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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有座花山》是小師妹的「著作」，其中故事完全就是照搬杜玉與諸位姑娘相識的往事，只是改了個姓名，給某師妹加了許多不該有的戲份罷了。這所謂男主「襲玉」其實就是杜玉……

杜瑤臉上浮現笑容：「這麼說來，我還是排在第二位的嗎？」

顏綾心言簡意賅：「我早已和琴音谷沒有瓜葛。」

杜玉心中不無腹誹。

「肉者，孜然，火烤也~」

信一開篇，杜玉便立刻意識到這些信其實不是給顏綾心的，而是給「太平樓主」——小師妹公孫若的筆名。

杜瑤劉海微擺：「哥，霄飛練說你已經見過李清雅……你莫非是打算每個人都問一遍？」

杜瑤揪住不太服氣的霄飛練的尾巴，將它扯回來：「說了多少次，不許叫爸爸，你該叫哥哥。」

顏綾心笑得更莫測了：「你還是不要看的好，不然看了心裏不舒坦。當然，你現在是仙人了，我也攔不住你。」

杜玉想到往事，心情有些沉重。他不喜歡這種氛圍，主動開口：「這些信是琴音谷的人寄來的嗎？」

只和-圖-書見庭院里堆滿了各種信封。雖說李清雅說過近日五湖四海多有來信，可杜玉沒想到這個「多」居然如此誇張。只見院子的石桌石椅上堆滿了未拆封的信件，顏綾心正蹲在檯子邊清點著這些信封。

杜瑤托著下巴：「依我看，顏醫仙性格孤高，吃軟不吃硬。你若是直接說要與她分享長生，她只會覺得是施捨，反而不願接受。」

一連拆了十幾封讀者來信，杜玉全程苦著臉，看得顏綾心歡快無比，方才疲態一掃而空。

她臉上那笑容分明是在捉弄杜玉，偏偏杜玉還就上套。他拆開一封信，只是粗略看了一眼便知道她所說的「不舒坦」到底是指什麼。

「我的意思是，你這個時候不該陪李清雅嗎？」

杜玉心中一動，她還將這個織布小人留著啊……

她低下頭，不知心情。

顏綾心似笑非笑：「是嗎？」

杜玉有些尷尬地點頭：「是。畢竟事關她們的未來，需要慎重確認一遍。」

這群狐狸其實沒有一個靠譜的吧。

杜玉來到偏院，就m.hetubook.com.com撞上正在背書的曹竹秋。

「……很難想象這男主是個正常人……」

霄飛練發出一陣嗚嗚的抗議聲，當然，小狐狸在家裡沒有地位，它的抗議當然是無效的。

說到顏綾心，杜玉微微蹙眉。所有女孩中，唯獨顏醫仙讓他最是難以揣測。顏綾心像是那種面對長生不屑一顧，然後說出：「長生之道有辱我志，苟且偷生荒廢年華，非我之意。」的人。

與顏綾心的感情進展並不順遂，或者說從一開始他們之間就充斥著彆扭、辜負與糾結。她對杜玉的感情應該極為複雜吧，從那個被塗得亂七八糟卻也依然隨身保存的織布小人便可看出。

什麼亂七八糟的，她在背什麼書？寫這書的怕不是個不學無術的二流子吧。

剛走到院子里，杜玉便被嚇了一跳。

曹竹秋立在亭子里，背對著他，故而沒有發現杜玉。她時不時翻看手中的冊子，繼而呢喃一些莫名其妙的話語：「吃面當給錢，不給錢者既非道義也~」

她在背什麼？

顏綾心意味深長地笑了和圖書：「吃醋了？」

經杜瑤一點撥，杜玉心中便已然有了方案。想到就做，杜玉當即告別了杜瑤，急匆匆離開地窖，往杜府新搭的偏院走去。

「……感覺……不如……」

還有些來信則沒有那麼客氣：

杜玉故意發出較重的腳步聲，一臉疲態的顏綾心才抬頭看向他：「你怎麼來了？」

「那這些信……」杜玉仔細看去，信紙各色各樣，看起來這些信的主人恐怕來自各行各業、各州各湖，「我能看一下嗎？」

杜玉癟了癟嘴：「有一些。」

杜玉連連點頭：「有道理！」

「按照相識的順序，下一位該是顏綾心了。」

「是么……」

杜玉一拍手：「是也是也，沒想到杜瑤你把握顏綾心的心理這麼精準。」

不，也許是冷眼瞧著杜玉，既不答應也不拒絕。

杜玉疑惑地看著她。

杜瑤分析道：「你不如反其道而行之，說其他姑娘都會與你長生，唯獨予她特例。她反而會質問你為何會對她差別對待。」

杜玉抓了抓頭髮，和圖書怎麼想都覺得顏綾心頗為棘手。

「尊敬的太平樓主……」

杜瑤得意地哼哼兩聲，她才不會說她早已將杜府的這些女人性格上的缺點都記錄在冊。

杜玉搖頭，姑且沒有去打擾她，而是往顏綾心的院子走去。

杜玉又悶悶地拆開其他信件，看起來頗為不服氣，非要找出反例，顏綾心自然也不攔他。

「這裡是杜府，我不來才稀奇。」

杜玉蹲下來，幫她一起收拾這些信件。羽衣飄忽間，杜玉看到她腰間系著一個織布小人，小人臉上被塗得亂七八糟。

杜瑤來回穿梭幾次，逐漸適應了自己的新形態后，乖乖巧巧地向杜玉躬身行禮：「從此以後，妹妹永遠追隨杜玉哥哥。」

說來也頗為不可思議，如果說他與李清雅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那他與顏綾心則本來該是完全不相干的兩人。無論是家世背景還是性格前途都截然不同，如若不是那般多機緣巧合，他或許本該在茫茫人海中與病入膏肓的盲女擦肩而過。

杜瑤看著杜玉的背影，忍不住搖頭：「哥你還真是好騙啊……顏綾心哪裡這麼好懂？」heｔubｏok.coｍ.ｃｏm

「你下一個要去問誰？」杜瑤問，「我也不是不能給你一些建議……」

通篇讀下來，都是這名讀者在痛批男主襲玉，杜玉果然渾身不舒坦，他辯解道：「這些人站著說話不腰疼，若是易位處之，他們未必做得有我好，他如此批判我實在是冤枉。」嘰里咕嚕辯解了一大堆。

「閣下所寫《從前有座花山》讓在下甚為著迷，然而在下卻有一事悶悶不樂。那便是書中男主襲玉，未免有些幼稚懦弱，似人非人，叫人恨不得一掌劈了他，私以為……」

「……看到第三卷趙國的劇情實在氣煞我也，這襲玉太過廢物！……」

當初為了救她性命讓她變鬼，被顏綾心臭罵了一頓，如今又會怎樣呢？

「也想來陪一陪你。」

杜玉解釋道：「只是根據相識順序來的……」他雖然這麼說，但杜瑤能信幾分就不知了。

「……太平樓主此書名怎麼好似與我朝另一流行小說相仿？難免有碰瓷之嫌……」

某種意義上，她能原諒杜玉，只能證明她心底過於善良。

杜玉也認認真真地回禮：「以後還需要你多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