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戀愛、前世和今生
第七章 插畫大師
雪之下雪乃脫掉毛拖鞋,抬起修長筆直的右腿,手臂環住小腿往上拉伸,韌帶傳來僵硬的壓力,好在曾經鍛煉的柔韌性尚好,右腿勉強向外傾斜一些角度之後,裹著黑色長筒襪的腳尖,勉強能觸碰到門框邊的牆壁。
【豐濱和花:厲害吧?】
那分明是充滿柔韌之美的動作!
媽耶!你在幹啥?!
「噗噗噗!」年搖頭唏噓道,「能這麼短的時間有那種完成度——小夕呀,你剛才應該是靈感大發,一氣呵成了吧?」
「等等哈!」
收穫一片書友不限於「?」和「你TM的TM!」的熱烈回復。
呃,真的假的?
「行行行,我曉得你最近有點叛逆期,就不要讓客人見笑了。」年敷衍地應付了一下,抬手介紹道,「這位是我妹妹——夕,家裡排行十一,這娃兒啊,從小就特別會畫畫,一個噴嚏濺到紙上就是風雨雷雲……」
櫻島母親正在認真翻閱合同細則,以從何十幾年的專業目光來看,能夠得出一個結論——要麼有陰謀,要麼導演很傻。
腳尖勉強掛住高跟鞋的腳從牆內側冒出,有部分小腿,小腿上隱約可見握緊用力的男性手掌,女性一隻手勉強用力扣住牆邊,跟著顯露出食指、中指和無名指,小指也若隱若現……要體現用力的繃緊感、顫抖感……
年哈哈一笑:「哎呀,不給你設個鬧鐘,你啷個起得來嘛?」
白影家的門關上了,走道上只有一隻風中凌亂,小臉微紅的豐濱和花。
能夠讓視角前去窺探的場景,必然充滿著強烈的誘惑感。
豐濱和花:「#!」
白影露出一個和善的微笑,牽著豐濱和花一隻腳向後慢慢挪:「一二一、一二一、小朋友我們走……」
白影感覺胸口被豐濱和花握拳捶了幾下,不禁露出微妙的笑容。
所以真想用委託決出勝負,然後讓自己打?!
我買鋼絲手套幫你打!
砰!
……
豐濱和花撓撓頭,旋即吐槽道:「還有你才沒上過生理課!雖然我之前上的是女校,但也有生殖器解剖圖……」
「不是奇怪的事情啊……那傢伙說什麼色圖、一字馬和柔韌性是跳舞的美感才對!」
用不到的知識忽然就增加了,這就是互聯網時代嗎?
「小哥稍等一會兒哈,我那妹妹有拖延症,怕是要卡著時間點過來。」年抓起瓜子兒磕起來,「合同看看,有什麼問題直接說就是。」
色狼、流氓、變態、青春期笨蛋男生,呸!
雪之下雪乃想到什麼,推開門,語氣從容地說道:「進來吧,有些東西你得好好了解一下,免得被白菌戲弄了都不知道。」
雪之下雪乃眉頭一皺,冷靜,自己大概是想多了,最近知道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以至於對白君的印象都開始奇奇怪怪了。
櫻島母親收起一份合同,看了眼電車站,轉頭問道:「和花是已經轉學到千葉總武高了?」
「也好,畢竟你們除了年齡,很多地方應該當作大人看待了。」
「讓你畫你就畫,你懂輕小說還是我懂?又沒讓你畫十八禁!」白影拿出甲方爸爸的氣勢,「小夕啊,做人不能不講信用,要知道契約精神……」
色|色?色你個頭啊!應該說漂亮!美!華麗!
「不管什麼畫都沒問題。」夕頗為自信,看上去只想趕緊弄完下班,「為了讓這傢伙別成天煩我,給你畫一些畫也沒什麼問題——你要什麼樣的?水墨?寫實?寫意?把要求提出來就行。」
白影和豐濱和花一點也不客氣地嗑著瓜子兒。
……
女子光潔的額頭上隱隱浮現青筋,咬牙道:「你再隨便進我屋,我就燒了你那亂七八糟的劇本!」
「能這麼短時間完成這種程度的畫……看起來年齡還不是很大,世界上還真是無奇不有。」
「哎哎,那可不是鞭炮。」年正色糾正道,「那叫擦炮。」
不搭理。
夕:「?」
白影側頭對豐濱和花無辜地眨眨眼睛,然後如閃電般往外一衝。
豐濱和花下意識雙手一抬,抵在白https://m.hetubook.com.com影壓過來的胸口上,小臉憋著一口氣動來動去,腳尖努力掙扎卻擺不開壓住的手掌。
櫻島母親和豐濱和花代表公司和團隊,簽下合同,確定了一下時間行程后,跟著一起離去。
雪之下雪乃將手機一關,直接裝死,重新坐在書桌前開始學習。
豐濱和花咬牙,單腳蹦跳發力直接迫近,被抓住的腳用力往上一抬,試圖張牙舞爪地撓向白影。
等姐姐的媽媽走了,要你好看!
