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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之下父親自覺起身，跑進廚房端菜，很快就將各色菜肴端到桌上。

【櫻島麻衣：但你很平。】

櫻島麻衣：「？」

擰！

「不一樣。」雪之下母親淡淡道，「你是一直讓我覺得很滿意，我是一直讓父親覺得不滿意，論怎麼哄長輩開心，我不如你。」

這麼能扯一些奇怪的東西，你不是混蛋還能是誰？

這個混蛋都騙我說了什麼東西！

白影剛邁出一步，左肩忽然被豐濱和花逮住，右肩又被櫻島麻衣逮住，他震聲道：「放開我！我的夢中情人就在那裡啊！」

「咳咳，還是我來說兩句吧。」雪之下父親咳嗽一聲，目光卻是落在小女兒臉上，「雪乃……你有沒有考慮過一個問題——自己為什麼會出生？」

東京，墨田區。

白影一個加速衝刺，彎腰從豐濱和花手臂下面衝過去，還沒等豐濱和花反應過來，後背便被往前抵住。

「他要是來家裡過年，父親難道不會彆扭嗎？」雪之下陽乃笑眯眯地說道，「你倆平時都一副劍拔弩張的模樣。」

兩人看著突然興奮起來，當即嚎叫的白影，這又是抽的哪門子風？！

【櫻島麻衣：不是說喜歡就能理直氣壯地走到一起，我們必須連手考慮戰術。】

「喏，就在前面那家飯館，她約我在那裡見面。」

【櫻島麻衣：雪之下姐妹就是敵人，為了打倒她們，和花必須進行鍛煉。】

防禦降臨！

豐濱和花抬頭間，發現前面道路上跑來兩人。

「宛如街頭巷陌勾勒出謎題。」

姐姐這玩味調侃的眼神是幾個意思？

媽耶！是真的？！

「準備一些年終獎紅包，參拜之後要準備去其他家走動走動，有的是公司員工，有的是政界人物，今年雪乃就和我一起去走動吧。」雪之下父親補充道，「未來要接班的話，可不止公司方面的事情。」

