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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平靜的日常

作者:惰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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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之後、他們和羞羞 第四十五章 糊弄糊弄

第五卷 之後、他們和羞羞

第四十五章 糊弄糊弄

「大抵是有這樣的人。」房間里的人悠然道,「熱衷於品味他人的悲劇、苦悶和種種過激的情緒,或是有人鬥毆,或是有人出醜,或是有人慷慨激昂,或是有人悵然淚下,都是能品嘗出所謂樂趣的東西,併為此沾沾自喜,若是有人指摘疑惑其行為心境,他們都會自稱身在局外,看戲取樂。」
「團長為了讓我和劇作家安心閉關,也不知道從哪兒搞來的專業建築團隊,專門在島上修了這麼一間小黑屋,別看外表平平無奇,殺手皇后都打不動牆壁,也不知道是從哪兒弄來的材料……大哥作為建築行業資深人士,對這間小黑屋評價極高,說這是古典與現代的高度結合,監獄建築的完美樣本,很難想象甲方的精神狀態。」
深棕塗漆的木門裡是宛如監獄標準單間,對外一面上有著道道斑駁猙獰的狹長痕迹。
「補習也挺輕鬆的,白影居然沒打算整人。」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靈思泉涌,正在寫稿。」
砰!
白影伸手將紙條拿過來:「我和劇作家卡文交流的時候,基本是以團長為中心,指指點點為半徑,用文學手法作表達,鍛煉彼此的思考能力,嘗試激發靈感,有時候靠說話,有時候懶得說就寫一寫……」
什麼奇奇怪怪的?
葉山隼人躺在床上,聽著室友們聊天,抬頭能看到幾片手機的亮光。
「他在我門外朗誦《愛手說》,誘發我走火入魔,難以冷靜。」白影咂舌道,「換成現在的我,這種招數肯定就沒用了……現在的話,劇作家肯定會改變打法,大概是朗誦《櫻島麻衣の初演》《豐濱和花の晚餐》之類的東西吧。」
櫻島麻衣和豐濱和花無語吐槽,這裏不愧是小黑屋,到處都是五彩斑斕的黑歷史,好像每一道痕迹都有一個奇葩的小故事。
在這遠離都市與人煙,天然被大海隔絕的所在,岩石沉默地刻下歲月,歲月婉轉地傳達故事,探索者耐心地翻譯篇章……
白影:「小黃文hetubook.com.com啊。」
【一棟小石屋】
「趕緊出來,現在是友好交流環節!我們必須互相討論,積累靈感,才能完成越獄計劃!」白影嗤笑道,「莫非是昨天被我一席話語說得無地自容,自慚形穢,終於不敢與我會面了?桀桀桀——」
談論漸漸高揚流暢,聲音正在躍動:「空虛又懦弱的靈魂,自己不敢又無力沾染悲歡喜樂的故事,於是舔舐他人的悲歡喜樂度日,偏偏這種行為只能嘗出一種味道,為了強調自己吃的是美味,便為之冠以『樂』的味道……嗯,如果以這個想法寫劇本,名字應該叫《用屁股吃飯的人》……」
豐濱和花撓撓頭,下意識接話道:「混蛋舔姐姐腳的事?」
「憶起前塵往事,頗為心潮澎湃。」白影回過神來,神色輕鬆道,「效果很明顯,比起能夠在筆記本風扇壞掉,嘎吱嘎吱作響時候依舊能創作的我,劇作家就是那種傳統手寫派,突出一個紙筆要最好的,寫之前墨水要吸滿,周圍必須保持安靜……哼哼哼,我一出手,他的靈感直接碎成渣渣。」
白影:「我撓的。」
無人島上,除了野蠻生長的植物,近日修建的簡易木屋,還有一些古舊的遺迹,暗示著這座島嶼曾經有人來過,也許走了,也許沒有,也許走了又來。
那沒事了。
【牆壁】
顯然,房間里的劇作家已經陷入構思的漩渦,對於門外的動靜充耳不聞。
