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體育祭、文化祭和戀愛劇
第一百四十九章 再走人間
「謝謝。」櫻島麻衣保持著微笑,「讓節目組費心了……」
發生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以至於雪乃方寸大亂和口不擇言到這種程度?
看似誇獎的話語,倒是讓雪之下雪乃覺得莫名羞恥,她回過神來,聲音也不自覺大起來:「這都是很正常的生理常識,是一種科學知識,只是因為你有奇怪的眼光看才會變得奇怪……」
沒錯,人心是有魔障的——投入就會期待,期待不被滿足,就會悲傷、質疑、生氣、畏懼、痛苦、憤怒、壓抑,乃至絕望……
是個可愛的……傲嬌?
大家:俺也一樣,和俺一樣。
「編劇就該老老實實聽導演安排。」三川木從容道,「你沒有意見。」
「媽媽的聲音你學得挺像。」櫻島麻衣吐槽一句,轉口說道,「現在把來信換回來,繼續鬧騰下去說不定就是節目事故了。」
「哈……」雪之下雪乃抬手揉著額角,試圖揉開有點亂成團的思路,「從你的戲里給我出來。」
等我絕望?
對於這個問題,各界人士發表看法。
對此,轉世重生無上大帝表示,俺不一樣。
絕命廚師鼓起勇氣講述過去,向部將二次告白,成功率很高;女王對王子殿下發起猛攻,雖然表現得像是媽媽照顧兒子;阿姨正在思索著她過去的人生,沉思是否要為了一些過去十幾年的事情,讓家庭生出波折;大哥訓練著全真七子,縱然數次迎來落日,依舊要負隅頑抗;太長不念小心翼翼地窺探體重計;猩紅劇團之中,爭論聲和事件吵鬧,永遠不會停歇,房間深處的團長默默注視著一切;隔海的故鄉,此生父母或許已經生下新的孩子,在等待自己這個有點特別的孩子回家……
「紅塵間,道有坑,風有沙,前無門,后無鄉——沉入清夢,安詳安詳。」
白影拿著一封信,嘴裏冒出一個成熟|女子的嗓音:「抱歉,因為彼此工作的原因,無法親自來給你祝賀,希望能給你帶來一些驚喜,今天也能夠開開心心。」
雪之下陽乃眨眨眼睛,嘴角憋著一抹笑意,真是天真可愛的雪乃醬。
豐濱和花下意識要吐槽回去,櫻島麻衣桌子下的手戳了一下豐濱和花,含笑道:「我們確實關係蠻好的,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
白影安靜地坐著,思緒緩緩飄飛出去,嘴角浮出微微的笑意。
他認為我投入感情,必然會有絕望。
「我對女孩子的身體感到好奇、喜歡看一些擦邊大尺度的電影與圖片、每當在電視上看見男女同床畫面就會莫名躁動、目光時常不由自主地看向那些女孩子……」
房門忽然又打開,雪之下雪乃看上去已經恢復正常,淡淡說道:「祝你生日快樂,櫻島學姐。」
「唉!好了好了,現在電視劇都拍完了,夜食的故事已經落下了帷幕,大家就和氣地聊聊天嘛。」
什麼?公司被買通了?決定讓自己去拍那個年的電影?!
白影打量兩眼,立刻見好就收,轉頭往前面走去,背著雙手左搖右晃,宛如一隻直行的螃蟹,嘴裏憂愁滄桑地感慨道:「不肯言語的情緒,都會化作落在心上的塵埃,日積月累,不見自我,渾渾噩噩,不知為何,從此變成嬰山林一和三賓禾化……身為你們的男朋友,幫你們開心開心,重拾自信,這是我應該做的,不用謝。」
「那是為了釋放慾望,鎮壓慾望的神聖儀式!」白影高舉雙手,莊嚴道,「勇者,就憑你也想阻止我嗎?!」
「話可不能這麼說,天天調停你們的爭論,簡直比拍攝還要累人。」三川木唏噓道,「現在總算是結束了,真是一段不堪回首的時光……」
哲學家:思考這個問題,憑此度過一生。
「不準用你的偽聲!」豐濱和花吐槽一句,忍不住自己先笑出聲,「不行不行!太奇怪了,我還是叫麻衣小姐吧!」
羞澀遲疑的少女之聲竭盡溫柔,飄起了初春的櫻花,含羞帶怯的目光欲語先收,藏起了美好的年華。
樓間的走道上,白影左手握住右胳膊,靠在門上用力掙扎,表情冷漠地厲聲道:「不要靠近我!」
產生留戀了啊。
三川木:「?」
「沒有條件,立刻終止。」
……
噗!
