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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還有下次嗎？這種互換身份的事還要繼續下去？葉霜月心中愈發不是滋味，眼睜睜地看著杜玉去喊其他人做師尊，看著其他人用她的身份攫取杜玉的本對她的愛戀，這樣的事還有下次？

杜玉這才說：「……有些境界上的感悟，但昨天修、修鍊時只有一瞬，我實在愚鈍，沒有把握到機會……」

杜玉急忙接過布巾：「我自己來就好，謝過師叔。」

「姐姐，人不能既要又要。」葉冷星瞟了她一眼，「還有，你剛才在杜玉面前差點露了破綻，我可不會端著熱水去給他擦臉，這種賢妻良母的事只有你會做，下次記得不要再露餡了。」

葉霜月默然不語，許久，她才說：「既如此，那何必換身份？」

「姐姐，你聽到了嗎？」

杜玉為難地看向「師尊」，只見「師尊」頷首道：「但說無妨，你師叔她也都知道的。」

我親愛的姐姐，你為何只是看著呢？

聽著那壓抑的、纏綿的喘息與呻|吟，葉霜月已和-圖-書經分不清那坐在弟子身上的是妹妹還是她自己，她忍不住向下伸手，抬手一看，黏糊糊濕答答，指間拉出透明晶瑩的絲線。她是怎麼了？她問自己，難道這些年修玄都修錯了嗎？為何她會有如此不堪的反應……

葉霜月咬緊下唇：「為什麼？你之前也同玉兒雙修過，為什麼偏偏這次他會有進展？」

「姐姐，你幾時這麼關心我了？」葉冷星一臉不屑，「我入不入玄重要麼？我已經是武林第一人了，還需要去修仙嗎？再說，我不做犧牲，難道你這位視玄為尊的大仙人甘願舍其自己的玄法修為去做雙修的養料嗎？」

「師叔」語氣冷漠：「請讓一下。」

「師叔」眼神複雜地看著他一眼：「你先看看你的無涯功，現在可有進展了？」

「師尊」呵呵笑著，順從地給她讓路。

「我現在頭腦很亂，需要休息一下。」葉霜月無力地說，走出竹林，往木屋走去。

如果在那個時ｈttｐs://ｗwｗ•ｈeｔｕboｏｋ.ｃoｍ•ｃｏm候，她願意接受杜玉那內斂羞澀的感情，是不是就不會有如今這麼多事了呢？

「……我說了，我的辦法是有用的。」葉冷星和姐姐走在竹林間，在這裏說話，不會被杜玉或公孫若偷聽了去。

這種被人奪走，被人無聲地取代的感覺，真的糟透了。

她腦海中浮現那個靦腆的少年，坐在藤椅邊為她捏腳的畫面。那個時候她懶散地躺著，說著一些不著調的話，還會埋怨弟子最近老躲著她，她此時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也許從那個時候起，杜玉就對她的感情發生了變質。

葉冷星並不打算隱瞞：「很簡單，我親愛的姐姐，以前我同他雙修，不過是陰陽調和。而昨天的雙修，則是我單方面讓渡我的修為罷了，他只以為是『師尊』的玄法高深，而不會想到這一方面去。」

「……」

「師叔」端著熱水放在床頭，將布巾用熱水打濕后給杜玉擦臉。她如此體貼倒是讓杜玉有些不和*圖*書適應，他哪敢讓葉冷星來服侍他？不過師叔今兒個是轉了性嗎？為何如此溫柔？

她並未聲張，而是故意將杜玉調了個方向，好讓窗邊偷窺的姐姐能看得更清楚些。

也許真的是夢……畢竟上次吃了童真果就做了夢，不然怎麼會發生那麼荒謬的事呢？

杜玉從床上醒來時，渾身酸痛，他抬了抬手，猛然發現自己已經恢復十九歲的模樣。他慢慢想起昨夜的荒唐景象，還是難以相信他居然與自己最敬愛的師尊共赴巫山。

「玉兒……」葉冷星早就想這麼做了，她將杜玉按倒在床上，餘光瞟見窗邊那獃滯的人影，不由咧嘴輕笑。

今夜漫長，許多人難眠。

「師尊」身後，「師叔」也端著一盆熱水走進來。杜玉不由坐直了身子。

房間已經打掃整齊，床上被褥都疊得工整，好像昨晚發生的一切都是一場夢一樣。

「葉冷星，你自己的玄法修為也所剩無幾了，你當真https://www.hetubook.com.com不想再入玄道了嗎？」

她深吸一口氣，從未覺得如此神清氣爽過：「姐姐，你既然想修你的無情仙，那便去修，既如此，就不該再與杜玉有更多牽連，更不該逼他跟你一同走上無情仙的道路。從今往後，杜玉由我來照顧，他會比在你門下自在一萬倍！你昨夜也看到了？杜玉對你的了解，不過僅僅只是『師尊』二字，他甚至分不清陪他修行的到底是誰，你不如就做好你的師尊，不要再插手杜玉的私事了。」

過往從未落下姐姐威嚴的葉霜月此時被說得啞口無言，她有些不甘，昨晚明明杜玉一直是在喊師尊，明明是葉冷星佔據了本屬於她的位置……但是這種不甘心的話語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

「只有以你的身份雙修，他才會忽視雙修過程中的種種異常，如若他意識到是我，恐怕立刻會明白我不過是犧牲自己的修為成全他。如此一來，他還會同意繼續雙修嗎？」葉冷星說這些話時面無表情，好像做出犧牲的並不是她一般和*圖*書。

葉霜月搖搖頭，玄法無情，她這是著了相啊……

就在杜玉給自己找著各種理由的時候，「師尊」推門而入，她看到睜著眼睛的杜玉，笑道：「玉兒，你醒了？經過昨天的修鍊，你的殺法應該已經進步了許多才是。」這句話讓杜玉喉頭一窒，不知該如何回答。

「後悔了？」

以前她只覺得時間過得太快，常常在不經意間，就看著當初的青年成了老人，就發現周遭的凡人已經換了一茬。可如今她卻覺得時間過得如此之慢，如此之煎熬，每分每秒都像是有人在割著她的心臟，痛苦不堪。

葉霜月看著屋內那逐漸情迷意亂的場景，大腦一片空白。在杜玉的視角中，他是在與葉霜月雙修——這想法一冒出來，葉霜月便覺得好像自己已經犯下滔天大罪，又有一股莫名的激動糾纏著，如此複雜的心情使得她那近百年未曾鬆動過的愛、欲兩關隱隱顫動。

「師尊」和「師叔」都是眼前一亮，她們二人對視一眼，讓杜玉好好休息，之後二人默契地往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