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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還是快去洗個澡吧。

「沒事了，大哥慢慢吃飯，我先掛了。」

這種99%陌生里夾著1%熟悉的感覺，如果用文學描述來說的話……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真巧，我也想不起來了。」

「總之！」白影抬起筷子，一指雪之下雪乃，義正辭嚴地說道，「勇者！好好反省，別腦袋一熱就幹這種事情，你忘記自己從政的夢想了嗎？忘記自己貫徹正確的勇氣了嗎？忘記……」

「你給我出去！」

白影暫時放下琢磨，將心情和思緒投入到創作之中。

「#！」

……

不過……白君，應該真的沒有談過戀愛吧？沒有體會過被女孩子喜歡，喜歡女孩子，所以總是以一種成熟長輩的邏輯應對，哪怕是都做過那種事情，剛才還是下意識勸自己記得夢想、理念和人生追求一類的東西。

所以，沒能拒絕的原因，因為是勇者？

白影坦誠地問道：「你當時用得那隻手來著？」

白影深吸口氣，閉眼嘗試分析起自己古怪異常的心情和行為。

【啊？】

白影端正神色：「為了加強記憶，我們再來一次吧！」

……

白影猛地側頭和殺手皇后對上視線，從殺手皇後身上看不出什麼，不到兩秒的僵持，白影都還沒來得及做點什麼，它就自覺地回到白影身體里。

自己沒留意嗎？

尋常的晚餐擺在桌上，兩雙筷子沉默地夾菜吃飯，閉著嘴將咀嚼聲都給吞下肚子，餐桌上縈繞著安靜又古怪的氣氛，彷彿是一場心懷鬼胎的陰謀晚宴，又像是上刑場前的人生最後一餐，完全專註于進食這一活動。

魚湯，炸雞塊，漢堡肉，生倀菜沙拉。

白影眉頭微跳，有種被壓制的感覺。

「都是白菌故意在別人印象里心裏增生。」

白影抬頭看向抬起眼帘的雪之下雪乃。

白影見狀頓時將情緒平衡了些許，筷子夾起炸雞塊，滿臉深沉地嘆息道：「做了不得了的事情呢……」

雪之下雪乃的眸子稍微睜大，臉上露出一抹讓人難以直視的淺淺和-圖-書笑容：「是一樣的呢。」

「這……」

Knight正在客廳角落裡吃貓糧，察覺到注視，疑惑地抬頭，投來格外純潔的目光。

「白君……喜歡嗎？」

白影猛地一個轉頭，嚴肅道：「消滅目擊者，既是保密的最高效手段。」

【雪之下：白君，要不要去醫院體檢一下？諱疾忌醫是逃避式的愚蠢行為，不管怎麼說，提前檢測出什麼是好事，什麼都沒檢測出來也是好事，一件怎麼都好的事情，不可以因為避諱就放棄。】

白影抬手拍桌：「什麼叫兩分鐘！那可是足足一百二十秒！可惡！勇者欺人太甚，待我磨礪本領，下次必定讓你丟盔棄甲而逃！」

「沒有！什麼都沒有！」雪之下雪乃凌亂地震聲說道，「一個月一次！這種事情必須適可而止，白菌給我好好考慮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況，別沉浸在情緒里衝動得像是一隻猴子！晚飯吃完了就給我回去睡覺！你難道想從兩分鐘變成一分鐘不到嗎？！」

唔……貓貓髒了，還是自己髒了？

內心毫無波動，甚至想桀桀狂笑。

正認真琢磨的雪之下雪乃一驚，低頭髮現白影回消息了。

自己有過這樣的心情變化。在這件事情上，自己好長一段時間都在糾結彆扭，但讓自己真正下定決心的心情，必須直接確鑿乃至不斷重複，一定要告訴白君才可以。

雪之下雪乃莫名心虛。

「確實很勇氣。」白影鼓了鼓掌，「打出來的勇氣都飛臉上了。」

嗯？說起來的話……

白影分析了好一會兒，以普遍理性而言，這種事情應該再簡單明了不過。

「我想不起來了。」

總能讓自己綳不住的兩分鐘……沒能拒絕掉並且還真的做了……繁衍基因帶來的本能影響嗎？男人難道就是這種宿命里的可悲生物嗎？轉世為人的自己竟然連這都無法克服嗎？

晚飯在鬧騰的古怪氣氛里結束，羞憤地將倒霉男朋友趕出家門，雪之下雪乃拍拍總感覺已經在冒氣的臉頰，一想到之前m.hetubook.com.com的大胆行為，就感覺臉上幾處位置還留著什麼似的，帶來難言的灼熱感。