瞥了眼滾動的彈幕,櫻島麻衣姑且重新把主持人的工作撿回來,笑道:「那麼下一個環節,關於觀眾的來信……」
「?」
【木魚:烏鴉為何這麼激動?】
雪之下雪乃微微歪頭:「啊?」
「是的,我有罪。」
奇怪?為什麼忍不住結巴?
「故事何來幻不幻?若要套上現實枷鎖,創作都是無事生非!」
【木魚:想必是驚喜過度吧。截圖.jpg!我感覺這張呆臉有表情包的潛質。】
雪之下陽乃扶著腰迅速跑進屋,途中灑落一地哈哈哈的憋笑聲。
櫻島麻衣走上來,慢慢靠近。
櫻島麻衣不禁吐槽一句:「節目的時間還沒到,散場的氣息都已經出來了,這可不太好哦。」
白影理直氣壯道:「所以你幫我打。」
上杉太郎不信,過來一瞧,不得不信。
「#!」
哦豁,殺意來了!但更快的是另一隻——
還有這個知情不報,故意找樂子的男朋友——
「西內——!」
自己才不比姐姐差,既然是知識的話,用平常心看待就行了。
豐濱和花輕快道:「當然是關係好啊。」
啪嗒。
白影閉上眼睛,飄飛的思緒在昏暗中沉沒。
「別說這些亂七八糟的!」
「你——」
白影不敢置信:「你好狠的心!」
白影抬手摁下,讓殺手皇后附體消失。
三川木詫異道:「唉?豐濱小姐不是已經向演員轉型了嗎?最近那位外國導演準備拍攝電影,已經給你發了試鏡邀請吧?」
三川木皺眉道:「你怎麼不早說?我以為你沒腹稿呢!」
藉著桌
和圖書子對鏡頭的掩護……對哦,家庭問題可不能隨便說出口……可惡!混蛋故意給我下套呢?!
吉良吉影從自己心裏溜到殺手皇後上了吧,真要被繼續壓住,繼續和我作為一體,他永遠只能偶爾鬧騰一下,添些微不足道的麻煩,彰顯一下存在感。哪怕掙扎到極致,結果也只能是同歸於盡,等於絕對不可能贏。
櫻島麻衣保持著營業式微笑,覺得自己多少是高興得太早了。
「不,我沒看到換下來的褲子。」雪之下陽乃嚴肅地說道,「他肯定是在手沖!」
「對了。」
【不是。】櫻島母親笑了一聲,【你把工作和私事分開,我又怎麼會往你的節目上投信?本來我的打算就是給你發條簡訊,或者打個電話,但好像被白影給搶先了。】
雪之下雪乃這才留意到白影在看自己身後。
事已至此,還是先撤退吧。
「我拿到信的時候,倒是意外地開心。」櫻島麻衣無奈地笑道,「最難遵守的標準,或許就是自己給自己定的標準……相比于簡訊,我還是想聽媽媽說一遍。」
白神父懺悔道:「我有罪,色|色之罪。修女,隔著一扇門窗,我依稀能嗅到你的清香,你溫柔款款的聲音,就是投喂我心中惡魔的食糧。我不可抑制地產生幻想,又對那種幻想感到深深的自責。說來實在慚愧,我已經忍不住BOKI……」
豐濱和花側頭看著櫻島麻衣,表情有點古怪。
雪之下雪乃微微抿嘴,反倒是被激得嚴肅起來:「那種事情對身體很不好吧?我去網上仔細調查過了……總、總之保持不健康的習慣,白君小心以後變成腦袋空空,什麼也寫不出來,完全失去了創作能力的白痴!」
雪之下雪乃不自覺漸入佳境,訓話道:「記憶力衰退、自我管理能力下降、身體透支提前老化、思考能力降低等等壞處,難道白菌以後想成為慾望的殘渣嗎?」
吉良吉影等待的時機是什麼?唯一的可能性,只有敗者食塵吧?他在等絕望,等誰的絕望?他的?我的?我們的?終究是投胎堵車到一個地方的人,心多少有些相通。
白影跑得飛快,跑得果斷,跑在夜色闌珊的街道上,朝著公寓跑過去,一溜煙回到家中。
「他在客廳里提的褲子。」
雪之下雪乃姑且打開新窗口,搜索了一下。
「我的體內封印著一股邪惡的力量,如果將這股邪惡的力量釋放出來,怕是足以毀滅整個世界……」
「這怎麼可能……」
白影言簡意賅:「你幫我打。」
【烏鴉:住口!你這助紂為虐之徒!】
【失眠症:怎麼了?這不是好事嗎?】
……
沙發電視——可以蹲一個和花拿著遙控器側躺,兩隻腳丫有點痒痒,便相互蹭蹭,她隨手拿起半瓶黑咖啡,喝了口之後,五官皺成包子褶。
