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之後、他們和羞羞
第五十二章 反啊你們
我要你嗷嗷直叫,鬆手認輸呀!
主辦方問道:「你先還是我先?」
「肌膚摩擦熱意,滲出點點水光,掌心的紋路被洗出粗糙質感,又在焦灼廝磨里變得光滑,彼此纏綿著打磨對方的形狀。輕輕合攏手掌,觸摸肌膚,透過血肉,骨骼筋絡在指尖掠過,如同撥弄琴弦,讓聲音落入心間——啊!這隻手多麼熱烈而饑渴……」
裁判:「等會兒,你這比試項目有什麼意義?」
白影聳聳肩:「家長是很奇怪的生物,既要人努力學習,又要人勞逸結合。」
葉山隼人提出一個嶄新的思路,但並沒有給其他人瞬間開闊的感覺,反倒是讓不少人面面相覷。
「也行吧。」
兩隻手猛地握在一起。
有人更關注制度的缺陷。
「恭喜這位同學贏得挑戰!」白影熱心詢問道,「請問你是要坐船去城裡旅遊逛街,還是需要手機充電上網,或者學習有什麼困難的地方,需要老師替你額外補習?」
「那他們反對就是他們錯了。」
挑戰者陷入沉思。
文學少女:「……在我說話后的情緒基礎上,你接著說話挑動情緒——讓先手是你的詭計?!」
「你臉皮太厚了,攻擊難度比較高,我們還是聯合吧。」
「比什麼比什麼?」
某秘密會晤場所。
勝利不在話下,還能順勢整對方一手,讓這倒霉學生會長,嘗嘗我的大力開碑手!
文學少女:「也是,我覺得這個比試可以。」
……
雪之下雪乃一時語塞,輕哼一聲表面不滿。
裁判:「等等,很有問題,這種比試內容在當事人面前提出來,有了心理準備的情況下,所謂的情緒波動……」
「我看白影就是在逗我們玩,之前順便逗雪之下玩,誰能通過他那些奇奇怪怪的比試?」
文學少女吐槽:「你們關係這麼熟,肯定是你佔優勢啊。」
「白影才是雪之下的弱點吧。」
高考戰士有些詫異,無所謂地點頭:「哦,那我贏了,我……」
葉山隼人很納悶。
雪之下陽乃繞到桌子后坐下,左右晃晃椅子:「吶吶,下一個比什麼和_圖_書?要不要比比真心話問答?反正別人說謊,你肯定能看出來。」
主辦方解釋道:「此言差矣,關係越好,情緒越少,情緒越少,關係越淡。青梅竹馬為什麼總是被天降截胡?就是因為關係太熟,以至於很難通過什麼言行產生新鮮情緒!天降對上一個眼神,小鹿亂撞,胡思亂想,琢磨對方到底是什麼意思,青梅竹馬對上一個眼神,就是對上一個眼神!我這可是主動讓出優勢。」
白影單手托腮,側頭回看雪之下雪乃的眼神,哈哈一笑:「副會長,這是出來一起玩的活動,有和大家玩的開心嗎?」
一人無所謂地邁步走出,來到挑戰處,開門見山:「要比什麼?如果比考試題目和知識點的話,我還是挺有把握的。」
空氣陷入沉默,一群人大眼瞪小眼,努力思索著該怎麼挑戰打敗學生會長,獲得自由的特權。
挑戰也不是必然零勝率,但挑戰者必須沒有弱點,能夠無視學生會長的戰術,有著底褲被翻出來也能巍然不動的意志,黑歷史被曝光于大庭廣眾之下也無所畏懼的勇氣。
……
主辦方點評:「面無表情其實是個表演難度挺高的表情,很容易演成裝模作樣,語氣壓得過頭了,不應該是將情緒壓制得平淡,而是要讓情緒突破語氣,要表現出當事人據理力爭和為他人不服的情緒,要兼顧冷靜平淡的說話口吻——你的模仿,我只能給3分。」
主辦方:「語言是交流的媒介,越是擅長語言的能力,越是可以高效地傳達信息,觸發信息,怎麼能說沒意義?」
「用遊艇?那要司機才能開吧?」
白影很不滿。
挑戰者當場鬆手,站起來使勁兒將手抽出去,不顧被主辦方的深情挽留,拔手無情,揚長而去。
「裁判二號,請就位。」白影伸手示意。
「偶爾的支持也是支持。」
被主辦方:輕攏慢捻抹復挑!