真是笨蛋，突然有種「領先」的感覺。

知情者？

「啊？我？」

空氣沉默了幾秒鐘。

「我兩分鐘就射了。」

雪之下雪乃也說不清為什麼，感覺白君會審視他自己的心情？感覺白君會陷入疑惑？又或者說姐姐說過的那種，白君對親密接觸的「潔癖」感？

喜歡……嗎？

「所以……」雪之下雪乃忽然感覺不害羞了，甚至有些莫名其妙的驕傲感，彷彿做到了某種值得引以為豪的事情，她輕聲問道，「色|色的事情……對白君做的色|色的事情，是我喜歡的事情。」

啪。

雪之下雪乃被半是惱怒半是羞恥的心情塞滿喉嚨，只能目光強烈譴責。

雪之下雪乃猛地坐回位置上，咳嗽一聲板起臉道：「想、想得美！這次只是特殊情況，用特別的方式讓白君能體會到我的心情。白君若是得寸進尺的話，那就是下流……」

唔！

「好了，我們還是不要說這種互相傷害的話了，作為男女朋友應該相親相愛，團結互助才對。」

明亮又溫和的餐廳燈光，落入她不自覺溫柔起來的眼睛里，不自覺抿著的嘴角上沾著沒有發現的米粒，身體正下意識前傾些許，彷彿要通過拉近彼此距離，將心中的情感從雙眼裡發射出來，更明確更精準地傳達給自己。

撥通號碼！

「唔……」

雪之下雪乃的話從喉嚨里流出來，真切壓著羞意，像是幼貓淺淺的呼嚕聲。

門鈴忽然狂暴作響。

算了，做個實驗。

「我喜歡你。」

「我要批評你幾句。」白影將炸雞塊丟進嘴裏嚼得咔嚓作響，很有專業精神的點評道，「明明兩隻手都戴著手套，結果全程只有一隻手在動，浪費勞動力；視線根本沒有集中在施工地點上，別著腦袋神遊物外，缺乏敬業精神；讓你停停停你不聽，結果被糊到臉上，偏執者自食其果……」

「那麼，白君呢？」

白影掛斷電話ｈeｔｕｂｏoｋ•ｃｏｍ•cｏm，將大哥的號碼送進小黑屋，一套動作行雲流水，突出一個絲滑。

雪之下雪乃微抿嘴角，露出些許象徵著得意的小白牙：「再說，這不是白君讓我學會的事情嗎？總不能一直被習以為常又不滿的事情卷著走，要有打破這種循環的勇氣……」

「說起來，貓也可以是情趣道具嗎？」白影沉吟著說道，「總感覺現在氣氛很奇怪，待會兒一起睡覺，一個沒忍住就生個孩子什麼的……」

雪之下雪乃感覺臉上滾燙起來，明明已經使勁兒洗了十幾次，她瞥見白影嘲笑的表情，淡淡地輕哼一聲：「兩分鐘不到呢。」

「唔……」

【白不良白影：勇者！開門！今天既分高下，也決生死！】

雪之下雪乃無法反駁，想乾淨打斷這傢伙的指指點點，也想乾脆挖個坑把自己埋起來——做、做了不得了的事情啊！

你在扯什麼胡話？目擊者？還目擊者？！

「？！」

啊啊啊！我在說什麼啊！下次？才沒有什麼下次！

雪之下雪乃：「？」

【雪之下：給你做色|色的事情時，我真的很高興。】

雪之下雪乃一怔，腦海里瞬間浮現白影曾經的操作行為，她不由睜大眼睛，近乎尖叫地失聲道：「你、你當時在給母親打著電話？！」

「明明下流的是你！」白影當即說道，「將委託對決的色|色賭注一下子就認定……」

停！

白影很想強而有力地吐槽，甚至當場來個模仿聲線的彈刀反擊，卻一時說不話來，心裡頭有種古怪的感覺……勇者，怎麼感覺突然好漂亮。

白影默默看著她，什麼話都沒有說，滿臉寫著沉重。

【雪之下：不是因為承諾，不是因為履行諾言的性格，不是因為一時衝動，也不是想從你身上看到喜歡我的感覺，也許在你看來會有以上的這些緣由，從理智分析和判斷里得出很多結論——太過正直會吃虧，沉迷感情會墮落，通過犧牲來換取你的喜歡……我不承認這些結論。】