雪之下雪乃正在敲擊鍵盤,收集高考的各種試卷和資料,腿上還放著一隻胖胖的Knight。
櫻島麻衣低頭一看,愣了一下,這字跡——被騙了!還真是媽媽寫的信?!節目組的計劃還是黑粉君在搞事?先簡單帶過,裝作無事發生,把節目給穩當做完……
「是的,我心平氣和地閱讀了那些禁忌知識,本以為自己能從容應對,沒想到惡魔已經在心中深深潛藏起來。」雪之下修女深深懺悔道,「我也對此感到不安,只覺自己辜負了什麼東西而滿懷羞恥。」
豐濱和花吐槽道:「這種時候不應該是說『再見』嗎?」
三川木:「這新聞已經上熱搜了啊。」
所有人一下子活了起來,雪乃從房間走到客廳,吐槽自己簡陋的衣品,麻衣暫時停下推銷工作,加入選購衣服的話題,陽乃這時候就要起鬨了,彈唱一首《屆不到的戀愛》,定好約會計劃,雪乃拍拍和花的腿,讓她騰出一點空間,和花縮起腿覺得不舒服,便盤腿坐在沙發上,麻衣見狀詢問和花的工作問題,陽乃興沖沖地說著汝妹我養之,陪睡就給上台伴舞的機會……
【烏鴉:你是對的。】
「沒錯!」上杉太郎扯回雙手,揉著手掌冷笑道,「我能為電視劇寫下最後一集,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已經是勝負分明,確實用不著再爭論什麼,作品才能說明一切。」
手沖是自|慰的男性向俗名……嗯?
客廳身側——可以蹲一個麻衣搞來編劇或者演戲工作,狀若自然地開始推銷,希望通過同一場所工作的方式,協調生活與工作的參差。
雪之下雪乃下意識瞥了眼對方的運動鞋,使勁兒壓住要爆炸的尷尬情緒,淡淡道:「看下雪天還準備出去跑步的笨蛋。」
看了眼衣櫃——可以蹲一個雪乃吐槽自己衣品,然後想到添置衣服,想到購物,想到約會,想入非非的劇情點。
砰!
上杉太郎冷漠不答,使勁兒掙扎,非常冷酷。
有破綻!
「我發動男朋友的權利,大家談個條件。」白影抬手示意,「三天一次?」
感情不會消失,只會轉化為另外的一種感情。
「演技差距很大呀。」白影搖頭道,「一個成熟的演員,應該可以面不改色地叫母為父……」
沒有開心,只有奇奇怪怪。
本來就是姐妹!
【烏鴉:上杉編劇!我們支持你正義反殺啊!上啊!幹掉這個傢伙為民除害!】
桀桀桀!讓我在你的回憶里狠狠留下一筆黑歷史吧!
真正的生氣,大抵是冰冷的,晦暗的氣。
「嗯?要到了?」白影高興地一揮手,「下班了!」
嗯?我們討論的是原本的話題嗎?
踩腳。
「你就說幻不幻吧。」
櫻島麻衣眼角微挑地說了一句,伸手拿起餐刀切下蛋糕,將話題從生日引向電視劇:「說起來,夜食還沒拍過經典的生日蛋糕,倒是有些遺憾。」
我都幹了什麼和-圖-書啊!
「兩個笨蛋,休得放肆!豈不知千里之堤,潰於蟻穴?四捨五入循環幾次,我就是治好了兩個抑鬱症……」
白影充滿力量感地握住拳頭,眼中有明亮的光。
白影一想也是,點頭道:「勇者Plus,以後有什麼事情要直接說,不要憋在心頭上琢磨哦?」
白影心生一計,瞥了眼櫻島麻衣,不經意般說道:「真好啊,親如姐妹。」
下、下雪怎麼了?下雪也可以跑……跑樓梯!
能夠和姐姐光明正大地一起上節目,豐濱和花心情有點激動,嘴一禿嚕:「那導演是第三者?」
「唉?」
文學家:喜如春花,燦若夏日,衰似秋風,寂成冬雪。
一會兒之後。
白影唏噓道:「勇者之勇,勝我昔年數倍。」
【烏鴉:上杉老爺子加油啊!斬了那廝!】
「不要誤會,只是出於禮節。」
豐濱和花略微后怕,總感覺白影的臉後面是一副奸笑嘴臉,她一陣后怕,謹慎裡帶著氣——下了節目就踹他!
三川木正想推拉兩手,忽然醒悟——電視劇都拍完了,白編劇已經不是編劇了!
冷靜、冷靜!這是作為女朋友的義務!日本的性教育真是不夠完善,單純普及性別差異,塑造性別認知,生物課展現解剖圖什麼的遠遠不夠,應該把性危害的教育列入課程!
謊報軍情?
