这件事情我想自己解决……”
“世俗与自我！权力与叛逆！爱是一种鸿沟！这才是王道的故事！而不是写个异性恋剧本，再把女主角变成男性！”
雪之下雪乃和雪之下阳乃同时一懵。
“好好读书，好好吃饭，好好学习，好好睡觉，好好恋爱。”
“我很清醒，你呢？”雪之下母亲问道，“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雪之下雪乃风中凌乱，脑袋短路得厉害。
雪之下雪乃抿着嘴唇，明亮的眸子都快睁圆了，仿佛要用目光从白影脸上戳出洞来。
岳丈養老的鄉下，就是亂黨的葬身之所！
雪之下雪乃：“噗——！”
雪之下雪乃绷着脸。
……
白影瞥了一眼，不屑一笑：「行了，不要擺弄你拙劣的演技了。」
呃、是，是吗？
为什么不是自己和隼人演一出打动人心的言
ｈｅｔｕboｏk•com.ｃoｍ情剧，让姬菜能顺理成章抛弃腐女人设呢？！雪之下母亲带着雪之下父亲离开，气氛不由松了下来些许。
“因为按照社会规律和历史传统遗留来说，男性一般是家中的权力持有者。”白影说道，“当然，大哥是赘婿，不可一概而论。”
“也是。”
等到体育馆的表演节目结束，三浦优美子很想找白影算账，抬头扫视却发现找不到人。
雪之下父亲沉默不了：“这叫什么俗话？”
这就不好了。
“哦，也对。”
雪之下雪乃和雪之下阳乃愣住，都稍微有些无措。
唉？虽然是去看望岳丈，但也算一家人集体出行，好耶好耶！
周围女生面面相觑，一时都糊涂起来，三浦在台上的发言究竟是当众表白，然后被戏剧怪人给搅局了，还是戏剧表演的一环？如果是前者的话，三浦应该找戏剧怪人决生死，如果是后者的话，三浦会用这种方式给别人的表演让位？
“嗯。”
“应该是体现外在和内里的差别，突出人类自我的矛盾之处，让辉夜姬能够顺理成章剖析评价人类不同时期，不同表现的爱吧。”
“之后会有其他角色冒出来吗？”
老实说，她也不太确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优美子好隼人同学之心，人尽皆知，真相也有可能是优美子打算表白，结果被白影搅局，叶山隼人本来就有拒绝的想法，干脆借坡下驴。
“要说正常戏剧表演，白影的另一出戏剧就是吧。”海老名姬菜沉吟着分析道，“将辉夜姬的故事进行二创，长生不老的月上神人，生老病死的世上常人，两者演绎出缠绵悱恻的爱……”
“能把话说出来的父母，都已经很少啦。和平改革总是效果不佳，中道奔殂，最后一切矛盾转暴力解决。俗话说孩子要成熟，拔剑捅老父。”白影伸手拿过茶壶，“来来来，阿姨我给你上茶……”
“嗯？这和辉夜姬还有关系吗？”一个女生吐槽道，“很精彩也很好看，演技也无愧于戏剧怪人的表现，甚至还有樱岛麻衣参演，但感觉和辉夜姬关系不大啊。”
滚烫开水冲入壶中，升腾起一片片雾气，红茶特有的浓醇香气蔓延在教室中。
等等！
白影耸耸肩：“阿姨觉得是就是，我说了不算。”
姐姐呢？姐姐你就这么看着？！
雪之下父亲也绷不住了，但又不好出声打断。
「扯淡，我從來沒在劇團紮根過。」
雪之下母亲声音微沉，表明自己的严肃态度。
有点好奇，但怎么想都不太好问。
“国王斥责这段不被主流认可的感情，将王子的恋人流放。恋人渴望回到王子身边，以接受诅咒为代价，让魔女改变自己的性别，而王子在抗议国王无效之后，暗地起兵夺权，加冕为新的国王，他派人去寻回自己的恋人。当变性之后的恋人回到王国，王子与恋人产生了激烈的分歧——原来王子之所以喜欢同性，来源于对主流观念的抵触和叛逆。变性的恋人无法再让王子倾注爱意，顺应主流改变性别，更是让王子深感厌恶。她只能看着王子对抗世界，渐渐成为荒淫无度的一代暴君，直到被拥上断头台……”
“那是交给你们防身和锻炼身体用的。”
