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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由比濱結衣的聲音很平淡，「小企啊，你覺得人是天生就會察言觀色，努力表現得開心，從而讓其他人也開心的樣子嗎？」

「爸爸媽媽對我寄予了厚望，想讓我考上總武高，所以給我報了私塾，要求我更加努力地學習讀書，其實比起學習來說，更痛苦的是周圍的人都不學習。為了學習，我和學校朋友們相處的時間越拉越少，關係越來越淡，不知不覺就變成了一個『異類』。」

「這個夢挺有意思。」

「？」雪之下雪乃輕吸一口氣，「我又不是在說這種事情——看來，你也無法接受，不是嗎？至今為止的人生可以被隨意擺弄，自我可以從一個模樣被捏成另一個模樣，簡直就像是……一切都是虛假的，可以被肆意塗抹，根本沒有值得相信和為之努力的事情。」

「牧之原翔子比我小四歲，梓川花楓比我小兩歲，再將小黑屋裡的梓川楓加了進去，讓梓川他媽具備生出雙胞胎的可能性。」白影得意道，「轉世投胎，很神奇吧？」

夕陽正在落下，帶著無解的問題沉入黑夜。

大部分都是梓川花楓和牧之原翔子降生，有時候也會出現生育里的危險狀況，白影藉由古賀朋繪的能力，不斷微調著各種可能性。

櫻島麻衣微微搖頭，忽然問道：「雪乃，你在想什麼？」

「我們的命運，可是已經被鏈接在一起了。」

相信至今以來走過的一切，絕不是可以被塗抹修改的偽物。

清冽的酒水筆直倒進女酒鬼鼻子里。

「堅持住！絕命廚師Mini！你還有生命啊！一定能找到完美的世界線！」

比企谷八幡將飲料罐丟進垃圾桶里：「但是已經很了不起了，無論是你還是梓川楓。」

白影詫異道：「我投胎到阿姨肚子里？這未免有點太骨科了，你說對吧？雪乃妹妹。」

女酒鬼瀟洒地張嘴，拿著葫蘆倒酒，磅礴大氣地吟道。

比企谷八幡總會想起由比濱結衣哭著的模樣，如果努力察言觀色融入大家的她是假扮的，那麼和自己扯上關係，而不是為了大家遠離自己的她……就是真實的吧。

之後究竟會是怎麼樣，那是根本說不清楚的事情。

「沖啊——！」

他邁步走過去，抬手戳戳對方頭頂被雙馬尾髮型呈現出來的頭皮：「呼叫呼叫！太長不念隊員，是時候出發了！」

「如果有一隻雪之下雪乃，能夠更加勇敢地面對同學排擠，堅強地貫徹自己，能夠大聲對母親說不，否定母親對自己的安排，能夠真誠地說出自己的夢想，表達對未來的展望，能夠正視不如姐姐的自己……」白影沉聲說了起來，「勇敢，真誠，果斷，坦誠，不會鬧彆扭，正直，完美地解決任何問題——那樣的雪之下雪乃，還是雪之下雪乃嗎？」

由比濱結衣沒精打采地坐在長椅上，沉悶地呼出一口氣。

雪之下雪乃倒是沒在意姐姐剛才談胸有餘，成事不足的話語，她有些沉悶地說道：「連已經發生過的事情，都能夠被輕而易舉地改變……我不是說牧之原和梓川的事情不該幫忙，只是感覺有些不自在。」