豐濱和花奇怪道:「這有什麼關係?我喜歡的是混蛋,又不是他們,混蛋有那閑工夫,去和別人對線做什麼?還不如多陪陪我……」
豐濱和花當即踹了白影一腳:「你閑著沒事撓門幹什麼?!」
「就像是把大石頭掏空雕琢出來的東西。」
「怎麼說呢……」
……
「創作上,先得擴展成更寬闊的大環境……在這個環境里,人以悲為樂,以樂為樂,乍看之下彷彿人人齊樂,然而也可以是人人同悲,只是在容不和_圖_書下無力、無能、失敗的社會理念里,只能將自己編織成虛假的強者,彷彿能夠以他人為樂,以此寬慰自己的悲劇,卻又匯聚成一個更大的悲劇——沒錯!這每個人都必須扭曲,勒緊別人,勒緊自己,才能夠繞出來的毛線球……」
白影幽幽碎碎念。
「這才九點就要睡覺?」
「對了,剛才你找他是有什麼事情?」
白影點頭道:「確實!作為猩紅劇團成員,居然寫那種不入流的東西,說明劇作家的審美都很不入流!」
「這類人也會遇到苦悶、悲愴和出醜的境遇,每當遭遇這類狀況,他們就會越發強調自己身處事外的立場,強調自己只是戲外人感到無聊,以此避免陷入被看戲的窘迫,但這又何嘗不是一齣戲劇?」
咔咔咔咔——!!!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對於門外的種種動靜,劇作家只是充滿餘裕和憐憫,笑意滿滿地鼓勵了一句:「加油,你肯定可以的。」
「唉?怎麼了嗎?」
豐濱和花瞬間反應過來晚餐是什麼意思,綳不住地又踹了白影一腳:「你才會這麼干吧!」
豐濱和花欲言又止,撓撓頭姑且沒有發作。
自己的卡文難以忍受,別人的靈感更加痛苦!
豐濱和花伸手摸摸門上的痕迹,指尖在狹長痕迹上比了一下大小,心頭突然一陣發毛:「……這是人抓出來的?!」
「孫子喊誰徒弟呢?」白影指指點點,語重心長,「我看你分明是靈思枯竭,偏有裝作還在努力,看似閉關磨筆,實則發獃摸魚罷了!好了好了,快出來吧,我難道會嘲笑你寫不齣劇本嗎?當然不會,我對你向來慈祥,即便心裏覺得你這有毛病,那有毛病,也是不會說出來的,對你向來是以鼓勵打氣為主,講究一個和和美美。每次撞見你緊皺眉頭,無處落筆,那都是煩在你眉,樂在我心啊……」
櫻島麻衣摸著下巴,饒有興趣地看了一下石屋裡的幾扇房門:「劇作家怎麼打斷你的靈感https://www•hetubook.com.com?」
櫻島麻衣辨認了一下字跡:「不是你寫的吧。」
「我寫的應該是『虛無是傲嬌的美學,明明經歷過美好與痛苦的事情,理解那些悲歡喜樂,卻又在嘴上予以否認,堅決不肯承認自己曾感受過的心跳,由此得出結論,團長是傲嬌』。」
豐濱和花頭皮發麻,忍不住又踹了白影一腳:「混蛋給我住手!大半夜擾民呢?!」
櫻島麻衣好奇地左右觀察:「既然是猩紅劇團的團長,那倒也正常了……嗯?這扇木門是怎麼回事?」
【紙團】
來到客廳,沒有沙發或者電視之類的娛樂工具,只有幾把椅子簇擁著一張會客桌。櫻島麻衣在桌子底下發現了一個小紙團。
櫻島麻衣簡短道:「你撓的?」
「神棍編得,我編不得?」
櫻島麻衣略微一怔,想起方才的事情,忽然笑了一下。
……
「打個比方的話,和花是偶像吧?」櫻島麻衣簡單道,「粉絲固然喜愛你,卻也會期望你回應他們的喜愛,很難接受對你投入感情,你卻有男朋友,雖說沒什麼大影響,但會希望黑粉君為你行動起來嗎?」
豐濱和花感覺更毛了:「咕嚕。」
「劇作家,此刻的你再怎麼有才華都是假的,和我一起卡文的才是真正的你……」
「劇作家這是沒把證據給銷毀乾淨啊,小尾巴落我手裡了!」
【木門】
「什麼玩意兒?」豐濱和花愣了一下。
「看起來是沒有晚自習環節了……電閘都關了吧,燈亮不起來。」
房間里飄出一陣冷笑聲:「呵,愚蠢的弟子,抱著你的卡文溺死吧!」
逛了一下堪稱監獄單間的房間,藉著燈光,幾人還看見了牆上有些東西。
白影表情扭曲地伸出手,對著門使勁兒撓動,指甲與木板刮出一陣陣刺耳的尖鳴。
「恨啊!恨呀!恨哦!」
「不在。」
