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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西卡聞言點了點頭，玩過荒野求生的她，很清楚人在極端環境下，一個能聊天的人究竟多麼的重要。

但相對的，因為沒有「討價還價」，被交易者也會全心全意的達成交易。

「然後？然後就是這支小隊認識到了契約是真正的超自然力量，然後按照語言天才翻譯的方法，簽訂了契約，靠著契約賦予的神奇力量，逃離了遺迹，然後藉助無盡的財富和強大的力量建立了天秤組織，他們奉行『以牙還牙，以血還血』的同態復讎理念，為無法通過法律獲得公正的人帶來正義。」

至於被交易者為什麼能自主判斷交易結束……

聽到傑西卡的問題，馮雪沒有玩什麼神轉折的戲碼，而是點了點頭：

「不過隨著書寫的持續，那個語言天才發現了問題，明明金屬板很小，碳條很粗，但他書寫起來卻沒有任何的障礙，甚至於，那金屬板就好像永遠寫不完一樣，無論他書寫多少條目，都還留有許多空余……」

至於坐地起價，請參考上面提到的升降價的問題。

「這個語言天才出身於一個炎國商人家庭，不過因為時代關係，家道中落，自己也成了勞工，但這並不能改變，他受過教育的事實。

「所以他發現契約是真的，成為了處刑者？」

定價是基於常識與被交易者自身認知的，比如一個窮困潦倒的貧民，他對自我的認知就是「十萬就夠我把命賣了」，所以他的生命定價就是十萬，當交易發生時，一枚硬幣就可以買走他的命。

這就如你開門做生意，總不能以「你長得太丑」、「我心情不好」、「我就是不想做你生意」這樣的理由拒絕交易吧？你那不是交易，你那是找茬。

「第六，處刑人必須單獨和圖書行動，以此換取以一敵千之體魄。

馮雪食指輕敲桌面，傑西卡意識到自己打斷了「吟遊詩人的史詩」，立刻安靜下來，而馮雪也繼續講述起那個故事——

下雪上凍，菜價上升，你非要用原價買，賣菜的也可以不賣給你，同理，菜不新鮮也會造成菜價下跌。（客觀原因可以造成價值的上漲或者下跌，但必須滿足「提出交易者了解」的條件，比如甲方根本不知道下雪，定價就不能以下雪為理由上漲，同樣的，甲方不知道菜不新鮮，定價也不會下跌）

這是因為交易者並沒有明確具體內容。

貨不夠很容易理解，賣菜的把蘿蔔賣完了，那你花多少錢也沒法從他那裡買到蘿蔔，所以交易會失敗。（你提出的交易必須是對方能夠做到的）

「靠著連蒙帶猜，他讀懂了那金屬板上的古炎語，雖然半信半疑，但已經淪為勞工的他，還是冒險夥同隊友將金屬板藏了下來。而這枚被藏起的金屬板，實際上是一份契約書。」

「以上七條，加上必須維持法律與道德的平衡、必須維護正義、必須符合道德標準三條，共計十條，被後來的天秤組織，稱之為『十條盟約』。」

「後來，年輕人將大家的想法總結了下來，並用碳條將這些內容寫在了金屬板背面，而當他看到那些手持槍械的看守之後，他又補充了最後一條——能夠不懼槍炮。

主角說「保持安靜」，但沒有說具體安靜到什麼時候，於是傑西卡會按照自己的「定價」來決定時間。而且因為這個交易是持續性的，因此傑西卡可以在自己「覺得划不來」的時候主動停止。也就是說，理論上是可以閉嘴的一瞬間覺得划不來然後結束交易和*圖*書的，但這個前提是，這個被交易者潛意識認為「自己閉嘴一瞬間就值十萬刀」。

最後是關於定價的——

「也就是說，天平上放在心臟另一邊的，不是金條，而是法律？或者說，法律文書？」傑西卡的關注點顯然有點歪，不過馮雪卻搖了搖頭：

「原本承裝這份契約的盒子上，天平確實是心臟與文書，代表了良心和法律，但這硬幣並非如此，因為這支隊伍的理念和契約有一定的區別。」

「第一，處刑人必須隱藏身份，以此換取斂息之手段。

然後就是定價的漲價、降價的問題：

就好像做設計，給出的要求越是寬泛，設計者發揮的空間也就越大。而這裡有個和現實中甲方乙方不同的情況。

「然後呢？」

這就好比你讓賣菜的幫你把蔥剁成蔥花，剁完以後你又想要蔥段，賣菜的肯定不可能給你把蔥花退了，而是讓你重新付錢買蔥才給你剁。

「嗯，契約，具體是來自什麼年代已經沒法確定，只能確認那是一份『處刑者』的契約，按照契約的說法，這份契約是某份法典的附屬物，為了維繫道德與法律的平衡，彌補法律可能存在的漏洞而存在，簽下契約者將獲得強大的力量，但他也必須遵從契約上的條款，為維持法律與道德的平衡而奮鬥。」

不過如果買賣雙方是熟人，了解對方的家庭狀況，賣慘這種行為是可以提升定價的，但這裏提升定價的並不是賣慘本身，而是兩者之間的「交情」。（交易者在了解並認可被交易者主觀理由的情況下可以漲價，「認可」是重點）

「契約？！」傑西卡聽到這個詞，幾乎是瞬間便聯想到了傳說中的惡魔契約，再看看眼前不怎麼承認自己www.hetubook.com.com是惡魔的「交易」先生，一臉「我逐漸理解一切」的表情。