再加上不離手的酒葫蘆，還是個女酒鬼。

至少，花楓的歸來，讓父親提起了更多希望和生活的勇氣，只是父親要照顧母親，花楓還是得跟著自己一起住。

未來是和*圖*書不確定的可能性，也許會有幸福和快樂。

「當然知道，畢竟看你做了一輩子……唔，七八年的遊戲？」雪之下雪乃估算了一下時間，點評道，「我覺得與其說是強迫症，不如說是漫無目的地用概率消磨時間。」

「接著，我們找到牧之原翔子出生的節點，繼續搖動拉普拉斯妖小姐，讓牧之原翔子出生的時候，沒有先天性心臟病。」

「要問願不願意為了幫助別人犧牲自己，這種問題太為難好人了。」

「啊——煩死了！小雪之下就喜歡找茬！」豐濱和花撓頭無果，轉頭喊道，「混蛋，你來說說！」

安潔莉娜義憤填膺的吐槽還沒說完，便跟著白影一起消失在模糊的畫面里。

雪之下雪乃抿著嘴角，皺眉思索著什麼，有些沉悶地發起呆來。

「你這種樣子還真罕見。」比企谷八幡坐在旁邊，漫不經心地吐槽道，「顯露出悲傷和苦悶，只會讓別人感到煩躁不爽，這樣可有違現充的準則哦。」

【我的愛情，就是賦予你又一次生命。】

「？！」

「？」豐濱和花一瞪眼，「為什麼不是你不認識混球，走上另一條人生的道路？」

白影笑著看向眾人。

比企谷八幡不禁恍然：「和梓川楓一樣嗎？」

「安潔莉娜……」櫻島麻衣古怪道，「好像很遲鈍呢？」

櫻島麻衣有些疑惑：「通過不斷地……丟骰子，就能從未來里選出最完美的答案？」

可惡！不理你哩！

「從她的青春期綜合征爆發那一刻開始，時間某種意義上就停止了，只是世界在陪她不斷試錯和探尋可能，嚴格來說她無法倒流時間，而是預演未來，殺手皇后把世界炸回我還未出生的時間，那才是倒流時間。」

「沒有他添的麻煩，想要解決梓川楓和牧之原翔子的事情，也沒這麼容易。」

相信無論是忘記一切，還是記得一切，我們都會相遇並喜歡彼此的命運。

安潔莉娜發出一聲驚呼，正想說點什麼，又不知道該說點什麼，眨眨眼睛有點懵，又有點害羞？她還沒來得及捋清心情，忽然發現白影跑得越來越慢，身體越來越矮，眉頭越來越皺，臉色越來越猙獰，氣喘吁吁，彷彿不勝勞累。

因為最開始的時候，不就是這樣嗎？

「夢裡千秋轉瞬過，夢外山河悵寥廓。飲盡乾坤吞日月，人間何處不是我？」

豐濱和花：「我……我也一樣！」

水晶球里的古賀朋繪彷彿做了噩夢，如同一條被斬下腦袋，尾巴依舊在抽搐的鮮魚。

「你才是笨蛋——」

「……」雪之下雪乃冷淡道，「那麼在這裏稍微改一下，讓你和家人的關係變好，你就不會離家出走去陣出見櫻島學姐，也不會認識白君，彼此之間發生過的事情全部作廢，從此走上另一條人生的道路，也用不著和別的女生共享男朋友——這樣的事情，你能夠接受嗎？」

幾人消失在夢裡，夢的場景隨之模糊變幻。

呃……更喜歡別人哭著的模樣，這種人好陰暗啊。

「哎呀，酒沒了……」

楓從生活中消失，花楓從生活中醒來。

安潔莉娜正想回頭大聲懟，忽然身體傳來熟悉的騰空感，抬眼看見白影的臉。

「被霸凌和排擠的人是梓川花楓。」比企谷八幡輕聲說道，「梓川楓和你一樣，想讓對方努力走出來，讓和圖書對方知道還有人在關心她，將自己認真耀眼的模樣給對方看，給她能重新站起來的勇氣……和你一樣，她也在很努力地幫助別人。」

豐濱和花白眼一翻，櫻島麻衣禮貌微笑，雪之下陽乃笑嘻嘻地補刀。

「哪怕沒有記憶，那麼經歷的一切被抹去……就像我看見白君住的屋子，依舊會忍不住泛起悲傷，真實的心情不會被改變和掩埋，如果要說什麼才算奇迹，那我相信這就是奇迹。」

非要說相信什麼……

那部電影之後，翔子小姐的決心更加明確了，其實這句話，梓川咲太覺得自己來說更加合適，但翔子小姐格外狡猾。

雪之下雪乃微微搖頭，明亮的眸子看向白影：「既然白君都這麼說了，那麼我相信——相信你，相信我。」

剩下的四人相互看了看。

梓川咲太唯一能做的，就是認真送別牧之原翔子，如同送別楓。

伴隨被嗆出來的咳嗽聲，女酒鬼扭動兩下，砰一聲結結實實摔在地上，還沒等其他人關心慰問一下，她又原地翻了個身，打個酒嗝。

雪之下雪乃不由感到茫然和畏懼：「我又該如何面對他們？我要試著偽裝，操縱他們對我的印象變化？還是自顧自開始新的故事和人生，將發生過的事情拋之腦後——那天與我和解談心的母親不見了，帶我去公司讓我玩遊戲的父親不見了，被白君忽悠著一起舞刀弄棒的爺爺不見了，總是自來熟往我身上撲的由比濱不見了，那樣就像……他們已經不在了，只是有些和他們長相名字一樣的人。」