雪之下雪乃微愣,不可思議地看著姐姐:「白君上廁所你闖進去了?」
櫻島麻衣挺來氣的,但手機突然收到簡訊,讓她沒辦法追上去。
【烏鴉:你這麼高興的樣子,我不好說。】
「生日快樂!」
白影以充滿慈祥的語氣,出聲安慰道:「勇者啊,這不是什麼值得羞恥和懷有罪惡感的事情……」
【木魚:嗯?這是都已經見過父母了?】
豐濱和花硬憋出一句:「妹、妹……」
……
雪之下陽乃正色道:「畢竟雪乃醬這種色|色的孩子,一不小心就容易犯錯,要是母親抓你去看婦科,小陽乃怕是也要被治一個失職之罪……疼疼疼!」
困厄之處在於,每個人心中的公式不一樣。
「NONONO!這種程度是不夠的,作為女生,雪乃醬肯定不了解男生的一些行為吧?」雪之下陽乃伸手點點屏幕,說道,「喏、這個醫學欄目的學術解答,雪乃醬點開看看醫生的回答唄。」
【媽媽:麻衣,生日快樂。】
「上杉君……」
白影洗了個澡,換上自己宛如複製粘貼的冬季服飾。
「妹妹這一聲叫得好生神氣,怕是心底把我這姐姐當妹妹,自個兒當姐姐了吧?」
陽台躺椅——可以蹲一個陽乃曬著太陽彈吉他,嘴上慢悠悠地說著話,可以是真話,可以是謊話,可以是笑話,可以是調侃的話。
嗯?節目組事先準備的信呢?
上杉太郎:「這個啊……」
「?」
櫻島麻衣從容地調侃道。
兩百字后……后……后……
雖然這方面確實該學學,但雪乃醬八成會把學到的東西用得奇奇怪怪。
「看來這位年導來勢洶洶,給了一個讓人無法拒絕的條件。」白影鼓勵道,「豐濱小姐加油!我會期待你的下一步熒屏力作!」
因此只要我對世上的人與物有半分留念,就註定會有絕望的瞬間?
「呃,那位叫年的導演?」豐濱和花儘力不讓表情很奇怪,但表情顯得更奇怪了,「三川導演也聽說這件事了?」
「有趣的世界上,你這種無聊的傢伙就該絕版!放心吧,逢年過節我會給你燒點雞爪的,鹵過的那種!」
那不是一樣、好像不一樣?可能一樣……
「呃……」
「不,要過來的人是你——因為信是假的。」
沒錯!這是正確的!不要害羞!
雪之下雪乃一陣語塞,宕機的大腦逐漸串聯起一切。
頭上彷彿中了一記笨蛋迴旋鏢。
雪之下雪乃回答得超級果斷。
三川木:「?」
雪之下陽乃故作茫然地眨眨眼:「雪乃醬怎麼了?」
白髮蒼蒼的上杉太郎,看著神情凝視自己的俊俏後生,他陷入沉默,用力試圖把手抽出來:「免了!你給我放手!」
白影聳聳肩,將信遞了過去。
場面一下子從訪談節目變成了慶生會。
「黑粉君,乖乖過來。」
King?被有空回家的櫻島麻衣叫走了,真是只養不熟的懷貓貓。
「兩位小姐意氣相合,一見如故,不如斬雞頭燒黃紙義結金蘭!」白影雙手一拱,建議道,「以後豐濱管櫻島叫妹妹,櫻島管豐濱叫姐姐,不也是一件美事?」
豐濱和花:「#!」
「我說黑粉君,以後有什麼事情能不能直接說,不要弄一些讓人手忙腳亂的場面?」
嚯嚯,一副高興得找不著北的模樣。
豐濱和花追著白影在夜晚的街道上繞來繞去。
晃悠來到冰箱里摸出一瓶特濃黑咖啡,白影打開筆記本完善著了一下輕小說,將稿件發送給已經催更十幾條的前編輯。
【雪之下:那位年導的電影有幾部引入了。只要看過一部,就會理解一切。】
櫻島麻衣想起了某個古怪離奇,汗毛倒豎的夢。
話語或許顯得太過委婉,難以傳達,但握住對方的雙手緊緊用力,已然將炙熱心意傳遞過去。
「不是,很重要啊!這可關係到我們以後的生活!」雪之下陽乃鄭重道,「我剛才看見混球在提褲子!」
三川木儼然已經成為合格的領導人,打圓場和稀泥的本事爐火純青。
【小麻子:呵!管理只是模仿了一下,裝模作樣了一下,不要見風就是雨,一驚一乍惹人發笑!】
「不要呀——上杉君!為什麼要做這種殘忍的事情?!」白影悲傷地尖叫道,「為什麼?為什麼要拒絕你渴望的完美結局?!你不是最喜歡溫馨的故事嗎?你不是最喜歡JK嗎?你不是想要創造一個沒有和圖書人受傷的故事嗎?!」
「哈哈哈哈!在節目上被一群人慶祝生日的感覺怎麼樣啊?有沒有尷尬到腳趾摳出三室一廳?有沒有渾身彆扭又要佯裝無事的窘迫?有沒有營業微笑都要綳不住的局促?」
是網上說的那種「急需糾正,有成癮癥狀的案例」!