傑西卡將十條契約落於紙上，一種強烈的既視感在她的心頭浮現，她不由得將視線投向馮雪，但想到契約中「必須隱藏身份」的條款，還是將這個問題壓了下去，只是道：

「最開始的時候，大家的討論還是『自己國家歷史上的某位英雄、俠客可能是處刑者』之類的話題，但到了後來，大家也不由得開始幻想，如果自己是處刑者，想要什麼樣的力量。

「他將契約的內容告訴了隊友，而大家只將這當成了一個類似於許願神燈的故事，不過即便是如此，在除了工作就是工作的環境下，他們也不由得幻想這契約如果是真的，那處刑者究竟該擁有什麼樣的力量。

PS：硬幣機制

就像買菜的時候，你直接對店家說「給我來三塊錢蘿蔔」，那麼你付出三塊錢，店家給你蘿蔔，但給你多少，就是遵從店家自身的定價。

簡而言之，主角印出來的硬幣是集合了「萬物皆可交易」這種基於商業社會體系認知的幻物，本質就是「萬物有價」，只有買得起和買不起，不存在不能買的東西。

「七條……」傑西卡聞言，立刻拿起筆，雖然有錄音筆，但她還是想要親筆將這一切記錄下來。

……

「不要把最精彩的部分一筆帶過啊！」

那就是和現實里甲方可以無限要求打回重做不同，透過交易硬幣達成的交易，乙方的發揮只要符合交易內容，甲方想要打回就必須重新付錢。

錢不夠也很簡單，比如蘿蔔一塊一斤，你只出五毛，賣菜的自然可以不賣給你。（硬幣的隱性價值要高於對方對於交易內容的定價）

「第三，處刑人殺人必須源於委m.hetubook.com.com託，以此換取無盡之財富。

所謂的「死也不xx」，只是因為心理價位足夠高，高到超過了對自己生命的定價而已。

「第四，處刑人接受的委託必須公平（同態復讎），以此換取凡人之擁護（不會被無利益相關的目擊者舉報）。

「第七，處刑人不得使用槍械為武器，以此換取無懼飛矢之加護。

然後就是關於交易內容的。

同時，賣菜的也不能以「我家裡揭不開鍋了」、「我孩子上學要一大筆錢」、「你長得丑給我帶來了精神損失」這樣的理由，來提升價格。（被交易者不能以自身主觀原因提升定價）

也就是，假如這個貧民正好得到了購買腎源之類的委託，可以把命賣的更貴（客觀），他就能以「錢不夠」拒絕交易，前提是提出交易者知道賣腎能賺更多。

但如果他只是因為「我改變主意了」，「我害怕」，「我想要更多」這種原因，是無法對交易構成影響的。

「不可否認的是，這世上總有那麼一些在語言上具有天賦的傢伙，在這支小隊中，恰好就有這麼一個天才，他在勞工生涯中，掌握了大部分勞工所使用的語言，並通過講故事的手段，和他們建立了不錯的關係——你應該能想象，在那種每天就是玩了命幹活的環境下，一個能交流、會講故事的人究竟有多麼寶貴。」

「所以，那隻金屬板有什麼用？」傑西卡對於這樣的傳奇故事很感興趣，很自然地當起了捧哏，馮雪也沒有當謎語人，直接給出答案道：

首先要明確的是，幻物硬幣的能力是「必發」的，不存在概率一說，會導致它能力發動失敗的，除了針對性的要素、標籤或者能力（不受其他幻物影響、不能被其他幻物選做對象、可ｍ•hetuｂoｏｋ.ｃｏｍ.cｏm以讓幻物的發動無效之類）之外，只有兩種情況——貨不夠、錢不夠。

「有人說，應該是傳說中的俠客那樣，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有人說，應當是被神靈眷顧一般，力大無窮，刀槍不入；還有人說，應該有花不完的錢，只有這樣才能天天行俠仗義，而不用考慮自己的生活問題……

是我的失誤，我忘了有人可能壓根不知道甲方乙方是個啥玩意，算了，這次直接用連小學生都能理解的買菜來解釋硬幣原理吧，這要再有人看不懂那我只能懷疑理解能力了……

「年輕人藏起金屬板后，開始努力的翻譯和研究，幸運的是，炎國的文明並沒有斷代，古代文字和現代那個時期的繁體字仍舊有諸多相似之處，當他破譯了上面的內容后，他了解到，這份契約的核心，僅僅是「維持平衡」、「維護正義」、「基於道德」三點，在不違反這三點的基礎上，契約者可以在契約上寫下自己想要的力量，而契約也會根據力量，生成新的條款。

嗯，這不是我的價值觀，只是在描述這個幻物的本質。

「第二，處刑人不得傷及無辜，以此換取殺戮之技巧。

「確切地說，是他們成為了處刑者。」馮雪糾正了傑西卡的猜測，「當所有的期望被書寫，碳條構成的漆黑文字開始慢慢消失，隨後轉化成了那個語言天才使用的『繁體炎文』，除卻最初的三條之外，一共七條契約。」

「聽起來就像是智能機的手寫輸入……」傑西卡忍不住嘀咕了一句，然後才道：

「第五，處刑人行動前必須仔細調查，確認委託真偽，以此換取明辨是非之能。

越是簡單的交易內容就越是能被精準的完成，而越是複雜、越是模糊的說法，被交易者的發揮空間也就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