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霄飛練一口吞下靈氣精華，露出心滿意足的表情。杜玉見她那副幸福的模樣，莫名覺得自己好像是個玷污了小狐妖純潔的惡棍。

杜玉走近時，霄飛練還巴巴地望著天際，似乎頗為不舍。

杜玉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剛起床，活動活動四肢。」

直到今日。

「啊~」霄飛練張著櫻桃似的紅唇，唇色光澤透亮，彷彿蕩漾著水光。杜玉偏過頭，只覺自己的意志好像越來越腐化了。

翌日清晨，杜玉睜開眼時李清雅已經起床正在銅鏡前梳妝打扮，身下床單不知何時已經被換走了。見他睜眼，李清雅轉過頭，柔柔道：「獃子，你怎不多睡會？可是我吵醒你了？」

杜玉將靈氣精華小心收了起來，便又捲起衣袖，匆匆跑回鎮子去了。他且不知，在他走後，師尊悄悄打開了房門，似是故意給他留了門，可等了半天不見人影，她又無聲地將房門關上了。

「那好吧……」

葵思戀每日都會來跪ｍ•ｈetuboｏｋ.cｏm•cｏｍ杜鵑道人，理由也始終只有一個，但杜鵑道人依然只是如往常那般，從未回應過她。

李清雅搖頭道：「那如何行？我如今嫁與你，就該做得十全十美，這些事我早在許多年前就在心中演練過無數次，倒也不算麻煩。」

「老爺……你……」小青端著一盆熱水，站在杜玉身後，古怪地看著他。

杜玉站在原地，任憑小丫鬟用纖細的手為他束髮、潔面、穿衣，忽而有了一種墮落的錯覺。他搖搖頭，遣退了小青后，懷揣著靈氣精華去院子里找霄飛練去了。

李清雅臉蛋微紅：「還不是怪你……我說慢些你偏不聽，跟頭牛一樣，我起床時腿都還是軟的。今早是婚後第一日，我要親自下廚，給杜家親屬奉湯。」

杜玉就著睡袍，耷拉著板鞋走到李清雅身後，從身後抱住小米娘：「我醒的早。反倒你昨夜那麼辛苦，今兒個怎麼起這麼早。」

見李清雅如此堅定，杜玉也不再勸他。他索性直起身子，幫清雅梳ｈttps://ｗww•ｈｅｔuｂooｋ.cｏm•ｃｏm妝又幫她畫眉。杜玉雖然是第一次做這等事，但好在心靈手巧，一點就會，夫妻二人一頓協力下來倒是辦得妥妥帖帖。李清雅出門前，驀然轉身，踮起腳尖捧著杜玉的臉頰，嘴對嘴親了一道，完了才笑著翩翩而去。

「張嘴。」

霄飛練一個勁點頭。

「可是喜愛？」

杜鵑道人搖頭：「只是在一起便夠了？」

容不得她細想，她立刻點頭：「學生同意！」

杜玉毫不懷疑地牽住霄飛練的小手，然後便見眼前一陣天旋地轉，隨後徹底失去了意識。

杜鵑道人見了葵思戀的模樣，嘆氣道：「難為你居然堅持了這麼久，葵思戀，這可不是你的風格。」

葵思戀臉上的表情先是獃滯然後是狂喜最後是冷靜：「他、他、他會呆多久？」

「老爺，熱水打來了，我幫你洗臉。」

杜鵑道人露出了慈祥卻又神秘的微笑：「既然如此，我就再給你一次機會。我已知杜玉將於今日重返花山秘境，你也將與他再續前緣。」和*圖*書

就在這時，霄飛練忽然睜開眼，喊道：「爸爸，牽住我的手！」

「比你想象的時間要長。」杜鵑道人並未給出一個準確的回答，「葵思戀，在杜玉留在秘境的這段時間，我與你做個賭約。倘若你真如自己所說知其所以，只要和杜玉在一起便心滿意足，再無他求，我便同意剝去你的法力，送你去人世與他共入輪迴；當倘若你其實並不知自己的心意所在，那你以後就不得在我面前提離開秘境一事，如何？」

「學生知曉我的心意所在，我想與杜玉在一起。」

杜玉回了杜府，示意小青可以回去休息了，這才躺回婚床邊，抱著暖乎乎香甜甜的新婚妻子入睡。

等小狐娘們散學后，私塾最後排依然有一道身影倔強地等待著。

杜鵑道人一揮袖子：「且去吧，杜玉將在三刻鐘后與小七同來。你的姻緣，全看此番造化了。」

「嗯嗯。」葵思戀見杜鵑道人話風鬆動，情緒都激動了幾分。

果然，霄飛練一大早就趴在院子的假山上，盯著樹上的雀兒目不轉睛，顯和圖書然是狐狸本能被激發了。那雀兒搖頭擺腦一陣，忽而一展翅膀，霄飛練也四肢並用飛撲過去，奈何人類的身軀對她來說太過笨重，這小姑娘撲了個空摔倒在地，只能看著那隻麻雀嘰嘰喳喳地飛走。

杜玉將靈氣精華在她眼前晃了一圈，霄飛練立馬跟個小狗一樣哈哈喘氣地轉過頭：「好吃的！好吃的！」

你是狐狸不是狗……杜玉彷彿都看到她屁股後面的白色尾巴一個勁地搖晃了。

「學生以前莽撞無知，所以才不知世上何物珍貴，才總是三心二意心不在焉。然而學生如今已有了牽絆，為了這個牽絆，學生能堅持到生命的盡頭。」葵思戀說著一些以前的她從來不會理解的話語。

「我……」葵思戀猶豫片刻，「我不清楚什麼才算喜愛，但我只知道和杜玉在一起會很開心，看到杜玉和其他女人在一起會很難過。」

霄飛練見是杜玉，更是直接抱住他的腰身：「爸爸！」

杜玉摸了摸她的腦袋，豎起一根手指：「你要答應我，吃飽后帶我去秘境哦。」

杜玉摸著嘴唇，心hetuｂoｏk.com.ｃｏｍ中的幸福感幾乎要溢出來，洋溢到四肢，他忍不住原地蹦了一下。

「不用不用，我習慣自己來……」

小狐妖吞下靈氣后，閉上眼睛消化片刻，身上的妖氣若有若無地釋放出來。杜玉看到她背後浮現幾條若隱若現的純白狐尾，其中一條最短的狐尾正以極快的速度生長。正如婆婆所說，霄飛練早已到了成長的瓶頸期，只需要吞食靈氣便能快速進入成熟期，無奈人間靈氣絕跡，她只能長時間維持半大姑娘的模樣。

杜玉想了想：「我家就爺爺和杜瑤在，我爹娘和大哥二哥都不在家，你就隨便弄弄就行，他倆也不在意這些繁文縟節。」

葵思戀難以置信地看著她，在紅毛狐妖看來，老師這個條件不就等於不存在嗎？只要和杜玉在一起她便開心，無論做什麼，哪怕只是兩個人傻坐著什麼也不干她也樂意，老師為何會用這麼寬鬆的條件作賭？

「可我之前一直是這麼服侍小姐的。」

「你以前無知，你如今便有知了嗎？」杜鵑道人掐了掐指，似乎瞭然，「且回答我，你的知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