白影凝視了一下對方,緩緩搖頭:「我選擇認輸。」
「嗯?難道不是根據裁判量身定做的嗎?」
文學少女自通道:「該你了。」
「和_圖_書誰去試試?」
「對啊!」白影語氣柔和,「我因為你非常開心!」
雪之下陽乃詫異道:「唉?既然全力備考的話,為什麼會參加這次特別活動?」
裁判:「#!」
「嚯嚯!你也想挑戰我嗎?那就來掰手腕吧!誰先鬆開手算誰輸!」
主辦方:「我?我剛才已經說了啊。副會長裁判,該宣布比試結果了。」
結果不言而喻,文學少女雖然輸了,但看到了有意思的畫面,主辦方不僅贏了勝負,還贏了比試內容,只有裁判憋著情緒宣布勝負,還要衝著主辦方對比試內容進行嚴厲批評。
裁判:「閉嘴。」
裁判:「???」
「也是。」
連一刻都沒有為文學少女的失敗而哀悼,聞著味趕到戰場的是雪之下陽乃!
一刻也沒有為前面的挑戰者哀悼,立刻趕到戰場的是高考戰士!
「要不然我怎麼當的學生會長?」
呵!學生會長縱然有似乎體育能力不錯的評價,能比得上自己這個體育特長生?
「看你身嬌體弱,就出一個考驗知識的項目吧。」主辦方善解人意地說道,「我們以裁判為對象,分別說一句話,誰能讓裁判的情緒波動更大,就算誰贏,如何?」
「你確定大部分人挺支持你?」
「話雖如此,就算讓我們來選比試內容……」有人陷入悲觀,「正兒八經的方面贏不了,奇奇怪怪的方面能贏嗎?怎麼感覺更贏不了。」
主辦方:「唉唉!裁判還沒宣布勝負,選手怎麼能提前投降?裁判,你覺得我們誰贏了?我相信公正誠實,絕不說謊,為公廢私的裁判,一定能給出一個令人信服的回答!」
「這是不是有點太極端了?集體活動私自離隊,被抓到怕是處分檢討請家長一條龍。」
何人能破解這陽謀?
「我是選手,怎麼能做裁判的工作?」
主辦方遺憾嘆氣:「唉,這位選手太純了,我還沒過癮呢——副會長,我們來掰手腕玩吧!」
高三前輩愁眉不展地說道:「隼人,你有什麼辦法嗎?」
「選手都沒意見,裁判反對什麼?」
https://m.hetubook.com.com我被慫恿著站出來幹什麼?
「相當有氣勢的挑戰者哦!」
雪之下陽乃:「嘖嘖嘖——」
「你這麼執著于讓大家造你的反?不想當學生會長,打算成為首例被投票廢除的學生會長?」
雪之下陽乃興緻勃勃:「要不要比誰更能哄裁判開心?或者更了解裁判?」
「為什麼要比誰先鬆手?看誰手勁和忍痛能力更強?」裁判有不同意見,「要比扳手腕就普普通通……」
文學少女恍然大悟,先是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隨後收斂神態,作面無表情狀,語氣刻意地試圖表現淡漠感:「我會投票給白君,認可他成為學生會長!」
兩道目光瞅著雪之下雪乃越走越快,頭也不回地徑直離開,也不知道是跑去自學了,還是想著給這個學生會活動弄點靠譜和有意義的內容。
起義軍議論紛紛。
白影擺擺手說道:「具體的比試內容,那是根據挑戰者量身定做的。」
「聽說學生會長能窺見人心,掌握了全校學生的情報,因此話術無往不利,但這些花招對我沒用,還是直接來某些領域的正面較量吧。」高考機器淡然道,「自從高三開始,我便沉溺題海、私塾和考試,為最後的戰場做準備,不覺悲喜,心無旁騖,沒什麼可以被你利用的心思。」
兩人一邊閑聊討論,一邊等待下一個嚮往自由的學生挑戰。
挑戰者:吾手既是老虎鉗!
