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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瑤陪著哥哥們向老太爺請安后，才跟著杜玉往杜府外走去。

「有什麼關係？」杜瑤冷靜地反問。

她想了想，對杜玉說：「獃子，我與你家小幺說些話，你在院子外等我一會可好？」

見大哥二哥都搖頭，老太爺看向杜玉。

「當然是，當然是。」杜玉眼珠子一轉，「當然是幫你！你是我妹妹！我當然幫你！」

杜瑤問：「如果你知道是清雅先朝你潑水的，你會幫我還是幫她？」

「杜瑤，你頭還痛嗎？」杜玉伸手貼在她的額頭。

「狐仙？」李清雅想了想，「是傳說里那種搔首弄姿的女妖怪嗎？」

不說還好，一說這個就來氣：「你還好意思說，你幫著李清雅欺負我！」

杜瑤咯咯笑了。她說不上這是種什麼感覺，心中暖暖的，又有些惶恐。終於有了一個穩定的家，有偏袒她的家人，好像這世間終於有了她的容身之地。

杜瑤急得跺腳：「不是那種。那種叫什麼……反正就是那種！」她知道哪個字，但上課時打盹了，此和*圖*書刻忘了怎麼念。

杜瑤陰沉著臉：「對你來說當然不重要。可是對我來說，那段回憶就是我和哥哥之間所擁有的一切。」

就在這時，杜瑤軟軟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爺爺，哥哥們沒有欺負我。」說著，便見這幾日有些魂不守舍的杜瑤提著長裙從門外走來：「是我這幾日有些頭疼，所以怠惰了些。」

杜玉鬆了一口氣：「嚇死我了，我還以為……」

「我就是想叫你罷。」說著，忍不住笑出聲，「你哪裡有哥哥的樣子，你看，現在比我都矮了。」

大哥杜琰連忙搖頭，他每天都忙著練武，哪有時間欺負小妹。更何況，他身為兄長，不照顧小妹已經是失職，怎麼可能去欺負她？

杜瑤雀躍：「對，就是婚！叫成婚！」

「嗯？」

「哥。」

杜瑤多希望這一刻的幸福能永遠持續下去，她希望無數個後天之後，杜玉依然能坐在牆頭，呼喚她的名字。她想起了爹和娘：「哥，以後我們在一起吧。」

「杜瑤https://www.hetubook.com.com，你已經長大了，不是過去那個杜玉的跟屁蟲了。你是他的妹妹！」李清雅很少會有如此重的話語。

「不知道。」

杜瑤打掉他的手：「哥，我已經沒事了。」總不能說她幾日沒有出門的原因是要照顧自己撿來的一隻會化形的小狐狸吧？本來還打算向杜玉炫耀自己的狐狸的……

杜玉委屈：「我以為是你朝我潑水，我哪想到是清雅先動手的。」

李清雅嘆氣，她不在這個話題上多糾纏，看向杜玉：「獃子，你這模樣要維持多久？」

她出門未多打理，頭髮披散，遮住了她的眉毛。來杜府有一段時間了，杜瑤臉上逐漸有了肉，皮膚也不再如之前那般黝黑，已然顯露出幾分美人底子。

杜瑤搖頭：「不是這種啦。是那種，爹和娘在一起的那種。那種叫什麼啊？」

杜玉也很疑惑，為什麼最近杜瑤都不怎麼理會他了，難道真是自己無意中得罪她了？

杜玉不服氣：「大哥說，男孩子長個子要晚些，https://m.hetubook.com.com再等幾年，我就比你高了！」

「以為是那天我朝你潑水，害你著涼了。」

「以為什麼？」

「哥。」

杜玉哦了一聲：「是婚！婚！」

杜玉相當信任李清雅，也不去打探這倆姑娘之間要說什麼，邁著小胳膊小腿就往外走。

杜瑤不爽：「什麼叫牽扯到我便合理了？」

她看見杜玉的眸子里倒映出她的樣子，忍不住湊近了一些。

「你們要多謙讓自家妹妹。」老太爺語重心長，「這幾日小幺又不出門了，可是你們誰欺負她了？」

李清雅頓時明悟了，和她不同，杜瑤的命運其實早就停在了九年前的那一天，她始終沉溺在名為回憶的甜蜜毒潭中。

李清雅看著杜玉的背影，喃喃問：「讓他想起過去真的那麼重要嗎？他從來沒有變過，既然如此，何必執著于那段回憶呢？」

「玉兒，你和小幺關係最好，你是不是無意中欺負她了？」老太爺問。

她想到了爹爹死的和_圖_書時候，她背著爹爹登上小山坡，用鏟子挖墳，鏟子斷了就用手刨。最後她累得蜷曲在爹爹身邊，心想：要是有人來幫我就好了。

「幹嘛？」

「好啊。我們不是一直在一起嗎？」

二哥杜琰忽而想到后廚做飯的王婆，那粗壯的胳膊與厚實的腰部，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想到女人以後遲早都會變成那樣，便覺得這物種可怕得緊，恨不得遠離。

「不全是。」杜玉腦海中浮現了婆婆的樣子，其實人們也許錯怪狐妖了，她們也不是故意搔首弄姿的，「就是那次我們抓住的那個小姑娘，霄飛練，其實就是只狐狸。」

李清雅已經儼然有了幾分姐姐的氣質，她個子又長了，如今是三人組裡最高的那個：「兄妹當然不能結婚啦，你和杜玉以後早晚要各自成家的。」

杜玉微微頷首，其實李清雅倒是冤枉杜瑤了，雜貨鋪里奇奇怪怪的東西其實都是霄飛練帶來的，杜瑤只是把這些東西賣給需要它們的人。話說當初小師妹所謂的真言水好像就是在這裏買的罷……從某種意義和_圖_書上來說那些東西也推動了他和小師妹感情。

「叫父母！」杜玉一拍手。

「這鎮子上一些奇奇怪怪的事不都和你有關嗎？賣豆皮的陳婆的孫子去你的雜貨鋪買了個風箏，沒多久他在山裡迷了路，結果被風箏牽著走回了家；還有一直生不齣兒子的韓氏兩口子在你那買了兩顆藥丸，沒多久就生下一對龍鳳胎……」李清雅彎著手指一件件清點，「這些事多著呢，鎮子里的大夥都心知肚明，加上你也只是搞些奇奇怪怪的事，不算害人，所以從來不當著你家老太爺的面說罷了。」

「你們是兄妹，當然不能成婚。」某個陽光燦爛的下午，李清雅理所當然地說。杜瑤臉上的笑容逐漸褪去。

「所以說你是為了恢復過去的記憶而變小的？」李清雅和杜瑤相對而坐，杜玉如同被訓話的孩童一般立在一邊，略顯尷尬，「雖然有些匪夷所思，但一想到這牽扯到你家小幺，那便合理了。」

杜玉決定向李清雅說明一下蓮子鎮和狐妖的密切關係：「清雅，其實我們這鎮子是有狐仙庇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