察覺到古怪的卡頓，雪之下雪乃心頭冒出一股和*圖*書莫名生氣的情緒，當即懟道：「你都射射射……出來了！」

白影鎮定自若地回道：「沒事，我也喜歡你。」

「……」雪之下雪乃試圖收斂起炸裂的心情，見狀不由更加慌亂和羞恥，「你、你這個兩分鐘笨蛋——快想想該怎麼辦啊！事到如今你可沒有跳河逃跑的餘地了！」

雪之下雪乃差點被噎了一下，埋頭嚼著生菜沙拉，渾身線條都緊繃得像是雕塑，僵了好幾秒后，她才強撐著抬起眼帘，明亮的眸子照入白影的瞬間，又像觸電般彈到一旁，嘴唇輕輕張開一條縫隙吸氣，做好覺悟般猛地重新轉過來，對上白影的視線。

等等，白菌要怎麼磨礪本領？

看來得主動確認一下。

白影摸出手機，思索了一下，從動物本能的角度，男性在同類之間存在著強烈的競爭意識，再考慮到隱私之類的小問題，以及一點打擊報復心理……合適的人選，就是你了！

白影：「咳咳……我出來了不等於我舒服。」

【雪之下：白君，不知道你之前有沒有記住，我再說一遍。】

她抿著嘴角，目光微微錯開，手裡的筷子忍不住插|進米飯里，嘴上還是下意識懟回去：「那、那又怎麼了？你不是很舒服嗎？」

雪之下雪乃勉強冷靜了一些，不由認真思考起來，摸出手機發消息。

你人設崩塌了唉！

不得了，勇者……勇者變成發春的怪物啦！

【雪之下：不準做有害身體的事情！】

「滅口吧。」

雪之下雪乃連忙錯開視線，放棄炸雞塊，隨便夾了一點生菜沙拉放進碗里。

「嗯……嗯？」

雪之下雪乃本來氣勢洶洶還想追加攻擊，忽然間想到什麼似的，渾身又變得柔軟了幾分，她微垂目光看著碗里的米飯，語氣里夾著淡淡的欣喜和回憶：「那次陣出的晚上，白君不就死活不肯答應我的求助嗎？寧願跳河也不願意讓我依賴一下……這次為什麼沒有頑抗到底了？」

「都、都做完了才說不舒服什麼的，不覺得很卑鄙無恥嗎？！」

桌子下，拖鞋裡腳趾使勁兒收和圖書縮扣撓，渾身也忍不住想要蜷縮起來，雪之下雪乃漏氣了似的，感覺自己正在不斷縮小、縮小、縮小，直到啪一下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賢弟？】雪之下父親詫異的聲音冒出，【你突然給我打電話……】

「白菌既然不舒服的話，那為什麼不反抗，不逃跑？」雪之下雪乃飄起淡淡紅暈的面容板了起來，語氣冷淡地直言道，「無論是推開我，還是斥責我，哪怕門關上又怎麼樣？白菌只要願意的話，有的是辦法拒絕我吧？哪怕是你躲進洗手間把門反鎖，就在裏面蹲一個晚上，這種事情白菌也是能做到的吧？」

氣勢，強烈的氣勢！

雪之下雪乃風中凌亂，順著白影的目光看去。

「呃……」

雪之下雪乃不自覺又湊近些許，雙手撐著餐桌，已經離開了坐著的椅子。

算了，先寫劇本，上好的靈感可不要浪費……瞥一眼手機上的信息。

結論：勇者提起這茬，自己才綳不住。

「……」

說實話，有點記不太起來了具體的經過和感受了，記憶沒有留下當時的觸感、經歷和每分每秒，只剩下一種依稀還能夠回味起來，局促、凌亂和扭成一團的情緒……

白影皺著眉頭嘆了口氣：「我也在思考這個原因——莫非，男人終究是擺脫不了基因的控制，繁衍的本能，註定淪為動物一般的存在嗎？我以為自己是沒有任何弱點的無敵大帝，卻連這種本能都無法擺脫……」

我在說什麼不知廉恥的話啊！

白影風輕雲淡地帶過這個話題，神情嚴肅起來：「現在有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剛才那一出，恐怕已經有知情者了。」

「？」

白影瞥了眼手機上的內容，不自覺撓撓頭，勇者甚至學會預判了？

猶豫了一下，還是又寫了一條。

瞄準同一個炸雞塊的筷子碰到一起，雪之下雪乃和白影下意識抬頭看向彼此，對上的視線如同胡亂串聯的電路，思緒同時一個短路。

白影不由一個卡頓，咽下嘴裏的炸雞塊，理直氣壯道：「我舒不舒服你怎麼知道？！我就是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