白影当即把椅子往后挪，举起手机如同举着尚方宝剑，声色俱厉道：“信不信我上达天听，以淫乱宫廷之罪参你们一本？！”
我也这么觉得。
好吧，这都不需要装，想起台上某人的指指点点，嘻嘻哈哈，借题发挥，拳头就已经梆硬了！
正在小声讨论的两个男生回头一看。
有你这个告白的吗？！
雪之下父亲不由睁大眼睛，怒视白影。
白影友好地比了個中指，禮尚往來。
雪之下父亲：“？”
“要么你们告诉我，已经准备从恋爱走向婚姻。”雪之下母亲平静道，“要么你们自认为有资格，从心态到能力上都可以独立，有敢于决裂分家的底气。当然，想要做到前者，至少等你们读完大学再和*圖*書说。”
两人下意识对上视线，瞅来瞅去。
雪之下雪乃和雪之下阳乃愣了一下，目光同时往中间一移，盯着白影。
白影拱手道：“阿姨请放心，不管勇者和9528使出诱敌之计，我定能悉数识破，呈报给您！”
雪之下阳乃再度跳脸失败。
白影靠在一棵大樹后，抬手抹了一下額頭的汗水，順便一巴掌把冒頭的殺手皇后拍回去。
结果母亲竟然不怒？是我不正常还是母亲不正常？！
雪之下阳乃倔强地跳脸：“那第一条要求是在什么时候解除呢？”
雪之下父亲明白了，大女神是那种决定和态度很难更改的人，而能让她更改态度与决定……这小子！怕是中小女神都没搞懂的时候，他就给大女神搞懂中小女神了吧？！
雪之下父亲得意道：“那是。”
“呃……”白影迟疑道，“要不勇者和9528，在双方父母的见证下，来一场公平公开的合气道大赛，谁输谁退出？”
罪那也得是杀人罪！
雪之下阳乃：“#！”
“今年的新年和寒假……”雪之下母亲忽然说道，“叫上雪乃和阳乃，一起去看看父亲吧。”
嗯？但这对话的意思怎么还真是我有那个意思的意思？！
雪之下母亲瞥了眼小女儿：“那和我的态度不是一个意思吗？”
雪之下雪乃已经换掉演出的仿古贵族服饰，穿回总武高的校服，她有条不紊地从桌柜里拿出茶具，倒上泡好的红茶，端上会客桌，依次递到其他人面前。
雪之下母亲略作犹豫：“再把白影一起叫上吧。”
两人同时看向雪之下雪乃。
“好就是好，差就是差，山峰的海拔可不会因为比较产生变化。”一个声音锐评道，“演员缺乏充沛的感情，只不过是在复读台词，对自己扮演的角色毫无共鸣，缺乏灵性；剧本虽然选择了一条差异化赛道，但看上去更像是故意吸引眼球，本质流于表面的设计，缺乏对同性爱情的深入挖掘，有种皇帝用金锄头的肤浅揣测之意……”
雪之下阳乃发现跳脸有点跳不动。
雪之下雪乃：“#！”
“冒出个公主之类的角色对恋情横插一脚？”
淦！乱党该不会是从这个角度入手，让大女神最后做出这种决定吧？！
……
“啊？！”雪之下雪乃懵逼，陡然撑着桌子起身，凌乱道，“母亲你是否清醒？我……”
雪之下父亲忽悲忽喜，脸色阴晴不定。
抱歉，预定演员只有台上两位男生。
“母亲！”雪之下雪乃羞愤地低喊一声。
岳丈对中小女神一向亲近爱护，若是得知渣男掳走中小女神的心，必定勃然大怒。
“大胆，阿姨有言，你就老老实实听着，嚷嚷什么呢？”白影横眉怒目，“难不成你真有不轨之心？！”
雪之下母亲平静道：“白影已经向我证明过，我也相信他的态度，因此我对你们各自的感情不做干涉，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我就要放任你们做任何事情……你们可以理解为我对你们的愧疚，也可以理解为我想改变一下对你们的看法，尽可能减少对于你们施加的影响——我不知道你们是如何看待我这个母亲的，至少我从心底里深爱着你们。”
“只是单方面的感情，意味着交错的鸿沟，由此也造成了你们的种种困境与痛苦……我或许锻炼出了你们的能力，将你们抚养成人，但我也给予了你们长久且无法释怀的痛苦，这是无法互相抵消的事情。”
「我如果死了，說不定是一場詐死哦~這次玩得挺開心，但被你贏過去的戲份，下次我會贏回來。」
……
“等等！”