「你滿分個哈子?敗家精滿分!我說了不準隨便進我房間!」
白影隨口道:「大爛片配小偶像,豈不是絕配?」
砰!
這種問題一點也不重要!
白影眨眨眼,忽然抬手摟過豐濱和花的肩膀,深情款款道:「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她的,讓她每天至少笑三次。」
主角到底看到了什麼?
「你家用鞭炮當鬧鐘?!」
夕看上去來了幾分好奇。
「你才色圖!那是舞蹈的美感!」
「就是!」年大聲說道,「咱的劇本哪兒不好了?滿分的好吧!」
「是這樣的,我的輕小說在找插畫師。」白影出聲道,「年導演說你是能活著把畫賣出去的國畫大師,我對你能否勝任有一點小小的疑問。」
「沒事,我不睡。」
【豐濱和花:站立正面抱腿一字馬.jpg。】
整體要體現出壓抑沉悶,又有靡靡之音的意境。
記得以前白君寫的那本……什麼異世界後宮?
「分明是奇奇怪怪的畫……」
「?」豐濱和花一愣,後知後覺地抬頭看了一眼自己被壓在門上的右腿,又看了眼近在咫尺的白影,雖然隔著冬天厚厚的衣服,依舊能感受到身體擠壓帶來的重量,陌生的燥熱感在心頭湧起,她不禁扭扭腰身,試圖掙扎擺脫,舌頭打結似的咕嚕一串話,「你你你你你……」
「哪比得上大年得意忘形,胡作非為。」夕不假辭色地懟回來,冷哼道,「只是覺得那傢伙和令姐有點像、不多,就一丟丟吧……」
【雪之下雪乃:?】
櫻島母親輕輕點頭,抬眼看向白影,稍顯遲疑。
片刻后。
「咱的劇本天下無雙,拍攝功底首屈一指——咔。」年將瓜子皮丟進手心,「哎呀,想太多就是麻煩得緊,再說影帝影后沒成名之前,不也是默默無聞的小人物咩?你就當我看好她們的前途嘛。」
【日本英雄:從表達來看,應該是金雞獨立式!女子後背靠牆,男子將女子一條腿高高舉起,抓住小腿,壓在牆邊,同時欺身而上,直擊破綻,依靠牆體和男子對女子達成兩麵包夾之式!因為特地寫了露出來的腳上,女子用手扣住牆邊,說明腿被舉得很高,不是男子將雙腿抱起的火車便當變種式!這個姿勢對男子的力量要求很高,對於女子的柔韌性要求更高,屬於高難度體|位,各位不要輕易效仿,容易拉傷——哦,忘記各位沒有女朋友,那沒事了。】
「呃,差不多吧……」豐濱和花頗為心虛地說道,「訓練和工作上的事情不會有影響,我會像姐姐學習怎麼安排好時間……」
雪之下雪乃找到對應賬號下連載的輕小說,專註地觀看起來,準備找點錯字、邏輯矛盾之類的問題,給對方指指點點一通。
【豐濱和花:年導不是說要給混蛋解決插畫問題嗎?混蛋讓我做幾個姿勢,當插畫的參考材料。】
豐濱和花吐槽一句,忽然眉頭一皺:「喂!你讓我做那幾個一字馬的動作……」
【白不良白影:死線?哈哈哈哈!我第一卷早就寫完了,整整三十萬字的存稿,死線不是我的問題,我才是死線的問題!】
「?」櫻島母親怔了一下,嘆了口氣,「我雖然保留意見,但總不能咒麻衣倒霉吧……年輕人的事情,我就姑且不摻和了。」
豐濱和花從懵逼中回過神,抬手砰砰給了白影兩下,咬牙道:「你是什麼笨蛋啊!說!是不是想挑撥我和阿姨的關係?!」
【豐濱和花:夾?夾什www.hetubook.com.com麼?】
豐濱和花嘀咕一聲,姑且邁步走進去。
白影拿起帶來的列印紙,遞了過去:「請!」
誘惑。
……
「你是說畫風問題?日系動漫畫風我也有所研究,畢竟日本漫畫挺出名的,我也翻閱過不少。」夕侃侃而談,話語間自然流露出大觸的牛氣,能無懼任何甲方地談笑風生,「哪怕你也不清楚要怎樣的作品,我也能迅速調整到讓你無可挑剔的程度……」
年不禁誇獎兩句。
「?」
白色渣菌試圖哄騙青春天真美少女開房?!
