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天牢收屍
第四章 入黑獄,縫碎屍
林魂依言向前十步,左轉。
顧天福牽引著林魂走了一會來到一處牢房前。
大骨拼接完成後,原先碎裂的屍體如今已經能看出來「人」的模樣。
衛大人暗暗點頭,看著林魂縫屍。
「我叫顧天福,從小我娘就說我命苦。沒想到今日見到了比我顧天福更命苦的。」
但因為臉皮、皮膚等破壞嚴重,看不出原先的長相。
骨頭渣子、身體碎塊、破裂的皮膚灑滿一地。
看這樣子是被某種怪力給直接撕碎了。
白卒和黑卒,以這扇符籙大門為界,涇渭分明。
一名虎背熊腰、身材高大、面容冷峻的中年男子龍行虎步的走來。
顧天福嘴裏絮絮叨叨。
黑卒的制服。
天牢之中黑卒們稱呼自己管理的區域為「黑獄」。
神妙自現。
衛大人緩緩地說道。
因為是鎮詭司用特殊材料和手法煉製的。
也是鎮詭司天牢白卒的一項工作任務。
林魂假裝在地上摸索著,將一塊塊碎屍拼接起來。
慢慢地就有了人的樣子。
天牢之中分為白卒和黑卒。
這一日吃完早飯,林魂帶著全套的收屍裝備,來到了癸區白卒的一道大門前默默等待。
「白卒www•hetubook•com•com小兄弟,從這具碎屍上能分析出什麼來?」
然後低頭干起活來。
一是為了忠誠和可靠。
顧名思義,這針和線將筋膜、內臟、外皮一一縫合起來。
他遠遠的就停下了腳步,捂著鼻子不再向前。
他手上的活沒有停,回復道:
收屍、抗屍、趕屍、縫屍、焚屍……
這位大人面色紅潤、生命力旺盛。
力求將這具黑卒的屍體修復到最高的水平。
林魂的手很穩,他乾的不急不慢。
早就聞到了白卒們熟悉的屍臭味道。
熟練的穿上較粗的特製的線,先把被扯斷的骨頭用破骨針縫合起來。
高高在上的衛大人竟然會為了一個犯禁被殺的黑卒親臨現場。
所以此刻的林魂收斂碎屍顯得很專業。
「咦,你這白卒好眼生,接替你爹的差事應該時間不長吧?」
恰好輪到林魂當值,他吃完早飯早早就在這裏等著。
在黑暗中宛如白晝。
應該是這樣。
死者黑卒是被關押在這間牢房的犯人給活生生的撕了?
衛大人乃是黑獄的「典史官」,位置僅次於司監。
倒也是個心熱的傢伙。
這間和-圖-書出事的牢房裡一片黑暗,無人敢來點燈。
後者十分恭敬的彎腰行禮。
天牢白卒的日子十分枯燥且樸實無華。
「顧大哥,到了嗎?」
當然隱去了自己能看到牢房牆壁上的噴濺血液。
約莫一盞茶過後。
乃是連通天牢白卒區域和黑卒區域的唯一通道。
「白卒黑卒儘管分屬不同,但大家同歸鎮詭司,乃是同袍。」
他說的聲音不大,但滿是自信。
他換上白卒工作服,點燃三炷香在牢房的東南角。
「請衛大人放心,此乃白卒分內之事。」
這白卒為何要世襲制?