雪之下父親甩鍋道：「這是你媽要求的！」

「冷靜！」白影抬手示意，「冬天氣候乾燥，水分流逝，肌膚含水量降低，彈性不足，過於用力容易出現皮膚龜裂……」

「功力大退老，現在不得行。」

【櫻島麻衣：居然連你也和黑粉君說一樣的話……】

豐濱和花撓撓頭，盯著那條【我確實生氣了】，頭上的問號漸漸被撓成感嘆號。

「讓你自己詢問，自己了解，而不是告訴你答案，這倒符合他的作風。」雪之下母親輕嘆了口氣，「但你怎麼會覺得我告訴了他？」

混蛋和姐姐怎麼還沒來？

「唉？」雪之下wｗw•ｈｅtｕbｏoｋ.com.coｍ陽乃坐下來，托著腮幫子拉長聲音，「那我以前怎麼就要一直笑笑笑？見誰都要笑？」

「呃……」豐濱和花這才反應過來，「你們在玩交換手機的遊戲？」

櫻島麻衣笑眯眯地拉長聲音：「手——機——」

雪之下雪乃沒看懂，不過眼看著就要開飯，吃完午飯，下午得忙各種事情，現在不開口還真有點難找機會。

雪之下母親微微一怔，將筷子放下來，臉上倒是很平靜：「白影告訴你的？」

該不會……

豐濱和花努努嘴。

紅湯似血海翻滾，森森然地獄熔漿鼓泡；辣椒如刀戟林立，晃晃乎無常鉤鐮乍現！這邊花椒雖小，要你唇木舌麻呼不得；那頭油湯不顯，讓他踉蹌扶牆自嘆息！

白法女子很是熱情地招待兩句：「你們哪個是豐濱和花？」

雪之下雪乃瞬間明白過來，然後有點懵。

雪之下陽乃：「……」

「來得好！」

【豐濱和花：喜歡誰本來就是理直氣壯的事情！】

右腳抬起，腳尖點著地面，脖子不禁縮進厚實的羽絨服衣領里，手機都有種大冰塊的感覺，以至於手掌蜷縮在袖子中，讓手機只能露出半個屏幕。

雪之下陽乃也懵住，自己家裡還有這種瓜？等會兒，這瓜有點太大了吧！難怪自己從小到大對爺爺沒太多印象，也從來沒見母親帶自己看過爺爺。

雪之下陽乃回了個眼色：你問我幹什麼？又不是我給混球打。

雪之下母親難得有些遲疑：「這算是長輩的事情了，既然白影沒有告訴你……」

白影忽然閉上眼睛，深深吸氣：「這個貫穿靈魂的氣息！這個無法忘記的香味！這個讓心跳忍不住加速，彷彿跨越時光的久別重逢！」

【豐濱和花：你們什麼時候到啊？】

「今日，我再入特辣境！」

啪！

「不是，白君什麼都沒有說。」雪之下雪乃搖頭道，「只是我們談到這個話題的時候，白君擅自把母親定義為委託人——母親也知道我和白君有社團方面的賭約，所以這算是公事……」

不是告訴的話……

她將另一隻手上的手機遞過去。

「是啊。」交換手機后，櫻島麻衣輕笑道，「一不留神就上了黑粉君的當。」

「這是時代和閱歷的局限，現在的人甚至更喜歡生女孩。」雪之下父親斟酌道，「大男子主義的表現方式很多，其中有一個就是重男輕女……」

櫻島麻衣和豐濱和花一個後仰。

「這不是久別重逢，而是又和_圖_書一場初遇。」

【豐濱和花：你還敢生氣？！】

「喲喲！」雪之下陽乃興緻勃勃道，「難得見到母親不想談論什麼的樣子，難不成當年爺爺訓母親，就像母親以前訓我一樣？」

雪之下陽乃托著腮幫，悠然棒讀道：「因為父親和母親發生了性行為。」

父母是在什麼情況下讓自己誕生的？這個問題正常來說也不會思考吧？因此對於自己來說，答案是……父母為了生個男孩？來自爺爺的壓力？

好毒！

白影伸手掐了一下豐濱和花的臉蛋，後者頓時瞪大眼睛，怒氣待發——

雪之下雪乃給姐姐使了個眼色：問不問？

白影理所當然道：「東京第一爛片王啊——你想想，國外著名導演，征戰日本的第一部電影，這噱頭足不足？好奇的觀眾會不會去看？看完了會不會罵娘？聽見別人罵娘的觀眾會不會繼續看？」

「母親，我有一件事情想問一下。」

【……】

「公司方面大概是考慮到對方引起的話題度吧。」櫻島麻衣嘆了口氣，「雖然黑紅也算紅……算了，總之那位導演呢？」

豐濱和花莫名其妙：「啊？什麼東京第一？」

「什麼你娃兒？」白影擺擺手道，「我是廣東的，只是有一顆熱愛麻辣香辣特辣重辣的靈魂罷了。」

【櫻島麻衣：冷靜，雖然突然討論這種話題有些奇怪，但事態非常危急。雪乃和陽乃是親姐妹，合力之下正在搶奪你我戲份，長此以往下去，我們怕是空有情侶之名，而無情侶之實，難得長久。】

倒也正常吧，自己完全沒想到母親居然會有什麼苦惱。

櫻島麻衣禮貌道：「你就是年導嗎？抱歉，我男朋友有點感情過於豐富。」

豐濱和花小心翼翼地舉手：「我。」

「？！」

雪之下父親正坐在餐桌邊，埋頭鼓搗著什麼，聽聞開門聲一個抬頭，眉頭暗皺：「那小子呢？」

【豐濱和花：人呢？】

白影在前面邁腿狂奔，櫻島麻衣在後面殺氣凜然。

「等大家都看過一遍，你就是至少流行兩個月的東京第一話題演員！」

雪之下母親低喝一聲，她嚴肅地看著回過神來的小女兒，一時不知怎麼解釋，果斷選擇用事實舉例：「當年你出生之後，你爺爺確實表露過不滿和遺憾，你父親為了反對他，不惜嚷嚷自己陽痿了，沒辦法讓我繼續生孩子……」

「當年陽乃出生之後，岳丈其實挺有意見的，後來才有了雪乃——當然！這絕對不是為了生個男孩才讓雪hｔｔps://m•heｔｕｂoｏk•ｃｏｍ.ｃom乃出生的意思！主要是環境並不嚴峻，你們母親也有養育好兩個孩子的把握，我和你們母親也是精力旺盛的時候，有再生一個的意願，總之岳丈的態度只是其中一個因素！」