白影鄭重其事地將畫展開,讚歎道:「這畫真好啊,完美描摹出我想要表達的意境和場景。」
還是這個姿勢——嗯?怎麼總感覺這場景有點熟悉?
房門忽然大力地往外推開縫隙,露出雪之下雪乃幽幽的目光:「你們在別人門上幹什麼呢?」
「等哈等哈!」夕瞪大眼睛,「你要我給你這小說畫的東西是那些情節?!」
總之就是好事吧?
「?」夕愣了一下,「你說要畫哈子?」
雪之下雪乃專心做完今日份的作業,然後拿出手機搜索起來。
櫻島母親微微嘆氣:「白編劇話裡有話啊。」
【雪之下陽乃:嗨嗨~那麼問題來了,雪乃醬剛才為什麼發了個問號?】
豐濱和花一瞪眼:「笑什麼?可惡!下次一定踹你屁股!」
電梯抵達樓層。
「和花怎麼想?」櫻島母親古怪道,「按理來說,拍攝這位導演的作品,對於生涯來說是一種挑戰……」
夕當即聲音一高:「不畫!」
【豐濱和花:爬!你才賣弄姿色!這都是舞蹈基本功,你這老女人肯定腿都拉不直吧?哼~】
「等等、我要的是輕小說插畫。」白影糾正道,「你不看看我的輕小說,再想想怎麼畫?」
酒店的客房裡,年熱情地給三位客人上茶,還撕了包瓜子倒進盤子里。
叮咚。
那一天,豐濱和花成長了……
「別動。」
年當即目光一亮:「你說令姐壞話!咱聽到了!」
雪之下雪乃斜眼道:「你沒上過生理課嗎?白菌剛才分明是在耍流氓。」
【雪之下陽乃:腿直不直沒問題,夾得穩就行。】
女子看起來格外氣憤,高冷的聲音在喉嚨里磨出銳利歸納。
「?」
雪之下雪乃下意識關上門,稍微慌亂后迅速冷靜下來。
夕神色平靜下來,沉吟的目光審視著空白一片的畫紙,腦海中浮現出文字描繪的畫面。
「唉?小雪之下?」豐濱和花撲騰起來,「放手呀!你這混蛋!」
豐濱和花心情古怪,姑且摁捺住吐槽的慾望。
雖然有理由懷疑揣測,但這麼做並不好,時間肯定會慢慢給出結論。
這倒霉男朋友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夕深深吸了口氣,板著臉說道:「也罷!好歹能讓這傢伙不煩我一陣——筆墨呢?」
【白不良白影:得先等找畫師弄好插圖,前編輯建議我先在網上連載起來吸引人氣,單行本要出的時候,將連載內容進行一定修改和完善,讓讀者買起來物有所值。】
夕臉色微僵,自怨自艾般嘀咕幾句:「是是是,比不得你會撒潑打滾,也比不得令姐醉得東倒西歪,裝模作樣……」
沒關係,我會讓她想起來的。
白影目光一亮,聲音當即變得和夕一樣,帶著淡淡的傲氣,將年說出的話語重複一遍。
豐濱和花單腳原地蹦跳,維持平衡。
櫻島母親一愣:「麻衣準備參演?她……」
唔——這麼欺負人的姿勢……
「因為年導答應她參演一次,以後可以讓團隊幫她免費拍攝一次電影。」白影嘆息道,「為了以後達成演員的夢想,麻衣不得不忍受枯燥的劇本,努力在爛片中磨礪自己的技巧,積累本錢……」
「也是。」年點頭道,「比起你從前那副『累了,世界毀滅吧』的無所謂態度,小哥看上去爭氣不少。」
「你才不得行!」夕氣急道,「荒唐!莫名其妙!七八成的內容不作畫,你盯著那些凹糟庸俗的東西讓我畫?!」
和圖書「什麼啊……」
火柴人看來已經忘記了。
雪之下雪乃揉揉額角,看著房門遲疑了一下,將腿上的Knight放到床上,起身來到門邊,後背靠在門上。
豐濱和花下意識安靜下來,臉色不覺已經滾燙起來,咬牙咕噥道:「放!快放開啦!」
「哦哦哦!小哥學得像啊!很像啊!」
Knight窩在床上,明亮眼睛看著不知抽什麼風的主人,發出餓了的叫聲。
夕冷聲懟了一句,走到桌邊坐下來:「找我幹什麼?有事說事,事情辦完就別來煩我。」
兩面牆體夾出一個巷口,視角在巷口側面向前望去……
夕眉梢跳動兩下,瞪眼看著兩人。
「多謝你為色圖的共享!」
捏著一枚瓜子,甩飛鏢似的往白影腦門上一丟,豐濱和花大大地哼了一聲,旋即察覺到櫻島母親的注視,又有點心虛地乖乖坐好。
夕:「區區一幅插畫而已,應付你這傢伙,隨意發揮一下就足夠了。」
白!菌!