“……”
“是啊，用以前那套方法评价别人，确实不合适。雪乃和阳乃都是能力上优秀的人，又都遇到了我并不希望出现的困境……”雪之下母亲微微皱眉，喝了口茶，低沉道，“如果还是只问好与不好，做没做到，大概我永远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是什么样的人，甚至看不出她们心底对我的积怨。”
“我一直对于你们谁的合气道www.hetubook.com.com更强，抱有一丝小小的疑问。”
“你们要作甚？！”
“入赘是岳父提出来的条件。”雪之下父亲开口道，“其实关于入赘，你们母亲一开始很反对，但我同意了，毕竟我对入赘不在乎，也知道岳父是在担心你们的母亲，所以用那些条件与合同来约束我。”
草！是白影！
母亲应该是自己心意上的一重考验和难关才对吧？为什么……
是才怪！
……
雪之下雪乃只觉问号已经要把自己淹没，她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道：“白菌！请闭嘴！”
雪之下母亲沉稳道：“喜怒也好，悲欢也好，婚姻也好，分手也好……我能做的，只有排除掉那些绝对错误的选项，将其他的交给她们自己，能做出选择的不是我和你，是雪乃和阳乃。”
呸！
是你打的小报告？！
雪之下父亲侧头一敲，心里咕咚一声，大女神的态度有些看不透啊。
“嗯……”
母亲对这种事情都不发表任何看法与意见，那反倒让人惴惴不安。
雪之下雪乃木着脸坐回去，大脑勉强冷却几分，缓缓皱眉道：“白君，你和母亲说了什么？”
压力来到了她这边。
“谈恋爱可以，性行为不行。”
“我好歹也是现在这个戏剧的编剧和导演……”
雪之下母亲意外的平静淡然，并没有被白影的爆炸性发言弄得爆炸，她目光沉稳用力地问道：“你觉得自己是辉夜姬吗？人可能是辉夜姬吗？”
“懵懂莽撞也好，渴望证明也好，功成名就也好，寂寞孤独也好，执着挂念也好，我会一直在她们看得见的地方。”白影笑道，“人间路长，且走且看，什么时候她们一脚踹了我，也是不错的事情。”
“走吧，该回去了，雪乃努力办好文化祭，阳乃的学业别落下，白影看好她们。”
忍不住有些嘀咕起来，白君到底瞒着自己偷偷和母亲交流了多少事情……好吧，应该检讨一下自己很少主动与母亲交流才对。
海老名姬菜推了一下眼镜，笑道：“所以是二创，大概是辉夜姬真的爱上某个人类，会怎么表现出爱的故事？常人随着年龄、阅历和成就，显得多变且复杂的爱，辉夜姬则是不老、长生和出世，显得不变且永恒的爱。戏剧结构上用了改变叙事的方式，让观众以为是四个不同的人求婚，实际上是一个人的四个不同阶段。等到伏笔揭开，人类多变而不同的爱，辉夜姬永恒而不变的爱，会让观众的感触更深，两者相互对比，相互成就，也让戏剧更加意味深长……”
雪之下雪乃没动，雪之下阳乃挠挠头，起身带着椅子来到白影另一边，放下椅子，重新坐好：“哎呀呀，坐那儿而已，母亲也不用太计较啦。”
“我……我也一样……”
……
雪之下雪乃从大脑短路中回过神来，眼神有些疑惑与错愕：“母亲！你们到底在说什么？！这……”
“然后是其他的……我希望你们努力成为心中的那个自己，而不是过度沉迷自己的感情，让自己日渐狭隘，但这是一件需要很长很长时间来做到的事情，所以我也不多说什么，只能给你们提一句。”
你才有不轨之心！
平冢靜背對著比了個中指，插兜邁步離開。
“评价本身就是片面的，你倒是只会说好话。”雪之下父亲暗暗刺了一句，不甘示弱地端起红茶喝了一口，注意到白影的杯子是特型机，自己的杯子是量产机，颇为不满。
“这是他们的事情和感情。”
「你小子幹什麼呢？」
大抵是被塞了太多東西，以至於勇者和9528豬腦過載，動手能力直線飆升，險些被逮到來個奪命十八甩。