櫻島麻衣掛斷電話,看向前面正在溜妹妹的白影,來氣。
白影頓時調轉槍口:「為什麼不是我來寫最後一集?你這昏君!」
「嗯,今天很開心。」
伴隨忽然切換的生日歌音樂,工作人員鄭重其事地用餐車推著一個小蛋糕上來。
哲♂學家:勝者為1,敗者為0。
【木魚:豐濱小姐要拍電影了?海外導演力作?好好好!必將大力支持!】
姐姐回家愁眉苦臉地悲呼「我親眼看到他提褲子,混球怕是不行了!」,然後說起男性會有手、手沖的壞習慣,然後帶不解的自己上網調研、然後……
白君居然做這種事情?
「修女,不要覺得自己很奇怪,有沉默的罪惡感,對自己是個色|色的人感到羞恥,敢於正面說出這樣的話……」
【烏鴉:……你不覺得豐濱和花剛才的表情有點麻嗎?】
白影回擊他的回擊:「懷念青春多麼美好的人,大多是一事無成。」
白影伸手往雪之下雪乃身下一指,震聲道:「昨晚又下了一場大雪,你居然還打算和我去跑步?!」
櫻島麻衣:「?」
然後被新世界創飛。
雖然也有可能在蒙蔽我。
「莫名其妙。」
雪之下雪乃一愣,瞬間退出嘮叨狀態,目光凌亂遊離,臉上完全掛不住平時的冷淡,甚至有點肢體失控的表現,一時難以組織話語。
私事和工作摻和在一起算什麼狀況?
櫻島麻衣稍稍一怔,心頭微窘,臉色從容道:「也是,下雪天跑步太危險了,黑粉君取消活動也在意料之中——對吧?第一笨蛋。」
白神父沉重地訴說著:「我的夢裡,時常會有看不清的女孩,讓我難以支持,那定然是來自惡魔的誘惑;我的目光,總是會落在那些女孩的身體上,忍不住翻湧觸碰的衝動;我的心中,不斷有一頭猛獸在衝擊囚籠,想要將那些女孩撲倒在地,讓我都為之感到恐懼……」
一天一次?
【小麻子:鏡頭多給麻衣小姐一定啊!】
本就投身人間,如今重走一次而已。
這可夠讓人感到彆扭的,但媽媽特地寫信過來又感覺還行?總之先把心情放一邊,將工作認真完成。
上杉太郎點頭道:「這個『就』和『還』用得挺妙。」
「沒事,我慷慨大方……」
……
她猛地一個回頭,對著房門上的貓眼,旋即伸手直接打開房門。
「啊……」豐濱和花連忙拍手,「生日快樂,麻衣小姐!」
白影皺起眉頭,抬眼看向雪之下雪乃身後,一手扶門,一手叉腰:「一天一次都不行?」
雪之下雪乃下意識低頭——白影腳上穿著拖鞋,自己腳上穿著運動鞋。
雪之下陽乃緊皺著眉頭,滿臉憂愁地走進卧室。
「你想任性!你想雙標!你想要發動女朋友的權利!」
雪之下雪乃熟練地拋開情緒,進入了專註的學習狀態。
有一種形容,叫做理論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喲~
她連忙冷靜下來。
櫻島麻衣愣了一下,抬手撥通號碼,將手機貼在耳邊:「媽媽,你看了今天的節目嗎?那封信是不是你寫的?」
雪之下雪乃繃著臉說了聲早上好,我要回家學習了,便邁步回屋,砰一聲關上了房門。
冷空氣打著旋兒從樓道空隙飄進來,在空氣中勾勒出一個白影的虛線輪廓。
「?」
【小麻子:麻衣小姐生日快樂!】
雪之下雪乃不害羞了,惱怒的程度更甚。
「不,導演是渣女,試圖把我和老爺子養在魚塘里。」白影糾正道,「嚴格來說,我倆是競爭上崗的備胎,導演是那個車架子。」
「姐姐不要打擾我學習。」
「嚯!聽我的話可能被騙,但不聽就不會,你居然如此機智?!」
專註于慾望,只需要慾望被滿足,一切就足夠了的吉良吉影。他能理解法律,理解社會如何運轉,理解學習和工作,但偏偏不理解人,因為沒有必要。
白神父驚訝道:「什麼?你也有?!」
白影冷酷地一揮手。
哎喲,突然被打出科普狀態,你害羞啦?