雪之下父親震聲強調其中的因果比例。

【櫻島麻衣：和花，我胸很大。】

「白君有事要忙，父親就別摻和。」

櫻島麻衣眉梢微挑：「哦？要掐回來嗎？」

豐濱和花：「？」

雪之下父親連忙說道：「我可沒那麼想！總之雪乃按照自己的風格來就行了，人際關係也是需要慢慢接觸和理解的……」

雪之下雪乃一怔，如果白君和母親平日里有些交流對話，哪怕是母親不說，白君估計都能推敲個七七八八。

「？」

年的摺扇往手心一拍：「你娃兒也是川渝的？」

豐濱和花二懵，連忙打字想問發生了什麼事情，忽然間眉頭一皺，發現事情並不簡單。

「我在陌生的街道來去，」

一張大桌，桌上一口鍋，鍋后是一個手持摺扇，穿著大紅色衣褲的白髮女子。她斜靠椅子，一條腿大咧咧地踩在椅子橫邊上，正打著哈欠，用摺扇敲脖子，聽聞聲響抬起有些神秘的紫色眼眸，稍顯詫異地看著不速之客。

「想與熟悉的風景再續。」

「說起來母親自己也不怎麼笑……哦，她倒是會那種可令小兒止哭的笑。」

「菜有毛肚鴨腸。」

雪之下雪乃只能投以無語的眼神，心態平和——總感覺從某個時候開始，姐姐就喜歡天天懟母親，自己一開始還覺得心驚膽戰，生怕吵架，現在都已經習慣了。

雪之下雪乃頗為頭疼，該怎麼解釋除了自己和姐姐，白菌的花心……嗯？我為什麼要替他解釋？這麼一想就心態平和了，甚至想看他怎麼過母親這關：「父親這是做什麼？」

……

「你火紅的身影如霧似雨。」

這傢伙是想用刑訊逼供的方式，迫使自己答應演她的爛片？！

作為一個佇立於如今時代的老城區，老建築與新建築此起彼伏，燈紅酒綠和小店老館相互映襯，時代的痕迹在此流淌，過去還未遠去，未來還未到來，呈現出埝交錯的斑駁。

豐濱和花抬頭看看道路上的牌子，確認位置，抬頭四方張望。

騙誰呢！

「我……」

【豐濱和花：果然是混蛋惹姐姐生氣了！】

心裏正打著究竟該怎麼婉拒的腹稿……

【豐濱和花：姐姐在說什麼奇怪的東西？鍛煉什麼？那個怎麼能鍛煉！再說我比小雪之下更有曲ｈttps://ｗｗw.hｅtｕbｏｏk.ｃom.ｃom線一些吧，倒是姐姐有點不如大雪之下。】