“#！”雪之下雪乃幽幽道，“我也对白菌的抗击打能力，抱有一丝小小的疑问。”
援助/侍奉部的活动教室，晚霞照了进来。
好好好！
“你们怎么理解我的决定都可以。”
“海老名还懂这些啊？”
雪之下母亲继续说道：“最后，无论是什么理由，都不准伤害自己的身体——和*圖*書阳乃，喝酒可以，但凡再有任何一次酗酒，我只能认为你的喜欢非常肤浅，只是一种对自己的放纵，叛逆的证明。雪乃这方面我倒是比较放心，但也不准染上恶习，没有变得更好反而变得更糟糕，我也只能认为你的喜欢，只是幼稚的冲动。”
“但是阳乃和雪乃，总得有一个……”雪之下父亲渐渐回过神来，语气陡然狰狞，“果然该让那小子切腹！”
“说你和阳乃喜欢他的事情。”雪之下母亲抬眼淡淡道，“简单点来说，白影的提议，我没有绝对否定的意思……”
你这话为何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离开总武高的路上，雪之下父亲满头问号，深深不解。
雪之下母亲微微点头。
……
“嗨嗨嗨！完全没问题哟！”雪之下阳乃应了两声，诧异道，“话说回来，我们应该还有男女朋友的设定吧？”
大女神，你快说说他！这像话吗？！
“还是没太大意思的感觉，之前那两台戏剧表演太厉害了。”
“谈恋爱是为了认清自己，成为更好的自己。”
“你就不要半真半假地演戏了。”
雪之下雪乃揉揉眉头，舒缓有些凌乱的思绪，但没有用，话语都散乱矛盾起来：“暂时……不、我现在不答应，白菌弄出这么乱的局面——什么时候你让我想答应再说……总之、姐姐找到其他能证明自我的东西，就不需要白菌了吧？”
「沒事，我肯定比你命長，絕對能在你墳頭蹦迪。」
“那表演的时候，为什么会有一个个和人类看上去一样的人冒出来？”
“别大喊大叫，我很认真在和你们说这件事情，白影我倒是不怎么担心，但你们很容易冲动起来……”雪之下母亲沉稳道，“既然说了谈恋爱，那就认真谈，爱护自己也尊重对方，如果只是肆意追求自己感情的表达和回应，没有做好考虑和觉悟，那和放纵有什么两样？我选择给你们寻找自我的自由，不是让你们被冲动牵着走。”
我与岳丈合二人之力，岂不是2>1，爆殺亂黨？！
雪之下雪乃反倒安心地坐了回去，端起红茶准备润润喉咙，舒缓一下懵逼的神经。
你这厮！
跑了？
“总感觉少了点意思……”
“当然，态度和话是这么说，有些底线还是在的。”
白影满脸认真地品鉴道：“不知今日能否为我解惑？”
雪之下雪乃抿抿嘴唇，给每人面前放了杯茶，在心里小小吸一口气，然后拉过一张椅子，坐到白影旁边。
“抛开那些繁文缛节的试探交流，直入正题吧。”白影突然说道，“让我和你的两个女儿谈恋爱吧！”
“老婆……那小子给你说了什么？”
你这逼！！
“一点也不合适！”三浦优美子臭着一张脸，将海老名姬菜的腐女发言打断，“什么乱七八糟的男男之情，就没点正常的戏剧表演吗？！”
雪之下母亲淡淡打断丈夫的发言，将一张手帕递过去。
雪之下父亲有些尴尬地接过手帕，目光狠厉地盯着白影——你小子是想干啥？拆我家？！
三人的目光有些古怪，仿佛看到了皇帝身边的公公在发号施令。
“换句话说，勇者是一个认真努力，自我要求严格的人，9528是一个开朗温和，相处起来轻松的人。”
“还能说什么？”雪之下母亲心情倒是显得颇为轻松，“说你没办法解决困境，准备提前试探我的态度，给我打预防针，尽量说服我不要干预？”
雪之下雪乃感觉所有人都在针对自己。
台下观众安静看着戏剧表演，偶尔小声与身旁同伴嘀咕。
「哎呀呀，你這傢伙還真是不好騙呢。」平冢靜笑了一聲，順手拋給白影一根煙，「真準備離開劇團，在這邊落地生根了？」
“哼哼，母亲不还是要管吗？”
“行了，你们就别一唱一和地逗雪乃了，雪乃也冷静一点，分明是很清楚的事情，你确实容易冲动起来。”雪之下母亲轻声道，“还是说我坐在这里，让你没办法保持冷静的状态，容易胡思乱想，不能专心解决问题？”