「輕小說?」
瞄了眼已經有了不少的評論。
砰。
雪之下雪乃微微歪頭,隱約間能猜出發生了什麼,但又不能想象出全貌——主角從側面看見一個巷口,巷口的牆邊冒出一隻腳,上面還有一隻扣著牆的手……
「#!」
嗯?白君還真開起了後宮?之前也說過他有什麼前世……
我在發|情?!
「不畫!」夕一甩手,「我從來不把畫送人,請回吧!」
白影:「一言以蔽之,色圖。」
「誰都會有一點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很正常啦。」年笑呵呵地說道,「一向不關心外事的小夕,怎麼想起主動打聽了?」
豐濱和花瞬間想起忘記的事情,拔腿跟著沖了出去,朝著正在試圖開門的白影,抬腳就是一下:「西內——!」
【雪之下:連載?白君不會有死線問題嗎?】
不對!白菌在想什麼呢?他腦子裡塞了什麼奇奇怪怪的黃色廢料?已經廢了吧?已經變成不可回收的大型有害細菌了吧!
夕眼角一跳:「這是原則問題,畫那種情節的畫,簡直就和你的電影一樣不堪入目……」
幫你打?
「剩下的插畫,等我畫完會通知你!」
【白影:@雪之下雪乃,你肯定是在想不健康的事情吧!例如我把火柴人騙到酒店開房,做些不符合高中生身份的行為!真是色|色!】
「來得好!」
【豐濱和花:站立向後抬腿一字馬.jpg。】
「這個白菌!」雪之下雪乃微微咬牙,旋即沒好氣道,「你呢?又在和白菌做什麼奇怪的事情?」
未知,已知,將知,這才是誘惑感。
夕抬手接過,一目十行地迅速翻閱起來,頗有種量子閱讀的速度之美,但又像真看完了似的頗為專註:「這就是日本的輕小說?輕鬆愉快作皮,笑意有趣為肉,瀟洒肆意成骨,文字搬弄的套路一成不變,倒也會被時代渲染出新意,有點兒三姐的逍遙意,還不錯……根據文字作畫的話,幻想的異界風景,各色人物,體現新奇與遼闊之感,畫起來也不難。」
豐濱和花:「?」
「嗯……」
【豐濱和花:一字馬圖片.jpg。】
該說是遲鈍呢,還是單線程?
「咳咳,姐姐也準備參演。」豐濱和花舉例道,「姐姐的眼光肯定沒問題吧!」
她猛地又拉開門。
「放開!」
【豐濱和花:對啊。】
莫非這就是什麼青春期的躁動?!
「停。」白影比劃道,「我想讓你畫的不是那些東西。」
「#!」
叮咚!
「爬!」
白影撇嘴道:「別鬧,你可沒資格擁有黑粉。」
【雪之下陽乃:鼓掌鼓掌。】
夕臉上似是有點慌,旋即鎮定下來。
「你才發|情!」
「將輕小說發給勇者,勇者必然會看,然後疑惑,然後理解,然後害羞,然後胡思亂想,然後疑神疑鬼……」白影對上雪之下雪乃的眼神,正色道,「勇者,你在想色|色的事情!如此也好,快出來讓我把你壓在牆上……」
【白不良白影:勇者,等我成為輕小說高手,援助
和_圖_書與侍奉部的部長,一定會讓你戴上犬耳汪汪!】「喵嗚~」
顯然,這位是手繪達人。
嗯?哦……這個交換身體時建的聊天群還在來著。
考慮一下自己所了解到的爛片戰績,以及和花告訴自己,對方的家底身份,又有種不要以專業思路揣摩別人興趣的微妙感。
「去你的!」桌下的腳踹了一下白影,豐濱和花吃著瓜子含糊道,「反正我們也沒太大名氣,有句話不是那什麼黑紅也是紅?」
「確實快放開比較好吧?」
白!菌!