比企谷八幡拿出兩瓶飲料，遞給對方一瓶：「根據社會的客觀規律，大部分人都會吧，至於我這樣不會的人……」

由比濱結衣捧著飲料，輕聲道：「那為什麼會呢？」

雪之下雪乃不由得低下頭，悶聲說道：「我不喜歡這種感覺。」

【我來自未來，在我的經歷和感受里，咲太已經為我付出過一次生命，這次輪到我為咲太付出生命了，這樣才公平嘛。】

雪之下陽乃想了想：「嗯……我也想再體會一下那種奇迹的感覺，體會一下自己的心情呢。」

「沒投過，不知道。」豐濱和花伸手一指水晶球里的古賀朋繪，「但她一臉難受想吐的樣子。」

要是邀請花楓鑽自己被窩的話，肯定會被她拳打腳踢吧？

「啊？」

「那就準備出發吧。」

……

白影一邊大聲打氣，一邊將水晶球轉來轉去。

比企谷八幡平淡道：「你可太高看我了，我也會覺得這種事情很難受，所以為了不難受，選擇遠遠離開人群而已。」

雪之下雪乃輕呼一口氣，邁步追上，走向前方。

白影一個公主抱將對方抱起來，朝著浮現出來的現實場景沖了過去。

「因為梓川楓和你一樣吧。」

場面有點像對著電視機換頻道，抖抖水晶球，頻道場景就發生變化。

然而，時間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比企谷八幡和由比濱結衣逛了一天，來到傍晚的公園休息。

「這可真是太超能力者了。」豐濱和花不由點評道，「不僅謎語人，還做奇怪的事情。」

擲地有聲的話語回蕩著，雪之下雪乃輕輕喘著氣，克制不住地轉頭看向白影：「白君，我們回去之後，究竟會怎麼樣？是忘記一切從頭開始？如果忘記一切的話，無論是梓川楓降生和*圖*書，牧之原翔子治好心臟病，都是會引發改變的因素，也必然會波及到本應和她們認識的我們……如果是記得一切從頭開始……其他人呢？」

Roll好了開局，白影將水晶球丟進幻影般的片段里，他左右看了看，發現一隻蹲在旁邊的安潔莉娜。

「可是，明明小楓那麼努力，那麼堅強，那麼認真地走出來……」

未來是不確定的可能性，也許會有悲傷和懷念。

比企谷八幡轉頭看著她，夕陽泛起對方的回憶和悲傷。

沉迷Roll球的白影茫然抬頭，詫異道：「這有什麼好說的？可能性只是可能性，又不是什麼都能做到——絕命廚師Mini倒流了那麼多次時間，也沒讓梓川咲太喜歡上她啊。」

雪之下雪乃眉頭微抽，語氣冷淡道：「我沒有那些優點還真是抱歉了呢。」

淚水不知不覺間落下，由比濱結衣低著頭，聲音哽咽，斷斷續續：「為……為什麼會這樣？」

「母親，父親，爺爺，比企谷君，由比濱等等……」

黑光的笑聲傳來。

「走了走了。」豐濱和花邁出腳步，忍不住碎碎念，「說起來，我離開的時候，還在和隊里的大家準備排練演出……可惡，我都有點忘記當時要做的事情了！吉良吉影還真是會給人添麻煩！」