「當時大概是這樣的……」
豐濱和花指出盲點:「他不是埋頭在桌子底下嗎?怎麼可能看見我……」
特別和-圖-書修學旅行第一天,諸多學生還沒睡覺。
【一扇門,它從一個大空間里分割出一個小空間,佇立於自由與約束的分界線。自由能夠被切分嗎?還是說被切分的自由才算是自由?門上殘留著一道道恐怖的痕迹,似乎門外的自由世界,並不代表安全……】
「我給劇作家畫的卡文魔法陣,主要內容是規勸他迷途知返,與其卡文到死,不如一起來詛咒團長。」
「你還會魔法陣?」
「嗯——黑粉君剛才糊弄得不錯。」
「沒錯。」白影語氣幽深,燈光無法驅散話語里的陰冷,「門外的人陷入了絕境,始終無法將這扇門打開,哪怕大聲求救呼喊,門內也沒有任何回應,最終只能將絕望的掙扎烙印在這扇門上……」
【外表如同一個沾滿風塵的小黑盒子,結構封閉,沒有窗戶,內部空間明明算不上小,卻讓人感覺格外逼仄狹窄。建築風格乍看夢回原始,充斥著古老歲月的韻味,內部卻有線路管道結構,為生活起居提供現代化便利。它默默佇立在荒島之上,沉默地守望著時光,彷彿要成為歷史般的不朽……】
【房間里的牆壁,平平無奇,只是堅不可摧而已。上面有字跡來回交織,字跡看不清楚寫了什麼,有一片又一片凌亂塗抹的痕迹,似乎有法陣與咒語的奇異結構,依稀能辨認出「死」「詛咒」之類的文字……】
「別鬧。」白影擺擺手,「我還用得著寫?」
「呃……才沒有吧。」豐濱和花想了想,確認自己應該沒有,「所以是什麼事情被糊弄過去了?」
「切……」
豐濱和花滿頭問號。
「怎麼沒插板?我手機要沒電了!」
「啊!忘了!我是來問他島上洗澡怎麼解決的!」
「喂!劇作家,你在裏面嗎?」
「嗷嗷嗷——!」
「這又是啥?」
「唉?這牆壁上都沒縫的?」
豐濱和花好奇地摸牆:「也沒有塗層……牆和牆看上去也沒有拼接的痕迹……」
嗯?
學生氣氛還好。
「編的。」
「他和*圖*書沒舔!」櫻島麻衣忍不住眉頭一抽,反應過來后平穩聲音,「你還不清楚他嗎?肯定是察覺到你過來了,他才故意做些讓我難堪的事情……」
「別創作了,一起來說團長壞話不好嗎?」
櫻島麻衣微笑伸手,拍了拍豐濱和花的腦瓜:「和花已經這麼向著黑粉君了?」
那你還想幹什麼?!
白影預感不妙,抬手敲門大喊:「靈感打斷之術!」
回住所的路上,正和妹妹聊著天的櫻島麻衣腳步一頓,突然說道:「好像被黑粉君給糊弄過去了啊。」
兩人倒是聽得津津有味,好像探險一樣在屋子裡轉來轉去,聽白影講過去的故事,直到興盡而返。
「恨啊……恨吶……恨呀……」
換到自己身上,就忍不住想到粉絲和男朋友的問題了。
【軟巴巴的紙團,紙張似乎已經老化得失去了彈性,打開之後是一張字條,能從褶皺上辨認出些許內容。上面似乎是對某個人的極盡詆毀與瘋狂咒罵……】
櫻島麻衣有點為難,總不能說自己偶然聽到那番話,突然想對男朋友不講道理一下吧?
「虛無是叛逆的美學,如同對世事一知半解,正處於叛逆期的孩童,拒絕理解和溝通,又自以為理解了一切,定要做出點與眾不同的反應,以此標榜自己的正確,因此得出結論,團長在叛逆期。」
他對葉山隼人那番描述,很多地方都能看到前世的影子,正因為將情感過度注入自己的內心,所以始終無法走出淡漠孤獨的困境……但出於女生的直覺,裏面肯定有些不講道理,想要對情敵……不對,敗犬……也不對,總之就是多少閃過一些考慮到雪乃的念頭吧。
他多少有些莫名其妙——白影是不是低估總武高的學習壓力了?這種節奏別說高三,自己都感覺比平時的壓力小得多,哪兒來的不滿、抗議、造反三連?
「劇作家先生會寫……那種東西?」櫻島麻衣神情古怪,「我感覺他挺有氣質和涵養……」
櫻島麻衣:「哦,他也是猩紅劇團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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