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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楊師傅在這地方等什麼人？等蘇虎？」

「知道了！」

陳濤冷聲道：「小楊師傅，我們對你沒有偏見。相反，我們隊伍里不少人甚至有些敬佩你，但職責所在，我們註定是敵人。」

司機一個哆嗦，原本加速行駛的計程車差點當場拋錨。

「好嘞！」

楊寧看了一眼紙燈中的燭火，用手撥弄幾下火苗，「我在這等蘇鶯。」

「你幹什麼？！」

楊寧走後，清河小區門口，眾警員圍向陳濤，有人問道：「那個，陳隊，那個蘇虎要抓么？」

「等人呢。」楊寧指了指身邊的西瓜，「吃么？」

眾警員紛紛露出異色，往常這種抓人的事陳濤往往都是沖在第一線的，今天這是怎麼了？

不過沒有人質疑陳濤的決定，很快所有警員奔赴蘇虎所在的單元樓進行抓捕！

陳濤兩眼一眯，其中閃過寒光，「難道，小楊師傅你終於忍不住要對普通人下手了？」

循著那警員的視線看過去，陳濤看到一個女孩眉頭緊皺著從清河小區走出來，正是蘇鶯。

陳濤本人當場就跟見鬼了一樣！

幾個警員紛紛厲聲喝道，甚至有人拿出槍對準楊寧！

楊寧站起身說：「那我也該走了。」

「沒事沒事，人安全就好，多可愛的小男孩！」

楊寧將跳躍著火苗的hetubook.com.com紙燈籠放到一處避風的角落裡，同陳濤說：「陳隊，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一會兒救護車來了，麻煩你幫我把那個紙燈送給需要急救的病人好嗎？」

等蘇鶯走後，陳濤看著楊寧說：「她走了。」

上車，楊寧閉上眼假寐，「去機場。」

他甚至都不想派人在周邊搜查，因為他感覺那多半沒用。

聽著急救人員與男孩父母的寒暄，陳濤默默離開，他整個人就如同丟了魂一樣走回大門口，看著那一盞在角落裡燃燒的紙燈怔怔無言。

電話打到技偵科，陳濤聲音平淡如水：「查，蘇虎，楊寧，兩個人的手機定位，馬上。」

他立刻上前指揮物業開門，引領救護車進到小區里，跟著車上的急救人員見到了他們的急救對象，一個吃魚被魚刺卡到喉嚨的小男孩！

「如果你不願意的話，那我只能在這多等一會兒了。」

看著眾警員的反應楊寧只是微微一笑，拿起那本泛黃的書冊說：「我的事完了，我這就走。」

當陳濤如約將紙燈給被魚刺卡喉嚨的孩子送過去后，「滴滴滴——」

非常巧的，一輛計程車剛好停在他面前。

「不許動！」

楊寧點了點頭，陳濤說：「你放心走，這裏不會有人能傷害你和圖書。」

「去哪了這是，電話不接信息不回……」

楊寧笑說：「他一個大老爺們我等他做什麼？」

陳濤本人面色更是大為一變，因為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往楊寧手裡的冊子上瞥了一眼，陳濤語速漸漸緩：「所以，小楊師傅，我可不可以理解為……」

「陳隊不好了！蘇虎人不見了！」

「你，還是要殺蘇虎？」

楊寧搖頭說：「我聽不懂陳隊你是什麼意思，不過很顯然……」

陳濤眼皮微微跳了一下，他往身邊看了一眼，一個警員立刻跑回商務車裡，拿起對講器說：「注意一下蘇虎的妹妹，極有可能遭遇連帶兇殺！」

「當時、當時人、人都已經沒氣了，是真沒氣了！我老公都已經絕望了，可是忽然間一陣咳嗽，就把魚刺吐了出來！」

他的手機響起。

掛掉電話，陳濤拿起對講機急聲說道：「二隊留下繼續搜查，其他所有人！」

「實在是不好意思！浪費你們的時間了！」

楊寧拿出一個微黃的冊子打開，上邊一頁一頁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小人圖案，但都是黑白的。