足見黑卒比白卒地位高不少。
就由典史官全權負責管理。
司監平日里並不管理黑獄的日常事務。
林魂此刻收集齊了所有碎屍,從隨身的布袋中取出來一套縫屍的工具。
林魂的編製屬於白卒,黑獄的衛大人管不著他。
與獄卒們普遍面色蒼白、毫無血色相比不同。
「此人乃我黑獄的一名黑卒,在送飯的時候被兇犯蠱惑打開了鎖鏈,被那兇犯當場撕碎。」
如今林魂已經達到武者境中段,他的嗅覺也得到了大幅的提高。
「是。請帶路。」
但身為世襲制和圖書的白卒們祖祖輩輩都是這麼過來的。
「衛大人,您怎麼到這裏來了?」
林魂先是取出來一根大號的針,此針名為「破骨針」。
腳下踩著一塊衣服的碎片。
特製的針,大大小小的一共有一百零八枚。
衛大人突然開口問道。
牢房的地上、牆壁上塗滿了噴濺的鮮血。
顧天福喋喋不休的說這話,彎下腰撿起來林魂手杖的前端。
拉著手杖,帶著林魂前行。
眼睛漸漸地能視物。
「雖然犯禁,但乃同袍。白卒小兄弟,拜託縫屍時盡量用心,讓同袍去的完整?」
審訊、看押、送飯、逼供、拷問……
「哎,到了,到了。你往前走十步,左轉,那間牢房中有碎屍需要你處理。」
顧天福沒想到他會出現在這裏。
特製的線,有粗有細,一共九卷。
摸到了牢房的房門,屍臭味道更濃了。
此門只能從黑卒那一側打開。
二是因為白卒需要收屍、縫屍、殮屍等技能都是家傳的。
今日接到黑卒通知,天牢中有黑卒死亡需要白卒去收屍。
「冤有頭債有主,混口飯吃身不由己!
一地的碎屍。
接下來就要換成稍微細一點的針,名為「穿筋https://m.hetubook•com•com針」。
林魂任憑顧天福抓著手杖在前方引領著他。
實際上從踏入這間出事的牢房那一刻他就已經睜開了「夜梟」的雙眼。
林魂的「夜梟」雙眼漸漸地看清楚。
「必全力以赴,讓這位兄弟完整歸葬。」
所以這位衛大人在黑獄里身份極高。
「回稟衛大人,屍體碎裂成二十八塊,從皮膚的撕裂和筋膜的撕裂情況來分析,應該是被某種大力給生生撕碎的。」
每踏出一步,腦海中的記憶宮殿就開始亮起一個腳印。
所以衛大人說的蠻禮貌。
也許是為了和白卒們的區域區分吧。
一針一線。
林魂取出手杖橫在前面。
盡量假裝自己行動緩慢,摸索著幹活。
每日里化上死人妝,掩蓋他如今如牛似虎的身體。
線乃是透明的,穿入身體后根本看不出來。
甚至還開口請白卒將其好生對待屍體。
但自從林魂得了《煎壽養蠱法》之後他的生命重新煥發了生機。
顧天福被一陣腳步聲驚動轉頭看去。
「哎呀,還是個瞎……眼盲的。哎,你說你出生在白卒家庭也就夠命苦的了,偏偏還眼盲。」
這黑卒也不過是二十多歲的年紀,說起話來老氣https://m•hetubook.com•com橫秋。
每日流走的除了時光還有白卒們的健康與生命。
林魂如實回答。
特製的藥膏,瓶瓶罐罐也有十幾個。
觸碰尊體!莫怪莫怪!神明保佑!早登極樂!」
在黑獄中死人最是尋常不過,這也沒有什麼意外的。
「哎,從小我娘就說我命苦。世襲黑卒就算了,今日還有這樣的差事。」
縫屍。
「吱呀……」
趙頭他們只要沒有任務都會聚在一起耍錢。
大門被推開,露出一個獄卒腦袋。
白卒者,和屍體打交道。
他故意低著頭,不讓任何人看到自己的眼睛。
以上都是鎮詭司煉製,給白卒配發使用。
輕輕掃了一眼顧天福「嗯」了一聲。
「走吧,跟著我。我們『黑獄』關押著很多可怕的存在,你一個瞎子可別亂走,否則被那些強者撕碎了可怨不得我顧天福。」
黑卒者,和囚犯打交道。
破骨針可以輕鬆的穿過堅硬的顱骨、腿骨等,將碎裂的屍體縫合起來。
這道大門上貼滿了陣法符籙。
慢慢的串成一條天牢「黑獄」的通道。
衛大人一言不發,在十步之外靜靜地看著正在收屍的林魂。
身後的顧天福微微一愣。
養成了白卒們麻木不仁、及時行樂的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