老實說，經歷了一個兄控妹妹的洗禮，都快忘記正常兄妹之間不遠不近，熟悉又很平淡的關係了。

安潔莉娜不由震聲道：「我早就減肥成功啦！一點都不重！這個梗已經老爛了，改掉了，該換掉了！」

令抖了抖酒葫蘆，葫蘆只是艱難地匯聚出一滴澄澈酒液，懸挂在葫蘆口上倔強地搖曳幾秒，然後滴落在伸出的舌頭上。

幾人相互看了看，不由得也感覺奇怪起來。

「#！」

要說勇敢和貫徹自我什麼的，由比濱才是吧。

「我想到那樣子的場景，就忍不住感覺自己是孤零零的一個人，哪怕是在這裏的你們，都像是隨時會消失不見的影子。」

難怪由比濱格外關心她的情況。

「我看你是想被壓扁吧！壓成餅乾那麼扁，我這就把你——」

「你這個人……」豐濱和花不由扯扯眼角，吐槽道，「還好你不是我姐姐，要不然我就成天和你打架。」

「越是親近越喜歡捉弄，陽乃還有小學男生的習慣嗎？」

「她的青春期綜合征不是倒流時間，而是預知未來。」

「相信奇迹吧。」

「走啦，你這個拉低平均智商的笨蛋！」

白影解釋完原理，將水晶球在地上滾來滾去，所觀測到的未來畫面隨之不斷變化。

哪有什麼天生的陽角和陰角，都是走上不同方向的人，有自己的一本故事。

……

「嗝？小弟原來是相信派嗎？」

不過，在那之前，果然還是找個機會告白吧。

「是啊。」由比濱結衣嘆了口氣，「當大家都排擠你的時候，你不知道大家是誰，不知道一句惡言是誰發出的，哪怕想要大聲說點什麼，都不知道要向誰說……我一直很嚮往你和小雪，能夠那麼堅強地貫徹自己。」

因為已經好好告別過，所以不能太傷心。

「這樣就能改變發生的事情？」雪之下陽乃饒有興趣地問道，「那能不能把雪乃醬變成雙人份的？」

我放棄了，高中那場車禍，也許只是讓自己放棄的理由。

「只要相信，就可以和*圖*書無所不能，這就是青春的感覺啊。」

沒頭沒尾，沒有論據和證明的話語，讓其他人一時有點愣神。

「你這不就是有？」×3！

「繼續留在這裏，就等於是死也不死，活也不活的夢中幽靈，這裏可沒有點心。」

「這有啥不自在的？」豐濱和花抱著後腦勺，有些納悶，「你又在鬧彆扭了？」

這是……可惡的栽贓陷害！

由比濱結衣喃喃道：「他們大概是覺得我『背叛』了吧，我那時不得不努力學習，心情也不好，於是就產生了衝突……好在沒過多久就高中了，我也考上了總武高——環境雖然變了，但我可能沒有走出來，只是用加入大家的方式對抗大家……」

雖然很不可思議，但他們確實沒有告白過，沒有彼此點頭的情侶關係。

「#！」雪之下雪乃擰著眉頭，姑且把氣壓了壓，「那種事情都能做到？古賀的青春期綜合征……」

安潔莉娜猛地回過神來，左右看看沒發現點心，於是冷哼一聲別過頭去，雙手抱腿不搭理白影，圓潤臉頰凸出氣鼓鼓的一塊兒。

「哎呀，夢裡夢外，何必分得那麼清呢？」令樂呵呵地說道，「大夢一場分得再清，看不清自己還是看不清，看得清自己，又何必在意是真是假，夢裡夢外？」

令不知從何處冒出來，腿彎勾著漂浮的燈杖，倒掛在上方，蔚藍的長發如瀑布般散落，多少有點女鬼的意思。

安潔莉娜一動不動，沉浸在被各種打擊迴旋鏢的悲傷之中。

「夢醒了啊……」

梓川咲太將懷念和悲傷埋在心底，然後準備與另一個深愛的人告別。

「這樣一來，一個大家都沒有受傷的世界就完成了！」

她就是一個在親人面前放得開又強硬，也會撒嬌的普通初中女孩。

「我、你、你們，就能理所當然地接受這種事情嗎？」

櫻島麻衣抿抿嘴，輕嘆道：「難怪黑粉君會說吉良吉影是個傲慢的傢伙……只有那種自私傲慢到極致，蔑視自我以外的任何人，根本不在乎與他人關係，也不可能與他人產生聯繫的傢伙，才會幹出倒流時間的事情。」