我慌個什麼?不好!
白影猛地一個轉身讓開,抬手扶了一下豐濱和花腰身維持平衡,讓豐濱和花在一個頭暈眼花般的轉向里,後背下意識靠在一扇門上,還未等她反應過來掙扎,白影右手抓住的那隻腳往上一舉,運動鞋敲在豐濱和花頭側。
【豐濱和花:@雪之下雪乃,???】
「我的要求可是很高的。」白影嘆了口氣,遺憾道,「違法犯罪不過審的事情,當然不會做,因此必須色而不淫,意味幽深,要有拾落葉放知秋深,加棉衣忽覺冬重的意境,而不是單純以背德之感,給人視覺上的衝擊力……對於你來說,可能這太難了吧。」
「合同沒什麼問題,條件甚至非常寬裕,雖然對於影片的市場效果,我並不看好,但公司為什麼會答應下來,我倒是清楚了……」櫻島母親疑惑道,「年導演,甜蜜子彈目前只是個小偶像團體,也不是專業演員,說實話對於拍攝電影來說,負面影響更大吧?」
豐濱和花拍拍胸口,眼神有點茫然古怪:「呃……怎麼說呢?就感覺剛才挺奇怪的?」
年笑嘻嘻地起身,一溜煙跑進屋子裡,不一會兒就端出了整套繪畫工具。
【櫻島麻衣:和花怎麼突然拍這個?】
豐濱和花走在白影旁邊,目光刺刺,咬牙切齒,想起被忽悠展現柔韌性的動作,說是什麼方便給插畫師取材……雖然確實是取材,但好像是什麼糟糕場景的取材吧?!
雪之下雪乃觸電似的放下右腿,揉揉有些酸軟的大腿和腰胯,臉上浮出薄霞似的羞惱——我在想什麼呢?!
「真的嗎?」年調侃似的拉長聲音,「真的嗎?我看你只有靈感大發的時候,才會畫得這麼快吧……」
【白影的演技妙妙屋】
白影伸手拿過稿紙,指著第一章的那段描述:「例如這個地方,就需要畫出來,我的要求是通過光線與筆觸,能夠讓人體會到朦朧,一葉知秋,將盡未盡的色|色感!」
豐濱和花撓撓頭,放鬆些許擔憂,轉瞬間開朗起來。
筆落,幾條直線瞬間將空白分割成幾塊區域。
【櫻島麻衣:這樣啊,不過合同的事情,我還得拍完廣告再去解決。】
直到電車從東京抵達千葉,來到公寓坐電梯上樓中,一路上順口談論些期末考試的話題……
【白不良白影:我的輕小說發布啦!是女朋友就快看,給好評!】
課本上那點刻板的生理知識,根本追不上人類五花八門的底線。
年將扇子一抖,遮住半張臉,眸子微微彎起。
姐姐的媽媽是默許了?
環境應當是夜深人靜之時,不算多的人體部分應當顯現躁動發力之感,形成對比。
白影果斷放棄開門,向後一退躲開豐濱和花的一腳。
畫得這麼快這麼好,那個夕估計也是超能力者吧?
「我們是男女朋友,什麼耍流氓啊?」
……
「哦,你是想象不出具體的畫面嗎?」白影摸出手機,調出剛才給豐濱和花拍的幾張照片,「就這個動作,但是要背後靠著牆,手抓住牆邊,從巷口外面看就是露出手和腳,假設有人抓住小腿——對了!為了更加具體和明顯一點,應該在小腿處隱約露出男人的手!這段劇情還能精益求精地刻畫一下,不愧是我,這麼快就想到單行本出版時應該怎麼改動……」
【豐濱和花:俯身向後甩腿一字馬.jpg。】
白影當即眉頭一皺:「什麼叫不畫?難道你不行?」
反正後宮你個大頭鬼,提一次就掐
和_圖_書一次!櫻島母親走向前往橫濱的電車。
雪之下雪乃越想越是羞惱難當,拿著手機就要氣勢洶洶地發起質問,結果剛打完一行字,仔細看看又不禁後仰,勉強冷靜了幾分——這種質問發出去,肯定會被白菌以【你看懂了!你色|色!】的話反擊吧?