「選手都沒意見,裁判就不用說話了。」
「大概是我在學生職業上比較不務正業,經常在學校創造大新聞,所以有些下意識地排斥感吧。」白影分析道,「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和喜歡我的作風,雖然大部分人都挺支持我的,但部分沉默在習慣里的同學,還是會覺得吵鬧吧。」
「這麼一說也是……」雪之下陽乃托著下巴,「既然對獎勵沒什麼需求,那這位挑戰者為什麼要出來挑戰你?」
她以幽冷的眼神盯著倒霉男朋友,無聲表達再繼續拱火,自己就要發飆了的想法。
「有沒有一種可能,對的反義詞叫錯?」
表面不
www.hetubook.com.com滿被單純的咂舌一戳即破,雪之下雪乃站了起來:「我去忙正事了,你就慢慢開心吧。」
「……」雪之下雪乃淺淺吸了口氣,冷淡道,「按照規定,這裏面向學生,恕不接待。」
旅遊?不需要,手機?不需要,學習困難……該學的都學了,筆記也都做了,剩下的無非是把各類題型刷成本能,不斷重複強化記憶,順便祈禱一下考試內容恰好是自己記憶最深的題型。
「我們難道一定要老師和白影的許可,才能離開無人島嗎?」
雪之下陽乃:「喂!換我當裁判,你就不玩了?」
……
對方雖然是年級第二,但是高二,與自己這個高三有著本質上的差別……
「高三學生很快就要從家養變成放養了。」
「都糊弄到這個份兒上了,居然還不造反?可惜我建不了馬甲小號。隼人啊,你要加大力度,調動積極性,認真起到帶頭榜樣的作用。」
雪之下雪乃微微瞪眼,咬著后槽牙:「你是拿我開心吧?」
「我覺得還是挑戰方式有問題——題目讓他來選,這根本就不公平!」
一刻也未曾為體育特長生的敗北哀悼,下一個趕到戰場的是文學女生。
「拋開亂七八糟的作風不談,學生會長還是挺厲害的。」失敗主義謀士發言,「他後面想不出什麼怪招,就拼學習和運動,依舊沒有人在項目上贏過他,我們怕是只能在島上把這幾天閑過去了……」
經曆數名挑戰者之死,圍觀學生低聲議論,已經看出這項挑戰非常可怕——弱點看破的主辦方,見人下菜的挑戰內容,沒有破綻的學生會長……
起義軍大本營(葉山隼人所在木屋宿舍)。
「你不是說自己已經被填鴨和題海扼殺自我,斬斷羈絆,獨自一人,從此無悲無喜,無波無瀾,化身向著高考衝刺,天天自動化學習的高考機器嗎?上!是時候讓他見識一下高三學霸的實力了!」
葉山隼人微妙地聽著其他人討論,果然因為總武是升學高中的緣故嗎?不太可能出現《他們》之中因為文化祭取消一年,直接出現遊行放火抗議的行為hetubook•com•com……
「偶爾的反對就不是反對了?」
主辦方震聲:「來吧!」
雪之下陽乃一本正經地說道:「渾身散發著無所謂的強者之氣,混球要出什麼比試刁難他呢?在對方最擅長的學習領域進行對抗?還是另闢新徑比試吃喝玩樂?或者抓住內心陰暗的弱點,讓這位挑戰者無法承受壓力棄權呢?」
忽然間,對方有點卡殼……贏了特權能幹啥來著?
文學少女看向裁判,大腦如閃電般思考起來,琢磨著怎麼才能一句話調動對方的情緒……雖然自己和對方不算特別熟,但對方多少算個名人,自己知道一些她的性格……等等,換個思路!如果是白影的話,他會怎麼做?
「通不通過倒是無所謂,主要是挺有意思,對吧?饑渴之手?」
倆人一唱一和扯淡的時候,高考戰士已經退場,他贏了,但好像什麼也沒能改變。
「偷偷溜出去?難道游到城裡?」
「……哼。」
「爬!」
「難道學生會長就沒有弱點嗎?」
「你不造反,他不造反,我這個學生會長平誰的叛亂?」白影語重心長,「你也感受到了吧?習慣的力量就是這麼恐怖,讓大家都忽略了很多理所應當的事情,認同著一些自己都知道有問題的東西。」
「不用了!」挑戰者很自信,「我覺得這種挑戰沒問題!」
「賄賂校長,勾結老師,欺騙同學,利用雪乃……」
高三前輩總結今日戰果。
「挑戰者十分自信……哦不,應該說已經無所謂了,只要我無所謂開心與不開心,別人的話語便與我的心情無關。」二號裁判顯然比一號裁判更有主觀能動性,「對於挑戰者的宣言,學生會長怎麼看?」
「什麼叫反對?反感對的事情,所以我是對的。」
「還不如就當倒霉,在島上把這幾天憋過去算了……」
「我先來!」
「……學生會副會長?」
文學少女彷彿能看到裁判的情緒指數正在飆升。
對於麻木中年人無所謂,對於青春高中生充滿挑戰。
裁判:「……你贏了。」
「可惡!居然一次也沒贏!贏了也是沒贏!學生會長還真是能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