櫻島麻衣笑眯眯地自然靠近。
「謝謝,已經感動不起來了。」
繞著櫻島麻衣不斷祝賀,宛如一台充滿了感情的復讀機,聽一遍是還行,聽兩遍就一般,三遍四遍腦殼大,五六七八做噩夢。
就是現在!勇者想必已經將學到的知識牢牢記住,對於兩性問題有了深刻的理解,現在該見好就收,將鍋兒甩出去!
「為了治個甲溝炎,拿出直接截肢的方案,還要我謝謝你?」
櫻島麻衣有點好奇。
「那一天,我發現其他人也和我一樣色|色,甚至比我還色|色!大家都奇怪說明大家都不奇怪!」
「生日快樂、生日快樂、生日快樂、生日快樂……」
我打你還差不多!
「總之沒得商量。」雪之下雪乃語氣稍微緩和一些,試圖講道理,「無論你覺得自己多麼特殊,但做什麼都是需要健康的,那、那種事情對身體的損害不可估量,等、等以後自然就沒問題了……」
雪之下陽乃指點道:「這種事情我說的話,雪乃醬肯定懷疑小陽乃在騙人,要不用便利的網路搜索一下吧。」
……
「懂了吧?」雪之下陽乃嘆了口氣,「混球居然做這種事情,怕是已經不行了,他就完全沒想過以後嗎?還敢喜歡這個喜歡那個……」
都答應她們要一直看著了,總不能她們還在,月亮先自己炸了吧?
櫻島麻衣緩緩靠近:「……」
【小麻子:他不是大學生了嗎?高中暗戀的人已經
m.hetubook.com.com再也見不到了吧。】
對面的門忽然打開,櫻島麻衣走出來左右看看,疑惑地看著雪之下雪乃:「嗯?雪乃怎麼了?」
……
雪之下雪乃回想了一下get到的新知識,眼神一冷:「白菌是想英年早逝?」
「嗯?」上杉太郎斜眼看來,「還好沒把最後一集交給你,你這種為悲劇而悲劇的風格,還是早日悔改吧!」
「有沒有一種可能,因為本就是喜事,無需我多加筆墨?」上杉太郎立刻回擊,「反倒是你這喜事里非得加點悲苦,才顯得多此一舉,見不得好吧?」
房間之外的城市,鮮活地運轉著。
櫻島麻衣開口道:「兩位大編劇先生,節目時間要到了哦。」
看完我的前世,只看出這種東西,說明真的很純,純純的經典反派。
「完了!混球怕是要不行了!」
台上網上的觀眾也覺得,這種事情太冷酷了。
「還沒到?果然是放假前的最後一節課,格外漫長。」白影懶散地打了個哈欠,「找點話題混混時長吧——嗯?你倆片場總是混在一起,怎麼上節目也坐在一塊兒?」
「俗話說長姐如母,姐姐只是幫雪乃醬補上一點必備的生理知識,不用謝。」
軍事學家:活著,然後勝利。
他看到我的前生,我能用他的替身。
「不用自責,不用愧疚難安,戰勝惡魔的辦法就是面對它。」
櫻島麻衣含笑開口:「姐姐。」
雪之下雪乃眉頭不由皺起來,這可不是什麼健康行為。
今天的白菌增生得亂七八糟,看來要動用一下武力進行清理……
要主動決出個結果。
白影站在原地鼓掌:「生日快樂,生日快樂,生日快樂……」
經濟學家:賺錢,賺不了錢,成為錢。
再說了……
「冷靜啦,雪乃醬又不是沒上過生理課。」雪之下陽乃坐在旁邊,笑眯眯地說道,「不過雪乃醬初中去國外,對於生理知識掌握到什麼程度,姐姐就不知道了……」
冷靜、上節目呢!上節目呢!上節目呢!
對面剛從家門出來的雪之下雪乃,表情是懵的,臉上不知為何有些疲倦,她柔和地嘆了口氣:「今天是中二病款的白君嗎?你可沒有拒絕我靠近的權利,如果是手或者替身的問題,我會留意一下……」
雪之下雪乃倒是沒有把念頭嘴硬出來,她立刻改變賽道,繃著臉咳嗽一聲,欲言又止,但想起搜索到的知識,便鼓起了勇氣,目光瘋狂動搖地開口道:「這種事情之後再說!我有更重要的事情——白君!那個、以後、你不準打手沖!」
「換衣服嗎?」雪之下雪乃淡淡道,「姐姐,我覺得需要沒收你的鑰匙……」
雪之下雪乃朝著姐姐掐了兩下,只覺臉上燥得不行,明明昨天上網學習那些東西的時候很冷靜理智!