白影豎起大拇指，滿臉「孩子馬上就要長大了」的感動之色。

豐濱和花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差點被鍋里冒出來的熱氣嗆到。

「你藏身於回憶，」

……

豐濱和花抓狂道：「公司那邊已經答應下來，櫻島阿姨也沒什麼好辦法，事到如今只能和那個爛片導演談談了！」

「還說你娃不是川渝的！」

「好了，我們來說說你要出演的爛片吧。」白影順勢轉移話題，「嘛時候成為東京第一啊？」

【豐濱和花：你是混蛋吧？！】

豐濱和花一懵。

白影投來深情的目光。

白影當即回道：「微辣叫辣？」

總感覺母親的抗性日益增長，漸漸會反彈的樣子。

她們往鍋里一看。

「母親，我們是一家人吧。」雪之下雪乃小小打斷了一下，「怎麼你願意告訴白君，卻不願意告訴我？而且白君不告訴我其他東西，就是鼓勵我自己來問啊。」

兩人三言兩語間，聊得格外熟絡。

白影忽然爆發出倒拖九牛之力，左右伸手將兩人攔腰摟住，拔地而起，三兩步跑到桌子邊坐下，動動鼻子確認了一下鍋里的氣味：「就是這個味兒！巴適！」

「雪乃！」

「嗯。」雪之下雪乃微微點頭，「父親不用一臉擔心地看著我吧？雖然我是學不會姐姐嘻嘻哈哈和人相處，但也不至於故意招人討厭吧。」

雪之下雪乃疑惑道：「什麼意思？」

雪之下雪乃：「？」

豐濱和花立刻張開雙手，試圖阻擋攔截。

「披上絨衣，方知深沉秋意，」

雪之下雪乃開口，吸引父母的注意，稍微鼓起勇氣道：「爺爺是個什麼樣的人？」

【白良白影：我確實生氣了。】

「人到齊了哈？」

豐濱和花略有心虛地轉頭，正義地直視白影：「你這傢伙又在干奇怪的事情！」

豐濱和花抬手戳開對方的頭像——能改頭像，能改昵稱，你還能改賬號……

「夢你個頭！」豐濱和花不爽道，「看著我！」

「這個我知道。」雪之下雪乃點頭道，「之前陣出的時候，母親提到過。」

「那種事情才不要啊！」

「熱烈的！濃郁的！經久不散，縈繞心扉的氣息！」

回到家中，廚房裡正在飄出午飯的香味，隱約能捕捉到魚和蔬菜的味道，估計是些過年吃，有好兆頭的食物。

櫻島麻衣卻完全沒有減速，迎面直接撞入豐濱和花懷裡，右手摟住對方穩定身體，左手越過豐濱和花肩頭，食指與拇指精準地掐https://www.hetubook.com.com在白影臉上。

這什麼鍋中地獄繪卷？！

【豐濱和花：還有戰術是什麼東西啊？哪有敵人？】

「你們這會兒才回來啊……」

白影看向店內。

呃？！

「哼！難道就不來了？無膽鼠輩！」雪之下父親冷哼一聲，「把他給我叫來，收了我的年玉還不來登門拜訪？有這麼辦事兒的嗎？！」

雪之下母親輕聲問道：「所以雪乃應該明白了吧？」

「？！」

雪之下父親發出無聲哀嚎，恨不得坐上時光機，回去嘎了當年的自己。

年眨眨眼睛，忽然問道：「微辣是好辣？！」

「花開見春，已然東風徐徐……」

白影邁步上前，推開飯館的大門，深情高唱道。

「咳咳！我不是說生理，我是說動機！哪有父親對著女兒開黃腔的？！」雪之下父親臉上掛不住地咳嗽一聲，腹稿都變成了滿天飛紙，「岳丈怎麼說呢……比較大男子主義。」

白影點開自己的手機，不滿道：「你把我的手機背景換成你，我用你的賬號聊天，大家應該扯平才對——我還被你掐兩下，那不是白被掐了？」

豐濱和花與櫻島麻衣聽得一頭霧水，然後才發現白影的目光不是在看人，而是在看鍋。

雪之下陽乃：「這是什麼反對方式？」

大女神快住口！我在中小女神眼裡的形象已經宛如風中殘燭，不要再吹氣了！！

雪之下雪乃微微歪頭，明亮的眸子盯著父親：你是否清醒？

雪之下陽乃大聲逼逼。

「沒得事沒得事。」年恍然大悟，嘴裏冒出十分端正的日語，熱情地示意道，「你們不是在過年咩？大過年的還談工作，還真是敬業啊——來來來，坐坐坐！」

「來來來，大家邊吃邊說。」對方熱情地推來幾個碗，又從旁邊推來個架子，上面擺放著油炸花生米碎、鹽、味精、耗油、辣椒醬、辣椒面、蔥花等調味料，「想吃什麼味道自己調，不用客氣——老闆！把菜送上來吧！」

「因為那時候你是雪之下家的繼承人。」雪之下母親換上居家服，穿著圍裙，擦著手走出來，「我讓你見人笑一笑，意思意思，沒讓你無師自通怎麼表演。」

【臨時聊天群】

【豐濱和花：姐姐才是最完美的！大雪之下只是累贅罷了！】

三人結伴朝著飯館走去，白影饒有興趣地說道：「說實話我還真想看看是什麼驚世智慧才能寫出那樣的劇本……嗯？這個味道——」

白髮女子愣了下：「你是哪個？啷個哈戳戳的？」

雪之下雪乃有些凌亂，總感覺這些因果關係都有點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