「要好好長大啊！」

蘇鶯莫名其妙地看了陳濤兩眼，揮手向楊寧告別：「小楊師傅再見！」

說完他還補充了一句：「小楊師傅，你現在身份特殊。作m.hetuｂook•ｃoｍ.cｏm為一個警員我有權力了解你的行蹤。」

陳濤也跟著說：「小楊師傅說得不錯，姑娘，趕緊回家去吧。」

陳濤了解過這個案件，早上追查楊寧信息的時候也了解到昨天楊寧去過火葬場！

「喂？」

「馬上前往中州機場！」

「你怎麼在這？！」

真的有救護車來！

他甚至調出火葬場的監控視頻看過！

陳濤平靜說道：「這也正是你還能這麼自由地坐在這辦法事的原因。現在，小楊師傅，請告訴我，你在等蘇鶯做什麼？」

「小楊師傅，你這是在這做法事呢？」

楊寧一手拂著紙燈里的火苗，說：「天太晚了，回家去吧。」

「你們去抓人，我在這等著！」

「謝謝陳隊。」

「往機場去了！」

天色全黑，行人減少，街上除了蹲守楊寧的警員和便衣警員，基本上連鬼影都看不到一個。

他轉身往清河小區裡邊看了一眼，「他也該走了。」

「你等蘇鶯做什麼？她可是非常乾淨，乾淨到甚至不知道他哥哥的真實身份！」

蘇鶯有些驚喜地上前，這時她才看到站在楊寧面前的陳濤，「這、這位是？」

於是，燒烤攤的老闆、賣冰粥的大媽、賣西瓜的小姐姐逐漸就變得尷尬起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打電話的時候他還和圖書沒過來，不久前才緩過來！」

陳濤正要再說什麼，忽然，旁邊一個警員提醒道：「陳隊！」

「哦哦……」

陳濤走到楊寧和清河小區大門中間站定。雖然沒有一句話，但態度已經表明得相當堅決。

說完楊寧走到路邊，唰——

火葬場那個死了又復活的女人！

「不錯。」

楊寧不改自己招牌式的溫和與微笑，說：「陳隊，我想那蘇虎終其一生都想不到，有朝一日，他會被警方保護。」

「嗯。」

紙燈里的火苗在風中呼呼跳躍，楊寧幽幽問道：「陳隊，現在警方辦案都憑感覺了么？不是講證據的么？」

翻到最後一頁，楊寧看了看上邊唯一一個彩色小人，抬頭同陳濤微笑說道：「我在等她離開。」

男孩的媽媽哭著說：「我兒子吃飯的時候被卡到喉嚨，我什麼辦法都用了，可都沒用！」

「陳隊，蘇虎手機定位就在清河小區他的家裡！楊寧的手機，看樣子是……」

清河小區大門前，夜幕籠罩下，楊寧面前那盞跳動著火苗的紙燈愈發顯得詭異。

「再見。」

「聯繫機場安保！」

陳濤搖頭：「我怕死。」

他指了指剛剛跑回車裡又返回的警員，然後說：「陳隊你和你的同事對我有偏見。」

看了一眼司機師傅那大晚上還墨鏡配口罩的全套裝備，www.hetubook.com.com楊寧又多說了一句：「四十三分鐘。」

你說這攤，是擺還是不擺？

最後他將那紙燈交給了曾經被醫院斷定已經死了、後來又離奇活過來的女人徐娟！

眼看自己的人已經完全暴露，陳濤索性也就不裝了，他從商務車上下來，大步走到楊寧面前。

然而隨著楊寧翻手一按，那火焰瞬間矮了下去，又變回了小小的火苗。

如果真被他給抓到了蘇虎，那他才意外。

蘇鶯自言自語著，忽然，她發現了小區大門外的楊寧，「小楊師傅？！」

沒有任何猶豫，陳濤厲聲道：「抓！」

這時一輛清運垃圾的貨車從小區內駛出，使得空氣中多了幾分異味兒。

此時的陳濤眼中充滿了無盡的驚駭之色，他喃喃道：「好、好……」

對於這個結果，此刻的陳濤一點都不意外。

陳濤不依不饒：「那你等誰？」

只見剛剛一直被楊寧撥弄火苗的紙燈里，一道火焰高高躥起，將現場除了楊寧以外的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那本書冊上原本只有一個彩色小人，此時多了一個。

這時，轟——

警員出發后不久，站在小區大門口的陳濤便看到，一盞在黑夜中亮起的藍色急救燈急速向自己這邊靠近。

蘇鶯小心說道：「那，我走了？」

當時的楊寧就是在用這樣的方式在火葬場點了一盞紙燈！