「哦,修女啊,我也深知這是一種錯誤,我因為罪惡感而陷入沉默,無法解救那安歇前來懺悔的人們,我對這樣失職的自己感到羞愧難安,只能在畏罪般的痛苦裏閉口不言,但是哪怕這樣……」
白氏二指禪!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有人謊報軍情?」
「麻衣,生日快樂。」
不出所料,是姐姐!
三川木和上杉太郎反應過來,各自鼓鼓掌獻上一聲祝賀:「生日快樂。」
豐濱和花滿臉獃獃的表情。
雪之下修女的聲音,如同從天而降的聖光:「因為,我也有色|色之罪。」
嗯?!
「神父,你的身體里潛入了惡魔。」雪之下修女悲憐道,「請牢記主的教誨,節制是一種美德。」
「……?!」
「花開了哦。」
白!菌!
踩腳。
人的一生應當如何度過?
嗯?
「你別亂嚷嚷啊。」三川木沒好氣地插話道,「櫻島小姐是前輩,豐濱小姐是後輩,你這反過來是什麼意思?」
不願提前過去的絕命廚師,終究與部將擦肩而過;部將成為社畜,抱著小町的大腿慘遭踹臉;女王和王子殿下考上不同的大學,分隔兩地有了新的社交圈,漸漸聯繫斷絕;阿姨還在思索的時候,忽聞父親的死訊,問題便沒了答案;大哥將北斗七星送給別人,不再需要它們看見護院;猩紅劇團依舊吵鬧,漫長時光里,一批又一批,唯有團長注視著一切;太長不念變成自暴自棄的大胖子;故鄉的父母將感情投入到生活與新的孩子中,並不懷念甚至希望自己不要出現,打擾他們的生活……
豐濱和花:「?」
政治家:遵紀守法。
對看電視沒什麼興趣,白影也就沒動遙控機,只是瞥了眼沙發與桌上的半瓶黑咖啡。
莫非他是覺得,上輩子死去的時候,我的心情很絕望?
「故事里,人不私,事不惡,心相通,意相合——落進人間,荒唐荒唐。」
「沒錯!所以到了那一天,我再也不會對這種事情感到羞恥,也不會覺得自己奇怪!」
「再見能有下班了讓人感覺更開心?」
你這黑粉!
白影從座位上站起,啪啪地鼓掌。
白影喊了兩聲:「喂喂,回神回神,該給自己的團隊打廣告了。」
「好!老爺子今天戰鬥力還挺強啊!不愧是科幻作者!」
「爬爬爬!」
雪之下雪乃淺淺吸了口氣,冷卻了一下臉頰:「男性和女性的區別,女性懷孕的過程,還有生理結構解剖圖……姐姐以為我是深閨大院的白痴嗎?」
看來,今天會是個挺不錯的日子。
可惡!一定是吉良吉影乾的!
【烏鴉:上杉雖老,箭矢猶鋒!】
「我又不是不懂。」
「嗯……看來我確實要學習一些知識。」
可是,吉良吉影不會懂。
櫻島麻衣笑了笑,對未來的不安倒是莫名少了一些。
懺悔室內外。
打開特濃黑咖啡喝了半口,白影外放了一首歌,看向外面的夜色,如果是白天的話,陽光會從落地窗外灑進來。
「科幻和_圖_書?」
……
雪之下雪乃羞憤至極,滿懷殺意地轉頭。
這些悲歡,隨處可見。
雪之下修女傾聽著白神父的懺悔。
「這是我身為女朋友的權利和義務!」
「心不落塵,仍由時光敗。唱盡悲歡,本就真自在~」
白影笑了一聲。
「哦哦……」豐濱和花依稀記得自己是有這個環節,她連忙說道,「我是甜蜜子彈組合的豐濱和花,感謝大家的支持……現在是能打廣告的氣氛嗎?!」
「當然是生日很難有太特別的意義。」白影接過蛋糕,指指點點道,「在一個只能開心的日子,若是不開心的話,反倒得成罪過。因此本身在認知中代表『開心愉快』的生日,反倒是最適合寫悲劇的材料——老爺子用來寫喜劇,那就是俗上加俗,俗不可耐。」
白影先發制人,表情滄桑中帶著緬懷,緬懷中帶著感慨,他忽然冒出雪之下的聲音:「你有罪!色|色之罪!」
【麻衣,生日快樂。】
什麼?她們很生氣?這叫小脾氣。
「雪乃醬還真是純真。」
「電視劇都拍完了,導演還是導演?」白影冷哼一聲,「我就有意見!明明最後一集的劇情我都想好了!老闆娘的飯館里漸漸沒有人來點餐,忙碌的塵世遺忘了這家飯館。老闆娘最後為自己細心做了一桌家常菜——魚骨熬白湯,豆腐煎嫩黃。稻米煮作飯,一碗慰時光……飯館關門大吉,等到那些忽然懷念這家神奇飯館的人們找來,入目只有一片拆除乾淨,等待重建的工地!這就是時光的味道!」