「唔噢噢噢噢——！男人絕不會被喜歡的人壓扁！沖啊！」

豐濱和花想了想，不禁煩躁起來：「啊——這麼一想也是……好煩！被你這麼一說，我都感覺不知道怎麼辦了！混蛋！快想個辦法！」

雪之下陽乃詫異道：「那豈不是能讓雪乃醬出生的時候，多分一點營養？」

雪之下雪乃一愣，不由視線偏移，下意識反駁道：「我、我沒有！」

雪之下雪乃才想起對方——這位創造夢境，甚至擺脫倒流時間的世界，給自己等人幫了把忙的超能力者。她不由問道：「令小姐對這種事情，是怎麼想的？」

我相信奇迹，我相信我們之間的故事，便沒有了彷徨與畏懼。

死了都留下一個超級爛攤子。

「奇迹啊……」櫻島麻衣呢喃道，「想著至今以來發生過的事情，就不由自主地開始相信了，對變化的惶恐和不安，好像也隨之煙消雲散。喜歡一個人的心情，真是挺不可思議的。」

我真傻，真的，本以為拿出字據，她們就會望風而逃，慚愧敗退，萬萬沒想到她們不僅不承認，還團結起來對債主進行慘無人道的連環攻擊，法律在哪裡？公平在哪裡？甜點在哪裡？

都到了這個份和_圖_書兒上，還不說明一下我們是什麼關係，還跟著她們起鬨……

令悠然地閉上眼睛，咂咂嘴回味道。

所以相信就好。

雪之下陽乃悠悠道：「混球都用替身作為回答了，她也沒反應過來，還拿著那幾張字據玩。」

梓川咲太感覺自己格外軟弱，明明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卻還是忍不住想著，如果讓翔子小姐活下來……

「唉——？！」

「首先，我們將這本《梓川楓》丟進去。」

和偶爾出現的翔子小姐，一起逛街，瀏覽動物園，觀看電影，有時也會找個地方一坐一整天，聊些漫無邊際的事情，有時也會去做一些意義特別的事情，例如翔子小姐穿婚紗的模樣。

「然後，選擇梓川花楓出生的節點，開始搖動拉普拉斯妖小姐，通過Roll點的方式，讓梓川他媽生下一對雙胞胎姐妹。」

雪之下陽乃少見的沒有調侃妹妹，而是撓撓頭髮，多少有點感同身受。

白影使勁兒丟著水晶球，順口解釋道：「物理學上的假想生物拉普拉斯妖，能夠精準把握構成世界的所有粒子的運動，掌握了一切的運動，就代表著能知曉每一件會發生的事情——絕命廚師Mini不太一樣，她是不斷觀察未來，讓時間分出一種可能性，如果她不滿意，就會潛意識拋棄這種可能性，對於有所察覺的人來說，表現得就像是時間倒流。」

雪之下雪乃輕聲說著，語氣不禁悲傷起來。

「也多虧殺手皇后把時間倒了回來，只要不斷使用絕命廚師Mini進行Roll點，選出幾種命運確定下來，就能解決掉梓川楓和牧之原翔子的麻煩。」

白影伸手一指：「看！你已經開始鬧彆扭了！」

「一切都可以被隨意更改，一切都可以被其他取代，就像提線木偶般被安排好了要演繹的所有故事——我不想成為誰眼中的雪之下雪乃，也不想成為另一個雪之下雪乃！」

雪之下雪乃不禁捏緊拳頭，心頭一陣氣急，她深深吸了口氣，果斷大聲懟回去：「你們就沒有嗎？！那些你們還記得的回憶，被替換成另一個人，那些你們煩惱過的事情，被另一個自己解決，那些發生過的事情，全部煙消雲散……之前，你們一樣記不得發生過的事情吧？找回記憶之後，難道就沒有迷茫和恐懼嗎？」

「嗯？」

雪之下雪乃微微搖頭，情緒有些煩躁：「我不是說這個……」

「有啊。」

牧之原翔子在醫院病逝，未來的線斷裂了，翔子小姐成為一場夢，來時恍惚，去時恍惚。

這本來就是一種奇迹。

你說是就是咯，我又不是未來人。

白影將水晶球拋來拋去，不斷旋轉，使勁兒抖動：「你們玩過需要Roll開局的遊戲嗎？為了一個能讓自己滿意的開局，玩家可以花三個鐘頭Roll開局，然後玩一個小時就開始乏味……」

我不知道你，你不知道我，我們也不相互喜歡，彼此之間什麼故事都沒有發生。

梓川咲太努力地幫助妹妹回到原來的家庭，試著讓悲傷過度而精神失常的母親恢復，可惜效果並不是很明顯。

相信走過一切的彼此，絕不是可以被遺忘改變的心情。

我們只是相遇了，走過一件件難以忘懷卻也難以全部記住的事情，心不知何時便萌動起來，推動著身體靠近，品嘗悲歡喜樂等等無法描述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