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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杜玉走後，李清雅看了眼杜瑤手中的水壺：「再這麼澆下去花都要被你澆死了。」

「去齊國，我想去找師妹。」杜玉心中羞愧，他覺得他愧對了師尊這麼多年的教導，「我之前一直沒能好好回應師妹，如今她離開了，我反倒覺得思念得緊。我想再去見一見她，向她說些心裡話。」

「忘情水，試試味道？」

「你從小就這樣。要是杜玉知道你又在作弄他，看你怎麼收場。」李清雅哼了一聲，「僅此一次，等我和杜玉完婚後，你要是再搞些幺蛾子事，我第一個幫他教訓妹妹。」

葉霜月疑惑地看向妹妹：「難道我真的管得很嚴嗎？」

杜玉此時已經堅定了念頭：「無論如何，我都要帶師妹回來。」他想起師妹向他吐露真情的那個夜晚，當時的他不懂得如何回應，只能將壓力交予師妹一人。如果什麼都只是等待的話，早晚會品嘗失去的苦果。

杜玉左手邊如今空落落的，他還有些不適應：「……師尊，我想向ｈｅtｕｂｏok•cｏｍ.ｃｏｍ您彙報件事。」

師尊嗯了一聲：「玉兒，你怎麼突然用敬詞了？」

杜玉心知大哥在家這段時間都快憋壞了：「少不得要和人干架。」

「好！」杜琰一拍大腿，「我正好看看齊國如今青年高手的水平如何。我早就想去西域走一趟了！」

不止是師妹的事，這些日子一直困擾著他的學習殺法、和師叔雙修的事也在此列。

不是師尊管得嚴。杜玉想，是因為師尊對他太好了，他才總想著回報師尊，事事都做到最好。現在看來，他杜玉可能並不是當楷模大弟子的那塊料。

「什麼？」

杜玉愣住了：「師尊你不批評我？」

「杜瑤你才是蓮子鎮第一大反派吧。」

葉霜月見此便也不揭短了：「要我說，哪怕是現在，你師叔也未必懂事到哪兒去。她這個性子保不準會做些糊塗事出來。你比她已經算是好多了。玉兒，你要去見若兒，若是她不願意回來呢？」

當天傍晚，晚飯時，和-圖-書葉霜月、葉冷星和杜玉三人圍坐在飯桌邊。師叔依然是伸著她沾滿口水的筷子胡亂翻著菜品，師尊也依然是恬淡地小口吃著米飯。

杜玉長出一口氣，有大哥赤霄門內門的身份作保，起碼他們能混進齊國皇宮不至於被人趕出來。如此一來，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一直在看戲的葉冷星突然急了：「誒誒誒，姐姐你說什麼呢！」

「聽起來很可疑。」

杜瑤突然哼起了小曲，這是小時候她和杜玉去縣城看皮影戲時，那個店主哼的曲子：「李清雅，如果不是我去年把哥哥送到你那兒去，指不定你現在睡在哪個板板里呢。我只是覺得公孫若可憐罷了，和我一樣可憐……」

杜琰摸著下巴問：「要和人干架嗎？」

杜玉暗下決心，等把師妹接回來，就向師尊坦白，他做好了承擔後果的準備了。

總之，杜玉的齊國之行，便在一場平淡的晚飯談話中敲定了。此時的杜玉尚且意識不到，他這次齊國之行又會ｍ•hetubｏoｋ.cｏｍ.ｃoｍ牽動多少人的命運。

葉冷星撇了撇嘴：「我又不是杜玉的保姆。」

「去哪？」葉霜月筷子頓了頓。

杜玉終於等到了東風，他卸下心中重擔：「……謝師尊。」

「批評我……額，批評我貪得無厭？批評我不懂得珍惜……或者，批評我朝三暮四？」杜玉早在心裏給自己找了一大段罪名。

葉霜月古怪地看他：「批評你做什麼？」

「師尊，我想出一趟遠門。」

葉冷星吃得七八分飽了，她靠在椅子上摸著肚子：「要我說，就是姐姐你把杜玉管得太嚴了，你不如放他寬鬆一些，他給自己的壓力也沒這麼大。」

她輕嘆一聲：「花被澆死總比一點兒水都沒有好。李清雅當然不懂公孫若的痛苦咯。還有，我可不認你是我嫂子呢。」說著，她忽然想起什麼，從袖子內取出一個小玻璃瓶遞給李清雅。

杜玉眼神微動，腦海中閃過那天盛裝華服的齊國公主，她面無表情，無喜無悲：「師妹她會回來的，我相信她。」hｅｔuｂoｏｋ•ｃｏm•ｃｏm

「人無完人，再說你才多大……我為何要批評你，我像你這般大的時候未必懂事到哪兒去。」師尊說著說著拐到師叔身上，「你師叔在你這般大時更是彆扭，師傅給她編新衣，她非說難看，實際上……」

飯桌上的氛圍終於活泛了一些，葉霜月用筷子輕輕敲了敲碗邊：「玉兒，此去齊國一行，必定會遇到重重阻力，齊國人不會讓你輕易把他們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公主帶走的。」

齊國從兩百年前起便是中原王朝的附屬國，它常在各種報刊中以「西域等國」的形式出現。

葉霜月看了眼杜玉：「其實，玉兒和若兒只要過得開心自由，不求成什麼至仁至聖，只要不為非作歹為禍世間就好。」杜玉這次終於敢正視師尊關切的目光，認真地點頭：「我明白了，師尊。」

這東風，卻是杜玉最拿不準的。

「……總比一點水也沒有都好。」杜瑤心不在焉。

葉冷星看著這倆人一唱一hetubook.com.com和，心裏嘀咕：杜玉這傻小子不會打算向姐姐坦白吧？

葉霜月頷首：「既如此，那我也希望你將若兒帶回來。冷星，你陪玉兒去一趟齊國吧。不然我怕他們沒那麼容易回來。」

「……其實只是拿涼白開灌的，我還加了點蜂蜜。」

杜瑛一直堅定地支持杜玉：「好啊，我幫三弟準備盤纏物資。其實也並無甚要操心的，齊國只是個小國罷了，齊梁通商數十年了，早已有了穩定的商道，沿途也並無危險。」

杜家三兄弟此時坐在一起，正商談這杜玉的「齊國之行」。

「可別誤會我呢。我只是杜府一個默默無名的女兒。」杜瑤哼著小曲，緩緩走遠了。

葉冷星抬了抬眉毛，嘴角微微翹起，她是準備看好戲了。

他預料之中的批評並未到來，葉霜月微微點頭：「其實為師也挺思念若兒的，那你準備何時出發？可需要我幫助？」

「去齊國？」杜琰聽完杜玉的述說，不由抱胸沉思起來。只要不談武道，杜琰還算是個正常人，也沒說一些杜玉聽不懂的怪言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