ｈetuｂｏok.ｃoｍ.com平冢靜叼著煙，疑惑地從旁邊冒出頭來。
雪之下母亲起身，注视了一下两个女儿，不由想起乡下养老的父亲，那些努力记住，但还是模糊起来的往事涌上心头。
对白影投以十倍怒气的死亡凝视！
雪之下母亲沉声道：“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你觉得自己应该坐在哪儿？”雪之下母亲睁开眼睛，淡淡问了一句。
叶山隼人和一个男生正在台上对白，面对面地相互捧起双手，深情款款地表达深爱之情。
雪之下母亲缓缓说道：“想喜欢就去喜欢吧，有梦想要追求就去追求吧，白影和我说过一句话——父母可以将孩子抚养成人，而不是决定孩子是什么人，人会从生命中找到自己……你们的关系，由你们自己去体验和决定，这次我不替你们决定。”
“确实。”雪之下阳乃故作严肃地点头道，“雪乃酱不希望母亲插手感情问题，我也不希望母亲插手感情问题，现在母亲真的不打算插手，雪乃酱又不满意……唉，真是个麻烦的妹妹呢。”
雪之下阳乃煞有其事地捏捏拳头：“这规则是不是太偏向我了？毕竟看体格就是我更强嘛。”
真是，绕来绕去，绕得自己都看不明白了。
“？？？？？”
雪之下阳乃稍微怼了一下，端起茶杯应道：“说吧说吧。”
就是就是！雪之下父亲连连点头。
“且慢！”雪之下父亲按捺不住心头的狂奔大象，“你小子就说这种话？！”
白影借住煙，擺手道：「都說了你的美學是扯犢子，什麼東西都可以被猜疑證假，能找到真實的才是本事。」
「就你？」
雪之下父亲微怔，嗯？岳丈大人？
「真實不過傷心事，假的才是可以沉醉的美好。」平冢靜叼著煙，「虛白，希望下一次聽到你的消息，不是你的死訊。」
敲懵俩女儿之后，雪之下母亲看向白影，沉吟一阵子后，轻声问道：“照尽悲欢，明月依然在……这就是你的答复吗？”
雪之下父亲：“啊哈哈哈哈……”
白影疑惑道：“我不是说了吗？我和你们谈恋爱啊。”
一个男生对突然冒出来的声音略感无语：“那你觉得要怎么改？”
雪之下雪乃和雪之下阳乃，立刻死死盯着白影。
有女生偷偷戳戳海老名姬菜，暂时就别在三浦面前提什么男男之事了，当心三浦生气。
雪之下父亲猛地偏过头，抬手捂住口鼻，红茶从手指缝隙里迸射而出，他顾不上狼狈，当即起身拍桌道：“我看你小子是有取死之道！我今天……”
“#！”雪之下雪乃憋出一句话，“我不是那个意思——白君！你是什么意思？！”
“也是啊……”
白影深沉道：“阿姨，我要把你的两个女儿抓走……停停停！你敢在阿姨面前动手？好大的胆子！”
海老名姬菜心情古怪，隐约有些明白过来……绕了好几个弯，就是为了给大家一个“三浦优美子讨厌男同”的印象，让自己潜移默化的改变人设，又能把缘由推到三浦优美子身上？
白影一挥手：“没事儿！双重男女朋友，这不显得咱们更亲近吗？”
雪之下母亲开口了，突然语气平和地评价起自己的女儿。
雪之下雪乃和雪之下阳乃，心头也感觉到古怪和微妙，脑海里模拟着可能出现的对话，以及自己的态度与应对……如果可以的话，不想让母亲过多插手与评价，只是那意味着多少要与母亲产生分歧冲突。
雪之下雪乃短路中：“……呃、没、没有了吧？”
可能得做好心理准备了。
会客桌一侧坐着闭目不语的雪之下母亲，宝相庄严，垂眸观心的雪之下父亲，故作小学生端正坐姿的雪之下阳乃，另一侧坐在双手交叉，杵着下巴的白影，一时都搞不懂是三个人在审问一个人，还是一个人在审问三个人。
大概就像白影说的那样吧，女儿当女儿，父亲当父亲，半推半就地交接时代，然后永不和解。
白影跟着点头，给几人稍微空了些的杯子上满茶水，严肃道：“没错没错！你们听好阿姨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