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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以前過得不好，來我家后才過上好日子。」杜玉無語，「你得多檢討自己。」

「新年好啊，杜掌柜，何掌柜！」

謝靈道點頭：「此人乃與天機玄梁勾結官員中品級最高的一位。他自十五年前就已經成了天機玄梁的一員，別號……筆者震，是天機玄梁八筆者之一。而且，根據我們的調查，此人近來已有對你出手的跡象。」

走到正堂，發現只有謝靈道一人在欣賞堂上掛的字畫。看來爺爺又去打牌了……自從他變成鬼之後，牌癮越來越大了，這就是杜瑤所說變成鬼后執念會越來越深嗎？

杜琰燒了一團火，在心中默念：「希望新的一年武藝能有大的長進，希望家人在遠方能平平安安。」算是簡單過了一個新年，這在北荒已是極為奢侈了。

杜瑛思來想去：「真是古怪，一夥不知來歷的人只賣珠寶胭脂，像是專門只做貴族生意的，偏偏價格出得低，這是何故？」

在京都立足已有年余，這胭脂鋪也越開越是紅火，杜瑛對現狀已經極為滿足https://m.hetubook.com.com了……唯一不滿足的是，何生想領養一個孩子，他卻尋思著等三弟有孩子后找三弟過繼一個更好。

謝靈道疑惑：「什麼意思？」

海口？杜瑛皺眉：「北方來的海商為何是自海口登陸，他們到底從哪個北方來的？」

杜琰運轉望氣之術，遠遠地發現那人忽然盤坐在雪地中，似乎要修鍊某種冥想功夫。正當杜琰以為自己小題大做，正欲放棄之時，遠方卻突生變故。

杜瑛與何生將店門關上，二人對了對賬，杜瑛便發現蹊蹺：「去年約好的那批貨為何退了回來？」

「新年好新年好王小姐，新年也要多關照咱家生意啊！」

回到聚落，杜琰趕緊擬了一封書信，將這十日見聞記在信中，差人加急送往梁國洛縣蓮子鎮。

「不知道，我託人打聽過，他們來歷很是神秘。」

杜玉低頭看去：「西南行省總督金劍南？」

北荒是沒有新年這一說的。

那人面容平平，不知來歷，也不知動機。杜琰暗中追索了一路，發現此人只是漫無目的在北荒的各個聚落間遊盪，最古怪的是，不曾見此人進食、喝水甚至歇息。

自化仙教起勢。帶走了北荒大部分中高端武者后，北荒內部競爭緩和了不少，如今已成了像杜琰這樣的年輕武者最佳歷練之地。

何生無奈解釋：「還不是北方來的那批海商。他們自海口登陸，一路南下，不單賣珠寶，也賣胭脂。質量和我們差不多，價格卻低太多。我們寄賣的大宗貨物比不過海商，便被店主們陸續退了回來。」

「好像是千尋的父親，他很早就來了，之前在和老太爺聊天。」

杜瑛笑著拱手，送走了新年第一位客人。

「不對，他不會對我出手。他會對……更重要的人動手。」

謝靈道頗為不滿地回過頭：「你得喊我作岳父了，小子。我方才見過千尋，都比過去胖了許多，你倒是將她伺和_圖_書候得好。」

「這是什麼？」杜玉接過名單，發現上面一大串他不認得的名字。

謝靈道？

何生隨口答道：「應該是為了通行吧。南北關卡對這種海商卡得緊，如若物價高，估計過不得關卡。」

李清雅則為他挑選腰帶：「這條太花哨了，你今兒個要見客，還是嚴肅點的好……寶藍色如何？」

「……近來有一批來歷不明的海商一路南下，影響了胭脂鋪的生意，我亦覺奇怪，但不知其中貓膩……此外，兄有一事懇求，若三弟你日後有了子嗣，可否過繼予我一子……」

杜瑛是有過教訓的，年輕時蓮子鎮就是來了一夥神秘的行商，才害了三弟失憶，他對這種來歷不明的活動人群極為敏感。他想了想，抓過紙筆，準備按照慣例給家裡寫信，只是在給杜玉的信中額外提到了此事：

杜玉穿過袍子，走到書桌前，本以為只是尋常家書，拆開讀過後眉毛卻緊鎖起來。

「你挑的都好看。」

只見那人剛盤坐下來，雪地中便又突兀爬出一個活死人一般的人物。和*圖*書二人交頭接耳說了些什麼，杜琰不敢再運轉武功，多年曆練養成的危機感讓他決定暫時藏匿氣息，不要貪功冒進。等了片刻，遠方那二人一同走遠，杜琰才趕忙往回跑去。

這老不死的不是那種無事攀親之人，他之所以放下京都之事來到蓮子鎮，必定是有要緊事相談。杜玉端起豆漿一口悶下，走之前不忘摟過小嬌妻狠狠親了一頓，這才心滿意足地推門而出。

二月初，這兩封來自遙遠之地的信同時隨著信使的車馬抵達了蓮子鎮，最後被李清雅仔細地擺放在杜玉的書桌上。杜玉用鹽水漱過口，在小青的服侍下穿衣——他現在越來越墮落了，居然開始覺得這種老地主的生活居然還不錯。

杜玉腦海中電光一閃，方才兩位兄長書信之中的諸多內容與這份名單串聯在了一起：

他撲滅火堆，用積雪將火堆埋起來，避免被其餘武者追蹤到他的蹤跡，之後哈了哈熱氣，順著太陽升起的方向一路走去。約莫十天前，他在北荒的聚落里聽到有人說起「杜玉」二字，杜琰暗自將那人樣貌記https://m.hetubook.com.com在心裏，等那人離了聚落，他便悄悄跟上，如今已經跟蹤了十日。

「老毒物。」杜玉呼喚了一聲。

「雲動風也擾啊。」杜玉感嘆，他將書信折起來，放進袖口，「看起來背後還是有小人在惦記我。對了，清雅，你說的客人是誰？」

「北荒」一詞來源於《竹林勤記》「極北寒且凶峻，古來代徒流之地，荒而無草」。在這個地方，食物反而是最寶貴的資源，武者們為了食物不惜拼得你死我活。

「怎麼了？獃子？」李清雅為他端來一杯熱豆漿，「早上氣寒，喝杯熱的暖暖脾胃。」

「這是六扇門和錦衣秘衛聯手查出來的和天機玄梁有勾結的官員。」謝靈道微微眯眼，「你仔細看看名單第一位。」

「你越來越嘴花了。」李清雅笑著說，「對了，桌上還有新到的信，都是給你的，好像都是你的兄長寄來的。」

謝靈道哼了聲，丟來一份名單。

杜玉走在院子里，發現大門外多出幾個六扇門之人。謝靈道和六扇門的人一起來的嗎？杜玉心中一動，難道是他們查到了天機玄梁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