狠你個頭。
已經幾乎感覺不到戀手癖的存在。
導演和兩位演員,安靜地坐在一側吃蛋糕,宛如觀眾。
「好了,你的戲份已經結束了。」
「?」
白影突然說道。
「可笑,你才是為喜而喜,不知因何而喜!」
「嗯?」櫻島麻衣微微挑眉,笑盈盈地說道,「雪乃也該直接稱呼我的名字了吧?」
上杉太郎目光一亮,順勢感慨道:「是啊,人生各自有路,我倆這輪胎一走,以後導演也該恢復單身狀態了。」
注意力下降,免疫力下降,容易成癮,染病風險……
「反過來才有意思啊。」白影理直氣壯道,「現在網上流行的就是年紀輕輕就一把年紀,一把年紀還年紀輕輕……」
白影理直氣壯地說道:「我認為相比于其他的話語,下班了才是真正的雙向祝福,讓大家都開心的話!不信你可以看看彈幕,上面肯定是一片贊同之詞!」
「老人家就不用硬是尬聊了,拈鬚微笑尚不失尊老之位。」白影時刻指點同行,不等對方回懟,立刻轉頭道,「豐濱要不試試?」
豐濱和花翻翻白眼:「我只是偶像,又不是演員。」
「哈?」
豐濱和花進行著懵逼式撓頭,覺得自己上的節目還是太少了。
兩位編劇依舊你一言我一語地懟懟懟,哪怕嘴上吃著蛋糕,舌頭依舊靈活地相互挑釁,誓要在藝術與美學的層面上戰至盡頭。
心裏或許歡喜?
房間里的人一個接一個消失不見,雪乃會走向夢想里的政途,終究認為這段關係是錯誤;麻衣寬慰了自己的偏執,拋開了不安,離開向前;陽乃找到真實的自己,為這段戀愛彈奏歡快樂曲,揮手告白;和花克服了莽撞感情帶來的麻煩苦惱,也克服了感情本身,洒脫地邁步,向著姐姐的方向努力……
白影和突然冒出來的殺手皇后靜靜對視。
吉良吉影,只有慾望的你,應當是懶得看。
白影指指點點地反駁:「從設定上來說,夜食是料理的平台,夜食故事的場所,夜食關門自然是人間再無故事!雖歡不歡,雖悲不悲,從此人間無悲歡,自然也沒了故事可言,這又成為一種莫大的傷悲……」
「我是在幫你啊!能和你姐上節目不是很開心嗎?要是能更進一步,直呼姐姐豈不是更開心?更更進一步——那就是和你姐開心地互動起來!你說我有沒有幫你?是不是幫你?」
雪之下雪乃總感覺哪兒不對:「你這和我說的不是一個意思?總之以後正面看待這種事情的危害,不能再做。」
「呼……果然,都是因為關吉良吉影緊閉的緣故,我才會靈感匱乏,現在的我戰勝不勝,文思泉湧,一日十萬不在話下!」
「西內!你這傢伙在節目上給我下什麼套呢!」
「?」
雪之下雪乃又把門給關上,準備去和自家姐姐算賬。
【木魚:建議節目更名為《夜食·編劇之爭》。】
雪之下雪乃不由咽了口唾沫,那種「姐姐比自己厲害」的感覺以一種奇妙方式歸來。
白影不斷鼓掌,語氣溫柔地祝賀。
豐濱和花:「?」
白影以豐濱和花的形態出擊,幾聲姐姐妹妹,不乏婉轉,還有陰陽。
上杉太郎整理言辭,正欲反懟,三川木連忙抬手:「好了好了!兩位所言甚是,我們還是請另外兩位演員發言吧!」
「我是說你靠過來會將我的智商降低。」
心裏或許悲傷?
「也不失為一種新奇的告別方式。」櫻島麻衣笑吟吟地看向鏡頭,出聲說道,「那麼感謝各位的生日祝賀,夜食的拍攝訪談就到這裏——下班了!」
【失眠症:嘖嘖,一集寫溫馨的思鄉,下一集就是落寞的不可歸,一集寫美好的初戀,下一集就是過去的不可回。我還一直以為是電視劇故意走這種風格,兩個編劇名為對立,實則相輔相成,沒想到一上節目就吵起創作理念……上杉編劇終究是老了,不如管理能征善戰。】
豐濱和花氣喘吁吁,有點咋呼不動,試圖用眼神殺死七步之外,腳步左右摩擦的白影。
「居高臨下評點苦難的人,只怕是心有傲慢!」
「我覺得還是兩位編劇的愛恨情仇更有趣。」
想要就用盡手段得到,慾望讓你無視任何風險,直到身處無望的絕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