圖片中,穿著厚厚冬裝的豐濱和花,以各種姿勢將雙腿拉成一字形,彷彿盆骨和腰身打了潤滑油似的,雖然說不上能把自己像麻花一樣扭來扭去,但從輕鬆自如的神態上看,顯然沒什麼難度。
【雪之下陽乃:和花醬怎麼突然想起賣弄姿色了?】
應該是害羞總是習慣遲到。
自己身後靠著牆無處可躲,雙手要麼抱著胸口,要麼努力大胆地張開,腦袋忍不住望向側面,由於單腳勉強站立有些失衡,手掌下意識慌張地向後試圖扶住牆壁,呼吸吹拂在臉上,很燙……
雪之下雪乃默默抬手扶額,懷念那個懂又不懂的自己……都是姐姐說什麼奇奇怪怪的話題,害得自己去了解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白影果斷轉頭看向舉著扇子哼哧哼哧偷笑的年,伸手一指夕:「你看看她!」
「不,我說的不是畫風問題,而是畫什麼的問題。」
未知不是誘惑感……
「?」
搞不懂耶!
正嗑著瓜子的豐濱和花愣住,啥玩意兒?我的照片……啊?
【櫻島麻衣:裝飾看起來像酒店……黑粉君給你拍的?】
【雪之下:不是直接出版單行卷嗎?】
夕:「我沒有!」
「你有!」年怪笑道,「你完蛋了!要是令姐做夢聽到你誹謗她,說不定今晚就得去夢裡找你,嘿嘿嘿……」
「就是比我早點生而已,少給我端長輩架子,一口凹糟之氣熏得我難受。」
「呼……唔……」
白影貼近一些,兩人身體幾乎重合,他撇撇嘴示意道:「你不覺得這動作很熟悉?色圖哦。」
「唉唉唉!」年合攏扇子敲敲手心,搖頭晃腦道,「我不喜歡品味這種東西,如果要說庸俗,品味恰恰是最庸俗的,關上大門隔絕風景,自個兒畫地為牢,自大地覺得就自己能配上好物件,不思進取,臭不可聞……」
有點難受,這動作有什麼意思……唉?
白影伸手。
「無聊。」夕冷淡地撇撇嘴,旋即皺眉道,「那個白影身上,好像有些奇怪的……不屬於他的東西?」
【豐濱和花:我和混蛋來找年導說合同的事情,姐姐的媽媽也在。】
「咳咳,小夕啊,咱們不都說好了咩?」年放下扇子,滿臉嚴肅道,「什麼畫不送人,那都多久以前的陳年舊事了?你也賣過幾次畫了吧?」
「你沒看出來嗎?」白影無辜道,「櫻島阿姨分明是默許和觀望,你也不用拘謹地在她面前裝乖寶寶啦——雖然你裝得一點都不像。」
白影理所當然道:「女角色的插圖啊,當然不能不過審,必須要有一種含蓄朦朧,挑逗人心的美感,舉個例子的話,就像你劉海遮住一隻眼,只露出另一隻眼,這種半遮半掩……」
門咔嚓一聲打開,身穿白襯衣,黑外套的女子邁步走進屋子,最吸引人目光的並非看上去乖巧圓潤的面容,而是一頭如墨色山水畫的青黑長發,一簇劉海在額前垂遮住左眼,橙紅明亮的右眼,與全身上下的冷色調形成強烈對比。
怎麼有種大雪之下和小雪之下的感覺?排行十一?你們爸媽生了至少十一個?!
豐濱和花地抬腳又是一下,這次不僅沒能踢中目標,還被白影彎腰伸手一撈,牢牢抓住了小腿。
夕以驚艷八方的筆觸,將一幅插畫迅速完成,她收筆交貨之後,板著臉讓捧著畫正在尋找能指指點點之處的白影滾蛋。
雪之下雪乃愣了下,點開聊天群。
雪之下雪乃下意識想起書里和書評上的內容,心頭不由微微燥熱起來,如果白君就在面前的話,忽然欺身壓了過來,強硬地抓住右小腿,將自己一條腿舉起壓在牆上,強而有力地迫近……
「沒什麼什麼,只是你一臉發|情還渾然不知的樣子,讓人看著都擔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