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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后，陳夕瑤看著拍在自己手裡的那一摞列印紙上，第一頁的一行標題，一臉懵逼地道：

倒不是說這些東西有什麼可隱藏的，主要是他在凝聚出武道真形之後才發現，現界人的觀測對於這【識】的擾動實在是非常之大，哪怕隔著保護殼，都會有細微的影響，為此他直接廢棄了前期那些用來做實驗的骰子——事關自己的怪談之路，他是一點意外都不想出。

那意味著骰子中的【識】，已經徹底地被他的意識所浸染，只有這樣，結束了使命的意識才會自動消散。

陳夕瑤一本正經的說話方式讓馮雪很不習慣，他抬手給了這丫頭一個腦瓜崩，然後才道：

「其實上頭最開始考慮是只保留軟硬功的，畢竟小孩子掌握的力量太強，就很容易出現熊孩子，但是現在武功這玩意傳得太廣，很多家長直接就教了，學校不教也沒用。」

但實際上，此時的他比起鑒定師，更像是一個膠佬，在小心的對易碎的零部件進行處理。

「沒辦法，第一版是為了hetubook.com.com考慮高年級同樣沒有基礎，所以存在大量重複內容，就跟拼音剛發明的時候，小學和高中都學拼音一樣，經過了一年的普及，必須掌握的基礎基本都知道了，所以也是時候劃分年齡段了。」

「不開玩笑，這是第二版的武術教材，你檢查一下，看看有什麼問題沒有。」

短促的敲門聲從門口傳來，馮雪微微皺眉，揮手將鋪在桌上當桌布的打包布一卷，整個工作台連帶著手提箱和成品骰子一起，變成了一顆荔枝大小的包裹，他將這些東西揣進兜里，這才起身前去開門。

虛幻的質感慢慢被搭建，那不過一厘米見方的小骰子內，卻慢慢出現了一個人影。

馮雪說完，直接把陳夕瑤撂在一邊，跑到電腦前噼里啪啦地敲了起來。

仿若遊絲的意志緩緩地滲入水晶般的外殼，然後在骰子的內部緩慢匯聚，在馮雪精細的控制下，編織成想要的樣子。

「我沒有打官腔啊！這隻是正常的嚴肅說話好吧？」陳夕瑤不滿的wwｗ.ｈｅtｕbｏｏｋ.com•ｃoｍ揉揉腦袋，很是隨意地坐在了馮雪的床沿邊，一邊看著馮雪取出教材閱讀，一邊道：

「話說你咋來了，高三這麼閑的嘛？」

各式各樣的聲音在馮雪高度集中的精神下顯得異常的清晰，但卻並沒有讓他的精神產生絲毫的波動。

「這啥玩意？」

「篤篤篤……」

但馮雪對此並不在意，或者說，那批消散的，才是完成品——

「下一個下一個！」馮雪將這個小巧的骰子放在了一旁的架子上，然後從手提箱中取出了一顆新地放好，此時那架子上已經有了300多顆帶有虛影的「水晶骰子」，但手提箱中的顯然還要更多。

陳夕瑤雖然很想進入私密話題時間，但作為「交流大使」，她還是得先把工作完成。

他將其命名為——【真我】。

那些放置在貨架上的骰子中，越往下，虛影就越是單薄，甚至在最底層，有些虛影已經徹底消散。

「有保送名額的高三是這樣的。」陳夕瑤眯起眼睛笑了笑，然後才一本正經地拎起腳ｗww•ｈeｔuboｏｋ•ｃｏｍ•ｃｏｍ邊的書包道：

忽然間，原本如同雕塑一般的馮雪忽然發出一聲輕嘆，而他手中那小小的骰子中，一個清晰的人影已經凝聚完成。

窗外的引擎轟鳴聲，房間里的鍾錶滴答聲，樓上鄰居吵架聲，隔壁居家茶咖的喘息聲……

「感覺沿著這個路線發展，可以直接開『地獄戰神』了。」馮雪將腦中浮現出的雜念與手中出現的鹽一起丟到身後，再次將注意力集中在骰子上。

當然，這些骰子也不是直接扔了，作為「較為純粹」的【識】，馮雪打算等回無限城后，拿來熔煉幻物，看看會不會有什麼變化。

聽著馮雪的話，陳夕瑤腦海里頓時浮現出一幅畫面，因為人們功夫逐漸提升，各種原本因為照顧人類身體素質而弱化的設施將會慢慢提升，比如當一個區域全是輕功高手，那公交車甚至都不需要停，只要打開車門，那些高手就直接輕功上車了。

「說的也是哦！」陳夕瑤露出一個有點憨的笑容，馮雪卻是靈光一閃——

「咔嚓……」

「上面不是寫了嗎和*圖*書？金子胞鐵河車六甲橫練保胎功。」

「第一版才用了一個學期就換代？」馮雪接過至少有二十斤的書包，讓開通道示意陳夕瑤進門再說。

「成了！」

「金鐘罩小孩子也能練，問題是小孩吃不了那份苦懂嗎？橫練這玩說到底就是用內力配合挨打來強化身體抗擊打能力，你讓小孩子天天挨打練功，可能嗎？」

然後問題就來了，如果按照上頭的想法，減少小孩子學習到的武功以遏制他們作死，就會導致他們成為環境中最弱的那一批，如果真到了這種程度，那小孩子的生存壓力就會驟增。

劣質的門鎖發出輕響，門扉打開，看著站在門口的少女，馮雪一陣頭大——

西京市八水區的一棟出租屋內，馮雪正坐在一盞檯燈前，右眼上帶著一個在影視作品中很常見的那種珠寶商、鑒定師才會用到的單眼放大鏡，看上去就好像是在賞玩一件稀世珍寶。

畢竟這可不是【虎鯨】那種權柄偽裝出來的玩意，而是真正的武道真形。

「就不能開發一門小孩子也能練的橫練功法嗎？httｐs://m•ｈetuｂoｏk.ｃｏm.ｃom只點防禦的那種！」陳夕瑤腦洞大開的說道，馮雪卻是看傻子似的，看著她：

「誒，你別說，好像還真行，你等我一下！」

「這個你跟我說也沒轍，武術普及會導致很多東西跟著變化，比如街上人人都會金鐘罩了，那城市內車輛限速也肯定就提升了，各種電梯、樓梯的規格也會跟著升，小孩子要是不從小修鍊，就會跟不上這種變化，但不變化的話，又會導致社會形態畸形，將來總不能按照武功強弱劃分行政地區吧？」

馮雪此時就彷彿是在做瓶中船一般，一點一點地將零件送入瓶中，然後再在裏面進行組裝。

「這倒是沒什麼。」馮雪想起前段時間因為熊孩子仗著輕功闖高速，出事後家長狀告新教材索賠的新聞，一時間也有些牙疼。

「好好說話，別打官腔！」

「除了將觀想之類的基礎部分從初高中教材中刪除外，對於教授順序也進行了修訂，比如輕功這一部分，就只留下了身法，畢竟去年因為學了個輕功就作死的熊孩子太多了。」

總不能將來生孩子得到專門的城市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